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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快穿之老攻在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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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嫁给天赐,早早认清了她的真面目反倒是一件好事。”
    “王爷。”丝毫不知自己正被安王心疼,许锦逸站起身向着郑荣瀚拱手行了大礼,神情坚决,“孙姑娘端庄贤淑,万不会做那等卑劣之事,或许——或许王爷看错了也未可知。”
    “不可能!”郑荣瀚怒而甩袖,“那孙氏女虽未明目张胆的搔首弄姿,但那副神态却是勾弄无疑。更何况三岁小儿都知道,女子闺名不可与外人道,那孙氏女却在本王面前自言名讳!”
    郑荣瀚一想起这人对那孙氏女的庇护之态便怒不可遏,他欺身上前,几乎挨上了许锦逸的鼻尖,“本王乃是堂堂的大庆朝安王殿下,岂会污蔑一个农家妇女?若不是与你相交甚欢,唯恐你被那孙氏女欺骗,那孙氏女守不守妇道干本王何事?”
    许锦逸似被安王说动,脸上犹犹豫豫,但最终还是向郑荣瀚施了一礼,“王爷,草民相信孙姑娘。”
    “你——哼!”郑荣瀚瞪圆鹰目,发根直竖,已是怒到极致,他转身便走,打开了屋门却又停了步子,“本王自有办法让你看清那孙氏女的真面目!”
    说完,郑荣瀚甩袖而去。
    许锦逸看着大开的屋门,眉间的纹路渐渐皱起几道沟壑。
    郑荣瀚为何要阻止自己与孙培柔履行婚姻?郑荣瀚又为何不顾女儿家的脸面戳破孙培柔的小心思?
    单单是讨厌孙培柔的所作所为?
    许锦逸摇头,郑荣瀚是一个骄傲的人,他的骄傲在于,若是对一个人不喜,便会直接派手下将那人叉了出去,让那人从此再没机会出现在他面前。
    戳破孙培柔的真面目,让自己甘心与孙培柔解除婚约——
    许锦逸呆愣在原地,莫非,郑荣瀚对自己……
    不是他自恋,在上一个异世界里,赵承厉就对官方正配孟子杰无感,转而与他大献殷勤。在这个世界,郑荣瀚又先一步对官方正配孙培柔厌憎起来,两人的大好姻缘,似乎也没了良好的开端。
    方才,郑荣瀚还频频对他做一些较为暧昧的小动作。
    上一世也就罢了,赵承厉本来就是弯的,喜欢上他也不算多奇怪,这一世的郑荣瀚可是笔直笔直的直男,若是真的对他有意——许锦逸捂住脸,不再深想。
    =
    李家村几个村民领完了粮,上了三大爷的牛车往回赶。
    “孙家闺女,方才和你说话的那人可是李家的天赐?”三大娘抱着自家分得的粮食,好奇的问向孙培柔。
    孙培柔的心情本来已经平静了些,等三大娘一提及李天赐,憋闷和气愤又升腾了起来,孙培柔急急呼出两口恶气,强挤出了一个笑脸,“是李大哥。”
    “哎呦喂孙家闺女。”三大娘拍着大腿,长期劳作的糙脸笑成一朵花,“这李家小子竟真的在县衙做事,那岂不经常能见到知县老爷?如果李家小子得了知县老爷的青眼,在县衙找一份正经事做,那他以后可不也是官老爷了?”
    “可不是,李家小子可是村里唯一一个秀才老爷,那叫文曲星下凡,造化大着呢。”一个有点儿见识的中年男子啧啧了两声,“甭看人家在家里种了两年地,说进县衙还不是立即进了县衙?那县衙是什么地方?咱要是进去腿都打哆嗦,也只有李家小子那样的人才有那份能耐!”
    “是啊,李家小子是个有造化的,若是他成了官老爷,孙家闺女你就成了官娘子了。”同村的一个婶子笑着打趣起孙培柔。
    孙培柔低下了头,默默不语。官娘子算什么?刚才那人可是安王爷!若是她能嫁给王爷,做他的王妃,那她的造化可比李天赐大多了!
    全都怪李天赐那张破嘴,竟把他们之间的婚约说了出去,让王爷听了个清清楚楚。王爷那样尊贵的人物,怎么可能娶一个有过婚约的女人?
    孙培柔银牙紧咬,恨不得时光倒流,先把李天赐那张破嘴堵个严严实实,再去安王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让安王发现她的美丽姿容,为她心动,为她沉迷,为她非君不娶。
    “呦,孙家闺女这是害羞了?”三大娘拍着她的手,“如今官府发下粮食,咱们过冬也有了指望,等来年老天爷降下一场大雨,咱们的日子又能安定下来了。那时候孙家闺女和李家小子的婚期也快到了吧,咱们都去给你们帮忙去,让你们热热闹闹的成婚!”
    “是啊,日子终于有了指望了。”
    “哎?那不是李家婶子吗?,她旁边的那个怎么不像李家老二?”
    远方一个妇人跟在一个老年男子身后,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如果许锦逸在这里,他恐怕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小心翼翼的妇人正是李天赐的堂婶李沈氏。
    “你还不知道吧。”一个妇人拉扯着另一个妇人咬耳根,“半个月前李老二把李家婶子买了,卖给洛水村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鳏夫。听说那个老鳏夫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前两个婆娘都是被他打死的。”
    “李家婶子这是造了什么罪,她大儿子不是还活着吗?也不拦着点儿?”
    “没办法,家里没粮食,还能活活饿死?李老二只能把李家婶子卖了,听说换了十斤玉米面。”
    “十斤玉米面?”
    “十斤玉米面算啥?听说临县的旱灾更严重,那里的黄花大闺女就因为一个白面饼跟着别人走的也不在少数。”
    “会过好的,会过好的,现在官府都给咱们发粮了,等过些日子老天爷下了雨,什么都会好的。”
    “俺娘俺爹临死的时候都没舍得吃上一顿饱饭,若是来年风调雨顺,俺怎么也得准备上一桌鸡鸭鱼肉,给俺爹俺娘上个供,让俺爹俺娘吃个痛快。”
    一时间,牛车上的男人女人都沉默下来,有的拿起袖子揩揩眼泪,有的已经是哽咽的不能自已。
    孙培柔想起疼她的爹娘,也不禁流下两行热泪,又想到爹娘能够下葬,还是多亏了李大哥。李大哥对她真是不错,刚才她竟然有那种想法,此时想想真是羞愧至极。
    算了,左右她也是有婚约的人了,王爷肯定不会娶她。李大哥如今能在官衙做事,也算是有了能耐,他又温柔善良,对她十分宠爱,即使自己没嫁给王爷,也不管太亏。
    孙培柔咬咬唇,黯然的低下了头。
    
    第21章 农夫(六)
    
    “天赐,别光顾着喂宁宁,你也吃。”郑荣瀚夹了两块炒鸡蛋放进许锦逸的碗里。
    蝗灾过后,许锦逸突发奇想,鸡鸭是蚱蜢的天敌,百姓们种不了田,却是可以捉蚱蜢来养鸡鸭。此法既可以扑杀肆虐的蝗虫,又可以给百姓们补充一点儿肉蛋。
    许锦逸将此法与郑荣瀚说了,又细细询问了百姓们的意见,才逐渐实施下去。
    今天桌上的这盘炒鸡蛋,就是百姓们养殖的鸡鸭产的第一批鸡蛋。
    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候,一捧粮没准儿能挽救一个人的生命。即使官府从粮商哪里买来了大量的粮食,官吏们也不敢私贪一粒一粟,最大可能的下发给百姓们了。
    作为官吏们的榜样,安王郑荣瀚自是以身作则,他吃饭时桌上也就几个杂面饼子,几碗稀粥,若是能见着一点儿绿色野菜,就是极好的伙食了。
    今天这几个鸡蛋还是百姓们硬塞到县衙的,郑荣瀚推辞不过,只好交给了厨房,中午厨房便做了一盘炒鸡蛋出来。
    一盘炒鸡蛋,郑荣瀚邀许锦逸同食。
    许锦逸心疼闺女,自己不舍得吃,先喂了宁宁两块。
    郑荣瀚见许锦逸只顾着喂闺女,心疼他的小先生,忙给小先生夹到了碗里。
    许锦逸将那两块鸡蛋填进嘴里,朝着郑荣瀚笑笑,“谢谢王爷。”
    郑荣瀚却是注意到,小先生只吃了自己给他夹的那两块,接下来便不肯再对着鸡蛋动筷了。
    郑荣瀚叹了口气,再没有胃口。他转头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的天气,心里酸涩的厉害,若是老天爷能立即下场雨就好了。
    若是这个旱灾能立刻过去,百姓们安居乐业,他就立刻带着小先生回京复命,到时各种山珍海味,琼浆玉液,统统摆到小先生面前,让小先生吃个够。
    若是苍天有眼,你就痛痛快快下场大雨,别让他怎么疼宠都疼宠不够的小先生,连块最普通的鸡蛋都舍不得吃。
    谁知,当天下午天气就变了。
    原本炙热的太阳被一层阴云覆盖,阳光明媚的天空也昏沉一片,四邻六舍奔走相告,大声嚷嚷着老天爷要下雨了。
    阴云越聚越多,越多越沉,最后几乎要压在屋顶,百姓们抬着头望着老天爷,或皱纹满脸的黄发老者,或刚刚知事的垂髫孩童,眼里都闪着希冀的光,殷切的看着头顶的天空。
    终于,明亮到近乎刺眼的一条闪电将昏暗的天空一分两半,而后霎那间凭空一声贯耳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了下来。
    百姓们欢喜的落了泪,情不自禁的跑到雨中,接受老天爷迟来的洗礼。
    那豆大的雨点儿打在身上生疼生疼,却没有一个人舍得躲进屋里。这场雨,他们等了太久,以至于等来的瞬间,他们竟不敢置信,只有亲身感受到身上的这份生疼,心中才能得到满足。
    欢呼雀跃,手舞足蹈,泪流满面。
    “下雨了,老天爷终于下雨了。”
    “活下来了,我们有救了!”
    “老夫还能等到这个时候,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老夫还能再活上十年!”
    “现在还是秋天,等这场雨下完,田里还能种点儿萝卜白菜,这场雨来的不晚,不晚!”
    许锦逸搬了把椅子,坐在县衙檐下,看着外边张着双臂迎接降雨的百姓们,缓缓笑了。
    “天赐,下雨了。”
    许锦逸回过头,看着同样满脸笑意的郑荣瀚,“王爷,祝来年风调雨顺。”
    “不!”郑荣瀚伸出手掌,接着从屋檐下顺流而下的雨水,“祝我大庆年年风调雨顺,祝我大庆子民年年丰衣足食!”
    “祝天赐,”郑荣瀚又看向他的小先生,目光温柔缱绻,“心想事成,时时开心。”
    大雨连下了两天三夜,焦黄干裂的土地被充分滋润,百姓们一片喜气洋洋。
    许锦逸首先要做的,就是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
    说起来也惭愧,许锦逸自穿到这个世界,一次澡都没洗过,在这场雨之前,他就是想接半盆水擦擦身体都觉得舍不得。
    县衙并不大,郑荣瀚的房间就在许锦逸的隔壁,听到小先生屋里传来的哗啦水声,郑荣瀚心里又毛又痒,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双手也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郑荣瀚是先皇的幺子,从出生起就被先皇宠冠诸子,也是因为这份独一无二的宠爱,郑荣瀚从小到大不知经历过多少明枪暗箭。
    在那些危及生命的尔虞我诈面前,郑荣瀚从来没有惊慌失措过,可今天却第一次手足无措起来。
    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不听舍不得听了却更加想入非非。他跳到床上盖上被子,耳朵却直直竖着,不由自主的去追寻自隔壁传来的水声。他试着端坐在书桌前批阅文案,却依旧无法平心静气,那哗啦啦的水声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一声一声叩击着他的耳膜。他放下笔,找了篇佛经沉心诵读,但这依旧徒劳无功,哗啦啦的声音聚成一个金晃晃的光环,在他的眼前飞来飞去,等他回过神来,完全记不得自己读到了哪里。
    郑荣瀚无力,索性放下佛经,彻底放空大脑。
    哗啦一声,那水也许流过了小先生细长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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