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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武唐攻略-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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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今日来得巧,除了那些葡萄美酒之外,正好我这里新得了一批菜谱,正要他们做了尝尝。这一人独酌没有什么滋味,殿下一来,可不是平添趣味!对了,上回说过的天魔妙舞,待会还要请殿下好好欣赏!”

许敬宗一边说一边笑咪咪地盯着李贤直看,仿佛是在打量一块送上门的肥肉,那表情似乎是在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小子认命吧!

此时此刻,李贤惟有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许敬宗的白食,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魔之舞,金口玉言

眼前是天魔之舞,耳边是绕梁之声,嘴中是美酒佳肴……

如果不是许敬宗在旁边碍眼,李贤一定会觉得这顿饭异常尽兴。而现在,有了这么一个人在旁边,他就有如鱼刺在喉,没法完全放松下来尽情欣赏歌舞——谁知道许老头会不会在他最最陶醉的时候,提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

他不得不承认,许家这批舞伎的水平是相当不错的,论年纪大约全都只有十五六岁。最最难得的是,这些全都是来自西域的胡姬,合着那激烈的节拍舞动时,别有一股贲张之态。即便是他看多了哈蜜儿的高难度舞姿,此时此刻也不禁连连拍手叫好。

葡萄美酒夜光杯,他轻轻转动着杯子,欣赏着里头宛转流光的琼液。白玉一般的杯面上,映着几个舞伎婀娜多姿的身段,看上去更多了几分情趣。而不知不觉四五曲过去,许敬宗还真的一点都没谈到公事,句句不离风月。

当最后一段胡旋舞表演完之后,十几个胡姬很快便退了下去。而就在李贤琢磨着是不是该告辞的时候,许敬宗忽然开口说话了:“那天皇后娘娘召见,说是已经给殿下选好了将来建宅的地方。虽说时候还早,不过既然我知道了,自然得预先有个准备,要不将来就没有拔得头筹的机会了。等到今年殿下生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我费尽心机的大礼了。”

许敬宗这么硬生生把他拖来,居然是为了谈什么送礼?李贤一时心中糊涂了,脑海中转过了好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美女,宝马,宝剑,还是干脆金银珠宝?如果是这些普普通通的东西,许敬宗根本用不着那么神秘,这老头究竟打什么主意?

所谓的礼物他最终还是没见着,露出这么一个口风之后,许敬宗便客客气气地亲自把他送出了门外,还不忘从家里拉来四个身强力壮的家仆担任扈从。上马被冷风一吹,李贤渐渐觉得酒意消去,心头那股子疑惑顿时更大了。

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许敬宗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表现出任何恶意,用不着过分担心!

赶到程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三两句打发了许家那四个仆人,李贤便匆匆跨进了门。而从迎上来的一个家人口中,他得到了一个最好的消息——马球训练刚刚散场,屈突申若的娘子军才走了不到一刻钟!

松了一口大气的他直奔演武场,大老远就看到几个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上前一看才发现人人都是脸色青白,唯有薛丁山的脸色好看一些。他用脚踢了踢仰面朝天的李敬业,随口问道:“今天的战绩如何?”

“如何……”李敬业喃喃重复了两个字,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李贤,“你倒好,随便找个理由就躲了没人,你知不知道我们被她们打得多惨!上回是谁说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志气,又是谁三天两头当那个没义气的家伙!”

“那是谁每次拿着鞠杖必定落空,一次都打不进去的?”李贤冷哼了一声,再也不去理眼睛瞪得老大的李敬业,径直上去把薛丁山拉了起来,顺便还不忘拍了拍薛丁山的肩膀,“丁山,恭喜,你的任命下来了!”

李敬业和程伯虎早就知道薛丁山的转正不过是时间问题,因此自然哄闹着要薛丁山请客,就连李贤也笑嘻嘻地看着他——他是程伯虎李敬业的最大债主,所以一向都是吃白食的主,以前薛丁山算半个客人,当然谁都不会让他请客,但这一回就不一样了。

薛丁山虽然在人情世故上略有些木讷,但并不傻,当下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四个人外加陆黑,一共五个人,当下便直奔望云楼。和洛阳安康楼一样,这里如今是他们的聚会首选,原因很简单,李敬业和程伯虎就爱看哈蜜儿的舞,根本不肯挪窝。至于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这里的老板是胡天野,最后结账一律七折优惠,替众人好好省了一回荷包。

虽说中午已经在许敬宗那里放纵过一回,但那毕竟不如这边的逍遥自在,因此几杯酒下肚,李贤顿时觉得浑身发热,吩咐人将外头的帘子拉起来高高挂着——他早就不在乎了,现如今人人都知道他这个沛王是最最喜欢泡酒肆的主,因此即使是认识他的人,但凡相遇也只装做不认识。

一帮子少年郎大呼小叫,别人虽然觉着吵,但也全都无可奈何。事实上,当哈蜜儿在下头献舞的时候,整个望云楼就没有一处是安静的。既有胡鼓激烈的节拍声,也有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和巴掌声,所以李贤等人的口哨只能算是小意思。

等到一曲终了,哈蜜儿挟着刚刚一曲终了的畅快奔上楼来,笑吟吟地和众人打了招呼,目光自然在李贤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待会还有一支新舞,诸位公子如果没事,还请多留一会。为了这支舞,我可是吃了老大的苦头呢!”

有好节目可看,众人自然是兴致勃勃,今天作东的薛丁山多喝了几杯,也不像往日那般放不开,当下全都连连答应。而李贤早就不知道喝了多少,此时此刻,看着那优美的倩影,借着阵阵酒意,他忽然大笑了起来:“好,今天哈蜜儿你的新舞要是真的能够技惊四座,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哈蜜儿闻言眼睛大亮的同时,旁边的李敬业立刻唯恐天下不乱地补充了一句:“六郎,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要是你待会耍赖,我们这么多人可谁都不会放过你!”

李贤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废话,我说过的话怎么会赖账!”

有了这样的承诺,哈蜜儿立刻匆匆下楼,很快,底楼中原本三丈见方的木台便被人拆了,底下赫然是一根根一人高的木桩,而粗细却只有巴掌大小。只见每根木桩之间足足有一尺的距离,看上去并不紧密。看到这幅情景,身在二楼的李贤不觉瞪大了眼睛,酒意也稍稍一醒。

这不是梅花桩么?

第一百一十八章 醉剑赋诗,知音不分文武

全场鸦雀无声。

即使是原本最喜欢吵闹的人,此时此刻也屏息静气,用一种惊悸的目光望着底下那数十根木桩。哈蜜儿在这个木台上跳过无数次舞,但没有人知道,这上头的木板揭去之后,下头竟会是这样一幅光景,更没有多少人相信有人能够在这上面翩翩起舞。

而站在那里细细端详的李贤,则开始很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哈蜜儿难道可能是那种隐于闹市之中的武林高手?

然而,当激烈的鼓拍再次响起,哈蜜儿轻盈地再次出现在中央的木桩上时,他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逐了出去,专心致志地往场中看去,目光渐渐由怀疑转变为了惊叹。

那一双玉足仿佛忽略了底下的大片空隙,每一次跃动都能找准立足之处,每一次急旋都能恰到好处地找到支点。每一次他以为她会失去平衡的时候,对方却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恢复过来,而一双彩带更是舞得滴水不漏。

乐声渐急,鼓声愈烈,从他这个角度看去,他几乎能够看到哈蜜儿额头细密的汗珠,而这在以前是很少见的。在这么多胡姬之中,哈蜜儿的体力可以称得上一流,再激烈的胡旋舞,她跳完之后也常常是浑身无汗,更不用说大汗淋漓了。

每一次急旋之后,他都能够领受到一道投向自己的目光,饶是他一向以脸皮厚自诩,这个时候也很有些吃不消。要知道,酒肆中的胡姬虽然往往都是卖艺不卖身,但是只要肯花大价钱,一晚上的入幕之宾没有多少问题。而因为胡天野的故意维护和哈蜜儿的倔强,至今她还没有被人碰过。

李贤情不自禁地拿起旁边的酒壶往嘴里猛灌,一大壶美酒下肚之后,他愈发感到周身火烧火燎,看什么都血红一片,脑子更是渐渐迷糊了。当乐声结束的时候,他能够看到的就只有一片血红,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红的。

“六郎,六郎!”

“嗯?”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那边笑得灿烂的李敬业程伯虎,还有满脸企盼的哈蜜儿。他根本没有多想,一口应允道,“此舞绝妙,哈蜜儿,你说,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哈蜜儿闻言大喜,瞅了旁边的李敬业程伯虎薛丁山一眼,见三人全都在那里点头外加打眼色,她便鼓起勇气道:“六公子,我听说您文武双绝,做得一首好诗。虽说哈蜜儿只是舞者,但是……”

“不就是一首诗么!作诗算什么,且看我醉剑赋诗!”

醉醺醺的李贤早就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身在何地,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忽然拔出了腰中宝剑。铮亮的寒光一现,旁边众人顿时躲了个干净,楼下楼上更有人惊呼了起来,就连李敬业也一把拉过了哈蜜儿,低声警告道:“小心,六郎只怕喝酒太多,要发酒疯!”

李贤完全没有注意别人的反应,拿了个酒壶拎着宝剑便翻过栏杆跳下了楼。此时刚刚的木桩已经再次铺上了一块块木板,又成了原先的木台。而李贤这突如其来的纵身一跃,仍然让旁边的几个伙计吃了一惊。

他也不管这么多,自顾自地往嘴里痛灌了一气,随手把酒壶往下头一扔,脚下步子一踉跄,剑尖一颤,他就大笑着舞起了剑。起初还只是东一剑西一剑不成章法,但渐渐地,他的出手渐渐娴熟了起来,看上去颇有一种不同寻常的韵味。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他且舞且吟,声音由重转轻,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脚下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咕咚一声栽倒在地。而上头的李敬业等人见状大惊,慌忙冲下楼来,见他鼾声如雷,方才放下了心。

“这个六郎,上次醉酒的时候直接就栽了,谁知道这回一发酒疯居然这么厉害!”想到刚刚李贤的模样,程伯虎忍不住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巴掌,“刚刚看他亮出剑来,我差点没给他吓死!”

薛丁山附和地点了点头,想起李贤那时充血的眼神,他还有些心有余悸。倒是李敬业蹲在李贤身边察看了一番,忽然转头若有所思地问道:“六郎刚刚那首诗,你们谁记全了?”

说到诗,薛丁山和程伯虎不禁面面相觑,身后的陆黑更是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要说兵器招式,他们看上一次就能够记得差不离,但若是说背诗,他们就是听上十遍也未必能够背下来。而哈蜜儿固然是激动得满脸通红,却同样不曾记得完整。

此时,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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