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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盛唐夜唱-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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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使?”李嗣业低声呼了他一声。
    高仙芝整理了一下心情;示意部队继续开拔;自己拨转马头;对着叶畅一行来的方向。
    没多久;他终于看清楚来人的长相。
    不用问;居中的那个年轻人肯定是叶畅;在他身边;另外四人;一看就是精悍勇猛之辈。高仙芝在自己身边;也见过不少这样的人物。
    “高大使;早闻大使威名;今日一见;快慰平生。”叶畅从马背上翻下来;站都有些站不稳;要靠着马身子;才勉强站得住。
    “某乃粗人;不知文雅;莫说那文绉绉的屁话;某不懂。”高仙芝扬着下巴;傲然道:“汝乃何人;为何纵马闯军?”
    “某叶畅。”叶畅喘了会儿气;身体好过了一些;然后昂头道。
    高仙芝的敌意很明显;哪怕他在长途劳顿之后反应迟钝;也能清楚感应得到。
    “叶畅……那又如何;你不在云南;到这里做甚?”
    方才的信使还未退走;就在一旁;他便如此;摆明了是轻慢叶畅。这等行径;叶畅就是现在不知道;用不了多久也会知晓。
    高仙芝狂妄;由此可知。
    叶畅神情一凛;腰自然挺直起来。
    他万里迢迢;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来;可不是来吃高仙芝挂落的
    神情一凝;他向后退了两步;郎声道:“既是如此;高大使请自便;某在此祝大使马到功成——当心蛮夷反叛。”
    说完之后;他转身便走;竟然也不与高仙芝道别。
    高仙芝身边一将大怒;按剑欲起;却被另一人拦住。高仙芝没有反应;驰马向前;那边按剑欲起之将眼睛转了转;上前在高仙芝身边道:“兄长;程千里之辈;男面妇心;不可倚仗;无法与叶畅争锋。若叶畅挟皇命之威;有意误我粮械;我方远征;如之奈何?”
    此语入高仙芝耳中;高仙芝不禁眉头皱起。
    说话之人名为郑德诠;乃高仙芝乳母之子;性情骄矜;倚高仙芝之势;自大惯了。他说话虽是为高仙芝着想;实际上却也是看叶畅不顺眼;对于这厮年纪轻轻便当到如此大官感到不爽。
    “郑郎将所言有理;大军悬于外;岂可后路不安?”拦住郑德诠之人亦轻声道:“况且今日大使轻慢于他;他岂有不怒之理?”
    说话的人便是封常清。在叶畅另一世的历史中;高仙芝以封常清管军纪;杖杀郑德诠;但或许是叶畅间接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此时封常清不但没有杖杀郑德诠;两人还颇有交情。
    “依你们之见?”高仙芝问道。
    “我看叶畅来此;只带着三五人;军中诸将士;尽皆大使手中老人;必不服他。程千里与大使异心;但毕思琛如今甚是敬服大使;他为大将军;叶畅必不敢轻之。大使可令毕思琛亦留于龟兹;令其与叶畅想抗;有毕思琛在;程千里也不敢与叶畅勾联过甚……”
    封常清低声说着;高仙芝点了点头;但那郑德诠眼睛转了转;觉得自己若什么都不说;实在是显得自己不如封常清;故此亦开口道:“兄长;毕思琛曾夺兄长田庄;如今虽是揭过;可是谁知道他心中是否还记此事。我愿留下;为兄长盯住毕思琛”
    “不可”封常清听得此语;一惊开口道:“叶畅其人也是治兵惯了的;郑郎将留下;恐有忧患。”
    “无妨;他方才在我面前;只能忍气吞声退下;除了暗中使些手段;他还能何为?”高仙芝却有些骄狂:“不过是在边地捡了些便宜;辽东、云南并无英雄;致使竖子成名罢了。德诠;你去与毕思琛说;让他留下;常清;毕思琛之部;由你督领。”
    封常清原本还想反对的;但听得让他督领毕思琛之部;心中一动;他不远万里来投奔高仙芝;又屡屡自荐;顶着众人的鄙视才爬到如今位置上;不就是为了有独当一面的机会么?
    想到这里;他便没有再反对;而是拉过郑德诠:“郑郎将;你要当心;最好隔绝叶畅与军中士卒;令其不能知晓军中之事。若能如此;叶畅再狡计百出;也奈何不了你”
    “放心;我知晓”郑德诠嘿嘿笑了两声。
    叶畅在高仙芝那里受了一肚子气;还是提醒他要注意胡人反叛;但他心中明白;高仙芝必然是听不进去的。他也别无良计;只能暂且做罢;另外再做打算。他万里奔波而来;早就疲惫不堪;也不等大军尽走;径直去寻了一处营房住了进去。
    这一睡觉得极是香甜;当真是鼾声如雷。直到次日正午;腹中饥饿;才让他醒了过来。出来看时;善直与王羊儿都已经醒了;一脸气鼓鼓的模样;见到他;两人对望一眼。
    “你先说。”王羊儿道。
    “你说”
    “你是中丞兄长;当是你说”
    “你是亲卫;你说才对”
    这二人自初见面时较过力气之后;关系就一直这般;斗来斗去;不是较力就是较气。叶畅也懒得于涉他们;见这模样;起身伸了个懒腰:“睡得好觉……肚子饿了;没有吃的么?”
    “正要与你说呢;这贼胡竟然不给咱们备吃的;说是什么军中伙食;皆有定数;我们都非军中之人;借我们在军营中休息;已经是给面子了;否则……
    “不要说了。”叶畅一扬眉;知道必然是没有什么好话的;他心里却是冷笑;高仙芝这个人贪婪骄横;果然如自己所料;自己到来;他心中不快;给自己脸色看;然后下边的亲信就敢蹬鼻子上脸
    不过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羊儿;有件事情要交与你。”
    “何事?”
    “你久随王公;与军士为伍;去打听一下;军中粮饷情形;是不是按时发放。”叶畅眯着眼睛道:“军中是否有欺凌压迫之事;是否有冤屈……”
    “莫说那么多;我记不住。”王羊儿捂着肚子:“我要吃饭;不填饱肚子;我做不成事。”
    叶畅哈哈一笑:“那好;咱们便去寻饭吃”
    他们出了军营;径直去龟兹城中寻酒楼客栈。这龟兹乃是丝路之上的一处要冲;自然有的是客栈酒楼。不一会儿;便寻得一家;羊奶子、烧羊腿;这些西域的物产;少不得端上来;众人大块朵颐;倒是吃得欢喜。
    “十一郎;在长安的时候;你急匆匆而来;如今怎么反倒闲了起来?”善直边吃边问道。
    “那时我急匆匆来;是希望还有挽回的余地;但我虽拼了老命;别人却不领情;多说无益;徒惹人怒;倒不如沉下心来;好生做好善后之事。”叶畅眯着眼;怒火在他眼中一闪而过:“能救多少人便救多少人;能挽回多少损失就挽回多少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向来积极奋进;这种将事情成败推之于天的事情;还真的非常少见。善直觉得有些讶然;盯了他许久;又问道:“你担心大败?”
    “我担心有何用;我上书朝廷不知多少回;边事以经营为主;攻伐为辅;可是朝廷上下;有几人将士卒性命放在心上?安禄山折几万人;哥舒翰折几万人;如今高仙芝又欲折几万人……都是我大唐精锐;他们尽皆折损了;万一华夏有事;谁人还能来护卫扶持?”叶畅发了几句牢骚;旋即摇头:“且不说这个;吃饱了没有;吃饱了我们来逛逛龟兹”



第372章 制书一封震宵小
    “那厮做了何事?”
    毕思琛的军帐之中;郑德诠抢在毕思琛之前开口;毕思琛笑着没有出声。
    “还是和前些时日一般模样;白日里就在龟兹闲逛;寻那些商贩说话;夜间歇于客栈;并无任何异样。”
    “有没有与军中人接触?”
    “他遣那个王羊儿与军中人接触;不过得了郎将吩咐;无人理睬他。”
    “哈哈哈哈……”听得这个消息;郑德诠大笑起来;神情骄狂。
    毕思琛面色略微有些不豫;不过仍没有说什么。郑德诠转过脸;对毕思琛道:“毕将军;这些都有劳你了;叶畅这厮;从未在咱们安西呆过;他来这里发号施令;岂不是天大笑话无兵无卒;我看他如何收场;等兄长捷报来了;不会少了毕将军之功”
    话原本是好话;只是郑德诠那神情态度;怎么都让人不爽。毕思琛勉强笑了笑;起身道:“某去拜谒程副都护。”
    “盯紧一些;莫让程千里弄出什么名堂来”郑德诠道。
    他这种吩咐的口吻;令毕思琛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他一眼;郑德诠犹不自知。
    见程千里离开;郑德诠琢磨着无事;便与人一起出门。龟兹如今是安西都护府所驻之地;郑德诠在这里可以说是横行无忌;所到之处;人人走避。
    叶畅在酒楼之上;有人远远指着郑德诠道:“此人便是郑德诠;原本高大使乳母之子;高大使以弟呼之;倚为腹心。他原本是随高大使前往石国的;但叶中丞来的当日;他与毕思琛又留了下来;想来便是为了应付叶中丞。”
    叶畅微笑道:“原来如此……我看这斯行事;果然跋扈无忌;李兄说的是;他果然就是可乘之机”
    “不知大使欲如何对付他?”那李兄问道。
    他心中确实好奇;自己族兄异常敬重眼前这年轻人;而眼前这年轻人也确实声名赫赫;如今官高权重;都是在边地立下大功得来的。
    这位李兄名绾;乃是李白的族弟;有志于边事;从军于安西;如今为军中文吏。此前叶畅了解安西情形;李白曾将族弟介绍与他。叶畅到安西来;人生地不熟;便想到了此人。幸好他没有随军出征;故此被叶畅秘密寻来。
    明面上王羊儿去与军中将士接触;实际上叶畅却通过本地的商贾;将李绾唤出相聚。听得李绾这样问;叶畅伸笑道:“李兄以为当如何?”
    他初来安西;手中缺人;李绾有李白的关系在;若真能拉到自己身边来相助;也算是多个可用之人。
    “以某之见;大局为重;大使且等前方军情传来之后再做定夺。”李绾正色道。
    叶畅点了点头;心中对李绾的评价高了一些。他没有投己所好;急着挑唆自己与高仙芝斗;证明此人还是有些大局观的;为人也很谨慎;是那种可以任事之人。
    “某出营时间已久;如今要归营;以免……”
    李绾正待告辞;叶畅突然摆了摆手:“不急;且请安坐;看一场热闹。”
    李绾心中一惊:这里有什么热闹可看?
    顺着叶畅目光望去;只见迎着郑德诠一行;两峰骆驼正缓缓行来。大约是见到郑德诠等人的气焰;那牵着骆驼的胡商慌忙避让;只是急切之间;骆驼身上一个布包掉落下来。布包口袋没有扎牢;里面滚出一串珠子来。
    这是一串玻璃珠串成的珠链;阳光之下;晶莹剔透;反射出金灿灿的光华。郑德诠一见;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琉璃器在西域并不少见;甚至还有些玻璃器自遥远的欧洲来到这里。但是工艺能做到这串珠子这般的;绝无仅有。郑德诠在安西呆的时间不短;也有几分见识;立刻看出这串珠子的来历:“傲来国的玻璃珠”
    傲来国的玻璃珠;在长安、洛阳;象这样的一串珠子;少说可以卖到百贯;若是拿到边远偏僻未曾见过此物的地方;那价值更是无法估量。
    “啊呀”那商人见布袋掉落;珠子滚出来;忙上前将其拾起。他捡东西时;松了骆驼的缰绳;那骆驼不知为何;上前了几步;险些撞着了郑德诠的马
    郑德诠一鞭抽了过去;抽在骆驼身上的麻布袋子上;听得声音“当”的一声脆响;便向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顿时有人上前;一把将那商人推开:“竟然敢冲撞我们郎将;你是找死不成?”
    周围的路人商贩;都同情地望着那胡商。
    高仙芝为人贪残;这郑德诠便是其爪牙伥狈;虽然直接杀人越货的事情;他们还没有明面做;但巧取豪夺之事;绝未少有。那胡商宝货曝露;少不得要破财消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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