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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游龙戏凤-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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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了,韩缜干脆地摇头。他只知道学生会办公室角落的小柜子上一直都放着一大壶柠檬茶,似乎是她们共同的爱好。虽然柜子旁的门应该就是通向茶水间的,不过他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兴趣去一探究竟。   
李滕欢弹了弹手指,从袋子里挖出两颗橄榄,一颗塞进他的嘴,另一颗放进自己嘴里,咬了两下,剔出口中的核,甜弯了眉,笑眯眯地道:“吉祥很喜欢做西点,所以那里面有烤箱、微波炉和一些简单的工具。阿缜,你知道吗?吉祥做的甜点,很好吃很好吃呢。”   
而她,则是很喜欢吉祥的手艺。所以早晨吉祥一说她下午想做蛋糕,她立刻自动请缨,替她当跑腿。   
嗯,还有,顺便把阿缜拐出来约个小会。   
韩缜侧首看着她微眯着杏眼,孩子气地露出垂涎三尺的馋相,柔和的眸光笼着不自知的宠溺,“滕欢很喜欢吃甜点吗?”   
李滕欢再挖出一颗橄榄放进口中,仍然只咬了两下便吐出核,用力点头,“嗯。”   
他现在知道为何她一开始便坚持拿蜜饯了,韩缜叹为观止地看着她出神人化的“口技”,照她这个速度,还没走到校门,两袋蜜饯早就清洁溜溜’了,的确不需要他来拿。   
含着口中对他而言甜得有些过分的橄榄,他用舌头慢慢转着,轻轻吮咬,让甘甜中带着清香的滋味在口中散开,蔓延入心。   
“咦?”突然间,李滕欢吐出第三颗橄榄核,快快咀嚼口中的橄榄肉,一口吞下,修长的手臂在空中用力挥舞,试图引起什么人的注意,“陆永培,陆永培。”   
侧前方的鞋店门口,健康俊朗的高个子闻声回过头,古铜色脸上咧出雪白的牙,笑得一脸阳光,“滕欢,好久不见。”   
他转身和同伴说了两句话,随即大步走到他们面前,礼貌地向韩缜点了点头,注意力便转到李滕欢身上,“现在还好吗?还坚持要当仵作吗?”   
李滕欢不依地啐道:“你胡说什么?不许污辱我高尚伟大的事业。”转头向韩缜笑道:“阿缜,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大我一届的体育系学长陆永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最佳范本。永培,这位是建筑系一年级学弟韩缜,我男朋友。”   
头脑简单的范本学长有些傻眼地看着斯斯文文的小学弟向他露出温和的笑,笨拙地跟他打了招呼:   
“嗯,学弟好。”拉过李滕欢,压低了嗓门道:“我说滕欢,你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啊?你今年大四,他才大一,小了一、二、三,三个学年啊,”他一根根伸直三根手指,“你这可是摧残国家幼苗哪!”   
身为她学长及华大的第一任短命男朋友,他绝对有义务、有责任提醒她不要陷入罪恶的深渊。   
李滕欢毫不留情的手肘重重撞上他的腹部,顶得他扭曲着俊脸雪雪呼痛后,甜甜笑着走开一步,假装好奇地问道:“学长今天怎么有空到这儿来逛街呀?”   
明知故问。明明是她们学生会发函邀请他回校观看兼指导学弟们比赛兼带当今天下午的篮球赛裁判的好不好?顺带买两双鞋子不犯法吧?干吗要问得这么绵里藏针的?   
抱怨的话含在嘴边,他敢怒不改言地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腹部的不适。   
谋杀啊,下手这么重。   
没看到李滕欢的小动作的韩缜只看到与她咬了一下耳朵的学长突然间一脸痛苦,关切地道:“学长生病了吗?我们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呜呜,真是又纯洁又善良的学弟啊,有正义感的男子汉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沦为魔女的祭品。陆永培勉强挤出一点笑,偷瞄一眼女魔头,招招手,要他附耳过来,“学弟,你确定你真的喜欢她?想清楚一点,趁早跑路应该还不晚,不然……”   
小心连骨渣都没得剩。   
“陆永培——”才跟一位熟识的同学打过招呼,回眸瞥见陆某人不知死活地正向韩缜灌输不良思想,李滕欢沉下杏瞳,唇疃笑意转浓,目中却闪起冰冷的星芒,“你毕业不到半年,就嫌自己命长了是不是?”   
要不是看在这胸无城腑的大个子是她历任男友中最没心机,分手分得最和平,后来甚至还变成好朋友的老好人,他现在不是被她泡到福尔马林中去就是被捆上解剖台了。   
四肢发达的老好人搔搔头,噤若寒蝉,甚至立刻退开两步与韩缜拉开距离以示清白,以策安全。在她与韩缜间来回的目光在瞧见她对着韩缜瞬间融化的眸光时,惊讶地想着:不、不会吧,难道滕欢妹子这次玩真的了?       
第六章“陆永培是什么人?”   
大啖着韩缜打包回来的蛋糕,陶醉在绵软口感、浓郁蛋香中的陈少晖,正跷着二郎腿,眯着双眼长长吐出一口气,满嘴甜香无比舒畅,突然听见这句话,刚吞下去的蛋糕卡在喉咙口,变得不上不下。   
他接过韩缜送上的开水一饮而尽,将堵塞的管道疏通顺畅,这才回过气来,瞪着韩缜无辜的眼,想骂又骂不出口,终于无奈地叹口气,问道:“你怎么会问起这个人?”   
韩缜放回水杯,“今早我和滕欢在路上遇到他。”   
真是冤家路窄。   
陈少晖暗暗皱眉,语带保留,“他是我们学校篮球队过去三年的队长。”   
篮球队队长?   
韩缜端整俊容,漫不经心的表情转为凝重,“还有呢?”   
只是随口问问,他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从陆永培与李滕欢的交谈中,很容易便可看出他们交情甚笃。他们之间洋溢的,并非暧昧情潮,而是融洽似手足的友谊。   
所以他并未想到,陆永培与李滕欢,是否也曾有一段交往。   
然而陆永培曾经的身份,却令他联想到那日陶凤羽古怪的眼神与咄咄的惊问。   
“你不会打篮球?”   
他曾想过,是否有过某个很会打篮球的人存在,而大家都知道那个人对滕欢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那个人,是陆永培吗?   
眼见一句话便教韩缜变了色,陈少晖暗自叫苦,想着他不知从哪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又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多少,小心斟酌着话语,诸多顾虑,“听说,他是李滕欢在华大交的第一个男朋友。”   
韩缜不再接话,黑白分明的星目注视着他,无声地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忘了自己十分钟前还在庆幸他和韩缜的另一位好友齐无涛不在,少了一个人与他抢食,陈少晖在心中大骂他好死不死地不见踪影,吞吞吐吐地拖延着时间,“这些消息我也是从记者组的前辈那里听来的,未必百分百真实,作不得准的。”   
韩缜点点头,目光中加入恳切,“我想知道。”   
他简短地道,急促的语气显示出他对这件事的重视。   
曾经为了一张贺怀静的玉照而将韩缜所有私人资料出卖给李滕欢的陈少晖自觉有愧于他,摸摸鼻子,决定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陆永培和李滕欢,是在李滕欢刚刚考进华大那一年,李滕欢入学的第三个星期开始交往的。”陈少晖沉吟了下,理了理脑海中的资料,从头说起。   
“当时陆永培刚刚打完新生入学赛,大展雄风,将大一的学弟们杀得片甲不留。赛后,李滕欢直接走到他面前,当着数百个观看比赛的师生的面,对他说   
‘我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   
“长得甜美可爱学妹在众人面前鼓足勇气的告白,大概让陆永培很不忍心拒绝,于是也很干脆地答应了她。他们两人的交往当时可是轰动全校,木过他们的恋情并没有维持多久,两个星期以后就宣布分手了。而且分手也是由李滕欢主动提出的。据说她当时的理由是她实际上只是喜欢看陆永培打球而不是真的喜欢他这个人。好在陆永培也没有对她动真情,所以两个人可以说是很和平地分手,之后还维持不错的交情。”   
汇报完毕。   
这一次的失败交往并没有破坏李滕欢在男生心目中甜美可人的形象,只觉得那是爱做梦的少女天真的误会,大多数人都不以为她有错,反而还替她打响了知名度,引来更多的追求者。可是在那之后,她不但频频换人,并且总是以微小得根本是无理取闹的理由就把人给甩了,这才慢慢令人却步。   
在他看来,李滕欢不是太过任性就是没有大脑,才会把自己弄得声名狼藉。若她不是每回都毫不隐瞒,甚至大张旗鼓地公开自己的恋情,而改为低调处理的话,她换再多人,也不会被传说得如此不堪。   
毕竟,各种版本传来传去,说她玩弄感情也好,存心戏弄人也罢,从没有人能在她身上挂上诸如“淫娃荡妇”一类的牌子。她的交友方式,最高级也不过牵牵小手,纯情得好比幼儿园的小朋友办家家,比起时下草率的肉体关系式的交往,实在是强得多了。   
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各个师长才会对她荒唐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也因而虽然说她是花花女郎,但是一旦面对她的主动追求,那些男生纷纷缴械,暗自希望着自己会是她的真命天子,可以让她停下脚步。   
不过说实话,即使心存成见,面对她神鬼莫测的旋风攻势,对手往往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眼前显明已“阵亡”的韩缜便是惨痛案例。   
而此其中,因色卖友的他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细细整理着他的分析,韩缜等他拿起水杯,表示S经说完,才提出自己的疑问:“你说她常常以一些不像话的小理由和人分手,是什么理由?”   
世界上有最多条舌头的,就是流言的嘴。关于滕欢的大小事,在他的名字和她挂上钩的第一天便已传入耳中。开始时,他是不以为意,到后来,却变成了一种退却。   
明知道那是潘朵拉的美丽宝盒,一旦打开,迎面而来的只能是一重重灾难。然而逃避现实并非显而易见解决之道,再惶恐他也只能向前。   
这句疑问,他问得镇定,心却紧绷。   
陈少晖皱眉说着他从李滕欢好几任前男友那里旁敲侧击搜刮来的信息:“例如吃牛肉,不吃辣,手掌太短小,投篮时不够帅,不看武侠小说,喜欢穿黑色,很会喝酒,不喜欢或不知道恩雅是谁等等,都会被她甩掉。”   
不要太惊讶,那位小姐甩人的理由,就是这样千奇百怪。   
韩缜敛下羽睫,心慢慢慢慢,沉入谷底。   
他曾经以为,她以往的飘泊是因为没有找到真正想要的人。所以她绘出梦中情人的形象,不停寻找,所以他想她最终总会找到心头所爱,让心靠岸。   
可是这样琐碎的细节,分明只属于特定的某一个人。她挑剔所有她遇到的男子,试着从他们身上搜索那人的影子,却总是看到与他相异的习性。如果她追求的,是一个具体且真实存在过的人,那么能让她停泊的,也只有惟一的一个港口。   
盗版再神似,也不会变成原版的。   
所以,那个人,不会是他。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胸口似被铁圈箍住,缓缓收紧,让他窒息。   
她花费一个多月时间,为他筑起一座沙砾之城,教他沉迷,却只一个弹指,眼睁睁看着它轰然倒塌,他欲救不能。   
“阿缜?阿缜?”   
陈少晖关切的呼唤在耳旁响着,却似隔了一个世界般遥远,他抬眼,暗沉沉黑眸中填满骇然绝望、破碎惨笑,问他:“恩雅是谁?”   
她的游戏规则那样艰涩难懂,一不小心,便已满盘落索。   
这些无奈,他一早犯下,他的宣判书,又在何时公布?   
唤醒绮梦憎啼鸟,韩缜,却连后悔的力气都已失去。   
***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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