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块小说网 > 武侠电子书 > 武道狂之诗卷五 高手盟约 >

第21章

武道狂之诗卷五 高手盟约-第21章

小说: 武道狂之诗卷五 高手盟约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后一个武当人都在街道尽头消失之后,余下的人都有一股惘然。
燕横率先从屋顶攀了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察看身受重伤的秘宗门前辈韩天豹。
燕横一走近去,董三桥就尴尬地走开,指挥余下的师弟帮助受伤的门人,也收拾死去的同伴。今天一战,秘宗门死伤最是惨烈,他一眼看去,目眦欲裂。
「前辈,你还好吗?」燕横蹲下来,看见韩天豹那已敷了救急创药的瘀黑胸口,关切地问。他没有忘记之前韩前辈对他的信任。
韩天豹输得彻底,本应没有心情面对燕横;但在这受伤之时,他心里还是记着自己的门下怎样误会和围攻燕横。他勉强苦笑,只是说:「燕少侠……不管如何……将来你重建青城派要人帮忙……少不了我……韩老头的份儿……」燕横听了大是感动。这时他看见,街上有樊宗丢下的最后一枚「丧门钉」。他走过去将这韩老前辈的成名暗器捡起来,交还给秘宗门人。
街上众武者虽不用再面对武当派,但还是一片惶恐忧心,议论纷纷。
「我们要怎么办?」「难道就坐着等五年之后,武当派卷土重来吗?」「这可不是好玩的……现在结了更深的仇怨,他日要再和武当谈判就更难了……」「都是那颜清桐的馊主意……」「对呢。我们这五年要怎么办?」荆裂这时在屋顶上高声向下面群豪问。
「哼,难道你有主意?」董三桥冷冷反问。
「有的。」
荆裂这一说,引得所有人引颈相候。
「只要我们各门各派,自今天起不再怀秘自珍,打破门户之见,互相交换参详武功要诀和心得,再各自强化研练,五年之后,未必不能跟武当派一拼。」荆裂此番话,武林群豪听了并没有哗然,反而都沉默不语。
荆裂看见这反应,心里很是失望。
这个想法他早就藏在心里好久,还以为在「武当」这个大灾劫跟前,各派武者都敌忾同仇,也许就能欣然接受。
可是荆裂的主张,在武林中人眼中,实在太过离经叛道:许多门派之所以能够立足,靠的就是不轻外传的秘技心法,要是都公开了,那岂非自毁本派前人的基业?门派之间必有大小强弱之分,大门派要是拿自己名满天下的武技,去换小门派毫无实绩的玩艺儿,不免又会感到在作亏本生意。而说到打破门户之见,假如将来各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不是再无门派分野可言?这跟归顺统一在武当门下,又有多大分别?
他们里许多人想,刚才姚莲舟说过荆裂此人想法跟武当很相像,果然不假,和武当人一样,也是个疯子。
——真正的英雄豪杰,在头脑僵化的常人眼中,总是疯狂。
各门派的人就这样,趁还没有天黑,各自扶着受伤和抬着已死的同门,逐渐在「盈花馆」四周的街道散去。
荆裂站在屋顶的一角,迎受着有少许冷的向晚风,眼神中带着落寞。
——但绝未有因此动摇自己的信念。
◇◇◇◇
在「盈花馆」西北斜角对面的一座小楼上,宁王亲信李君元一直坐在窗前观看,直至那边只余下荆裂等四个人。
他很耐心地看了「盈花馆」整个下午发生的一切。那些激烈的武斗,以他一介文士的眼睛虽看不真切,但胜负如何,谁强谁弱,还是分辨得很清楚。
旁边的锦衣卫副千户王芳却感到疲累。一整天都要指挥手下去打探城内武者的消息,安排最佳的观察地点,又要一直陪着李君元,他只觉琐碎。对那些武者之争,王芳可是半点儿也不关心。
「看来……还是武当派最强呢……」李君元这时像自言自语地说。
王芳这时才像如梦初醒,急忙回应:「是呢。」李君元本来还期望,今天这一仗再打得惨烈些,再多结一些仇恨。不过现在这样也算很不错。
他心里正在盘算:假如能够将武当派收归宁王麾下,那将有如一支天兵神将,日后必建奇功。可是看武当的言行,要降伏这个霸气冲天的门派,却也是最难。
——不一定。只要这场斗争未完,日后必有契机。反正为王爷招纳武人、充实兵马这回事,也不是指望今天或明天就办到。
他又望向屋顶上的荆裂。
除了武当派,这伙奇怪的人就最令李君元感兴趣。能够跟武当的精英抗衡到这个地步,但又似乎没有什么大门派作靠山……这些人也许最能用。
「王统领,劳烦阁下吩咐部下,务必继续追踪这伙人。就算他们穿州过省,也请钱大人尽量动用锦衣卫的人脉监视他们。王爷必定重重酬谢。」王芳点头,就到门外向手下下达了跟踪的命令。
李君元这时从椅子站起来,伸一伸已酸得很的腰背,呷了一口已半凉的茶。明日即回南昌,向王爷及爹爹禀报这次观察的结果。
天下将比武林更乱。然而所较量的仍是同样的东西:野心与武力。
◇◇◇◇
在城东木头市一家小客栈院落里,戴魁沉默地站着,俯视院子一角地上,排列着李文琼和几个心意门师弟的尸首。
早前少林寺了澄大师带着弟子,曾到来为死者超渡念经。戴魁很是感激。
月光洒落在盖着尸身的白布上,反射出一种淡淡的惨白。戴魁凝视他们,那胡子浓密的脸,失去了平日豪迈的气魄。
心意门开宗立派少说也有二百多年,这次可说是败得最惨痛的一仗。
虽说今次心意门还不是精锐尽出,但躺在这儿的亦绝非门派里的庸手,却全部都死在一个中了毒的姚莲舟剑下,那种差距只要想一想就毛骨悚然。
——难道再过五年,又要让这样的惨败重演,甚至更烈吗?
他不敢想象山西祁县心意门总馆,被武当远征军叩门来访的那一天。
断了骨的左臂已驳稳,看来能够续回。但打伤了的信心,却不是那么容易复原。
戴魁这时又想起荆裂说的那番话。当时没有什么心情去听。但此刻夜静月明,一字一句都在心头响亮。
——破门户之见。与武当一拼。
他心潮激荡,右手搭住腰间刀柄,紧紧握牢。
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
「师父!师父!」崆峒派弟子郭仲猛地拍着客栈的房门。
开门的是刑瑛。她本已准备就寝,只把一件袍子包在身上。郭仲突见心仪的师妹如此衣衫不整,心里噗通乱跳,脸红耳赤,刑瑛却不以为意。
「吵什么?」房内传来蔡先娇那把粗哑声音:「有什么明天再说不行吗?」「不好了!师伯他……不见了!」郭仲大呼。
蔡先娇抢出房门来,只见郭仲手上拿着一张纸。
「我刚才拿水去给师伯洗脚,却发现他不在房间……只留下这封信……」蔡先娇抢过信纸,很快就读完那二十几只字,切齿怒骂:「混蛋!天下间哪有这样的混蛋掌门?」那纸上以歪歪斜斜像小孩的字迹这样写:「我不再当掌门师妹你来当我要去收那娃儿作徒弟」
◇◇◇◇
和尚当然不住客栈。了澄大师等一干少林僧人,就在西安城内有名的「卧龙寺」里挂单。
夜已深沉。圆性一个人偷偷从客寮溜了出来,站在那已大门紧闭的「大雄宝殿」前院,仰头让月光洒落一身僧衣,心里思潮起伏。
他是第一个打倒武当弟子的少林武僧,这一仗本来意义非凡。但听太师伯黄昏时说了「世上本无少林派」那一番话,又令他想到许多事情,生了无数疑问。
——难道我舍了生死所作的事,真的对少林毫无价值吗?……这时一条瘦小身影在月光下出现。了澄大师拄着行杖,一步一颤地走过来。
圆性急忙上前,扶了太师伯在殿前石阶坐下。
他们一起仰望那几近全满的月光,好一阵子默默无言。
「太师伯,对不起。」圆性忍不住说:「我还是赞同那武当掌门说的话。假如不想与人争胜,我们少林从一开始就不该练武。」了澄伸出枯手,摸摸圆性左臂内侧那个青龙纹烙印。左青龙,右白虎,这是打通了少林寺木人巷,最后以双臂挟着大鼎炉搬离巷子出口时烙下的印记。
「圆性,你很爱练武?变强了会令你很欢喜吗?」圆性肯定地点头。
「可是变强了,就非得跟别人打不可?」「不打,我怎么知道自己有多强?」「那么你要打到什么时候?直至世上再没有人打得过你吗?直至好像武当派所说,『天下无敌』?」「我……也不知道……」圆性搔搔脏乱的短发。「……也许吧……」「可是你要是从来不打,不与任何人为敌,不是一样的『天下无敌』吗?有什么分别?」「但是眼下就有敌人临门了,又怎可以不与人为敌?」圆性不忿的问。
了澄摸着圆性的头,嘉许地说:「好孩儿。你目今虽仍是顽石一块,但心思刚直,内里还有一点明灯,能成正果,只是要看你造化。只怪你自小就在少林出家,人间悲欢,万丈红尘,你没有沾过半点。有些事情必得经过,才可能参悟因果,断分别心。今日纵使我再向你说万句法言,你也不会明白的。」了澄说了,就用行杖撑起身子,往寮房那边回去。
圆性看着太师伯的背影,又再不解地搔了搔头发,忙追上前去搀扶。
月光,继续洒在空无一人的佛殿前。
◇◇◇◇
「兰姐,你睡了吗?」
虎玲兰本来已感眼皮有些沉重。日间接了锡晓岩那么多刀,可不是说笑的,一身都是疲劳。但她听到同床而卧的童静这么问,还是回答:「还没有。」童静因为这波澜起伏的一天,心情还是很奋亢,没有半丝睡意。
「我看……武当派那个长着怪手的人,喜欢上你呢。」虎玲兰失笑:「怎么会?」「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啦……他瞧你那眼神……古古怪怪的。」童静半带着捉弄之意说。经过这紧张的一战,她只想说些让自己和别人都轻松的事情。
——却无意间说中了事实。
「不过呢,那家伙是没有希望的啦……我们跟武当派这样敌对,兰姐你也杀过武当的人……有这么纠缠不清的仇恨,他怎么可能娶你呢?而且谁都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荆大哥啊。」童静这一句令虎玲兰睡意全消,几乎就要从床上坐起来,只是不想给童静知道说中了,也就若无其事地说:「别乱说。」——要非已经熄了油灯,童静就看得见虎玲兰那红透的脸。
「什么乱说?谁都看得出来啊。不信你也问燕横看看。」虎玲兰没再回答。她在想着一件没有告诉过童静的事情:——我跟荆裂之间,何尝不也是夹着纠缠不清的恩仇呢?……在黑暗里,虎玲兰瞪着一双已经清醒透顶的眼睛。
◇◇◇◇
荆裂和燕横又再攀上了屋顶。
但这儿不再是「盈花馆」,而是「麟门客栈」。他们两人并肩坐在瓦面,一起看着月亮,手里各捧着一个酒碗,荆裂身旁还有一坛酒。
各派群豪为怕再见面感到尴尬,都没有在「麟门客栈」落脚,结果入住的武人就只余下荆裂四人。颜清桐早就包下这儿来招待四方武人,还预付了房宿钱,荆裂心想不住白不住。
荆裂头上伤口已经裹了新的白布。本来两人都受了几处创伤,不该喝酒;但是经历了跟武当派的斗争而能生存,他们实在不能自已。
燕横向荆裂讲述了之前在「盈花馆」所经的恶斗,还有不杀樊宗和姚莲舟的事情。荆裂呷着酒,只是默默听着。
「荆大哥……你说我这样做对不对?」燕横皱着眉头问。「我这是不是妇人之仁?」「你自己不是说了吗?你觉得换作何掌门也会这样做呀……」荆裂回答:「世上许多事情,做得对不对,是自己来决定的。」「不要再用这种话来逗我!」也许因为酒精的关系,燕横说话比以前大胆也直接了:「我是问你怎样想呀!你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