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海洋-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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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难,只给关了一周就放了出来。从此改行做面包店老板,再不谈任何与新闻舆论有关的事了,一谈就要发疯。
如果说光拿大棒子往人的脑袋上轰,虽然能暂时打趴下几个愣头青,起到杀鸡吓猴的作用,制造出杂音尽消的平和假相,但那毕竟是短暂和表面地。霍书湘能稳坐四四局长的位置那么多年,自然不是那种全靠发达四肢行事的莽夫。他等手下按部就班地把警察系统清理干净后,便开始进行名为“罪恶克星”的社会大清洗活动。针对的目标正是几个月前还最最风光的政坛新秀、GDI宿老和黑社会人士。而随着行动的进行,越来越多的案例证明。这三者往往是三位一体的。
四四局是秘密警察系统。虽然加上了“秘密”二字后变得非常不好听,一听就让人心生警惕和反感,但毕竟是政法一系的支脉。因此霍书湘地手下们办案也讲证据、讲程序,是依法办案。不过这个“依法”必须得打上引号…………且不论细节争议。任何对局势有清醒认识的人都知道。没有真正依法办案的人能象他那样,在六个月内把东北盘根错节数十年的黑恶势力连根带泥完全拔掉。
霍书湘把议会解散了。警察系统清洗了,接下来立即以东北行署最高专员地名义发布了一部《反黑刑事诉讼法》。且不论前面地帽子,仅仅以刑事诉讼法而言,实际上是关系国家司法行政最紧要的法律规范之一,在司法圈子里被称为“小宪法”。这种东西地修改和重新定性可是举足轻重的大事,象霍大大那样生猛的在两个月内重起炉灶则简直是百年不遇。WAP。1 6 K当然,既然前面有帽子,自然说明这个法应该只是对涉及“反黑”的部分才有效,其他的部分应该还是遵照原来的刑事诉讼法执行。然而霍大大把该法的涵盖面搞得太广了,以至于在随后的东北政法系统中心学习会上,黑龙江高级法院院长当众表示:“大家别费心思学什么新内容,分辨什么适用对象了。回头把原来的《刑诉法》丢了吧,整个换这个使。”
这部小宪法一出台,顿时间又是震撼全球,嘘声四起。连谭康都给我打来电话侧面表示了不满:“霍某某当真不象话,这么大的事,事先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牢骚归牢骚。谭康懂得打狗得看主人的道理。既然我稳如泰山,他牢骚两句也就没什么了,反正入他所说,再怎么闹也不关他的事,涉及不到他地切身利益。只是他手下的许多居心诡异的政客派系在报刊杂志上论证不休,声讨霍书湘越权违宪,擅自制定上位法。霍书湘的手下也不是好惹的,发动了东北宣传机关的大喇叭进行回应。你一句。我一句;你三讲,我八论…………纠缠不休地打起了口水战。这种口水战一打,倒把真正恶劣的核心问题掩盖了过去。
在政客们的争论声中,东北大规模扫黑除恶行动从七四年八月初展开了。霍书湘地人大量动用秘密手段,办案方针是“秘密与公开相结合”,已经把公开二字丢到不重要的地方去了。给他们这么一折腾,把东北当作自家王朝的不良官员们突然发现。自己忽然间已无任何隐私可言。原本理论上只有天知地知的通讯、交际秘密和黑金来源、洗钱渠道都变成了一份份白纸黑字的材料,被冷笑着的警察摆在自己面前。此时听到的例行讯问开始语也不是原来地“你有XX权利……”,而是霍书湘统一制定的标准讯问语:“孙子,交代吧。”同时,他们还发现了一个非常令人悲哀的事实:长达十多年的警察系统正规化建设完全白费了。十多年来连年下降。近年已接近于零的刑讯逼供率忽然直窜到了100…………如实交代也没用,进去了总有顿例行地打。如果试图顽抗,那就更好看了。
打黑行动才开始了一个星期,东北各地的警察局统一进行了讯问室隔音材料紧急改装工程。因为实际行动一开始,才发现那些终日饱食的贪官体内蕴藏的能量实在太大,每晚讯问时总会叫得花样百出。讯问者们可以戴上靶场耳塞暂避锋芒,但那种连续数小时不歇气的杀猪声总能传到一公里之外骚扰居民休息。对最广大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和警察队伍的光辉形象都有极不利地影响。所以这笔改装费虽然完全在计划之外,却是不得不出血的。
这其中也有少数贪官在连续遭到证据打击时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愧为人精。话说回来,智商低了,要在他们那些位置上混得久还真不容易。因此流氓议员们可以搅局,但基本都成不了大器,真正能犯大事的还是往年GDI多年培养的优秀干部们。例如这些为数不多的头脑清醒的精英中一个叫杜鹤松的,原本是辽宁财政厅厅长。他的材料足有半尺厚,涉案金额超过五个亿。因此他的案子抓得额外严格,由霍书湘亲自主持预审。谁知这家伙地心理素质实在是超好…………在进来之前就早知道没好结果了。而且已经挨过两顿“记性打”,却还是一丝不苟地把自己的材料全部看了一遍。看完后他立即指出:“你们在捏造事实!其中超过四成的证据不足,是你们凭空臆测的………你们最多能给我定下五十万地问题!”
霍书湘等他看材料浪费了极宝贵地一下午时间,早已大不耐烦。闻言冷笑道:“杜厅长看得很仔细啊。”
“霍专员。无论你有多么势大权重,捏造事实这一项。哪怕只有一分钱…………就可以粉碎你的全部指控。”杜鹤松冷笑道:“至于捏造五亿事实,企图陷害省级大员地问题,我的律师会直接向谭主席反映的。”
“不必你劳心了,你没有律师。”霍书湘懒洋洋地说:“不愧是法学经济学双料硕士出身,对以往的法律了解得很清楚。可是你完全不知道这段时间的变化。自你被列入案侦对象之日起,你已被剥夺了所有公民权。你是想把七天的刑事拘留时间拖过去是吗?出于同情,我必须劝告你放弃那样的希望。现在已经没有刑事拘留一说了,你可以仔细看看材料第一页的内容…………现在叫收容审查,时限一年。收审结束后十二小时后可再度收审。”
杜鹤松顿时色变,叫道:“你!”
“杜厅长,识时务者为俊杰。”霍书湘耸了耸肩,说:“你的老婆、大儿子和大女儿都已经被收审了。我们知道你的小儿子并没有涉案,他只是一个单纯的艺术家而已。不过,在这个年头要想做一个单纯的艺术家。没有你们这样的家庭支撑是不可能地,难道我们就找不出那个年轻人的问题?我们何必走到把他也拿进来收审又收审,反复收审个十年二十年的那一步呢?”
看不到人权和法律再能提供任何希望之后,霍书湘的对手们一一就范了。因为查处对象实在过多,而且到了后期简直遇不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东北的警察系统忙得晕头转向。最后不得不在霍书湘的亲自斡旋之下,在各地的政法委(因历史原因,政法委地办公地点都在警察局里。再方便不过)设立流水线作业席,进行集中会审。这个集中会审也只解决了警察、检查和法院之间转交材料的路程时间消耗,业务依旧忙碌得累死人,必须三班倒才搞得完。
说起来复杂,其实这其中过程相当简单,甚至枯燥…………每日的操作流程就是:讯问室预审后,送材料到集中会审席的警察局法制处办公席。法制处办公席火速分析并重制材料后,立即往旁边检察院席上堆。检察院的核完了文件,立即堆到法院的桌子上起诉。
如按照过去的程序,预审几十天,送检察院核又是两三周。到了法院起诉就等着开庭吧………就算证据再充分明确,也起码得三四个月才能毙掉一个人,拖上一两年地都不奇怪。可现在要的是效率,而且《反黑诉讼法》里规定的“可以特别审判,无需开庭”,那么为了节省宝贵的办案经费,就统统都不开庭了。本着精兵简政、简化程序、服务人民的宗旨意识。这个流程不能中断,要连续进行。于是法官当场核了材料就把“死刑”、“XX年”等大印往材料上盖,盖完了后又把材料往执行庭地小推车上一堆,由他们每三小时来取一次,依照着材料上的判决去执行枪毙、抄家、清没银行帐户和拍卖非法所得等工作。
在霍书湘苦心经营下,东北的政法机构被改造成了一座高速运转的专政机器,以百倍于前的效率斩下了一个又一个贪官恶霸的脑袋。他的工作业绩实在太突出了,第一个月就枪毙了八百七十四人,同比增长三千六百个百分点。我得到汇报时不得不惊愕赞叹,随口冒了句“真乃政法绞肉机也!”。谁知这句诨话也不胫而走。从此霍大大地绞肉屠夫之名扬威宇内。
相对于旧官员们的惶惶不可终日,东北的市民百姓们可真是乐开了怀。看着往日鱼肉乡里、作威作福、吃拿卡要的太岁们一个个倒霉,老百姓们简直乐得合不拢嘴。加上霍书湘以小利奖励举发者,百姓们更在给太岁头上踩上一只脚的行为中得以获利。热情更加高涨。多年后有人批评霍书湘的做法导致了东北日后“人心不朴。奸邪横行”。可霍大大当年可考虑不到那么多,他操心的只是在最短时间内把那里整顿为自己的天下。无论他的是非功过应该几几分成…………看得到的事实是。社会风气大大好转,政府机构刹那间清廉振作了起来。黑恶势力气焰顿消,可谓成果显著。
因为打击面太广,为了在打击地同时最大可能地保持社会的稳定,霍书湘采取了先杀官后杀兵的策略,先集中对付黑恶官员,再慢慢收拾他们身后影子里的家伙。然而,没有任何统治阶级和强势群体会心甘情愿地整建制地退出历史舞台,失去自己地地位和势力。霍书湘地下手极辣,摆明了是要把从GDI时代到“民主”时代的东北官僚和黑社会彻底扫光,因此反而成了一种特效地催化剂,使这二者迅速地紧密勾结到了史上最强的程度。
八月中旬,这种勾结的迹象就显现了出来。各地政府前陆续出现了规模不一的上访人群,抗议司法机关违法执法、滥用职权。这些上访群众的面孔与几个月前的完全不同,言行举止粗鄙不文,动耶赤裸上身叫嚣骂仗,露出大片大片的刺青,一看就不是好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上访地范围和规模越来越大。以至于各地的警察光是应付集中打黑和控制上访已忙不过来,许多小一点的案子都只好拖着。八月底,我到长春去办事。结果因为流民聚集闹事,车在高速公路上给堵了四个小时才等到警察来疏导,好容易下了高速,来到吉林省政府附近,又发现附近的四条街已经堵得水泄不通了,只好下车步行。走后门才得以进去。省政府都乱成这样,几乎办不了正事,还不知道地方政府成了什么鸟样。。。我当天就打电话给霍书湘问:“你在搞什么,稳得住局势么?”
霍书湘说:“卑职早有全盘计划,对于目前的局势,应说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那你就继续干吧,反正我不管事。东北是谭康交给你折腾的。”我哼了一声说:“你最好当真心里有数,别到时捂不住了才向我来搬救兵。”
我的乌鸦嘴一贯灵验。虽然霍书湘自信满满地向我表态说绝无问题,而且从他麾下四四系统传来的信息也一贯是“总体平稳”,实际情况却不象那样,对这一点。我并非一无所知。在八月中旬之后地一个多月里,东北尚未被放倒的旧官僚和黑社会群体紧密串连,频频活动,虽然表现形式只是规模不断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