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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爱的是你不是爱情-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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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西晨把这些天因为贺程吃醋的事搬到了酒桌上,莫小洁和贺程捧腹大笑。我们要了很多的米烧酒,这个千禧之夜,适合醉生梦死。我的左手和崔西晨的右手在桌子底下,紧紧握在一起,他时不时捏捏我的手,然后温情脉脉地看我一眼,眼里全是醉人的甜蜜。 
第60节: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6)   
  中途,贺程陪崔西晨去WC了,莫小洁发出长长一阵叹息,她左右端详着我的脸,那双精光闪闪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你怎么骗来的?简直感动死我了,从青岛到湖北,一千多公里,小姐,我真想哭。老天啊,你也赐予我这样的一个男人吧,这样帅气这样深情又这样浪漫,许隐墨许隐墨,你哪辈子修来的福啊?不,你只要告诉我,如何勾引一个男人就行了。”莫小洁的艳羡写在脸上。 
  我嗤之以鼻。她可知,我愁云惨淡的童年,可知自懂事开始就没有快乐也没有父母疼爱的日子,可知因为遇到崔西晨,我在友谊与爱情之间像个溺水的人一样,挣扎了多久?   
  酒散夜阑,我们四人站在路口道别。贺程送莫小洁回家,我依在崔西晨的身边,站在橘色街灯下,我一直盯着他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我真害怕,一闭眼睛就看不到他了。他一直笑着,眼睛里漾着一圈圈的幸福与满足。 
  我们手牵手绕着城市的街道走了很远,我不知道这一刻要说什么,没见面时,有那么多的话想说,见面了,千言万言拱在胸口,阻塞了呼吸。他突然站住,伸手帮我拉拉风衣领口,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我们在慢慢靠近,他轮廓分明的唇线好性感,我忍不住凑上去咬住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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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暗蓝的天空突然绽放出无数朵巨大绮丽的烟花。午夜十二点,城市上空的烟花此起彼伏。     
  我突然想起了某年的除夕,崔西晨背着林楚君问我:“许隐墨,很多年以后,你会不会想起今天?”     
  “崔西晨,很久以后你还会不会想起这样一个夜?”我拉着他的手,装作云淡风轻地说。     
  “不是会不会想起,而是从来就不会忘记。”他说。     
  啊,原来他的心是与我相通的啊。我低头一笑,手指在他的手心里调皮地挠了挠。     
  我们去了宾馆。在宾馆的浴室里,我们脱光了衣服,站在花洒底下。青春的身体真好,真阳光,真饱满,真丰盈,像是离太阳最近的果实。我们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沿着对方肌肤的走向游走,我拿起他被咬伤的手,柔声问他痛不痛,他低头,灼灼地看着我,良久才摇摇头。 
第61节: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7)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痛。”他用款款深情吻住了我。     
  哗哗的流水声覆盖了我们的燥热和冲动,温热的水流像一条条奔流的小溪,带领着我们游向未知的领域。     
  青春,真的就这样美好。     
  3     
  大一大二就这样过去了。一开学就眼巴巴地盼着五一、十一,两个人不辞辛劳地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去对方所在的城市。一到寒暑假,我们就一刻也不耽搁地往家赶,害怕错过分分秒秒。寒暑假中,逃过大人的眼睛,我们寻找一次次能黏在一起的机会。哪怕楼梯间短短的相遇,也会飞快地吻吻对方的面颊,然后像两只惊慌失措的小鹿一样四处逃散。 
  那么多的快乐和甜蜜,值得我这样。     
  大二的暑假,和倪喜红见了几次面。她和H的感情已到濒临破裂的边缘。他们谈了五年,为了追逐H的脚步,她也考了上海大学,分别了一年,饱受了一年的相思之苦,两个人终于在一座城市了。然而,爱情这东西终是最不靠谱的,他们之间看上去一直平平淡淡,让人想到细水长流和天长地久这些字眼,如果不是倪喜红说,打死我也不相信,她为H打过三次胎。“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我看不出倪喜红有多少悲哀,仿佛她已经经历了一场劫数,哀极反而木然。那个晚上,我们两个人单独见了一次面,在音乐桥酒吧,她要了啤酒、酸辣海带丝、麻辣豆腐干和卤水鸭脖,还有一包红双喜香烟。 
  她学会抽烟了,姿态娴熟。     
  对于和H的那段,她说得很平静,淡淡的,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她说是在大一就发现H有变化的。以前每个周末都会见面,可是后来H说周末找了份家教的工作,所以不能经常见面。女人对爱情这码事最敏感,但倪喜红本身就是个隐忍的女孩,她想总有一天,男人会看透风景的,何况在一起时,H还是对自己很好很细心,也经常送自己小礼物。 
  只要他不提出分手来,倪喜红也不会主动提出分手。她以为自己能忍,她以为爱情就是一场滴水穿石的过程。         
第62节: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8)   
  大二第一学期开学时,他们一起坐火车去的上海。在上海站,她看到了那个女孩,穿着白色的裙子,站在一角,安静又幽怨地看着他们。H牵倪喜红的手放松了,只是放松了,没有完全放开,头一低也没有理睬那个女孩,义无反顾地牵着她上了一辆的士。可倪喜红骗不了自己,那只放松自己的手,那微妙的一瞬间。 
  初冬一个周末的清早,她去H那儿。H在交大附近租了一间房子,以前的每个周末,他们俩在那里度过,一起做饭、看书、Zuo爱,像一对小夫妻。     
  她拿钥匙开门时,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她敲了门,里面有声音却没有人应。她立即明白了,站在门外喊:“你今天不开门,我也不会走。”     
  这样僵持了一个多小时,门开了。她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的那个女孩,正是她在火车站见到的女孩。     
  “我好冷,H。”她抱着自己的双肩,可怜兮兮地看着H,“你能抱抱我吗?”     
  H抱住了她。她至今也不能明白,H在那个时候为什么还要抱自己。明明和另一个女孩缠绵了一夜,垃圾桶里层层的卫生纸,满屋子的腥味和女孩愤愤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她不正眼瞧那女孩,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床,她想起自己也在那张床上躺过,如百合一样,在上面悄然绽放过,现在有另外一个女孩在上面躺过,双人床三人行,真是讽刺。 
  “我好饿了,H,早上赶过来我还没有吃东西,你这里还有什么可以吃的吗?”她娇嗔道。     
  “我去给你煮方便面。”H还是那样温存,对于那个女孩,他置若罔闻,不予理睬。他只是心虚,毕竟倪喜红在他的心里的定位已经和妻子差不多了,毕竟是双方家里都同意的,何况倪喜红从来不吵不闹。 
  H在房间里给倪喜红泡了包面。自始至终,那个女孩像是一个充气娃娃似的摆放在那儿,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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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你喂我。”倪喜红依然撒娇地说。     
  H真喂她,把方便面放在嘴边吹凉了一根根往她嘴里送。倪喜红始终笑着,但笑容都是僵硬的。她的心在某种疼痛中早已缩成了一块小小的、坚硬的石头。         
第63节: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9)   
  那个女孩终于起身,打翻了H手中的面条,大声叫着说:“我算什么?”然后掩面跑出了房间。     
  这是一场闹剧,是倪喜红导演的一场闹剧。她以为自己会哭、会闹、会哀求他还爱她,可是此刻,她流不出半滴泪,她不是个坚强的女孩,但,这个男人让她学会了坚强。    
  看着一地狼藉,倪喜红冷静地对H说:“我今天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把这张床,我曾经躺过的地方给烧掉。”     
  她走出了H的房子,H在后面追着她。她不想理睬他,也不想听他的解释。碎了的碗,你捡起来,修补好,也改变不了它曾经碎裂过的事实。她不需要一只拼补过的碗,那些缝缝隙隙全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 
  H后来去学校找过她,她给他的也是一个素手裂红裳的决裂。她是个容不下瑕疵的人。     
  “我,也就这样完了,他耗掉了我一辈子的力气和热情。”倪喜红吐了口烟雾,袅袅的烟雾里,我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觉到浓浓的忧伤和绝望。     
  倪喜红和H的恋情经历了五年,在2000年的夏天,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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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林楚君的爸爸因受贿而被双规的消息,是在2001年的8月底。     
  我和倪喜红去看她。她们家已经搬离政法街了,是在这城市边缘的一个食品加工厂的宿舍楼里。这个小区里是二十年前的建筑物,没有经过粉刷的红砖楼层,周围绿化带早已杂草荒芜,一片萧瑟潦倒。 
  我有两年的时间没有见过林楚君。我想她也不愿意见到我,但时间渐去,过去的伤也应早已结痂了。     
  她瘦了,个子显得更高挑,高三时,她已经一米七二了,现在可能一米七六左右。只是她看上去还是那么漂亮,加上家里出了一些事,神情显得愈发楚楚可怜。     
  不过,她还是骄傲的。我听倪喜红说,她一直没有再找过男朋友,她看不上那些男人,虽然身边追她的男人无数,但她烟行媚视而过。也许她心里还有崔西晨的影子。     
  仍是去了音乐桥。林楚君不提自己的家事,说了一些学校的事,还有自己的人生理想。她说,可能书也不会再念下去了,最没劲的就是读书。她想去当模特儿,或空姐。不过空姐是不可能的了,手上那道疤…… 
第64节: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10)   
  我低下了头,心里发堵,却又不知怎么安慰她。如果不是崔西晨,她一定会继续练体育,也许她早已像刘璇、郭晶晶她们那样出名了,可是人生,错了一步,身后已是沧海横绝。 
  她也不问崔西晨的事,她还是襟怀未开。她有意地疏远着我,跟倪喜红说很多。那个晚上,她抽了人生的第一根烟,是倪喜红给她的。她被呛出了很多的眼泪,然后悻悻地骂自己土包子。 
  三人分别时,她还是忍不住问了我一句:“你们还好吗?”     
  “还好,你自己也要好好的。”我说。     
  她朝我莞尔一笑,转身就赴入了黑暗中。     
  “这是你们的劫数。”倪喜红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短暂的相聚后,我们又各赴前程。     
  我和崔西晨还是那样浓烈如初,一周三封信,两天一通电话,还有每个周末上网聊天,慰藉相思之苦。网络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他的语言像火焰一样隔着一张网将我融化。他那样坏,在网络里,什么纵情的话都说得出。我坐在这边,看着那些滚烫的字眼,脸上红云翻飞。 
  学校也有男孩约我,可是我心如磐石,从未跟哪个男孩约会过,慢慢地,学校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朵隔在云端的花朵,对我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大三时,我已经在几个大学里颇有点名气了。那是因为在每年几个学校举办的时装表演赛中,我所设计的服装,颇得好评。     
  我爱上了设计和制作服装。那细碎安静的时光里,那些原来没有生命却柔软微凉的布料在自己的手底下,通过自己的想象,然后设计,裁剪,缝纫,锁边,熨烫,抖一抖,它就被赋予了生命。 
  当然,我所能做出的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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