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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武唐攻略-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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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她和钦陵打过交道,差点被人蒙了去,这一次为了新罗能够在海东得到更大的利益,少不得有借重钦陵的地方,顺便还能把当日的旧账讨回来!

小丫头和哈蜜儿讨论了一整个下午,就连饭也忘了吃,光顾着考虑到时候给李贤一个怎样的惊喜。因此,乍听得醉醺醺的屈突申若给人送了回来,她不禁大吃一惊,赶紧拉着哈蜜儿出去接人。打发走了那马车,她和哈蜜儿搀扶着屈突申若进了太真观院子,忍不住就抱怨了一句。

“申若姐姐今儿个怎么回事,平时就是喝多少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正嘀咕的时候,她只觉手中传来一股大力,下一刻,就只见刚刚还满面绯红的屈突申若已经挣脱了她的手,笑吟吟地站得笔直,哪里有半分醉酒的模样。醒悟到自己遭人蒙骗,她顿时没好气地丢了个白眼:“申若姐姐,没事玩什么佯装醉酒,还装到家里来了!”

“做戏就要做全套,否则别人又怎么会信?”

屈突申若取下了束发的金冠交给哈蜜儿,任由一头长发披散下来,这才笑着扳过贺兰烟的肩膀,在她小巧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记:“猜猜看,今儿个是谁请我喝酒?”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仙!”贺兰烟闷闷地答了一句,忽地警觉了起来,“你总不会是去找了贤儿……”

“你呀,心中就只有六郎,装不下别的!”屈突申若嗔怪地在贺兰烟脑门上弹了一指头,这才无可奈何地道,“我今天在半道上遇见了金明嘉,她居然邀我去一家胡肆喝酒谈天。我原想着她怎么会有那样好的心绪,却原来是借我打探事情。我这一醉,她自然是称心如意了,问了好些东边西边的军情,然后就心满意足地走了。”

“什么?”贺兰烟闻言立刻大吃一惊,但很快便眉开眼笑了起来,“你既然这么说,肯定是说些乱七八糟的哄她上当。哼,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上次缠着贤儿也是如此!”

“这你就错了,一般人说谎话是三分真,七分假;聪明人是三分假,七分真。更何况我今天对她说的,十句话里头倒有九句是真的,她定会深信不疑。否则这小妮子绝非省油灯,岂会听不出来?依我看,她所图绝不在小,新罗之前已经有过两位女王,并不是没有先例的。”

“不是吧,她想要当女王?”

发觉小丫头那张嘴张得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屈突申若心中忍不住暗叹了一声——虽说这世上女子原本就是弱质,但并非所有人都是一心依附着男人,尤其是似小丫头这般一心一意的。叹息归叹息,她却知道这就是贺兰烟和自己的最大不同。

“她的心思我也未必一定能料中,但确实有此可能。我在她身上弹了一些我屈突家特制的香料,到时候派人追踪一下她去了哪里,也就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了!”

轻描淡写地撂下这句,屈突申若瞥见哈蜜儿在一边呆若木鸡,不禁哑然失笑,遂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左颊。

“傻丫头,六郎最欢喜你的是你的痴心,你可别把心思花在琢磨这些事情上头!”

连哄带骗地撵走了贺兰烟和哈蜜儿,屈突申若便吩咐侍女去取换洗衣服,自己则优哉游哉去了浴室,口中犹自悠闲地哼着小调。

金明嘉,想和我斗心计,你还早一百年呢!

第三百六十一章 老狐狸老当益壮,小狐狸假公济私

大唐自从李渊开国以来,就从来没断过打仗。甚至就在当初李渊还是唐公的时候,也曾经东征西讨,隋唐改朝换代的时候更是在整个中原打得昏天黑地。之后又是打东西突厥,又是打铁勒、高昌,贯通河西走廊。总而言之,诺大的一个帝国,其实就是靠一群武将和无数府兵辛辛苦苦打下来的。

虽然打仗年年有,打仗也是隔三差五就有这么一回,但是,征高句丽却不是普通的仗。甚至这仗比起东西突厥来,更受朝廷的重视。太宗李世民当初东征西讨,基本上没吃过败仗——就是先败,后头也会胜回来——惟有在亲征高句丽的时候吃了大苦头,临死犹自抱憾。

所以,作为孝子,李治当然应该完成已故父皇的遗愿。在他的心目中,能让武将把高句丽王献俘阕下和太庙,那就是他超越乃父李世民,成为一世明君的最大标志。于是,当泉献诚代表其父泉男生和大唐达成原则性一致之后,整个大唐的武将系统,就开始急速运转了起来。

是正儿八经由重将带重兵,还是由一个资望稍浅的武将带上几万人马,这就成了上上下下争执不休的问题。

而在李贤看来,高句丽要打,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只要不出太大的纰漏,这一仗是稳赢不输的。而真正重要的是,打下了高句丽该怎么办,该怎么治,如何让胜利的果实不被新罗窃取,这才是最大的问题。于是,在自己出马肯定没结果,又对老妈的说项没把握的情况下,这一天,他便拿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前往通利坊李绩的别院探望这位师傅。

他如今已经快要加冠,再加上老李一把年纪,所以已经不像平常那样天天来纠缠,但隔三差五依旧会骚扰那么一两回。所以,看到他一反常态带上一堆东西,引路的李家家将立刻空前警觉了起来,引路的时候就忍不住问道:“殿下,今儿个莫非是什么大日子?”

李贤平日和这年轻家将交过不少次手,所以人家一说话他便猜到了这言下之意,没好气地就着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不是大日子我就不能给师傅送礼?废话少说,走你的路。”见对方悻悻转过身去,他忽然又开口问道,“师傅这几天身子可好?”

“嘿,国公爷结实着呢,每天吃好喝好睡好,早起打拳,我们三个年轻人都招架不住他一个。”一说起李绩,那家将登时眼睛直冒小星星,崇拜之色溢于言表,“照我看,国公爷活个一百岁没问题,这身子骨打熬得比年轻人还好。”

长命百岁就好……

李贤总算放下了一颗心,要知道,今年死人实在是太多了,眼看李绩也已经七老八十,他没法不担心。直到远远看见李绩在那里把一根长枪舞得水泼不进,他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看这老当益壮的好身板,别说活个两三年,只怕十年八年也没问题。

让那家将把一大堆东西都拿走了,李贤方才一个人在演武场边看着。一面端详那潜龙出水一般的枪势,一面和自己往日与薛丁山对战的经历相比较,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小薛如今年轻,劲道上更胜李绩三分,但这精气神上头还是逊色了许多。人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果然一点不假。

正思量间,他忽的感到身上感觉不对,立刻本能地横挪出去三尺。这脚还没站稳,就只见原先站立的地方闪过一道寒芒,紧接着那沙土地上就是一个深坑。定睛看时,却只见李绩横枪站在那里,脸上满是赞许的笑容。

天哪,怎么他这个师傅老是来这种突然袭击的招数?

“不错,身体已经有本能的反应,就算上了战场也总算有七成保命的机会,不枉跟我学了这十几年!”

“才七成保命的机会?”李贤登时郁闷了,他最初学本事虽说只是为了保命,可要真说这十几年的功夫只是为了这俩字,那也太令人憋屈了。“我不至于这么不中用吧?”

“我说的七成,那还是因为你有一身好甲胄,否则,一个新丁上了大战阵,能够不跌下马就不错了!寻常的新丁都是从小阵仗开始,然后一步步才能成为百战之兵。你一个尊贵的皇子,谁敢让你去剿匪或是带几十个人拼杀?”

“算了算了,我可说不过师傅你的道理。我有自知之明,打仗的事情交给专家,我学习总行了吧?理论结合实践,一旦实践多了历练多了,我就不信脱不去这新丁两个字!”

李绩毫不留情地奚落了李贤一通,见李贤只是沮丧了一会儿就恢复了常态,心中不禁暗自称奇,面上却不肯流露出来。随手将长枪搁在兵器架上,又接过仆人的汗巾擦了一把汗,喝了一口茶水,他这才漫不经心地问道:“刚刚我瞥见你似乎带来不少东西,说吧,又有什么事?”

“知我者,莫过于师傅你了!”李贤朝四周的仆役挥了挥手,如同赶蚊子似的把人赶跑了,这才上去笑眯眯地搀扶着李绩的胳膊,那模样要多殷勤有多殷勤,“外头如今议论多,这海东主将的位置谁都想要,师傅您看……”

“就知道你是为这事来的!”李绩心知肚明地晒然一笑,却没有挣脱李贤,而是任由他搀扶来到了练武场旁边的草亭休息。

师徒俩面对面地坐下,李绩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有我杵在这里,这满朝武将,至少还没人能越过我去。不过你得明白一点,征东是必胜之局,我就算要去高句丽,那也得是第二批第三批了,重要的在于第一批先锋。先锋是胜是败,关系到整个后续战局,你明白么?”

“师傅英明。”李贤顺口一句马屁就拍了上去,见李绩狠狠一瞪眼睛,他微微一缩脑袋,随后不怕死地问道,“师傅的意思岂不是说,你这个大唐序列最高的武将,就算担了主将的名义前往海东,也只是镇场子的摆设?”

对于这么个皇子徒弟,李绩此时除了吹胡子瞪眼,着实是毫无办法。见李贤笑眯眯掏出一小瓶秘制梅花酒,他也就顺势消了火气,劈手夺了过来,打开塞子灌了一口便长长吐了一口气。

没错,如今不是以前了,他也不是那个十七岁就敢加入瓦岗造反的徐世绩了。如今他是位高权重的大唐司空,就算仍旧上得马使得枪拉得弓,想要再带兵正面和敌军交战,基本上却已经不可能了。

“好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当了你这么多年便宜师傅,你有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又有哪个武将走了你的门路,想要我说什么好话?”

“走门路的人多了,可是我这眼力是和师傅你学的,能看得上眼的却少!”李贤不露痕迹地又奉承了李绩一句,这才笑眯眯地道,“今儿个我来找师傅就两件事。一件是先锋,我想大唐派出去的先锋,既得有勇,也当有谋,小薛的老子薛仁贵当初打过高句丽,不如算他一个如何?”

“薛仁贵?”这算得上是意料之中的推荐,因此略一思忖,李绩便大力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上我还能说得上话,小薛算是我半个徒弟,枪法得我大半真传。他老爹是个真正有本事的,不是花架子,而且不是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草包,这前锋大可当得,这件事我答应你了!”

“多谢师傅!”虽说料定李绩不会拒绝,但李贤还是异常高兴。老薛如今虽说是玄武门总管,算不得闲置,但武将只要不上战场筋骨就会生锈,这却是颠扑不破的真理。这第一条顺利得到通过,他的胆气顿时更壮了。

“这第二个人便是黑齿常之。”

“黑齿常之?这次和刘仁愿一起回来的百济旧将?”李绩皱了皱眉,面上就有些不好看,“此人颇有勇名,但用在海东容易出岔子……”

李贤见李绩会错了意,赶紧提醒道:“师傅,我是说把人用在西边!”

西边!李绩一个激灵,仿佛一盆凉水当头泼下,脑海清明得无以复加,这才定睛看了一眼李贤。发觉这徒弟还是一如往常涎着脸,他心中却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感受。黑齿常之在海东虽然算是一把好手,但这样的人放在中原,没几年磨练却决计不行。西边小摩擦不断,把人放在那里,不出几年,便又是一员大将,更可收降将之心。

“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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