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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恶犬天下-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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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再多的银子也不及性命重要,卫南薰可不是那种为了钱不要命的笨蛋。他虽然出身白道门派,却也知道黑风录上排在前百的高手的厉害,这俞千里能杀得了迟化猛,肯定不好对付!

他站直了身体,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抱拳道:“原来是俞少侠,在下‘衡山派’弟子卫南薰,久闻俞兄大名,今日相见,实是有幸!”

卫南薰一开口就把“衡山派”搬了出来,就是希望借用师门的声望让对方有所顾忌。“恶狗门”再厉害,也强不过号称“湘境第一门派”的“衡山派”,见了他这位衡山高弟,总该要给几分面子。

然而,俞千里却丝毫没有要给谁面子的意思,他扫视众人,声音依然透着寒意:“这里是‘恶狗门’的药园,谁也不准来此捣乱,若想活命,就放了两位姑娘,马上离开!”

他的目光忽然转向卫南薰,道:“除了你。”

卫南薰的脸色更加难看,厉声道:“姓俞的,你此话何意?”

俞千里道:“你既然自称是‘衡山派’弟子,又带着长剑,想必也习剑,我要与你比一比剑法。”

比剑法?就因为他是衡山弟子?

怒火在卫南薰的胸中陡然升起!俞千里不但不给他的师门半点面子,还非要为难他这位衡山弟子,点名要与他比剑,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事关师门的荣辱,卫南薰就是再想退缩都不行!

俞千里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卫南薰年过三十,习剑二十年有余,是“衡山派”的第二代弟子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难道还会怕一个小毛孩不成?

他的右手上青筋暴起,已紧紧握住了腰间的剑柄,对俞千里怒目而视。

俞千里却不紧不慢地跳下马,把马的缰强栓在了药园边的竹篱上,然后转身朝着卫南薰走了过来,在卫南薰身前三丈处停住了脚步。

他伸手抓住肩上的剑柄,缓缓地拔剑出鞘。

从下马、栓马,到行走、拨剑,俞千里所有的动作都从容不迫,如闲庭信步一般,举止之间未作丝毫的防范,仿佛根本没有看见手握着剑柄随时待机而起的卫南薰,他完全没有把卫南薰放在眼里!

对方胆敢如此托大,定是有所依仗,这独臂剑客的武功只怕比他之前所想的还要高!这就是卫南薰心中的想法。

也许因为剑柄抓握得太紧,他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石廪剑法”乃是衡山派绝学,以衡山五峰中最高的“石廪峰”为名。既是以山为名,在这门剑法中最为注重的,当然是气势。

可是,双方还未交手,卫南薰的心中就已产生了畏惧,在气势上落了下风!而此时,他已经无法再等下去,对峙的越久,对方的气势就会越强,一旦被对方威势所慑,他只怕连剑都拔不出来!

一声清鸣,卫南薰的剑已出鞘!

他的身形倏然跃起,连人带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青影,朝着俞千里直刺而出!

这是“石廪剑法”中的强攻招术“落英纷飞”。为了挽回颓势,卫南薰出手的第一招就使出了极为刚猛的强击招式,试图倾力一击!

这一剑卫南薰志在必得,不但速度极快,而且力逾千钧,剑光所至,已罩住了俞千里上身的数处大穴,无论是招架还是闪躲都不容易!

第八十二章心急似箭

一声清鸣,卫南薰的剑已出鞘!

他的身形倏然跃起,连人带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青影,朝着俞千里直刺而出!

这是“石廪剑法”中的强攻招术“落英纷飞”。为了挽回颓势,卫南薰出手的第一招就使出了极为刚猛的强击招式,试图倾力一击!

这一剑卫南薰志在必得,不但速度极快,而且力逾千钧,剑光所至,已罩住了俞千里上身的数处大穴,无论是招架还是闪躲都不容易!

俞千里既未招架也未闪避,他甚至连剑都没有用,而是微一侧身,扫出了一腿!

此时,卫南薰跃在空中,剑尖已几乎刺到了俞千里的身上,却忽然被这横空而来的一腿扫中右肩,剑势尽丧,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一头扑在了泥土堆上,又摔了一个灰头土脸!

俞千里退后了两步,缓缓道:“你心存畏惧,急于求成,剑术之中才有了破绽,想来实力不止于此,站起来,我们再行打过!”

卫南薰手忙脚乱地从土堆里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脸上的泥土,抱剑于胸,凝身而立,摆出了“石廪剑法”中的守势。虽然仍旧畏惧对方,但此时的卫南薰却也恢复了几分镇定。刚才俞千里没有趁他倒地之时杀他,又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就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卫南薰并不是初出茅庐的新手,所经历过的战阵也有不少,当然知道慌乱容易犯错,只有保持冷静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刚才的出击的确是太过冒失了,他再不会犯那种错误。

“岿然石廪倚晴天”,石廪峰为南岳五大峰之一,形如仓廪,因而得名。而“石廪剑法”的守势亦是巍然如山,气象森严,敌人绝难攻入,这门剑法本就是守强于攻。

俞千里开始进攻,他抖手刺出了一剑,“叮”地一声,双剑相交,火星四溅!

果然,俞千里年纪太轻,内力并不很强,卫南薰心下暗自庆幸。对于防守,卫南薰还是有几分信心的,就算是他的师父“衡山派”大长老百里荫,若只用剑法而不依仗内力压制,也无法在百招之内攻破他的防守。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俞千里的剑虽然力道不强,出手的方位却非常怪异,明明是当胸刺来的一剑,会忽然间一转,剑尖就刺到了腹部,而更要命的是,他的剑快得惊人,就算应变再迅速的人,也难以跟得上!

仅仅挡了五剑,卫南薰的意识就已无法跟得上俞千里的剑路,手里空自提着长剑,却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去招架!心神恍惚之下,立时被一剑挑中右腕,长剑脱手飞起三丈,再落了下来,插在了泥土地上!

俞千里又退了两步,他的声音依然如故:“衡山派剑法防守不过如此,你再拿剑攻我试试。”

卫南薰的心中已撤底绝望了。他最擅长的防守在对方看来也“不过如此”,还谈什么进攻!

对方没有一剑杀了他,根本就不是给他机会,而是在羞辱他!对方若要杀他,随时都可以办到,他就象是一只不幸落入了猫爪的耗子,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毫无反抗的余地!

卫南薰年轻有为,又是堂堂名门大派的嫡传弟子,何曾受到过这等侮辱!

俞千里,恶狗门!实在是欺人太甚啊!

卫南薰走到了土堆前,缓缓地拔起长剑。他的两眼通红,眼里布满了血丝,牙关紧咬,几乎把后槽牙都咬碎了!

他发出了一声野兽一般的嘶吼,高举着长剑朝着俞千里直冲了过去!然而,才刚刚冲出了两步,他却两脚一软,“噗嗵”一声趴跪在了地上,哀嚎道:

“俞大侠饶命!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小的再也不敢去管那葛家堡的闲事了!”

俞千里盯着卫南薰,目光锋利犹如他手中的剑,过了一会才说道:“你连舍命一搏的勇气都没有,还练什么剑?”

卫南薰磕头如捣蒜,哀求道:“俞大侠说的是,我是不配练剑,只求俞大侠饶了我一条小命!”

俞千里道:“留下你的剑,你走吧!”

卫南薰如获大赦,扔下长剑连滚带爬地走了。

葛万金和手下的十余名葛家堡的庄丁,在卫南薰跪地求饶之时便已经开始逃走,此刻早就跑得一个不剩了。连“衡山派”的高手都被别人打趴下了,谁还敢再留下来,莫不是嫌命太长?

一众人马转眼散尽,在草屋前的空地上就只剩下俞千里和孙家两姐妹。

俞千里上前几步,走到了孙巧云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笺,道:“师父命我将这张纸笺和二十两银子交给孙姑娘,请姑娘按这纸笺上的药名去采购幼苗,在药园中栽种。”

孙巧云接过纸笺,欣然道:“谢谢俞少侠,巧云一定遵命去做。”

俞千里点了点头,便转身而行。

他走到竹篱前解下了马缰,翻身上马,沿着小路,头也不回地径直下山去了。

孙巧云手握纸笺,凝望着俞千里的背影,直到一人一马在小路的尽头消失不见,仍是站在那儿呆呆地出神。

见到姐姐对着山下痴望的模样,孙小云忍不住跳到她的面前,挥手大叫道:“姐姐,你在看什么呢!”

听到妹妹的呼喊,孙巧云才终于回过神来。她却也不答话,而是走到了土堆前,曲膝蹲下,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那锭银子,擦拭干净收入怀中,嘴角边泛起了浅浅的微笑。

华不石带着“五小”离开舞阳城,去了长沙府一个月之后,杨绛衣才出关。

习武之人修炼武功,闭关是常有的事情,想要专心一意地研习武功,而不被外界的琐事打扰,闭关当然是最好的办法。

杨绛衣在华不石的大婚之前就开始闭关,在“恶狗别院”中闭门不出,足足待了三个月,已将“大力伏魔剑法”的十八招剑式反复锤练,达到融会贯通的境界。现在,任何一招剑法她都可以随手使出,而每个招式之间也能够接合无间,毫无破绽。

练到了这种地步,这门剑法已可算是有略有小成,再想有进一步的提升,仅依靠独自修炼已然无法达成,而是需要更多的历炼和领悟。

杨绛衣出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华家大宅拜见义父华天雄,她这时才知道华不石已经在一个月前去了长沙。

出了后宅来到前院,珍娘却已经在大厅里等着她了。

“大小姐,马匹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门外,这里是一些衣物用品,还有三百两银票,你拿着在路上花吧!”珍娘递过来一个包袱和一叠银票。

杨绛衣有些奇怪,问道:“珍姨,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珍娘抿嘴一笑,道:“珍姨也有过年轻的时候,你们小姑娘家的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大少爷去了长沙府,你在舞阳城里又怎么待得下去,肯定立刻就要动身的。”

杨绛衣脸上一红,道:“他不会武功,我是害怕他出了危险,才想要过去看看,才不象珍姨说的那样呢!”

珍娘笑道:“我也没说什么呀,只是觉得你若和大少爷在一起,我也能放心一些,才准备下这些东西,好让你快些动身。可你脸却红了,心里肯定是有鬼,再想瞒珍姨却瞒不住了!”

杨绛衣俏脸更红,嗔道:“珍姨就会取笑人家,我不和你说了。”

……

珍娘准备的马本就是千里挑一的良驹,骑马的人更是心急似箭。舞阳城到长沙府路途虽然遥远,杨绛衣却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本来十日的路程,到了第三日的傍晚,她就已看见了远处长沙府高大雄伟的城郭。

从华不石送至华家大宅的书信中,杨绛衣知道了他在长沙府西郊修建“恶狗分舵”之事,前方不远处的山脚之下,那一大片灯火通明的宅院,大概就是华不石新建的分舵所在。但是此刻,她却轻提丝缰,勒住座骑,放缓了前行的脚步。

在舞阳城中,以及来长沙府这一路之上,杨绛衣都一心希望着早些见到华不石,可是现在真的快要见面了,她却又开始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三个月没有见他,见了面他会说些什么?

他会不会还是那幅洋洋自得的模样?

他已结了婚,成了有妇之夫,我见了他该怎么办?

而他见了我,会不会收敛一些,不再是那种色迷迷样子?

杨绛衣的头脑之中忽然之间就冒出了一大堆问题,弄得她头晕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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