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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堂还那么远吗-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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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胆怯的将古筝圈在怀里抱紧,是有些太沉了,快要抱不住了。
“如果我昨天晚上拿到了歌舞厅的那笔钱,今天就可以全部还给你了。”说完我把古筝放到地上,从包里取出一沓钞票来,我说这里是九万三千块。
我再异常小心的看一眼唐老大,他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勃然大怒,他只是微微含着笑,笑得有些刻薄。“你这样说就是不够数儿了?你知道违反了游戏规则是会有什么后果的。”
“我知道,可是昨天如果你们没有去歌舞厅闹事的话,我根本就拿到那笔钱了,今天我就可以一分也不差的全数还给你。”我故作镇定的说。
我说完这句话,他们就大笑起来。其中有一个人说:“你还真是天真呢!你不知道那家歌舞厅一直是我们老大罩着的吗?老大不发话,你以为歌舞厅的老板会给你钱?”
我这才明白过来,为何那个老板死活也不肯给我那八钱块钱的报酬,原来都是有预谋的。我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愤恨的看着他们,我说:“犯规的是你们!”
唐老大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我面前说?“我做事从来都是有原则的,今天是你说话没有作数,你讲什么理由都行,不过———”
“我没有说话不作数!”我一面说一面从包包里倒出那一大堆准备去卖的东西,里面还有一条离郊曾送给我的金镶玉的月牙形状的小吊坠项链。我匆促的说着:“你看这些,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卖了它们就能够十万块了。”
“就这些破玩意儿?你不是在糊弄我吧!当我三岁小孩儿是不是?”他淡漠的问。
他不屑的用脚踢了一踢那些躺在地上的项链耳环什么的。我赶紧又将用塑料袋包裹起来的古筝掀开了给他看。
“还有这把古筝,它看起来还是崭新的可以卖好几千块钱。你还怕我还不了你的十万块么?”我扬起脸来问。
他蹲到我旁边,看一看我,再看一看古筝,他伸手在弦上轻轻一拨,那串声音像穿破苍穹的明净星辰一般坠下来。他什么话也没有说,末了,忽然刮燃他手里的打火机,将那簇妖冶的蓝色火苗伸向古筝的弦,在我还没来得及反映的时候,他已经烧断了所有的琴弦。
我惊叫,推开他,“你干什么呢?”
他再用打火机点燃一支烟,抽上一口,笑笑,似乎看到我那样心疼的捡起烧断的琴弦,他就非常的兴奋,脸上的笑像树的根须一样放肆的延伸开去。
“你为什么要烧坏我的古筝?你知不知道它已经跟了我十几年了我将它拿去卖都多么舍不得啊?!”我狂怒不已,站起来抓他的衣服,狰狞的喊,他一把攫住我的手腕,将我狠狠的甩到旁边去。
他依然笑得不知轻重一样,扭头对站在身后的小言说:“这个女人是你爸爸的小情人是吧!那好,交给你去处理吧!”
小言看着我,神情竟然凝固了片刻,他犹豫着。而我则俯下身体将古筝揽在怀里,它仿佛一个受伤了的小孩,被他烧坏了,烧得面目全非,我是这样痛心啊!眼泪就非常不争气落下来了。
“你还愣什么呀?”唐老大对小言大声喊。
小言战抖了一下,他走向我,将我从地上拎了起来,像对付一只根本不起眼的小动物,古筝从我的手里重新摔回到地上,上面的红漆大块大块的被磕破。我忽然就甩了小言一个耳光,我是那样憎恨他对唐老大惟命是从,跟着这样污浊不堪的人一步步迈往深渊。
我竭力吼他:“我说你爸爸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呢?”
他蓦地也愤怒起来了,脸涌起大片火辣辣的红来,他被我激怒了,忽然抓起我的衣领,也在我的脸上掴了一巴掌。他恶狠狠的反唇相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跟我老子干了那些丑事!”
“我们什么也没有做过。”我说,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充满了奋勇抵御的力量。
“老五你跟她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其他的人也起哄了。
小言抓着我的肩膀的手在轻微的颤抖。我感觉到他的愤怒,也感觉到他的迟疑。我那样不容侵犯的回视着他,仿佛浑身都布满了尖刺。
他于是放开我,却一脚踩在我的古筝上,他那么用力,将古筝生生的踩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他的恨,他的不满。古筝喀嚓断裂的声音在我心中产生那样巨大的回响,仿佛一条大河忽然打了一个急弯,撞在了高大森冷的石壁上激起无数浪花。
我全然惊悚了。
其他人也吓了一跳,但也许是对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于是吆喝着离去,说把我交给小言,由他全权负责。他们知道他会对我“感兴趣”。
我徒劳的将那断裂的古筝拼拼凑凑,虽然明知道它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完好了。弦断了,不再能在我的指尖挥霍一连串泉水一样叮泠的轻缓音乐,那些好听的声音都被烧毁成废墟了,琴断了,仿佛一颗深红的桃心被摔成了两瓣,它再也好不回来了。我多么辛酸的以为,我的一个美丽的梦也同时摔碎了。要知道我曾经多沉醉于古筝的轻轻弹奏的声音中,它曾经渐渐勾勒出一个梦幻般的世界,深山里的小瀑布,稠密的树林,岩石上矗立的小屋,太阳暖煦的光彩,狭长的阡陌,耕地的小黄牛,转动的大水车,柴垛,溪边浣纱的轻盈女子,等等,那是一个十分古老的地方,隽永。并没有随时间荒芜过去,依然在我的脑子里生机勃勃,那仿佛一个被时间丢失的圣地。
我慢慢的不再落泪,只是呆呆的望着身边这把古筝。小言不耐烦的走来走去,破旧的窗口被桑树的树枝挡得密密实实,透不进来足够的光亮,房间里到处散乱着破的桌椅,还有一些壁画掉下一个角垂在那里。我以为他要对我做什么,于是十分警惕,可是很久过去了,他只是不停不停的抽烟,烟雾都薰红了他的眼睛,然后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看看我,不说话。
猛地他跑过来将我脚边的古筝抱起来,剥开窗口大丛大丛的桑树枝,欲往楼下扔去。
“扔吧!你再扔也扔不掉你本身的罪恶了。”我冷冷的说。
他忽然回过头来,怔了半晌,走回来说:“不就是一把破琴吗?什么了不起的呢?”
“不只是琴,那是一个梦,一个人的梦没有了会使他失去希望。”这时候我抬起头来看他,看得那样细致入微。我说:“就像你一样,你是一个毫无梦想的人了。”
他冲上来抓起我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我,他咆哮着,你胡说什么?你究竟是个什么人,什么人?
你以为呢?我反问。
他看着我,仿佛不敢再逼视,就冷不丁的将我推到角落里摔倒。他吼着说:“我看到你就看了我爸,我恨他,所以我也恨你!”
“所以你要把我关在这里折磨我?”
“是!我要让你痛不欲生,因为你是他的情人!”他发狠的说。
有些无力,我靠着墙壁,发现头已经快要抬不起来看他了,我已经太累了。我淡淡的说:“你是在反抗你爸爸么?你是要让你爸爸痛苦么?可是你想过没有,当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时候,真正会痛不欲生的其实是你自己吧?”
“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我只要他痛苦,我就高兴,我现在很高兴你知道吗?”他攥着拳头喊。
我嘴边轻轻浮起一个笑,像墙角里剥落的一小片石灰那样苍白。我说:“余佳曾经像你一样,他只是为了反抗他的妈妈,你们其实走过同一条路,可是他现在回头了,你却没有,小言,你还没有!”
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向门外走去,想到余佳这时候一定在到处找我,他一定担心极了。我必须好好的回到他面前,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都好了。
小言却猛地拽住我的手,将我从门口拖了回去,他气急败坏的说:“你想走是吗?你知道没有那么容易的,唐老大他们就在下面,你走不了的!他们要对付你你是知道的。”
他盯着我的眼睛,仿佛有什么话要说,我忽然发现小言有和他爸爸一样的眼睛,那样明亮的,蓄满了故事的眼睛。这个一意孤行桀骜的小孩,只因为对生命不够服帖,不错是有一些人将生命抹平了滑行过去,他却是一任它长满坎坷,所以他总是偏离一般人那样的轨迹。
“小言。”我再喊一声。
他忽然俯下头来粗鲁的吻住了我,并且一只手撕开了我的衣服。我那样羞愤,在他的钳制下挣扎,他却那么用力,咬住我的嘴唇,他嚅嚅说:“别动,动了你就死定了!”
我蓦地透过门框上的玻璃,看到外面几个朝这里张望的人,他们带着猥亵的笑容。
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脑里一片混沌,很疼,不止是头,还有身体,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竟然什么都不记得,而身边散落一地的衣服使我知道,我终究没能逃过这一劫。
我抓起衣服来疯狂的裹住自己冰冷的身体,我恐慌,心里绞痛。我爬起来喊:“小言,小言你给我出来,你出来!”我在屋子里横冲直撞,完全失去了理智。我以为昨天小言那样吻我只是良心发现,怕被外面的那几个人识破才与我作戏一场。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做过那样下流无耻的事情。我于是叫嚣得更厉害了,耻辱的感觉在我的身体里像埋伏已久的种子,此时便疯狂般的茁壮起来,使我自己忽然就弱小了下去。
脚下踢到什么东西使我停止了叫喊,我不由自主的低头一看,是我的古筝。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的弦已经换成了新的,是质地很好的马尾毛,铮铮发亮。还有琴身已经用木条和强力胶粘合好,虽然过程似乎还是有一些粗糙,但却仍然让我无比惊讶。
我抱起它来。
终于拖着我那具行尸走肉一样的身体,在繁华的城市街道飘荡,是的,我觉得那是飘荡,脚仿佛不能着地。路过那家店,那家橱窗后面的塑胶模特脖子上挂着的红色围巾的店。但是我再经过的时候围巾已经不在那里了,赤身裸体的曼妙女子,浑身都是空荡荡的,我应该告诉它虽然快春天来了冬天的冷还没有完全褪去的。站了很久很久。感觉自己也一样空了起来,有一股风一直往里面灌,这股风穿梭过来撩拨我手中的弦,发出呜咽一样的颤颤之音。
16
    余佳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决定将那个记忆木桩一样打进地底,使它无法再动荡起来搅乱尘土。我知道有些事情是要将它叠进过去的那些晦涩时光里,一点点变旧。
“没事,余佳,真的什么事也没有的!”我拉拉他的手,笑得那样清逸而快活,我说:“余佳我们去一个地方好么?”
“去哪里?”他被我这样莫可名状的快乐表情弄得迷糊了。
“你跟我走便知道了。”
我和余佳仿佛两只欢愉的小雀鸟一样蹦蹦跳跳的去了小树林,那片蓊郁的小树林。越过麦田和小溪,树林中央那块大草地已经长出了新草,已经能没及脚踝,是十分纯粹的青色,草地边缘的大松树上仿佛时刻都蒙着一层薄薄的露水,有一重雾被阳光浸着,缓慢笼下来。
我跑到草地中间,捧起嘴来大声喊:“余佳,余佳,余佳。”
他站在不远处傻愣愣的看着我,他一定发现我好像是疯了,而且还疯得有些矫情。在这个恬静的小树林里,扯起嗓子喊他的名字。
余佳,余佳,余佳,我再喊了三声,我问:“你听到我叫你了吗?”
“碧落你到底怎么了呢?昨天你到底去哪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到现在也不告诉我。”他走近来,捉住我扬在半空中挥舞的手臂。我的紫红色的格子呢绒裙摆飘起来,掩过伏在脚边的那一片绿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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