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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娇女御神记-第38章

小说: 娇女御神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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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陈信不可置信地望向倒下的女人,长剑没入,插在她的胸口,鲜血潺潺流出。

她苍白的脸再无一丝血色,摇摇欲坠。

“他这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陈信满脸不解的眼神维持了一瞬,然后重重倒下。

梁列抽出刀,看着气息全无的陈信,扔下剑柄,一把抱住正在软到的凌娇。

“为什么?”

为什么?

凌娇眸中闪过各种情绪,羞愧,懊恼,后悔,看着眼前英俊的面容,深深叹息,她不是软弱的人,向来厌恶以德报怨,可是她现在在做什么?

梁列为救方惟丽以身犯险,陈信创造了如此好的机会,可是在看到剑刺向他的那一刻,身体快于思维,做出决定。

后悔吗?该死吗?

为什么呢?她不是应该痛恨的吗?

生平最痛恨软弱无助的人,凌娇在来的时候,想杀了梁列,在梁列给出答案的时候,就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梁列!

如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她还是这样想,杀了梁列,为凌家报仇,为自己雪恨!

有仇不报是懦夫,有恨不伸是软蛋!

她凌娇,怎么就做了自己最痛恨的那一类人?

“我,不能让你死在别手里,我的仇要亲手报!”

她干裂的嘴唇冒着血丝,说一句,吐一口血,苍白的脸无力地垂下,像一直软脖子的小鸡,孱弱的呼吸随时可能断掉。

梁列墨色的眸一瞬间漆黑如夜,像闪亮黑曜石,闪耀盯着她,不错过一丝表情,心中汹涌的情绪倏然而至,再不似平日的清冷寡淡,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却被他死死压住。

“你恨我,便来杀我,我等着你!”

凌娇抬头,伸出手,想要给他一个耳光,素白的手,沾着血迹,因为她的虚弱,无力地向上伸,一点一点靠近他的脸庞。

梁列微微低头,她的手终于摸到他的下颌,再无力气往上,尖利的指甲狠狠刺进肉里,留下一道抓痕,一滴血珠溢了出来,滴到她的眼角。

她狠狠动手戳了一下又一下,力气却一下比一下软绵。

终于,素手无力地落下,垂到地上。

“梁列,我要死了,我没力气杀你……”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不由人!

低低的语调如泣如诉,缠绵婉转,像极了往日说的情话。

靠在他臂弯上的头,软软地垂下,一滴血泪从眼中滑落,再无声息。

“梁列,我很爱你,我比谁都爱你……”这句话,她放在心里。

再大的爱恨,到死之时也应该断绝,必须断绝。

凌娇的灵魂越来越轻,瞳孔开始涣散,很多东西浮至脑海。

芙蓉帐暖,是她的春宵,他的应付。

日日恩爱,夜夜温存,如浮光掠影一般。

曾经痛恨的,恨不得杀之后快的,到如今剩下的,唯有怅惘,慢慢注入心间。

细细想来,她的惆怅,她的悲欢喜乐,从来都是他算计到棋路,唯独这一次,意料之外。

……

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紧闭双唇,呆呆地望着场中。

半晌之后,方惟丽走上前,柔声问道:“陛下,您怎么样?”

“没事。”

没事吗?

他凛冽的表情,眸中的光芒,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

方惟丽往后退了几步,心里升起一股恐慌,是从未有过的彷徨。

******

月光皎洁,夜幕缓缓拉开,天上的云一团团,变换着各种形象,狮子老虎,乌鸦白羊,让值夜的小太监看得发痴。

通往昭阳殿的走廊上,挂着一排排朱红色的灯笼,烛火闪动,照破沉沉的黑夜,氤氲出一片绚丽的艳影。

温暖的火光,让夜色中的宫殿,变得更加迷蒙,昭阳殿宫门大开,外面灯火通明,里面却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

从门口进来的康德,一眼望见皇帝坐在龙案前,整个人的影子虚化,模糊不清,只看见一本一本的奏折被扔下,暗黄的纸和朱红的笔,被扔到角落。

“陛下!”

“何事?”

康德弯下腰,将地上奏折捡起来递给他,然后道:“陛下,皇后娘娘刚才又吐了,太医说,娘娘这一胎胎位有些不正,娘娘身子弱,需要好好进补,刚才又折腾了半宿。娘娘说,您要是有空,过去坐坐。”

梁列头也不抬,批好一本奏折,揉揉额头:“让她好好休息,朕得了闲就去看她。”

“陛下现在不过去?”

“不去了,让她安置吧。”

他随手翻开另一本奏折,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原本俊朗的面容,在漆黑的宫殿,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模糊。

一个小太监从昭阳殿门外进来,跪倒在地:“陛下,皇后娘娘送来了八宝粥,说让陛下好好休息。”

“嗯,退下吧。”

小太监应了一声,慢慢往回走,刚出殿门,就觉得外面的光真亮,外面的空气真新鲜。

昭阳殿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死寂,连空气流动都仿若静止,也不知陛下是怎么控制这些空气的,小太监搞不明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列扔下最后一本奏折,抬起头望天。

月上中天,夜到三更,昏暗的大殿被月光照得发亮,地板上的大理石映着他袖长的身影。

“去皇后那儿!”

康德跟着他出了门。

巍峨的宫殿,投影出巨大的黑影,远处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在灯光下落下奇形怪状的黑影。

“月华宫”三个大字依稀带着往日的尖利笔锋,宫门紧闭,没有一个人出落,连一只蟑螂、苍蝇和蛐蛐都没有。

康德感叹,谁能想到往日宠冠后宫的熹贵妃,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不过半年,宫殿就衰败成这样,活像一座封闭多年的陵墓,生机全无。

他停下来,望着荒芜的宫门,久久伫立,良久之后转过身:“回去吧。”

康德问:“陛下,不去皇后那儿了?”

“不去了。”

暗夜依然持续,月光照不亮昏暗的深渊,犹如心底的野兽,总会在无人的角落肆意地咆哮。

月光的轻抚,温柔地缠绕在每一个角落,高贵的,低贱的,华丽的,肮脏的,我们曾经爱的,恨的,在这一刻都肆意滋生,情绪掩藏着,心却直白着。

夜,还有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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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谢谢s哥的桃花扇,谢谢泡面哥、奇迹一生123的平安福,谢谢亲们~

第65章:痴情狠辣贵妃(7)

胸前的玉佩闪过一丝红光,白娇蓦地被拉出空间,进入凌娇的身体。

一股疲惫升腾,眼前是巍峨的宫殿,月华宫熟悉的摆设,青色的帷幔,闪烁的烛台,模糊的铜镜,和身边这个冷峻的男人。

白娇扯出一丝苦笑,嘴角下拉,嘲讽地望着身边的男人。

作为凌家唯一的女儿,凌娇嫁给任何人,都能够安稳一生。

唯独梁列,这个对她充满算计,直到凌娇死时,都没有露出一丝动容的男人。注定了凌娇一颗芳心错付,一生孤苦,下场凄惨。

爱一个自己不爱的、没感觉的人有多难?

不爱一个自己心动的、倾慕的人有多难?

前者在梁列身上体现的彻底,后者在凌娇身上表现的完美。

只是这种完美,用尽凌娇的生命。

有些东西,有人为之付出生命,苦苦挣扎,就像地狱底妄想爬出来的厉鬼,以为自己靠近人间的大门,却原来,转过身,还在无边的地狱挣扎,越陷越深。

而有些人,唾手可得。

若是我付出生命都得不到的东西,看着你轻而易举地拿起,我会不会怨恨,还是我应该转身离去,从此潇洒走开,一笑而过?

人比人,总是该死!

若是一直身处地狱,化为厉鬼,是以德报怨,还是以牙还牙?

黑暗蔓延,火把燃起。

再回首,地狱底岩浆将人烧灭,毁了希望,但心头的火却怎么也烧不灭。

凌娇的心火点燃,憋着的冤屈,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是遗憾还是后悔,是继续爱梁列,还是重新选择一条路,对梁列,对陈信,是释怀,还是不甘……

只要心火不灭,人间呼唤,总有一天,在血池里挣扎的鬼,会冲出地狱。

……

白娇爬起来,拖着长长的白色罗裙,往外走。

雕栏画栋,光影缭绕,惨白的月光透过层层月色,照耀着悠长的走廊,远处的风吹来,掀起她白色的裙摆,加上她欺霜赛雪的肌肤,乍一看,颇像掉如人间的精灵,再一看,又像地底冒出的鬼怪。

白娇迤逦而行,飞快地整理脑中紊乱的思绪。

这个时候,魏淑妃应该在翠玉宫痛苦流涕,凌娇丢了胎儿,一怒之下,跑到翠玉宫,亲手弄掉了魏淑妃的孩子。

想到魏淑妃最后惨死的模样,白娇忍不住唏嘘,为了梁列,这个两个女人下场凄惨,着实是一对难姐难妹,如今的她,再也不会为难这个苦命的女人。

“贵妃娘娘,您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一个年长的宫女见了她,蹲下身向她行礼,优雅的动作显示出她良好的礼仪素养,非浸阴多年,不可做到如此圆融如意。

“本宫随便走走。”

年长的宫女再次墩身:“那您小心,奴婢先告退了。”

她的腿脚不快,似乎不复年轻是的灵活,却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白娇站在她身后,顺着她前进的方向,看到一扇年久失修的门,门框很高,锈迹斑斑的门栏,显示出它饱经沧桑的历史,摇摇欲坠的匾额,招露着它即将倒塌的结局。

两个惨白的灯笼挂在上面,随风而动,仿佛随时可能熄灭。

“太无殿”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凤飞凤舞,墨色的字迹有些发干,看不出当初挥斥方遒的意气,却依稀带着冲天欲走的气势。

“谁住在里面?”白娇喃喃自语。

白娇搜肠刮肚在脑子里烦了一遍,终于想起,这是前朝宁太嫔的住所。

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到这里。

“咚咚”白娇轻叩衔着铁环的狮子头大门,想起一阵悠长的回应,在夜风中传出去老远。

“吱呀”一声,刚才那位老宫女站在门后,见了她,似乎并不意外。

“贵妃娘娘,太嫔刚刚醒了,您进去吧。”

她平静的面容是真正的从容淡定、波澜不兴,让白娇对她高看一眼,跟在她身后,缓缓走过这个偏僻的院子。

相比外面而言,院子里显得比较整齐,没有想象中杂草丛生,破败荒芜的样子,但一花一树,一草一抹,不知为何,都带着一种沉沉的暮气,就连那片面墙上的爬山虎,虽然绿意盈盈,但墨绿的叶片一动不动,毫无生机,仿佛人工造的假树叶。

夜风凉,但太无殿更凉。

“我这里很少有人来,你坐吧。”

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白娇面前出现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白娇吃惊地瞪大双眼。

“呵呵,你害怕吗?”

宁太嫔抬起头,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表情。

一张刀痕遍布的脸浮现在眼前,左边脸上有三道伤痕,一看就是用刀划的,深可见骨,经过多年愈合,依然看见狰狞的伤口,可见当时用了多大的力。

右边的脸有五道伤口,最上面的一道贴近太阳穴,白娇眼皮跳了跳,再稍微用点儿力,一定会割破太阳穴;最下面的一道伤痕,一直从嘴角划到下巴,将她原本好看的唇,化成一道血盆大口。

毁容了,彻底的毁容了!

她的脸型、眉目,依稀看得出往日的清丽,为何会这样?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原本花容月貌的女人,变成如今的惨相?

白娇道:“我不怕,太嫔娘娘。”

“哈哈!”

宁太嫔笑了一声,沙哑的嗓音从喉间冒出,仿佛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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