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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太后有喜-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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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樗里疾虽感窘迫,但他已是不要脸之人,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他未犹豫,说道:“撇开前事不说,蒲城一役不过是太后为报一已私仇而让我秦国出兵,此事一旦公开,不用老夫多说太后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不如……”
  “右相莫不是忘了。”我出言打断了樗里疾的话,说:“出兵攻打蒲城一事是大王做的决定,本宫,还劝解右相来着,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樗里疾不料,他连最后的砝码也被我无情的推翻。老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气的胸膛急剧起伏,瞠睁的圆目誓要将我瞪死,只差掀桌子冲过来找我单挑。
  我无视樗里疾的死相,自顾自的又说道:“同是王室中人,我们的确没有必要斗的死去活来,倒不如这样……”待感慨过后,我倒是要给他出起主意来,樗里疾未表态,等着我继续往下说。我睨了眼屏隙外僵坐着的人,这才缓缓道来,“右相征战杀场多年,为我秦国立下了赫赫战功。但,功过不相抵,绝不能因为一时的失利而晚节不保。所以,右相不如趁着明日在朝上主动请辞,这既体现出了右相的担待,也不至于令大王陷入两难的境地,你说是不是,右相。”
  “……”樗里疾无言,霍然立起,身子微颤似难站稳。转头朝我的方向看来时,一字一字道:“难道太后就不担心老夫会与你拼个鱼死网破。”他恶狠狠的说着,恍似一个不小心就会冲上来将我掐死一样。
  我很有自信的笑说着:“本宫知道右相不会这样做的,忠诚如你,又怎么会做出令秦国不利的事。”我吃定了樗里疾的死忠,他捍卫祖国领土的那股子气势我不是没瞧过,若真要跟我死拼只会令秦国陷入绝境。所以他这样说,只不过是在吓唬我。
  只瞧他重重的闭了眼,身子轻晃了下,好似认命了。
  临了,我又再补充了句:“右相不如先回府再好好的考虑考虑,本宫相信右相会出正确的决定。”
  樗里疾没再说话,就这样趾高气昂的来,垂头散气的回。
  。
  未几,我才垂手揉了揉膝,出声唤道:“出来吧!”
  缓缓的,自纬缦之后走出一人,是嬴稷。在樗里疾来求见的时候,我就已命人去叫来嬴稷,让他旁听一下他的这个叔父是怎样无理闹事的。
  “母后……”嬴稷在身侧细心的将我从席上搀扶起来,甚是愤懑的斥责:“右相真是无理,母后您。”
  我拍了拍嬴稷的手,打断了他的话,反而宽慰起他来。“稷儿放心,母后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右相言辞虽多有不当,但他对国的忠心却是不可无视,明日他若真当朝上请辞,你且先好言挽留他几句,切不可一口应下。毕竟他也是三朝的重臣,就算退位也不能让他难堪了。”
  嬴稷点头应下,转念又说:“右相若是不当朝请辞,儿臣又当如何。以蒲城之事将其定罪?”
  我笑了,“他不会,你且放心好了。”我至少有八成的把握,樗里疾会自己请辞。如此一来,再顺势把魏冉提上来,我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届时,我也就轻松了。
  28
  28、第二八回 。。。
  在第二日的大朝之上,樗里疾果然当朝请辞,虽有不舍,却不是敷衍。因为他是带着相印上朝的,其退位之心坚定。嬴稷看了看我,还未说什么,朝堂之上就已窃声议论开去,其中以甘茂为首者甚是不解。
  “右相老当益壮,如今秦国正是用人之际,右相万万不可在此时言退。”甘茂如是说着,转眼往我身上看来,又说:“右相切莫为了蒲城之事而妄自菲薄,真若要罚也不至于罢黜爵位,太后以为呢?”他本就同樗里疾一个鼻孔出气,早年也是在樗里疾的大力提携之下才受到惠文王的重用。所以,他与樗里疾可谓是同仇敌忾,看我不爽,巴不得我去地下给嬴驷做伴。
  我端正了坐姿,正色道:“左相说的在理,大王你就劝劝右相吧!他可是我们秦国的栋梁,少了他,秦国还真就要陷入难境了。”这言外之意就是,秦国少了他樗里疾就玩不转了。
  嬴稷的脸沉了沉,他自是听去了我的话外音。看着甘茂说:“右相戎马一身,为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虽说蒲城一役有着抹之不去的责任,但念其年事已高,小惩便可。至于挂印离朝……”他收住了声,瞥向樗里疾,给他自说的机会。
  樗里疾适时接茬,道:“老臣近来时感心力不足,若再居高位恐无力扶持大王,还请大王成全,恩准老臣请辞。”
  樗里疾去意已决,众人见劝不下纷自在那扼腕叹息。嬴稷顺势下阶,在一通婉言之后终是令人收回了樗里疾的相印。
  。
  散朝后,樗里疾不愿离去。拦下嬴稷欲荐自己的门生为相,他说:“大王,相位置虚而无利,老夫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可供大王参详。”
  嬴稷挥手打断了樗里疾的话,他说:“诶,叔父,你将从相位退下,纵使再立相也待缓和些时日,莫教外人以为我们叔侄不合而逼你让位。”嬴稷这口气颇有点小人得志的感觉,他又说:“朝中之事你就务虚操心,回到家中可得好生休养,寡人决计会让秦国强胜过穆公、孝公时期,叔父且看好罢!”他信心满满的说着,好似在他眼前就已经可以看到一片蓝图,等待着他去征服。
  樗里疾愣了愣,就连我也觉得惊讶不小,那个处事优柔寡断,事事要依靠旁人的嬴稷,他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是我小看他了,还是他隐藏的太好。
  樗里疾见未能打动嬴稷,这便又张扯着其他。总之,管事久了,冷不伶仃的让他歇下来,他还真是有点受不了。樗里疾说:“大王,前时老夫同大王提过的事可还记得。”
  嬴稷脸色蓦变,扭捏着,背过身。他说:“叔父有心了。”
  我已猜测出一二,在旁附和着:“稷儿,母后给你的那些画相,可有看上的。”
  嬴稷转回头,脸上表情更是作难,他嚅嗫着:“儿臣,儿臣。”
  他吱唔着终是难语,我自是知道他没用心对待这件事,我亦不说穿,只握住他的手说:“若是不中意也无妨,相信你叔父处一定也有不少出色的人选。”说罢,意味深长的瞥了眼樗里疾。
  “母后……”嬴稷不悦的唤了声,我可不管他是恋母也好,还是恋男,今次我是怎么也得把他的终身大事给敲定下来。有了老婆,就不会时常来缠着老娘了。
  樗里疾会意,难得的与我同一阵线。他说:“大王弱冠业已过去三年,纵使现在未择女立后,也得择几妾室以延香火。今日趁太后在此,老夫不妨把话说开了,先王在世时曾与老夫约将三女凰姬迎作子媳。今凰姬也已成人,只待大王来娶。”
  我一呆,完全没料到樗里疾会有此一说,好样的,女儿当王后,女婿是王,那秦国还不是他们家说了算。
  “不行……”
  “不行……”
  却不料,是我与嬴稷异口同声。樗里疾怔忡的看了看我们这对反应异常的母子,问:“可是有何不妥,这本是先王的遗愿,老夫遂不敢不从。”他说的可是委屈,好似嫁给嬴稷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
  我还不乐意呢,这种行为叫什么,近亲通婚,那得叫乱仑,败坏纲常,连我这个现代人都懂的伦理道德,他们意敢如此不要脸。
  嬴稷没曾想我也会反对,弯起嘴角一乐,“母后也认为行不通。”
  我摇头,说:“不,娶妻生子是必然的,只是对象不能是相爷家的千金。”
  樗里疾听我这一说,顿时就不干了,大有凭什么他们家的千金配不上嬴稷的道理。他说:“这是先王时期就定下的事,太后莫不是想违背先王的意思。再者说,凰姬与大王可谓是天作之合,你没理由反对此事。”
  我是没理由反对嬴驷定下来的事,但我却有理由阻止我儿子做错事。我将嬴稷往身拉去,对上樗里疾,说:“相爷莫非连人伦大纲都不要了,稷儿与凰姬本就是血亲关系,近亲通婚等同乱仑,你就不怕他们生下来的孩畸形吗?”
  樗里疾一懵,呆了呆眼。顿时又笑开了,“哈哈,太后这是在说笑吧!近亲通婚古而有之,亲上加亲有何不可。我想太后不是因为近亲的原故而出反对之言,你分明就是对老夫有意见。”
  我一甩衣袖走离了几步,却又心有不甘的收回脚步,回身斥去:“你简直不可理喻,本宫说什么也不会允许稷儿娶你家的女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算你搬出先王的圣谕,也休想我会让步。”
  嬴稷很是欢喜,凑上前来扶住我的手,说:“儿臣听母后安排。”说罢搀扶着我从樗里疾身前越过。
  。
  “母后,多谢母后。”回到宫中,嬴稷已迫不及待的阵感谢之言。
  我未有好脸色给他,推开了他的手,竟自往榻前走去。我说:“母后不管你是因何排斥婚事,但你要清楚,不娶你叔父家的千金并不代表着你可以不娶妻,明日母后就将挑选好的姑娘召进宫,你到时候只需来甘泉宫看一看,若是不中意,母后再为你挑选,一定挑到你满意为止。”我这不是与他商量,我这是给通知他,他没的选。
  “母后……”嬴稷甚是不满,冲到榻前直想反驳,但在对上我的眼神后又怯了,吱唔着低了低头,状似赌气着说:“儿臣不想过早成婚。”
  “混帐。”我将脱在手上的镯子想都不想就朝着嬴稷的身上砸去,喝了他一声后,才又说:“你如今已不再是孩子了,怎么还说这种孩子话。别说你是一国之君,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在成年之后也都是先成家后立业,你看看你成日这样算是怎么一回事,你想让母后为你操一辈心是么?”我甚是愤懑,这孩子太不长进了。我甚至都觉自己现在越来越像管家婆了,但我不想的,我也想退休,我更想趁着现在未老之际去游览湖光山色,领略茶马古道,而不是成日的跟个后妈似的替这个长不大的孩子擦屁股。只听咚的一声,嬴稷已在榻前跪下,皱着眉头好不自责,“母后,母后切莫动气,都是儿臣的错,儿臣听母后的就是,母后令儿臣娶妻儿臣便娶妻。”
  靠之,真当自己是我养的宠物了,我叫你去死你去不去。我咽了咽声,终没有说出口,清了清嗓子,才说:“稷儿啊,母后不是在逼你,只是你生为一国之君,不近女色未免要落了他人话柄。况且你也总有一天要老去,等你不在的时候,秦国又将交到谁人手上,难道你想将祖先留下来的大好河山拱手让人吗?若是这样,母后岂不成了秦国的罪人,你让母后死后如何去面对你父王,如何面对嬴氏祖先。”最最重要的是,你要是不结婚生子,不就没有嬴政了,那统一六国的重任该叫谁去完成,我可不想做这个千古罪人。我真挺后悔太早把这小子叫回咸阳,就该把他丢在军营里让他多吃几年苦,那样他回来的时候保准是看到女的都会往上扑。真是冤孽啊,怪来怪去还是怪我自己圣母心肠太肥了,但凡苗条点就不会心痛这小子吃苦了。
  “儿臣明白。”他低了低头,好似无脸见人一样,说话的口气尤为酸楚,“只要母后满意,儿臣不会有意见的。”他这样说着,从地上爬起来后未再看我一眼,头也不回的跑了。
  我的小心肝又是忍不住颤抖了下,我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伤着他了。
  。
  “你早就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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