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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鸳鸯情书-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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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恨他,但也爱他,爱恨交织扭曲了她善良的原色,让她能冷血的诛杀她所不认识的陌生人。
            “没有转圜的余地?”那狡猾的女人总说他是个麻烦,这下她也成为麻烦人物了。
            “求我呀!也许我会看在我们过去的情份上饶了她。”北川惠子冷笑的说道,情思微露地将手往他胸口一搭。
            女人最可悲的地方在于不能忘情,一旦情根深种就无法拔除,任自己执著地沉沦下去,以为最终的守候会获得回报。
            明知道他不爱她,心里已有另一个女人的存在,但是她还是没有办法停止爱意,曾经停顿的呼吸因他的没死而再度恢复。
            那是爱的魔戒,将人紧紧困住,难以动弹地锁在无我的境界里,任凭灵魂被抽空,心不由己。
            “求你有用吗?如果你未依组织的要求达成任务,我相信你的下场不会太好过。”葛元卓将她的手轻轻取下,不接受她犹带一丝希望的暗示。
            以前的他不爱她,现在的他不爱她,未来的他也不可能爱她,拒绝她才是给她一条生路,他无法假装爱她,爱是假不了的。
            “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著你操心,你只要顾好你的女人,想要她活著就得付出代价。”北川惠子的话里有著赌气意味,略带妒意的威胁。
            “什么代价?”她的死活他的确不在意,毕竟这是她的选择,但是涉及他心爱女子的安危,他不得不问上一句化解方法。
            “陪我。”北川惠子语气很轻,像初次见面时的年轻女孩。
            “陪你?”她还不死心吗?
            “我可以不杀她,但你要一直陪著我,像我们以前的关系不能抛下我,我要你只有我一个女人,不能再跟她在一起。”只要有他为伴,她愿意为他背叛组织。
            “我只给你三个字,不、可、能。”若要他放弃所爱,当初他就不必离开了。
            一听他斩钉截铁的回答,她当下脸色一沉。“你想要她死吗?”
            “那得看你这些年学到什么本事,能否在我一枪贯穿你脑门之前先杀了她。”若她的存在是个威胁,他手下绝不留情。
            “你认为我没办法取她性命?”他太低估女人,为了爱她们不惜拚死一搏。
            “我不跟你赌万分之一的机会,这不是意气之争,你知道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他不拿心上人的命做赌注。
            “可是你却来赴我约,为的不就是这万分之一的机会吗?”他不敢赌,因为他输不起。
            北川惠子眼底有著对他的恨意,恨他的伤人不肯用假话骗她,从以前到现在他总是叫她不要爱他,他没有多余的爱可以分给她。
            女人最大的痛苦不是她爱的男人不爱她,而是他当她的面把他的爱给了别人,然后用愧疚的语气说著:我不爱你。
            他让人想恨却无法恨,不想再爱却越陷越深。
            无情的人令人理直气壮的恨,毫无顾忌地用一生去恨,可是他的无情来自他的专情,叫她满腔的爱和恨如何燃烧,她求的不过是他给予爱情,而他自始至终没看过她一眼。
            “没错,但我不会牺牲我跟她的未来,我爱她的决心是支撑我活下来的力量。”爱让他有战斗的能源。
            虽然他爱上无欲无求的女人,但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打动她的心,她不是绝对的冷情,她只是害怕受伤而把自己藏起来。
            只要她的心曾经打开过,要再开启并不难,他会成为唯一进驻她心房的男人。
            “很伟大的说法,你的坚持让我更想杀她。”不是为她,她在试探他的底线。
            “那你得先杀了我才有这机会。”他不会让她得手,即使是付出他的生命。
            “黑眼赛门,你还是一样的狂妄。”她笑了,笑得心很酸。
            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冷漠,原来她在他心中真的微不足道。
            “别让我杀你,蓝星,我不想杀掉你在我心底的记忆。”她还是那个羞涩甜美的女孩。
            “是吗?”她终究成为他想抹去的回忆。
            北川惠子没再多说什么,只用带有怀念的眼神望了他一会儿,默然转身离去。
            爱本来就是让人流泪的,不是吗?
            她的泪流向心湖,那里已经结冰了,再也等不到雪融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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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丽的女杀手,原来就是她想杀我呀!”她该不该说与有荣焉?
            骤然响起的声音让刚要提脚离开的葛元卓大吃一惊,他倏地回头找寻发声地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警觉心低得有人近身毫不知情。
            他依信上的指示前往郊外的桥墩赴约,当时他特别谨慎查看有无人跟踪,确定沿路没有可疑人物。
            而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本事退化了,这些年平凡人的生活把他的反应磨钝,不如以前的灵敏和锐利,失了防心。
            当他看到桥墩下那抹惬意的身影,他是好笑又好气,她当真当自己是来看戏的路人,不忘自备折叠式小板凳,还吃著冷掉的烤鱿鱼。
            这就是他爱上的小女人,其实很任性却不承认,心是软的老要装硬,率性而不在意外界的眼光,她只做她自己。
            “心爱的秋,要不要我拉你一把?”她坐在那里大概坐很久了,空了的水饺盒可资证明。
            一听他肉麻的轻唤,准备钓鱼的夏秋千差点一头栽进水里面。
            “你别推我一把我就偷笑了,你看起来很像想先杀了我再就近弃尸。”反正离溪流近,推入水里不需要费太大的劲。
            “没错,我的确很想杀了你,因为你不是个听话的女朋友。”让他不时为她担心。
            手攀桥墩往下一跃,他以优美的落姿落在她身侧,身躯充满力与美结合的线条美。
            夏秋千由鼻孔轻嗤一声,“那你该去养一条狗,从小训练它服从口令行事。”
            想要她听话恐怕要等她重新投胎以后,不做人改做畜生,也许能像牛一样被牵著鼻子走。
            “你怎么来了?”身一低,他坐在她旁边轻抚她的秀发。
            “喏,你没瞧见吗?”她指著桥下的淑女车,表示那就是她的交通工具。
            “你骑脚踏车来?”未免太有心了,起码有二十五公里远。
            “不行吗?环保又健身,零污染。”肩一耸,她不以为意的说道。
            行,她高兴就好,但……“我指的不是这件事,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他私下赴约的事没有人知情,她不可能知晓此事,他一直低调的瞒著她,不愿她涉险。
            “钓鱼。”她把手上的钓杆举高,上了鱼饵往溪里一抛。
            “你还真万物俱全呀!我说的是你为何知道我前来赴约的事。”葛元卓没好气的一瞧。
            她真的准备得很齐全,有可乐、饼乾和巧克力球,另外把烤肉的用具也带来了,装在一个小冰箱里,单手一提就能带著走。
            而且她还买了一个鳗鱼便当,看来已经冷掉了,上头用橡皮圈圈著一双筷子,旁边是配饭的红茶,真的非常休闲。
            真是一点也不寂寞呀!叫人叹为观止,她哪里孤僻了,根本是自得其乐。
            “很难猜吗?看完信记得要收好别乱放,你有一个同居人。”眼一瞟就瞧著了,算不上什么大工程。
            他顿时恍悟地微懊,“你不是一向置身事外不管别人的闲事?”
            为什么偏这一件事这么主动,一反冷淡的性子拆信展阅。
            “你不是别人,你是我的男朋友。”偶尔也要扫扫别人家的门口,说不定会捡到金子。
            苦笑的葛元卓轻搂著她,在她鼻上一啄。“这表示你开始接受我了吗?”
            也算是件好事,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还是安全的。
            “试用期结束,正式升为可以交往的男朋友。”冲著他那份肯为她而死的心,她会勉强开道小门让他挤一挤。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看了信以后会为他担心,坐立难安地擦完留声机,又拿出冰水清洗有瑕疵的白玉,接著又咬著指甲看她从来不看的卡通。
            她从来就不是个快乐的孩子,父母在的时候也常常为了工作而丢下她一人,任由她一个人跟自己的影子玩耍,学不会如何让自己快乐。
            而后他们去世了,她更加不快乐,觉得世界上根本没有快乐可言,大家在笑不是因为他们快乐,她的笑从来就不是情绪上的反应。
            可是自从这个麻烦闯进她平静的生活里,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慢慢变了,有个人拖地、煮饭、倒垃圾也不错,省了请菲佣的工钱。
            而且这男人爱她,所以好像她不爱他就有些过意不去,必须回报他一些才能心安理得。
            爱或不爱的问题没那么严重,最主要她不排斥他的亲近,或许他们可以就这样走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她会发现爱情早像火车头似地撞上她。
            “可不可以有床的那一部份?”让男人禁欲是一项非常残酷的行为。
            夏秋千弯起唇一笑,含有深意的一瞟,“你确定你长大了吗?能负起下床以后的责任。”
            “这算是羞辱吗?”虽不懂她真正的含意,但是问男人“长大没”,这绝对是一种侮辱。
            “别想太多呀!葛先生,我想保险套不一定保险,我们得预防小蝌蚪大军入侵后引起的危机。”她不想像某人一样顶著肚子,被一群人强押上礼堂。
            “你是说你愿意嫁给我?”这个责任他百分之百愿意负。
            一想到她就在身边却不能碰她,那种折磨不是冲冷水就能浇熄,他一身的骨头几乎要因渴望而爆破,没一根是安份的。
            “不要一下子跑得太快,我只说交往没说结婚,目前的你还没有让我有踏入婚姻的欲望。”拍开他袭胸的手,夏秋千将钓到树枝的鱼钩解下,重新上饵。
            “那床呢?”他可以稍微放慢脚步,等她适应有他的生活。
            习惯是一头可怕的怪兽,当人们习惯了习惯以后,就很难离得开习惯。
            “当我心情愉快时,就是你得寸进尺的时候。”瞧!她的尺度很宽,让他为所欲为。
            他追问:“你什么时候心情愉快?”
            “如果我说我现在心情不错,你会不会当场扑倒我?”这男人爱上她真的很可怜。
            “会。”他回答得极快,已准备将她拆吃入腹。
            “那我只好对不起你喽!我是来钓鱼的不打算做其他的事。”一说完还真让她钓上一条巴掌大的小鱼。
            “无趣的女人,你让男人有著很深的挫折戚。”但他就是爱她。
            夏秋千但笑不语,专心钓鱼。
            溪水不深但很清澈,溪底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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