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伐-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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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可是,当釜山流传出的消息传到他们治下的时候,面对正宗的高丽国主王晛,大多数由高丽前官员转职而来的小军阀们开始动摇了。
何止是这些小军阀,正在平壤的新高丽朝廷,那。个领中书令金成日也开始头痛了,他倒是不稀罕一个王晛,反正他手里还有一个高丽的王族,不在乎什么高丽国王的,但是他手下的文武官员以及投靠来的读书人在乎啊,这些读书人在高丽老百姓中有巨大的威望,当文官们要求与开京进行接触而不是兵戎相见的时候,就连身为者的金成日也不得不考虑这种声音,因为,在这群读书人的鼓动下,他的军队也出现了骚动。
在南北两面的。关注下,大约半月之后,一支船队慢慢在开京城外码头慢慢靠岸,码头上是紧张的警卫四周的金军士兵,还有袍服整齐的高丽官员与金国官吏,在士兵的刀枪之外,是黑压压的高丽百姓,他们眼中满是热切的目光,望着正逐渐靠近的水师船队。
当高丽王,也就是王晛走出船舱时,整个岸上号角齐鸣锣鼓喧天,周围的百姓无不扑嗵跪倒地上,依着以前的习惯山呼万岁。倒是码头上的高丽大臣们脸色尴尬,不知是应该跪下还是继续站着才好。
王晛的脸色苍白,看到高丽百姓跪地迎接,反而不知应该如何应对,三十多岁的面容中竟是带着一丝的慌张。幸好,在王晛身后及时的走出一个白衣书生来,对着王晛轻轻说了一句,那王晛才微微点头站到了船头,对着高丽的百姓用汉话高声宣布:“孤王决意臣属大金,以前种种都是朝中奸佞所蛊惑,今日孤王将高丽一应事情委于大金使者洪过洪先生,洪先生的命令,即为孤王之令旨,尔等应遵令不得违逆拖延。”
然后又说了一些安抚的话,王晛才慢慢走到码头上,在一群高丽朝臣的簇拥之中向开京城里走去。
那些高丽的百姓遵从高丽国王已经习惯了,这时听到他们的王下令听从洪过的命令,也一一记在心中,当王晛的车仗经过他们面前时,又一次跪在地上,以头触地不敢抬头直视王晛。
倒是洪过,看到王晛走远了,才慢悠悠的从船上走下,与仆散忽土热情的打着招呼,然后请仆散忽土帮他介绍来到码头的官吏。这种态度简直让仆散忽土想甩袖子走人,洪过这哪里是打招呼,分明就是给他下马威么,当着自己的下属的面,将他堂堂的东海路都总管当成了一个属官,这是在折辱他么。
可是,现在的仆散忽土也有自知之明,自己得罪洪过在先,而且处置高丽事情不利,所以完颜亮才将所信重的洪过派来行事,可以说现在的情形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以洪过的心狠手辣,只要他现在露出半点不满之色,怕是他仆散忽土就别想再看到中都的城墙。所以,仆散忽土在心中暗骂一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脸上却是笑呵呵的,一面与洪过打招呼,一面毫不在意的为洪过介绍起金国东海路都总管府的官吏。
介绍完毕,洪过也不回转金国都总管府官衙,直接在码头上对金国官吏军卒训话,他对以前高丽的处断极不满意,称这些在高丽的金国官吏犯下大错,所以才造成了高丽局势一再恶化,他来到东海路的目的,就是要弥合高丽内部分歧,让高丽出现一个在高丽王王晛和金国合作之下,高丽各州城府县官绅相互友好合作,建立一个全新的高丽朝廷,而且,对于高丽朝廷的官员要严格盘查,不合格的就要严厉处断,对那些在平壤的高丽官员更要抱着宽仁的目光,尽量将平壤的高丽官员吸收到新朝廷中来,因为这些人才是最忠于高丽王室的官员,而且这些官员的节操让人敬佩。
灌了一大堆汤后,洪过这才施施然返回了开京城,留下一票目瞪口呆的金国大小官吏。直到洪过的车队走的即将消失,才有人清醒过来,怎么回事,他们这是要改弦更张么,难道说,要他们去和以前一直作对的人合作?虽然恐惧于洪过的yin威,可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有人跳着脚的大骂洪过没心没肺,一竿子将他们几个月的辛苦全部打翻,这不是要与高丽合作,这分明就是要帮助高丽的小朝廷进行复辟,洪过根本就是身在金国的高丽奸细。
说洪过是高丽奸细,这有些搞笑了,连那个骂出来的人也感觉不大可能,但是,洪过这些做法,到底是要干什么?
不用等待太久,第二天,洪过首先下令停止开京的高丽朝廷运转,所有高丽的臣僚都暂停职务,与此同时,他又命令改组金国东海路都总管府,将那些被停职的高丽臣僚,几乎全部吸收到新的都总管府里来,这些还不够,他又从开京以及高丽半岛的南部,搜罗到许多读书人,将这些人聚集在一起,请出王晛对他们训话,要这些下去宣扬高丽内部团结的好处,“务必要让每一个高丽百姓,知道团结合作的好处”。
做出这些姿态还不够,洪过直接派出一个使团,以部分高丽朝臣和部分金国官吏组成,派他们前往平壤进行谈判,看看两个朝廷是否有相互合流的可能。
这个举动不仅仅震动了开京,更震撼了整个高丽,甚至是整个东亚地区,所有人从洪过这些扎扎实实的举措上分析,都认为洪过这是真的有心要与平壤政权,进行一次有实质内容和成效的谈判,争取用和平的手段解决高丽内部的分裂。
开京派出的这个使团,几乎是将金成到了绝路上,对那个即将到达平壤的谈判团,他是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成,真的矛盾到了极点。
“将军,那些东班鸟人,就知道在我们拼杀的时候,躲在后面出卖我们的利益,不能继续忍了,将军,请果断一些,立即出兵杀了那个什么谈判团吧。”平壤朝廷的重房大将军朴剑南对金成日大声疾呼道。
“没错,将军,等我们杀了那些谈判团,然后回来膺惩城中的东班鸟人,再举兵南下,清理开京的垃圾,请王上正位,大将军辅政,建立一个我们高丽人自己的朝廷。”平壤朝廷的重房次官安承志道。
那金成日犹疑的抬起头,看了看屋内几十名属下,最终望着一直不出一声的中年人道:“庆兄,你看呢?”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那个中年人身上,就见这人叹口气,“大将军,如果只是对付京城里的那些个女真狗,我庆大升愿意为大将军前驱,可是,那开京城里的朝廷,背后站着大金国啊,大金国可是万里大国,年前三番五次进攻我高丽,最终将开京攻破。现在我们与开京朝廷翻脸,诸位,我们能挡住大金国的进攻么?”
提起金国朝廷,在场所有人都没了声音,是啊,面对庞然大物般的金国,占据了区区高丽半壁的他们平壤朝廷,简直就是危如累卵,以这种局面如何有可能对抗开京朝廷?
“难道,难道我们就要向女真狗屈膝么?”安承志不甘心的道。
“不,当然不,”庆大升斩钉截铁的道,“不单不能屈膝,我们最终还要迫使金国承认我们的朝廷。”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庆大升,这人是平壤朝廷的重房长官,也算是金成日手下名列前三的武将了,怎么前后说话如此矛盾?倒是金成日眼中闪过一道异彩,若有所思的看着庆大升。
那庆大升压低声音道:“我们要谈判,可是,谈判不会马上出结果,所以,我们要趁着这个机会向山里转移,那里才是我们的据点……”
在派出使团的同时,洪过在开京亲自调度,从釜山运来,继而是从南宋收购了大量的粮食,投入到开京市场上,一举将开京城里节节攀升的粮价打压下来,紧接着,他利用翟平早已准备好的材料,都总管府的官兵四出,在开京城里查抄了几十个大小豪宅,这些豪宅的主人无不是前高丽的高官,家中私下做着买卖,利用开京城混乱的时机,还有他们高官的身份,在开京市场上掀起风雨,抬高各种物资的价格。
将这些人全家抓住后,所有的奴婢一律发卖,家中的女性送入军营中为营ji,至于那些个男性成员,被洪过下令押到开京王宫门前广场,当着开京百姓的面,宣布了这些人的罪状后,主犯凌迟处死,从犯一律五马分尸,尸首被暴尸半月,任由那一副副狰狞的骷髅摆在广场上,往来的高丽百姓无不震动,他们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才是黑心黑手,比起洪过,以前仆散忽土的手段简直太温柔了。
平抑了开京的物价后,洪过在开京周围设粥场,招揽高丽各地流离失所的百姓,然后将这些百姓按照百人一队分好,每队选出队长,然后五队是一营,选出指挥,五营是一个师,选出一个统制,结果,竟然在一个月之内得到了一百个师的人口,那就是足足二十五万人,这还没完,还不断有高丽的难民从各地向开京涌来。
从收拢难民那一天开始,洪过就下令,每队难民中间至少出三十到五十个劳力,开始平整开京周围的农田和村庄,仿效釜山周围的样子,首先修建一个又一个的村镇用来安置灾民,一个营集中在一个镇子上,挨家挨户连保连坐,一家出事全队连坐,用这种办法来保证难民中间的安定。而后,又动员难民在开京修建直道,建立一个从开京通向高丽南方任何一个城市的交通网。
与开京同步的,南面的釜山也运作起来,半年来,从中原运来的汉人不断加入林家父子编练的军队,这个时候,这支汉人军队已经有了六千人,洪过给了他们一个军号叫“汉勇”。郑仲夫和王双虚编选的高丽军,一开始就有五千人,经过半年多的扩充,这时达到了一万五千人,全部是经过至少三个月训练的兵士,人人都有铁甲和精良的刀枪弓弩,比起当年的高丽军队来,这支被洪过命名为“投效军”的高丽军队,至少在士气和装备上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从洪过出海前去江华岛开始,釜山附近留下了三千汉勇防守两处城堡,维持釜山港的运转,其余将近两万军队开拔,保护着釜山附近的民壮们,开始向北方修路,这一路的修路,一路的布施粮食开粥棚,直道的所到之处,那些个大小割据军阀们无不胆战心惊,尤其是见到了高丽王王晛的命令后,迫于形势和军事压力,基本所有军阀都缴械归附,重新投入到开京朝廷治下。
一手刀枪一手粮食,在经过的村庄施行连保连坐建立维持会,各村选出保长和维持会长,都是当地有名望的士绅和读书人,然后从各村征召出壮劳力进入修路大军,这样一来,既保证了经过的村镇不会重新回到割据状态,又增加了修路的人力,令直道的扩建速度越来越快,也让被并入开京朝廷的村镇也越来越多,反过来又不断为直道的建设加速。
当南北直道贯通的时候,在洪过手里已经掌握了足足五十万的劳力,直接控制的人口超过三百万,每日消耗的粮食就超过一万五千石。当然,以洪家商号的财力自然养不起这些人口,现在他的所有粮食都是从南宋购买的,而且出钱买单的并不是洪家商号,而是高丽王室和南部高丽大大小小的富户,在全副武装的士兵“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后,这些富户很“开明”的拿出家中所有积蓄和粮食,交给了前来征收的士兵手里,换来的是一张开列征收数额的白条子。
当直道的修建正在如火如荼的时刻,在平壤的谈判却陷入了绝境,平壤朝廷开出了一系列苛刻的条件,让这场谈判几乎难以为继,参加谈判的金国官员几次要求终止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