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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银行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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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轻声说:“去吧。”

她迟疑几秒,最终走下车。

推开旋转门,走入餐厅,林霂坐在刚刚坐过的地方,心情起伏不定,仓促间点了瓶口感强烈、富有黑加仑香气的莱茵雷司令。

她没有马上品尝美酒,一动不动地坐着,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回忆过去,回忆的越多,越心浮气躁。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她揉了揉涨痛的太阳穴,给自己倒了杯酒,正准备一口闷入喉,视线不经意地投向窗外。

只一瞥,让她愣住。

复古车还在那里。萧淮没有离开。

林霂十分错愕,踩着小而快的步伐走出餐厅,走向复古车。

车窗徐缓地降下,露出萧淮那张英俊迫人的脸。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她,目光是那么的深邃复杂,仿佛她努力维系伪装,却早就被他窥见了真实面目。

林霂的心口被重重地撞了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语气充满了不确定:“萧淮,那个时候,那个人,是你吗?”

所谓的那个时候,是指前年春天,四月的某一日。

那一日,慕尼黑迎来了一场倒春寒,气温猛降,雨雪交加。

萧淮受邀参加国际经济学商学联合会的晚宴。晚宴的地点,恰好就是这间橡树餐厅。

晚宴计划持续四个小时,进行到一半,他提前离开。刚坐进温暖的车子里,司机一边倒车一边说:“那个中国女人等待了两个多小时,估计快冻僵了吧。”

他随意一瞥,见到餐厅外面有位高高瘦瘦的女孩子撑着把黑色的雨伞,在雨雪交加的寒夜里冻得瑟瑟发抖。

他问道:“她穿得挺单薄,为什么不进去?”

司机叹口气:“她说男朋友在里面工作应酬,很快就会出来。这种鬼天气,花草树木都会被冻死,何况是柔弱的女人?也不知道她男朋友是怎么想的,忍心将她撇在外面。”

他淡声道:“请把我的西服外套送给她。”

“Boss,你真有绅士风度。”

司机去而复返,把车子开出去几米,奇怪地开口:“Boss,那个女人在追车。”

车子靠边停。车窗徐缓地降下,却只留了一道狭缝,避免雨雪扬入车内。

女孩子追上来,俯下头:“先生,你的衣服。”说话时她又喘又咳,声音分外沙哑,大约是感冒了。

他回答道:“一件衣服而已,不必推辞。”

“不,这件衣服价格不便宜。”她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声音愈发嘶哑了,“先生,我能不能借用你的手机?我的手机没电了。”

他不语,反而是司机一脸同情地把手机递给她。

他注意到她极有礼貌地双手接过手机,手腕细细的,什么首饰都没有佩戴。

她接过手机的这一刹,雨伞由于没有支撑而往后倾斜,暴露出大半张脸。她的五官很漂亮,然而刚刚哭过,整个眼眶红红的。

他看见她把右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呵了口暖气,活动几下僵硬的手指,一个键一个键按下去。

电话接通后,她撑着伞往后退了几步。

他隔着车窗听得不真切,依稀感受到她整个人在颤抖,但没有哭,反而努力维持镇定:“不是的,我不是换着号码来骚扰你……你听我解释……我不需要钱,我想见你最后一面……”

他不知道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了些什么,接下去长达五分钟的时间里她都没有开口说话。

她孤独地立在雨雪交加的寒夜里,撑着雨伞,伞面上的雨水不断地淌落、滴溅在地面上,激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鞋。

她握住手机,一动不动地倾听着,出奇的安静,仿佛连存在感都减弱了。

最终,他听见她说:“我明白了……我祝福你。”

通话戛然而止。她把手机递进来:“先生,谢谢你。”

她的声音听上去无比紧绷,他心中泛起一丝怜悯,含蓄地问:“你还好吗?”

她没有回答,单单说:“先生,烦请你把车窗再降下来一点点。”

他同意,只见她小心翼翼地脱下西服外套,叠得整整齐齐,送入车内。

司机发动车子,把她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汽车在十字路口等待绿灯时,他发现雨越来越小、雪越来越大,大约是气温降得更低了。目光投向西服外套,干干净净的,竟没有沾上一丁点的水渍。

他忽然意识到,出于绅士风度,应该送那个女孩子一段路,让她避避风雨也好,而不是绝尘离去。

可惜这样的念头,在红灯切换成绿灯时,在工作电话响起后,被他忘诸于脑后。

在那样一个雨雪交加的夜晚里,他继续进行他的工作行程,至于那位女孩子是否被男朋友抛弃、又是否孤立无援需要帮助,他并不在意。

他没有料到会在今时今日重遇她。

萧淮坐在温暖的车子里,凝望着伫立在寒夜里的林霂。

他的目光从她纤细的手臂往下挪,停在了遮住左腕疤痕的手镯。

那本来是一双漂亮无暇的手。

萧淮沉默许久,再开口时,嗓音缓慢低沉似在叹息:“林霂,如果你有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说给我听。”

第18章她的秘密

林霂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说话。

最终她垂下眼帘,僵硬地勾起嘴角:“我没有不开心的事情。”

萧淮说:“林霂,我无意窥探你的隐私,但我不能明知你不痛快,还依然不闻不问。”

她埋低脑袋安静的不出声音,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存在感都被削弱了。

萧淮从车里走下来,走近她。

他的手指碰了碰她冰冷的指尖,她本能地缩开,却被他将五指都一并拢入温暖的掌心。

“不回去也行,我带你看夜景。”他心平气和地说完这句话,把她按回车里。

他立在车旁,一手抚着她的肩膀,一手拉出安全带。修长的指掠过她细致的锁骨,她动了下,他的身体随即俯下来。

“听话。”他轻声说。

西服的前襟突然出现在眼前,林霂觉得自己的脸几乎要埋到萧淮的领口,只好一动不动,看着他把安全带的卡扣插入扣锁,关好车门。

车子很快发动,行驶在老城环路。

眼下临近圣诞节,慕尼黑的节日气氛并不十分热闹,没有太多晃眼的霓虹,商店早早地关闭,整座城市看起来朴素实在,不浮华。

月光如霜,街灯照亮前路,车子平缓地行驶着,穿过巴洛克式教堂,驶过平民公寓,绕过造型独特的高楼大厦……一幕幕景色美轮美奂,林霂紧绷的情绪渐渐地松弛下来,从寒夜里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安详。

萧淮瞧见她的神色出现了一丝松动,淡淡地开口:“你前年来慕尼黑,待了多久?”

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两天一夜。”

“后来见到男朋友了么?”

“没有。”

“这次来,还是为了见男朋友?”

“不是。”

回答实在太简略。萧淮顿了顿:“林霂,我问这些问题,不是有意令你难堪。”

林霂沉默会儿,话终于多起来:“我和男朋友……我和前男友之间发生的事情,比你在那个时候看见的要更复杂一点。”

对林霂而言,两年前的一场车祸是她人生的分水岭。

车祸发生前,爸妈分别是私立医院的副院长和住院部主任;初恋男友从德国回来,为她举办了一场非常浪漫的求婚仪式;她本人也学有所成,顺利地通过医院的招聘考核。

生活里的一切都称得上完美,亲朋好友十分羡慕她的福气。

婚礼前夕,她提议来一次家庭旅行,以此告别单身时代,爸妈同意了,男朋友也同意了。

旅行短暂而快乐,直到返程那一日。

她驾车行驶在高速路,尽管拉开车距保持直行,面对着突然从匝道别过来的大货车,还是避闪不及。

车祸发生后,她整日整日地后悔,出现抑郁症状,几乎精神崩溃——爸妈当场死亡,男朋友生命垂危昏迷不醒,她这个罪魁祸首却最先脱离危险。

然而这只是巨变的开始。

她的耳旁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声音,不是议论她祸害父母,就是诽谤她为了谋取男方资产而暗中策划车祸。

那些好言好语祝福过她的人们,竟然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她、嘲笑她。

她无比艰难地撑了过来,等待男朋友恢复意识。

岂料现实是变化莫测的……

林霂凝望着车窗外浓浓的夜色,省略具体细节,只说出部分事实:“我在两年前发生过一场车祸,差点害死前男友。他恢复意识后,觉得已经不再爱我,向我提出分手,并且取消了婚礼。”

萧淮一怔,把车停靠在路旁,仔细凝听。

“我追到慕尼黑,试图挽回他,但他拒绝见我。”

“如你看见的那样,我和他的关系就此结束。”

林霂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起伏,精简地概括了一件极复杂的往事,萧淮却意识到她和前男友感情破裂时纠葛激烈。

他不禁多问一句:“车祸和你有关系?”

“行车路线是我敲定的,车也是我在驾驶。我和前男友私底下签过一份婚前协议,其中一条对我很有利——如果他发生任何不测,个人名下的资产都会属于我。”

萧淮听完解释,顿时明白画展里的争执缘何而来。

夜越来越寒冷,车窗逐渐起雾,他把两边的窗都降下来留了一道细缝,眼看雾气消去,才稳重地开口:“林霂,我相信你的为人,绝对不会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

林霂瞥他一眼,紧抿着的双唇微微地张开:“谢谢你的安慰。”

“不是安慰。以我和你交易老洋房这件事来看,你不会为了金钱而失去原则。我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在我眼里,你是恪守底线的人,也是心思纯正的人。”

林霂忽然觉得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牵扯了一下,不疼,反而是说不出的和缓,那积累在心底的负面情绪竟然随着血液的流动而慢慢消散。

她看着他,片刻后别开目光:“我们认识没几天,你根本不了解我。”

“有时了解一个人,一件细微的小事就足够。那天你追着车子要把外套还给我,足以说明你人品端正。”

听到这样的话,林霂再也无法强撑,眼眶蓦地泛红。

但她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只有薄薄的泪光在眸子里打转:“我和前男友从小就认识,又一起长大,我们交往了整整十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

压抑了很久的痛苦,如今全被萧淮引发出来,让她按捺不住倾诉的欲望:“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接受的家庭教育如何,他应该比谁都清楚,况且我爸妈也……”

林霂倏地停住诉说,没有把父母的事情说出口。

萧淮问道:“爸妈怎么了?”

林霂不想用父母之事博取同情,单说:“前男友的亲戚们觉得我家世不好,配不上他,车祸发生后变本加厉地中伤我。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他相信我就够了。但他没有,他对我十分失望,无法再信任我,往我的银行账户里转了一笔分手费,让我不要再纠缠他。”

“我不需要钱,所以我追到慕尼黑,竭尽所能去挽回他,但是,但是……”她咬住嘴唇,没再说下去。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个夜晚,男朋友的情绪格外反复。

他起初不肯接她电话,稍后又主动打电话给她,同意见她。

她撑着伞站立在雨雪交加的寒夜里,满怀希望等待着,可他始终不出现。她手机没电了,迫于无奈向陌生人借手机,拨给他。

电话接通,他像是变了个人,不耐烦地叫她滚。

她被骂懵了,不断地道歉,不断地作解释。偏偏她说的越多,他的态度越反感,乃至最后不留情面地羞辱她:“林霂,你究竟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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