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雄风录-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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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商人的地方就有兼并,魏其侯手中拿着那份竹简正是临邛县令上奏的田租籍和辞官书。
大汉记录土地赋税的帐本称为籍。
共有田命籍,田祖籍等数中形式,田租籍就是记录土地祖给他人时应交赋税的本子。
其他各县大都都有其他的籍上交,对于现在的大汉而言田祖籍所收赋税最多只会占全部赋税的三成。
即使是这样在孝文皇帝时期就曾经有郡县官员因为其管辖地内田租籍所记载之赋税超过三成而被孝文皇帝认为他们没有很好的管理和照顾管辖地的百姓而被免职。
因田祖税一上升就意味着土地兼并开始恶化,大汉历代的天子都是绝对不会允许土地兼并的恶化。
即使是吕后时期,执掌大权的吕太后也曾多次下诏严格控制私人间的土地交易,甚至还命令各地官员严厉打击非法的土地交易。
按大汉户律,土地交易是允许的,但是交易之时不得有一方强行欺压令一方购买或出售,而且交易之时除了县令必须派人在场之外,还须得有里正,户官等人在场监督。
交易双方必须完全自愿,并立下文书,然后交由县令过目,郡守批准,这样交易才会被官方所承认。
由于有严格的预防措施,所以大汉现在的土地兼并并不严重,再加上天子鼓励无田之户开垦山泽荒野以为田,基本上大汉目前的佃户数量并不多,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但是全大汉却惟独出现了临邛这样一个怪地方。
这里的土地兼并情况是大汉最严重的!
大汉平均全年都会往该县派去一名的新的县令,但是一到秋天,那名县令就铁定立刻递上辞呈。宁可不作官,也绝不愿呆在那个几乎被商人包围的城市。
说实话,魏其侯很想调动大军去将那里的富户一一扫灭。
但是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因为临邛的商人个顶个精明,他们的触手无处不在,甚至连太后身边的人也有不少是临邛那帮商人的即得利益保护者。
就连他魏其侯每年生日,甚至小妾生日都有来自临邛的商人带着大包的礼物,使劲的往他魏其侯口袋里塞。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手软。
他魏其侯不是圣人,更不会对黄灿灿的东西无动于衷,只因那东西实在太可爱了!
魏其侯也知道,这些事天子统统知道,天子可不傻,只是临邛商人富户的黄金攻势攻击面实在过广,牵扯面太大,再加上他们也只在临邛折腾,一般不把手往外伸,所以天子也就不好怎么说了。
只是,魏其侯看着其他各地皆是将赋税籍和田税籍写的满满的,一片耕者有其田的盛世景况,惟独这一个临邛县,田租籍的赋税收入远远的超过了其他税收,明日的早朝怕是会被人专门挑出这里予以指责。
一想到这些,魏其侯就很烦,因为那个指责的家伙肯定只会指责他身为大司农督促不力,而只字不谈临邛的事,因为大家都拿了人家的东西!
忽然门外有中官道:“魏其侯!魏其侯!您在吗?”
窦婴站起来理了理衣冠,心知怕是天子找自己中官表弟聊天,自梁王死后,天子忽然就变的多情起来,经常以表哥的身份找自己聊天,抒发情感。
果然,那中官见到窦婴,便凑近他耳边,耳语一阵,才恭敬的退去。
中官只说了一句话“陛下令您到未央宫昭阳殿见驾!”
窦盈纳闷了,天子怎么会让他到昭阳殿去,那里可是天子教育太子的地方啊!一般人等轻易不会允许进入,以免打扰太子学习。
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呢?窦婴不免揣测起来。
怀着这样坎坷不安的心情,窦婴穿越大半个长安,进入未央宫,从宣明殿插过,便到了昭阳殿。
窦婴到来的消息,早有中官禀报天子。闻得窦婴前来,天子忙令中官诏他进来。
窦婴进得昭阳殿,对天子与太子拜了三拜,道:“不知陛下唤臣前来,有何事情?”
天子看了看太子,笑着对窦婴说“魏其侯无须多礼,站起来回话吧!”
窦婴又拜了一拜方才站起来看着天子,不知道是何事情。
天子咳嗽一声,道:“魏其侯啊!大司农那边今年的赋税可都统计好了?”
魏其侯奇怪的看了看天子,他这位表哥今天表现有些不同,照例关于赋税的问题得在明天早朝讨论,然后在祭祀宗庙时宣布具体数据,怎么还没到时候天子就问起来了?
疑惑归疑惑,大司农窦婴还是老实的答道:“启奏陛下,今年大汉国库预计可收入五十三亿钱,刨除官员俸禄,士兵军费,累计可盈余在二十七亿钱上下!”
天子闻言面容满是红润,赞叹道:“魏其侯好本事!”
窦婴那里敢居功,忙恭维道:“都是陛下领导有方,祖宗庇护之德,小臣只是尽些微薄力量!”
天子哈哈大笑,说道:“魏其侯啊!魏其侯,朕别的很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拍的马屁!”
窦婴脸上一阵尴尬,只听天子又说道:“对了魏其侯,那个今年有没有什么县的县令辞官,太子管朕要一个官职安排人呢!”
窦婴听了前半句,以为天子终于要对临邛动手,吓了一跳,正准备回家就把和临邛那些人的关系瞥清,等听完才知道原来太子向天子要一个县令的实职来安排一个人。
至于那个人嘛,自然是现在隐隐已是长安第一名人的河东李云了,也不知是谁先传出的太子和天子都很喜欢这个叫李云的家伙的谣言,还把这个叫李云的传的神乎其神,什么他师父是仙人,他精通神术之类的。
而平阳侯又在这中间凑起了热闹,送了两名据说是学过那名叫李云的小民所教授叫眼保健操的玩意的使女给太后使唤。
太后早年就有眼疾,经常喊眼睛看不清楚,但是在那两名使女每日做四次的眼部按摩之后,太后居然说,眼疾好多了。
弄的太后都经常问他魏其侯,这个叫李云的怎么不诏入长安啊?
窦婴很清楚,这个叫李云的现在既有天子宠爱,又有太后照拂,再加上太子的宠幸,如果真让他到一个富庶的郡县当个县令,干上两年,恐怕这大司农的位子就得换人了!
不!我绝不允许!魏其侯在心里吼起来。
不过现在到有个好地方可以安排这位年轻人,那就是号称大汉官员止步器的临邛,因到现在为止尚未有在临邛任上干满任期的人。
为什么?因为大汉官员有一套升迁与奖罚制度,治理的好,可以升迁并得到奖赏,治理的不好,那就要罚,所以在临邛当官的,无不是在干了不到一年之后就匆匆提出辞官,以此来逃避责罚。
一念至此,魏其侯笑着道:“有是有!只是那个县。。。。。”
太子插嘴道:“魏其侯不必吞吞吐吐,那个县怎么了?是不是太穷拉?”
天子也催促道:“快说!”
魏其侯装作咬牙的样子道:“是临邛县!”
“哦!”天子恍然大悟,但只是略一思考便挥手道:“就是它了!”
卷二 新札县令
第二十一节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秋天,金黄色一般的季节。
李云栽种下的南瓜与冬瓜相继结出了大量的果实,圆圆的南瓜,长长的冬瓜,令四周乡邻好奇不已。而红薯藤则爬满了几亩地,绿油油的。李云带来的种子,终于将有收获的时候了!
李云却又有了新的烦恼,不知是因为受到了杨谋榜样的影响还是司马相如真的想学的什么实用的东西,总之这位名闻历史的大诗人,死乞活赖般的留在了李云身边,每日与杨谋一样口必称老师,言行恭谨,这让李云哭笑不得,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学的?直到很久以后,才从这家伙嘴中套出,原来他是在听说了李云和太子有交情,才私下定的主意,但时间一长,这家伙也真心的叫起了老师来了。
这日,刚刚开始学习医术的司马相如正与早已名满河东的“神医”杨谋给一个病人诊治。而李云则在屋子里用木炭在地上画着一张张看样子是什么东西的结构。李云忙活这东西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却似乎并无所得,每日抽声叹气,说什么后悔当初,什么物理,化学的东西。
杨谋心中暗道:“怕是老师在埋怨当初在山中与师公学习时没有尽全力吧!”却不知李云最初是有着雄心壮志的,想着怎么着也要搞个蒸汽机出来,孰料完全没门,接着退而求其次,那些什么机床之类的东西应该可以吧?结果依然不行。
李云现在老实了,只好着眼于现实,乖乖的琢磨起水车之类东西的构造,相对于复杂的现代机器而言,水车无疑是非常现实的机器,它原料只是普通的木头,对工人的要求也不高,而且水车特别是人力水车造价低廉,实用性强,李云现在正在研究的是一种他曾经在小时候见过的,据说是唐代时候发明的链斗水车,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是勉强还是画出了个大概,剩下的就只是实际制作的问题了。
李云估算了一下,一辆水车成本应在六百到七百钱之间,制作者赚一点,价格就应在七百五十到八百钱,目前大汉水车需求量至少在一百万辆左右,每辆水车赚五十钱,那就是五千万钱的赢利,相当于河东郡今年全部赋税收入的九成,假如折合成黄金的话,那么起码可堆积成山。
李云想着想着,口水哗啦啦的直流,随即他又懊恼了起来,若没有流水生产线,怕是自己怎么也造不了这么多,而且这玩意科技含量实在太低,大汉现在学习墨家的人才也是不少,只怕随便一人拆开一辆水车就可仿制出来。
正胡思乱想之时,门口传来了爽朗的笑声,抬起头却是满面春风的河东郡守杨泛,说起来李云挺可怜这些现在大汉的郡守的,他们饱学诸家文化,见识远比后世的官员宽广,而且他们还难道的清廉,因为这时代的学者大多还未从战国时期那种学术氛围中走出来,他们真正的视名声道德为生命!
李云见到父母官来了,忙站起身来洗干净手,走到前院笑着道:“杨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蜗居啊!想必是想念爱子了吧!”
杨泛笑着对李云摆摆手道:“本官今日是来恭喜李大人的!”
“哦?”李云疑惑的问道:“鄙人有什么好恭喜的?”
杨泛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份竹简交给李云道:“这是太尉袁大人,大司农窦大人签发的任命书,恭喜李大人任临邛县县令!”
一边的司马相如显然在长安时听说过临邛县的大名,闻言脸色大变,颤抖着插嘴道:“临邛县?蜀郡的临邛?”
杨泛已知司马相如拜在李云门下,闻言奇怪的道:“是蜀郡的临邛啊!怎么有问题吗?”
司马相如苦笑道:“问题大了,这个临邛县在蜀郡可是大名鼎鼎啊!”转身对李云劝道:“老师还是请太子换个地方吧!”
李云接过竹简,虽早有心理准备,却不知太子的承诺来的如此之快,虽不是诏入长安,但也是任为一方官员,这意味着自己清闲的日子一去不复还了,心中略有些伤感,等到听得司马相如的话,心中不免疑惑,便问道:“相如,这临邛县难道还会吃人不成?”
一边的杨泛也赞同道:“是啊!临邛县可是在富庶的巴蜀,再怎么穷也不会比豫章,玉林等地穷吧!”
司马相如解释道:“老师有所不知,这临邛商贾云集,其地富户最是擅长买低卖高,自孝文皇帝时就未有官员在那地方任职到满,无一不是辞官引退收局,而且据学生所知,临邛县的不少大户皆与庙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