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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盛唐夜唱-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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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苏粗腿对于这个命令没有任何抵触;下令满帆;蓬莱号兜住北风;破开波浪;向着南方飞速而去。
    海中的哭嚎声;瞬间就被抛得老远;然后就听不见了。苏粗腿在船上各处巡视一番;发觉无论是水工还是军士;都神情肃然;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敬畏。苏粗腿很明白;这敬畏并不是真正对他的;而只是因为他方才跟在叶畅的身边。
    “今日之事;谁都不许走漏消息;违者;天雷轰顶”苏粗腿每到一处;便大声道;众人都是纷纷点头。
    换了往常;“天雷轰顶”不过是一句笑谈;谁都不会将之当真;但今日不然;那几声巨响;还有随之而来的火焰、敌舰的破坏;让众人心中暗凛。或许叶司马当真有法子勾通天上的神明;乃是仙人一流;若自己口不应心;没准真被神明放下雷霆;变得象方才的海鹘船一般
    都吩咐完之后;苏粗腿回到叶畅身边;见叶畅神态已经恢复如常;他开口道:“郎君;此次回登州之后;是否急着赶回辽东?”
    “那是自然;此次都快到日本了才转回去;海中飘了近二十日;自然是要回旅顺的。咱们也有必要寻找一条冬日水道;即使渤海海口被封;也能往来于旅顺与齐地。”
    听得此语;苏粗腿嘿嘿笑了起来:“此事易耳;我观郎君破船之器;用来破冰亦可。”
    用火药来炸冰;这个想法缺乏可操作性;否则另一世就用不着出现破冰船了。而且;对于叶畅来说;火药乃是更胜过玻璃需要保守的秘密;即使是苏粗腿;现在也不知道其中奥秘;若不是想在实战之中应证一下;叶畅根本不会将其拿出来。
    “不必如此;绕绕道罢了;近岸处易结冰;海里却不易。”叶畅笑着道:“若能寻着一条冬日大多时候亦能进出旅顺口的水道;我给你记上一大功”
    苏粗腿脸上带着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那种秘密武器虽是犀利;终究不能取代人。



第302章 只恨此身无一用
    大唐天宝六载三月;春暖花开;洛阳牡丹迎来了极盛之时。
    大观园里也有一个牡丹园;此时正是李冶最爱呆的地方;她如今已全面组持大观园;而不仅仅是以往只限于四区中的一个了。
    在洛阳城中;她也是个传奇人物;等闲人物;想要见她一面甚难。自然;洛阳令杨慎名不在其列;故此;杨慎名在此设酒宴宴请群僚时;李冶便亲自出面;为众人劝酒。
    虽是酒酣耳热;这位李娘子也是眉宇间万种风情;在场的官员们却不敢有调笑之意。任谁都知道;此女乃是叶畅信重之人;而得罪叶畅;韦坚、李邕、皇甫惟明等就是前车之鉴。
    更何况他们的顶头上司;洛阳令杨慎名;与叶畅关系也非同一般;双方同为李林甫系的于将。杨慎名之兄长杨慎矜;旧载便得李林甫之荐;成为户部侍郎、御史中丞。
    故此众人心痒难耐;却一个个做出危襟正座的模样。李冶见他们这番情形;心中既是得意;又有几分不屑。
    唯有到了其中一人面前时;她才发自内心地举杯:“刘公;奴不胜酒力;当刘公当面;却不得不尽饮。”
    方才她敬旁人酒;都是浅尝辄止;甚至敬杨慎矜亦是如此;但唯独对这位刘晏;却满杯之后饮胜。
    那些官员本来对这个风情万种的女掌柜便怀有些不轨之心;只是畏于叶畅、杨慎名的威势;不敢发作罢了。但此时;他们便可以起起哄;哪怕吃不着;过过嘴瘾也是好的。因此顿时有人叫道:“李大家;你这样就不对了;虽然刘公乃是洛阳尉;但杨公为洛阳令;品秩更在刘公之上;你敬杨公时只是浅尝;敬刘公时却是深吞;莫非是欺杨公乎?”
    浅尝、深吞;便有暧昧之意在其中;众人都是笑了;包括杨慎名与那被称为刘公的洛阳尉刘晏;也没有发怒;只等着这位长袖善舞的奇女子解释。
    李冶笑语吟吟;眼中波光流转:“这位郎君此言差矣;杨公方才都说了;今日只论同僚情谊;不说官职品秩;故此奴眼中只有杨公、刘公;而无杨明府、刘少府。郎君出言不当;当罚酒一杯才是。”
    那官员哂笑着举杯饮尽:“好;某便罚了这一杯不过;李大家;你还没有回应某方才之语呢”
    “杨公绰约;美姿容;有威仪;奴心中暗有倾慕;但终比不得刘公翩翩少年;英才早成啊。”李冶一句话夸了两个人;然后话风一转;却又道:“不过奴敬刘公饮胜;却非为此;只因奴经营这大观园;诸公虽都是客;却唯有刘公;曾赐计两条;令大观园客人更多、更爱花钱。诸公皆有大才;可奴却是个眼睛里只有阿堵物的俗物;自然要待刘公更不同了。”
    众人听得她自嘲;都是大笑;那起哄的官员摇头道:“汝若俗物;天下尽皆铜臭之辈矣”
    这是真话;大观园这些年来;一直是李冶在操持;每年收入;都不下十万贯;而李冶往往将其中相当一部分捐出来;修桥铺路;特别是收养那些被遗弃的孩童、失去父母的孤儿。众人知道她好钱;也知道她好钱背后;是用这些钱做了善事。虽然背后乃是那位正在辽东的行军总管府录事参军叶畅之令;但经办的乃是李冶;叶畅连名都没有露。
    也有刻薄的人暗暗嘀咕;这看似慈悲的举措背后;其实是贩卖人口的勾当——每隔一两个月;那些孩童们就会从洛阳城中消失;据说是被送到了辽东;但谁知道是不是被贩去为奴为婢了呢。
    刘晏自己却知道;李冶之所以对他另眼相待;原因并不在于自己的那几条建议;而是叶畅。
    因为王昌龄的缘故;他与叶畅有书信往来;探讨过一些生财、理财的观点。李冶是这些书信的经手人;无论这个女人有没有看这些书信的内容;都知道叶畅对于刘晏的态度可与一般官僚不同。
    刘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股淡淡的苦涩味道在舌尖盘旋起来。
    这是葡萄酒;而不是叶畅酿制的高度白酒。高度白酒对于酒鬼们来说是非常过瘾的好东西;但因为太容易醉人;真正的宴饮场合;为了防止失仪;众人都宁可去喝葡萄酒。见刘晏喝完;李冶盈盈一笑;正待说话;却见一个人影在门前晃了晃。
    她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见那人影;便怔了怔;然后欠身告罪;向外边出去。
    这个举动有些失礼;众人跟着向门口望去;不过看到的只是李冶的背影。
    “这位李大家倒是不拘俗礼;咱们在此宴饮;她却就这般离开了。”有人嘀咕道。
    “若是你手中每年流过几十万贯的生意;只怕也会如此。”又有人回道。
    “莫说这些;大伙喝酒;喝酒”
    刘晏没有参与这种讨论;而是若有所思。能让李冶离席的人或事可不多;莫非是辽东的那位叶司马回中原了?
    叶畅回中原的事情;已经传了许久;原因就在于此前他的战功。收复建安州;杀俘契丹等叛族过万;这般大捷;绝对值得献俘于长安阙下。但是让人惊讶的是;长安城中对此事的反应是雷声大雨点小;虽然大伙都觉得;向来为叶畅撑腰的李林甫会乘机给叶畅表功;让他坐实这个辽东行军总管府的总管一职;至少是副总管;可事实上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也有人说;此次叶畅功高;故此难赏;朝廷里还有些争议。
    反倒是安禄山;借着叶畅击败契丹人主力的时机;“收复”了安市州;朝廷的赏赐早就颁了下去;他的朝官职务;从御史中丞;也升为了御史大夫。
    宴席散后;刘晏正准备离开;却见李冶又匆匆而来;给众人送别;同时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刘晏会意;有意留到最后;待众人都离开后;见李冶嫣然笑道:“奴失礼了;刘公;叶司马回到了洛阳;欲请刘公相见呢。”
    “理当拜会。”刘晏心中有所准备;笑着应道。
    但他内心深处;却有几分疑惑;叶畅与杨慎名的关系很不错;双方在朝中同属于李林甫阵营;当年安置灾民之事;双方合作得非常愉快;直到现在;杨慎名对叶畅仍然是赞不绝口。叶畅既然到了洛阳;杨慎名又在场;他为何不见杨慎名;却来见自己?
    跟着李冶拐过一座小院;便进到一处屋子;外表来看;这屋子朴实无华;但入内之后;刘晏便觉得其中装饰摆设;都带着一种让人舒适的感觉。
    然后他便看到叶畅笑吟吟地向他一揖:“来得隐密;不好在外相迎;还请刘公见谅。”
    刘晏忙还礼;摇头道:“叶司马何出此言;你我虽是初会;但神交已久;叶司马经济之才;某甚为钦佩;而叶司马复疆之功;更令我五体投地;只恨自己乃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不能效法叶司马;去边疆为国效力”
    刘晏乃是七岁就出仕为官的神童;哪里不知道叶畅对他示好的用意;无非就是要招揽他罢了。但他的声望资历;都注定了他前有大好的前途;不象是王昌龄这般年过半百尚一事无成的过气人物;也不象是岑参这样缺乏名望提携的年轻士子。
    故此这一句话;既是向叶畅表示敬意;也其实是摆明了立场。
    叶畅笑道:“刘公前程似锦;而且在边疆在东都;都是为国效力……我请刘公来;是知道刘公慧眼识珠;能识人荐人;不知刘公是否有合适的人才可以举荐与我?”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叶畅坚信;在刘晏身边;肯定是有一些同他一般善于经营理财的人物存在的。刘晏挖不动;能挖到这些人物也好。
    听得他这般问;刘晏心中一动;神情便有些异样。
    “辽东二州之地;百废待兴;急需人才;若刘公囊中有此等英物;还望勿吝。”叶畅察颜观色;便拱手道。
    略一犹豫;刘晏看着叶畅:“有一人倒是极合适;但他身上……却有些麻烦。”
    “哦;不知是何人;又有何麻烦?”叶畅听到这个;却是一笑。
    他不怕麻烦;只怕无人。积利州、建安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他的独立王国;朝廷的政令在此;都比不上他的一句话管用。再有什么麻烦;把人带到了辽东去;谁还能伸出手来?
    连梅妃那么麻烦的身份;不都在旅顺过得好好的?
    “此人复姓第五;名琦;字禹畦;京兆人士。”刘晏微笑起来;盯着叶畅道:“曾为陕郡太守从事;后贬官归家;但近来听说他处境不妙。叶司马若想用此人;此正其时也。”
    “处境不妙?”叶畅问道:“如何一个不妙法?”
    “说起来与叶司马也有些关系。”刘晏泰然自若地道:“他本是韦坚在陕郡太守任上的从事;受韦坚之事牵连而被免官;如今传闻长安有人为韦坚等鸣冤;他受其牵连。虽尚未入大理寺狱;却也有些危险了。”
    难怪他方才的神情有些异样;这人竟然是韦坚一党。叶畅可能是韦坚一党最痛恨者之一;刘晏将这个第五琦举荐给叶畅;一来是想借着叶畅之力;帮助第五琦摆脱如今的处境;二来也有试探之心;看看叶畅的器量究竟如何。
    叶畅听得牵涉到韦坚的案子;便知道有些不妙;这可是李林甫盯得紧紧的案子;他居中伸手;会不会引起李林甫猜疑?
    不过心中虽是犹豫;面上叶畅却笑了起来。
    “我不问他有何麻烦;只问他是否当得起刘公举荐。”叶畅凝视刘晏。
    “自然当得;他理财经济之能;不在刘某之下”
    “既是如此;请刘公书信一封;以取其信任。”叶畅便又道。
    刘晏失笑起来;用手指头点了叶畅一下:“叶司马哪里年少;分明是老狐精也”
    这是半赞半讽了;他给叶畅出了个难题;叶畅同样给他出了个难题。这封信可不好写;若是第五琦真因为韦坚之牵连获罪;那么这封信同样可以将刘晏牵连进去。
    叶畅只是笑;李冶察颜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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