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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如意娘-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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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赤条条缠在一起的人就这么映入她眼中。他们一时还未察觉,口中淫词浪语不断。偷欢的极乐之下,人的面容扭曲丑陋。

如意从未见过如此腥浊的场景,脑中只是一片空白。

萧懋德却已看到了她,一惊之下顿了片刻。底下人骂了一句,他只不理会。忽意识到如意是独自前来,兴致反而越发高涨,目光如蛇般直勾着她,动作越发肆无忌惮。

如意跌跌撞撞的逃了出去。她只觉得耳中嗡嗡乱响,眼前景物忽明忽暗,也不知跑出了多远,忽然便撞到了什么。

她扑在那人胸前,那绵软的触感和甜腻的气味令她又想起那白花花的一片,胃中便有些作呕。她手忙脚乱的将人推开。那人抓住她的手腕,她只觉得手腕被无数针扎一般,立刻全身都紧绷起来,用力的挣扎起来。

那人制不住他,便喝道,“萧如意,你发什么疯!”

☆、41|第四十一章

如意这才缓缓的回过神,鼓乐声、言笑声,明若白昼的跳跃的灯火再度清晰起来。她木愣愣看着琉璃——她的三姐姐依旧是她所知道的模样,匀净的面颊憋得透红,杏眼圆睁,眉毛微挑,显而易见是又被惹恼了随时会发怒的模样。

感官再度回到身上。

原本如意同妙音公主间的感情远比和琉璃之间和睦,但这会儿站在琉璃面前,她反而觉得更暖和、安心一些。

琉璃不满的盯着她,见她面色苍白如纸,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却还在竭力装模作样的掩饰,心下不由大感嫌弃。

“做这个样子给谁看,我又……”她想说我又没打你,但到底心中有愧,没能说的出来。只嘀咕道,“晦气不晦气啊……”

如意发不出声音来,身上也沉得厉害,只觉得手脚绵软难以控制,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她也听不大进去琉璃的话。

只是来到明亮处,心中忽就对于要“见人”一事产生了极大的抗拒。明明拼力才逃到这里,却连大殿都不愿意再回去。又害怕琉璃向她追问些什么,只希望琉璃赶紧离开,便有些摇摇欲坠。

琉璃隐约也觉出她有些恍惚,仿佛失心一般,却不知她受了些什么刺激。待要问她,却又问不出口。

——自那年正月,琉璃打了如意一巴掌后,这姊妹二人之间便有意无意的避免碰面。

虽说在此之前她们之间的感情也十分糟糕,但有些事捅破和不捅破,做绝和不做决之间的区别是相当大的。

当时年纪小,不懂得这些,只一味任性放纵。此刻再回头看,明明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闹得姊妹决裂,连碰面都尴尬。对此,至少琉璃是有些后悔的。只不过她生性傲慢,让她低头去向如意认错,绝无可能。何况她依旧是喜欢徐仪的,偏偏如意被许配给了徐仪,她本就无法毫无芥蒂的和如意相处,也便将错就错,干脆决裂到底好了。

她拿定了主意,虽然心中依旧动摇,却还是咬了咬牙,不去管如意。只丢下她,兀自走自己的路。

如意却忽的意识到——琉璃竟是往她来的方向去,她猛的又记起那场面。

她说不出话来,情急之下只能抬手去拽琉璃的衣袖。

琉璃立刻回过头来,如意脑中一片空白,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借口阻止琉璃。强迫自己冷静、冷静,直到琉璃终于不耐烦了,她才终于声音干哑、气息低微的道,“我迷路了……”

琉璃完全可以随便找个侍女送如意回去。

但不知怎么的,她只嘀咕了一句“你蠢不蠢啊”——大半夜的出门,身边也不带个侍从——便鬼使神差的抬步,不耐烦的折返回去。虽她什么话都没说,就兀自臭着脸走在前头,但确实是在亲自给如意引路。

如意便僵硬的牵着她的衣袖,一路磕磕绊绊的跟在她的身后。琉璃竟也没多说什么。

二人回到徽音殿里去。

此刻已近子时,先前在外头看傩舞的人已大都回到徽音殿里。下人们正忙忙碌碌的在徽音殿前堆叠香木,准备点起庭燎。

太子妃差遣侍婢出来寻找维摩,然而维摩似乎不在徽音殿前,底下人找不到他,行迹便略有些忙乱。

琉璃带着如意回来,看见这般情形,眉头不觉便皱起来。正要上前说话,觉出袖上发沉,回头便看到如意依旧面色惨淡的跟在后头——竟还牵着她的衣袖。她心知如意必是撞见什么事了,才会这么失魂落魄。此刻再想问却已晚了,便只提醒她道,“已回来了!”

如意忙回过神来,却是过了一会儿才松开她的衣袖——她心神不在,故而动作也格外迟钝。

琉璃皱眉嘲讽她道,“知道门在哪里吧?”

如意点头,琉璃便道,“进去前先用冷水洗把脸。不然被人看见你这副如丧……这副模样,指不定怎么晦气恼火呢。”

待看着如意僵硬的行过谢,强做镇定往殿前去了,琉璃才恼火的命人拦下东宫的侍女,道,“慌什么慌!去找令官询问!”

侍女这才醒悟过来。忙去询问。

令官道,“——太子殿下去了含章殿。”

如意恰从一旁过,闻言脚下不由顿了一顿。

妙音同萧懋德草草办完事,各自整顿好衣冠。

虽一时冲动在承乾殿后的经堂里做了事,但餍足之后心情平复下来,也不由隐隐感到后怕。所幸今日天子不会回承乾殿里,而经堂里一贯不安排什么人手值夜,何况是在除夕?倒也不怕被人撞破。

然而妙音还是不由疑心,问道,“适才是不是有人进来过?”

萧懋德拾起簪子,仔细的替她簪上,一面道,“是如意那丫头。”

妙音身上一僵,眼睛里餍足之后那些懒懒的柔光一时散尽,立刻便冰寒锋锐起来。她仰头盯着萧懋德,恼怒道,“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萧懋德一笑,道,“你还知道害怕?”

妙音一把拍开他的手。

萧懋德便道,“怕什么怕?莫非她还敢对旁人说不成?”

妙音紧抿着唇不说话——她确实也觉着如意不会告诉旁人,但谁敢说就一定不会?何况这种把柄握在旁人手里,如何能够安心?

萧懋德察觉出她的心思,便道,“你若不放心……那就杀了她吧。”

妙音却不比他这般心狠手辣,心下当即一凛。然而毕竟事关重大,她也不能不动心思。只是,“你说的容易!”

萧懋德便一笑,轻轻捏着她的肩膀,俯身到她耳边,低声蛊惑道,“那便只有拉她一起下水了。”

妙音公主先是震惊,然而随即便觉得冰寒彻骨……女人对这种事总是格外敏感,她几乎立是便意识到,恐怕这才是萧懋德本来的打算。她不由就微微眯起眼睛,试探道,“该怎么做?”

萧懋德却不上当,只道,“一时哪里能想得出来?”便给她理了理衣衫,略一打量“收拾好了就快些出去吧……德印那小子也不知望得什么风,万一再有旁人进来,可就大事不妙了。”

两人匆匆出了经堂,所幸外头依旧同来时一样,并不见什么人影。

萧懋德不愿同妙音一道回徽音殿,便换路离开。

妙音整理着鬓发从殿后出来,便见替她望风的太监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而维摩身后跟着两个侍卫,就立在路上。

姐弟二人四目相对,一时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维摩的目光变了几变,妙音也是惊疑不定,强作镇定。

谁都没有说话。却又宛若山雨欲来,风暴将起。

几番沉默之后,一切才终于归于虚假的平静。

维摩勉强笑道,“我才从含章殿中出来,不想在此地遇见阿姐。”

妙音道,“哦……我也是刚刚从含章殿里离开,许久没回宫里,一时竟迷路了。”

姐弟二人便一同回徽音殿去。

一路上各自无言。

临近徽音殿,维摩忍不住又开口道,“阿姐。”

妙音不做声。维摩的话也便咽了回去。

许久之后,妙音才问,“你适才同我说话了吗?是什么事?”

维摩只摇了摇头,道,“……无事。”

待回到徽音殿中,便听子时钟声响起。

这个喧嚣热闹的夜晚忽就寂然无声,万众仰首,静静的在清冽的风中呼着白气,听那一百零八声钟声回荡在辽阔夜空之下。

忽有那么一刻,不知从何处起,欢笑声、交拜声,恭贺声自四面八方响起。庭燎的火焰骤然腾空。似乎还嫌这火不够盛大,又有人往火中投注甲香沉麝,焰火爆开的同时,芳香四散。

姐弟二人忙都加快脚步,不论心中究竟作何想,俱都笑着迎入殿中。

在维摩的带领之下,天子膝下子女齐齐起身上前,向他跪拜贺春。

天下太平繁华,膝下子孙繁息。天子只觉得无一事不美满,就连早先对妙音的不满也俱都消弭。看她形单影只的立在下头,面色苍白,反有些心疼她婚姻不谐。便招手令她到自己身边坐着,训导道,“你姐姐已子女双全,就连你弟弟也有了女儿。你也差不多该收收心,好好的过日子了吧。”

妙音身上一僵。然而想起刘敬友来,心中复又感到委屈厌恨,便只冷冷的不做声。

天子见她不悦,便也不多说什么。

又唤维摩来,问,“事情办完了吗?”

维摩心里便也一跳。

所幸他在天子跟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立刻便镇定下来,问道,“阿爹说的是什么事?”

天子道,“替朕去上香的事。”

维摩才悄悄的松一口气,笑道,“儿子这就去。”

☆、42|第四十二章

天和四年,正月初二日。

公主府。

妙音披着厚实暖和的狐裘,手捧一杯茶茗,懒懒的靠在凭几上。

萧懋德一早便来她府上拜访。他们之间最私密的事也不知做过多少次,早无所谓礼义廉耻。萧懋德轻薄调戏,她只放任他动手动脚。调情到急不可耐时,就在临水的亭子里放浪了一番。

此刻俱都平息下来,妙音只仄仄的看着外头景物,萧懋德就从背后抱住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啄这她的脖子,靠在她耳边说话。

这是一处谷地,三面矮山山势起伏,山上密植林木。这个时节老叶落尽,新叶未生,只剩一林子光秃秃的枝桠,倒影在暗碧色的池水中,树影宛若荇藻横斜。

天光倒不算暗,然而晨起之后天空便灰蒙蒙的,从山谷处看天,狭窄又逼仄。

四面景物都灰扑扑的,却有两只毛羽艳丽的鸳鸯浮在池水上——原本那鸳鸯是一彩一灰,妙音嫌弃灰色的败兴,便全换上彩鸳。下人们奉承畏惧她,自然只知道一味说好,没人敢有什么意见。不过这两只鸳鸯关系却十分糟糕,此刻就在水上拍打着翅膀互踢。

妙音喝着茶茗看它们打架,心下也不知在想什么。

萧懋德却没察觉出她的心事,只以为自己将她侍奉得舒坦了,便开始引着她说正事。

“你打算怎么处置如意那个小丫头?”

妙音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明明知道此刻更该忧虑的是维摩知道了没、知道多少——妙音的心不在焉也真因为此——但听到萧懋德的话,善妒的天性还是立刻就苏醒过来。她就像个冷眼看着丈夫做妖的黄脸婆,一面在心底嘲讽萧懋德大祸临头还不自知,只一味贪图美色,一面又暗暗的恼火嫉恨。便似笑非笑的应了一声,“你说该怎么办?”

萧懋德便拨弄着她的鬓发,目光多情、宠溺的凝望她——在床上他其实是十分霸道粗鲁的情人,也许他自己都没自觉,就只有在算计妙音时他才会格外体贴温柔的待她。而妙音对此却心知肚明。不过她爱的本来就不是他的体贴温柔,她就只是享受他的雄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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