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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君心泪-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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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端涌起一股酸意,我吸了吸:“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倒是你,好好的发什么火?方才见到晋安王在园子里,你们喝酒了?”
他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他认出你了?”
“没有!”我得意的笑,“我蒙了脸。他还说皇上念着旧人。”
“嗯!”他拉过我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血玉镯,沉默了好一阵才又说,“他目前心境还算平和,没有认出你最好,省得又来搅和。皇城之内,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号人物,却有本事搞得乌烟瘴气!我让他到闾夷来,就是让他自己清静清静。自己搅和也就算了,还把皇子也拉进来一道折腾!”
我盘腿坐在了榻上,又想到了晋安王的那句话。手顺势就搁到了茶几之上,几上零乱地放着几本折子,像是被掼下了的,这便是那罪魁祸首?
“皇上,这些折子……”
他不屑的扫了一眼,唇角轻轻扬起:“刚刚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你猜猜,那些文臣们又都写了些啥?”
猜?我望着他饶有兴趣的模样,眼前有些发晕,旁的能猜着,可朝中大臣们的心思我能猜着吗?
他定定地看我,似乎真有让我猜的打算。于是我静下心思,八百里加急,那定是突发的事件了。这突发事件,却不是监国的焰炽所奏,难道是冲着焰炽来的?
皇上眼中微有赞许,缓缓点头:“一本折子上说淮王治国有方,堪担大任!”他顿了一顿,语气中听不出来任何情绪,“另一本说淮王在河西大肆扩建宫邸,极尽奢华!”
我心中一惊,犹豫着说:“淮王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我倒认为,”皇上的手轻轻搁在了几上,眼中火花闪耀,“这两本折子说的都是实情!”
我的嘴巴因为吃惊而微微张着,半晌才问了句:“会不会消息有误?焰炽不会笨到连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吧?”
他轻笑了两声:“焰炽聪明着呢!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听他母亲的话了!这点,他自己也清楚。”
“我朝本就是以孝治国,淮王也没什么不对!”我轻轻补了一句,但心里却因为皇上后面的这句话而打起了战鼓。就目前而言,淮王确实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当然,除了轩儿。
皇上抬头看我一眼,有些疑惑:“你似乎偏向封氏母子?!”
“没有!”我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心不在焉的将奏折整理平齐,一共是四本,他方才说了两本,那另外两本说了些什么?令龙颜大怒的到底是参焰炽的折子还是这另外的两本?八百里加急,应该不是为了这两件事吧?
心念方动,他已经一把夺了去,面容有片刻的严肃:“这些折子我都批过了。回头要看,就看没批的,也不能白给你看不是?”说到最后,眼角又有浅浅笑意。
我弯腰趿鞋,恰好掩饰了一丝异样的神情。
*
月华如水,透着窗棂蔓延进来,室内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暗光。月光又溢过床幔,洒在金丝织就的天香牡丹蜀锦丝被上,如花前月下。
但我的心绪不宁,很长时间不曾回想起来的许久以前的事情,又一一浮现在眼前。
枕边人是皇上,千里之外的繁华之都,还有他的牵挂。
无论是陵阳,抑或是南诏,抑或是闾夷,都只有两两相望,几乎透明的单纯。但这样的静谧能够拥有多久?征战、杀戮从来都不只有沙场上才有。又或者,这样的静谧在踏上闾夷大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打破了。皇上的担心没有错,我此时现身太过突兀,而朝臣们重提椒房失火也是巧合之至。如果单纯是为了打击大哥,不足一虑。但如果不是,那他们的最终目标是不是轩儿?
我伸手触摸牡丹的华韵,金丝绊指,不禁由衷的赞叹,那是怎样的美丽,直教世人争先恐后?
皇上侧过了身子,声音低沉地响起:“怎么还不睡?”
我看着他柔和的五官,才发觉人生如过隙之驹,不由微叹:“睡一日便少一日了!”
“胡说什么?!”他微怒过之后,嘴色微微扯动了几分,“舍不得?”
我诚实的颔首:“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想过回宫之后的情形。以前的我,在御幸文册上盖印的时候或许可以心如止水,可经历了现在,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做到。也许以后史书记载你的时候会提到一位妒后!你不会后悔吗?”
他伸了胳膊过来给我作枕头,笑意挂在脸上,有加剧之嫌:“会妒嫉是好事……不过不要担心,如果帝王英明,史书上会写帝后恩爱,何来妒后之说?!我本来就少近后宫,史书会不会记载我有断袖之癖?另外,有些事情,我会和你一起去做。”
我将头埋在他胸前,嘴角忍不住微微上弯。断袖之癖?我大哥若生在哀帝朝,貌美绝不逊于那个董贤,他会不会连带遭殃?不过帝后恩爱,这个说法似乎也奇怪的很,帝王英明便是恩爱夫妻,帝王不英明的才造就妒后?照他这么说,岂不都是男人的错?那么,古人惯说的女人天性善妒又从何来?不过,就算是这个道理又如何,归根结底错不还是推在了女人身上?七出之中不就有这一条。
想了片刻,最后还是抬头:“你说的固然不错,只是不适合我们。其实我也是这些日子无事可做,就想多了,哪是在乎史书如何记载,后世如何评断?有时候,环境会影响人的心情,也会影响人的思想。也许,回到皇宫,一切就会不一样了!毕竟,从我入宫之初,就已经习惯了。不过,现在看来,这种可能会很小。”
他的手用力一弯,我便整个人贴在他的怀中,他的声音在月色之下听起来有些生硬:“现在就开始为我考虑了?”
“不,多半是为自己考虑,也为轩儿考虑。今日是淮王,难保他日这种戏码就会发生在轩儿身上。我与封氏不同,她是从十几岁就跟在你身边,凭着自己的力量一步步积攒到今天。没有显赦的家族背景,是她的瓶颈,但船小好掉头,未尝不是她的优势。而我,每行一步,就是一环连着一环,这环环相扣中有你,有轩儿,还有君家。所以,从前的我习惯躲起来,什么事都不去管,不去碰触任何与争斗有关的东西。但你曾说过,轩儿是嫡皇子,与生俱来的尊贵注定了一切,不争已是争了。在这个现实面前,我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像过去一样,或许你喜欢的是过去的颜儿,但她的的确确已经死了。说不定我也会变得像封氏一样,将所有人都当作潜在敌人。也许——”我紧紧将他的衣襟抓在手里,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有一天你会因为我而勃然大怒摔杯而起也说不定!”
身边的人长久没有动作,透着薄薄的禅衣,我感觉到他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心中一分一分落空。我一定是宫外自由的日子过惯了,才会说出这番话。还是——连我自己也害怕,会因为改变而失去某些东西?
经历了漫长的等待,他才慢慢开口:“改变之后的你……?你一直烦恼的是这个问题?其实,从初次见你到现在,我们都已经改变很多,你甚至不再认识我,但我们不是走过来了?有时,我们必须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去改变习惯。蜕变,或许正是我所期待的也说不定!”
我心下稍安,却又因为他说的话而惊讶。他所期待的蜕变,只是如此?为什么,我嗅到了离别的黯然?
来不及细想,如水的气息已将我包围……
暗夜中,百合含露静放,香肩藕臂沾染上冬的寒气。牡丹锦绣过处,遮住了春光无限。只有菱花窗格中的月色,依然皎洁如初……
*
阿暮的话:更新速度确实不快,与考前一样。所不同的是,那个时候一天半章,而现在两天一章。这样是出于内容完整性的考虑,并不是因为新文。快餐主义时代,得失参半,我且自娱自乐。谢谢一路跟随至今的朋友,谢谢百忙之余投票留言的朋友,套用一句俗话,因为有你而精彩!
第三十一章 以计养计最玄虚
    *
日出东方,红霞映帘。我在一片柔和的亮光中醒来,入眼是海棠的笑脸。
“皇上走之前留话,若是夫人醒了,就让奴婢伺候夫人去泰仪殿。”
文仪殿?那不是皇上接见官员商议朝政的地方吗?
我虽有疑虑,但看着她清澈见底的如水翦瞳,便不再问什么。
从昭和宫去泰仪殿,因是冬季,入眼的色彩单调而冷肃,但四周景致依旧清朗。
我正站在回廊的廊柱之侧,透过花窗欣赏含苞待雪的腊梅,间或有两三枝半开半阖,似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盈盈笑靥,随风入画。
隐隐有人声自花窗中传来,在风中飘荡,有一阵没一阵的。
海棠站在我后面,低低地说了一句:“是屈阴二位大人!”
我点点头,却没有出声。
阴侠询问:“屈大人是要去见皇上?”
屈吉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平和,就如他的厚道:“是啊,太卜大人这是——”
“甭去了,皇上这会有事,谁也不见!”
我有些讷闷,回头看海棠,她的笑容依旧,只是轻轻地摇头。
屈吉又问:“我有要事向皇上禀报!”
阴侠浅笑:“屈兄可是为了西南战事?”
“正是!”屈吉有些着急,“听说皇上撤了剑山的三万精兵,转而攻向滇地,这不是让伊洛有机可乘吗?”
我听皇上几日前曾提起,让大哥抽调剑山守关精兵三万前往滇地。当时心里也犯嘀咕,这剑山巍峨,绝崖断离,两壁相对,地势险要,乃天朝要塞,易守难攻,早为伊洛所垂涎。此一来,不正是给了他们大好机会?
皇上观我神情,一弹指便叩上了我的额头:“观水有术,必观其澜!你再好好想想!”
我抬手抚上额头时,一个新的疑问上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浅浅一笑,未置可否。
梅香之中,阴侠的话语断断续续传来:“……你说的确实有理,不过眼下,最要紧是祭天之事,那伊洛尊崇巫教,擅长使毒,我军不一定攻得下来,不如滇国容易。皇上为此事心烦,你又何必再去扰他?那长安的先生倒是很有趣,不如我们一道去看看……”
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屈吉已经被他拉走了。
我从阴影之处走出,细细思索着阴侠的话,总觉得他似游戏人间的模样。这些日子以来,我见过多种多样,艳羡的,不屑的,害怕的,不满的,不尽可数。但唯有他的一双清泉水般的眸子里,什么也没有。而他身居太卜令,对什么事情都感兴趣,如孩童一般。但他所说的话,又总是透着深意。我没想到,他会与葳湛如此快速的熟络起来,或许,如他所说,真的只是好奇。
*
走上九尺石阶,海霞便不再往前,只恭身请我入内。
我提起了裙裾,;小心翼翼地踏过刻着双龙戏珠的金刚腿,迈向宫殿深处。一径的阳光都被挡在了身后,殿内半明半暗,教人不敢窥视。
“来了?”
左侧传来皇上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像是潮起时呼啸的海浪。
他站在一张桌子旁,脸因为背光,看不清楚表情,只见他的手正指在桌子左下角的位置。
窗棂中一道道光线射进来,空中无数的微尘飞舞。我缓步过去,视线逐渐清晰。
这时,才发现桌子旁还站着一人。他身穿普通的浅青色侍卫服饰,若非与皇上距离如此之近,我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他也正好看向我,光柱之下凝立的身躯恰似碧玉雕成的塑像,目光迷离。
风过殿堂,夹着梅的清香,不请自入到我的袖筒之中。罩在白纱之下的脸,血色全无。我怔怔地看他,嘴唇颤抖着,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我向皇上望去,他含笑点头,哽在喉间的声音这才被释放出来,如风过竹林:“大哥!”
他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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