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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龙帝释天(出书版) 作者:张瑞(2013-9-1出版)-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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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凰得意地一笑,瞥了眼帝霄,极优雅地理了理脖颈的盘扣:“尊主又待如何呢?”
  帝霄见她浑不在意,越发的委屈了。瞪着通红的眼眸,恶从胆生,整个人扑了过去,牢牢将紫凰压在身下,狠狠地吻了下去。两人方一触碰,帝霄满腔怒气与委屈,消失殆尽,又舍不得如何她。只用牙齿,轻轻地啃噬,咬吮,舌尖眷恋地缠绵着。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气息不稳地分开了,帝霄慢慢松开了钳制。
  紫凰明显感觉帝霄身体又起了变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放开我!”
  帝霄恬不知耻,将紫凰朝怀中紧了紧,亲了亲她的眉心。她的手指一遍遍地划过她散在脑后的长发,哑声道:“坏丫头,每次都欺负我,当真以为我没有脾气吗?”
  紫凰冷哼:“你往日那么嚣张,真当我没脾气吗?”
  帝霄眨了眨眼眸,亲了亲紫凰的唇角,柔声道:“我错了还不成。只要不生气,让我如何,我便如何。从此往后,俱听你的,再不敢了,还不成吗?”
  紫凰哼道:“百年来,你的信用已是挥之殆尽了,我如何还能信你?”
  帝霄蹭了蹭紫凰的脸颊,轻笑了笑道:“这还不简单,我现在便将元丹给你。今日之后,若我再骗你一句,再惹你不开心,或是对你不好。你无须追究,也省得气着自己,直接捏碎我的元丹,给自己解气,好不好?”
  紫凰愣了楞,愤然坐起身来,一把将帝霄推开,骂道:“疯子!”
  帝霄闷哼一声,挣了挣却没有坐起来,索性躺着不起了。他抿唇苦笑道:“我若是说错话了,你莫要和我计较,好不好?我们已是如此,你却还不愿从我,到底要我如何才好?”
  紫凰听到碎丹,不禁忆起了被彭冲逼迫碎丹之事。自己此时看似完好,却也只是一个失了妖丹的妖。帝霄乃天神之身,血统显赫,身份矜贵,又负御神之力,即将成为羽皇。此时若娶一个没有妖丹的小妖做凰后,三界中将有多少风言风语。莫说帝霄与羽界如何,便是爹娘也会被三界诟病,定会背负上攀附权贵的罪名。
  紫凰回眸看了眼,半盖着披风躺在原地的帝霄,心中说不出的难过与后悔。直至此时,紫凰才清楚地明白,自己与帝霄似乎再也回不去儿时了,甚至彼此连互许的资格都没有了。紫凰不自卑,知道现在自己绝对割舍不下帝霄的。这些年的误会、怒骂、争吵、以及那些若有似无的忍让,帝霄的深情厚谊早已表露无疑。便是儿时懵懂也并非一无所知,只是那时心中只有夙和,虽有不忍,到底不敢给他太多祈盼与希望。
  紫凰离了东天,一心想自由自在,坦坦荡荡地行走天地间。可帝霄的突然出现,再次打乱了所有的计划。紫凰深知帝霄的执拗脾气,若是应他,日后再反悔就千难万难了。紫凰虽从不毁诺,天道却有太多不可掌控的万一。帝霄喜怒无常,暴戾多疑。到时自己若出万一,以他的偏执,怎生受得。到时不知将要癫狂成何等模样,天地又该如何遭殃。他身有前科,表里不一,阳奉阴违的事,也做了太多了。
  帝霄说爹娘应了婚事,何尝不是被胁迫的。百年来,帝霄对待任何一家,手段只有一种,便是强权压迫,以暴制暴。当初放出风声要收复妖族,何不是故意的恐吓。紫凰已不想做任何爹娘不喜的事了,幼年被赶出家门,虽觉失落,不觉伤心。可如今却后悔得不行,已是近千岁的大妖,却有近一半的时日与父母不得相见。便是有长长久久的寿命,又有几个五百年可浪费。
  紫凰抚着身边的柳树,抬眸望向枯枝败叶。柳醉生也是元神尽毁,不知生死。紫凰心中升起无限惆怅和伤心。天地间,仅剩的友谊尚无能为力,未失去且心伤至此,若将来自己有个万一,爹娘和帝霄不知该如何伤心才是。想至此处,紫凰不知该如何回应帝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可若要断又有太多的舍不得。百年来兜兜转转,自己与帝霄俱已伤痕累累,失去夙和让自己犹如死了一次般,如何忍心让帝霄再吃一次这般的苦楚?
  紫凰心中万分不舍,酸涩无奈,难过得不能自已,却又不知道该当如何。紫凰闭了闭眼,儿时何曾能想到,兜兜转转几百年,一颗心,最后竟还是落在了他的身上。可却又不知能不能相守,当真是缘分天定,造化弄人。                    
  
  紫凰深吸了一口气,哑声道:“你既与我父母和好了,想来也不会再为难我爹娘了。你先回东天吧,我和你的事,我要先考虑考虑,也还需爹娘同意才可以。万一你我若无缘分的话……还望你今后,莫再胡作非,安生地找个神女娶了吧。”
  帝霄见紫凰有悔意,心里本就难受得很。听闻此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胸口一股热气直冲了上来。一时间,头晕目眩,眼冒金光,几次挣扎起身无果:“你休要找这些莫须有的借口,你……你当真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吗?!”
  紫凰阖上了眼眸,哑声道:“尊主言重了。不说我已失了妖丹,不敢轻易再许诺长久。只说我自小不喜束缚,喜独身畅游天地三界,也绝非凰后最佳选择。只因夙和的事,我曾让爹娘失望伤心过,此时再不想因自己的执念惹得娘亲落泪了。更何况……你也绝非爹娘心中的佳婿,我们都不小了,早过了自私妄为的年纪了。”
  帝霄抿了抿唇,沉声道:“莫说什么妖丹的事,那本就是我做下的混账事!只要你心里再不怪我,又怎会不能许诺以后。我自是知道你的喜好,万舍不得勉强你的。你若喜欢游玩,我日日陪你左右便是。何况你我已有了夫妻之实,说不得你早已有了我的子嗣。你爹娘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阻止你我的婚事?……你当真还愿我娶别家神女?”
  紫凰眉宇间溢出一抹苦涩,并未回头,轻声道:“我绝不愿意以此胁迫爹娘。帝霄尊主往日也非迂腐之神,这般的男欢女爱,逢场作戏,对我妖族与你神族来说,本不算什么。莫说一两次不会有子嗣,便是有了子嗣,紫凰也绝不会留下它,让尊主为难的。”
  “混账!你这个混账!你对我怎能,我都能生受!可你怎能如此狠心,甚至连我们的子嗣,我咳……咳咳……”帝霄骤然坐起身来,因动作太过猛烈,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着,咳得说不出话来。
  紫凰骤然转身,猝不及防,撞上了帝霄赤红的眼眸。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泫然欲泣、凄切悱恻,端是让人不敢对视。只一眼,帝霄身上弥漫出的伤心欲绝,愤然痛苦,竟浓烈到让紫凰有感同身受的错觉。紫凰几乎被这般的冲击震痛了神台,一时竟也站不稳身形,趔趄了半步,扶住柳树才堪堪站住了脚步。
  紫凰心中久久震撼难平,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狠心道:“你乃未来的羽皇,多是美满的姻缘等你。万不必如此自苦,我现在连妖丹都没有,朝不保夕,如何能应你长久。”
  帝霄苍白的嘴溢出一抹鲜红,面如金纸。他强撑着,颤巍巍地坐直了身躯,大口大口喘息着,吃力地抬手指着紫凰,咬牙恨道:“你这小妖……心狠如斯,混账至极。莫不是非要逼死我,你才肯罢手不成……咳咳……你竟能狠心如斯、竟是绝情至……”话未说完,喉间惺甜再压抑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紫凰怔愣片刻,瞪大双眸,茫茫然地望着帝霄。她眼睁睁地看着帝霄再次倒下,许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万分急切地折返回去。紫凰扶起了帝霄,他身上的披风滑脱到半腰间,肌肤触手却温热一片。紫凰侧目看去,不禁冷抽了一口气,帝霄肩膀上的那道刀伤早已溃烂,身后竟也是血肉模糊的一片,有些地方的伤,竟是深可见骨,端是可怖得很。
  紫凰扶也不是,放也不是,竟没了下手的地方,颤声道:“你这是又做了什么,何至于伤成这个模样!”
  帝霄脸上血色褪尽,嘴唇苍白,侧身虚弱的依在紫凰的怀中:“咳……我无事,你莫紧张。只是一时忘了身后的伤,未将障眼法维持住……这些不过是写皮肉伤,未曾伤至内里,无须担忧。”
  紫凰顿时忆起方才,几次抱住帝霄时,他猝不及防,闷哼了一声,最后竟未露出半分端倪。紫凰一时间,又气又恨又心疼,急声道:“如今天地三界,谁竟能伤你至此?!
  帝霄情不自禁地抚过紫凰的脸颊,琥珀色的眼眸满满的哀痛欲绝,哑声道:“天地间,除了你,谁能让我遍体鳞伤,无力抵抗?……你如此狠心待我,是真要逼死我,才满意吗?你如此说话,倒不如狠狠捅我几刀,让我来得好受些。”
  紫凰的心仿佛被重重地捶了一下,闷疼闷疼的,再也狠不下心来说些分手的话:“你不要再胡思乱想。我们先不说这些事,成不成?这般重的皮肉伤,若一直不治,定会伤及元神的。你对别人狠便也罢了,何须如此对待自己?”
  帝霄一眼不眨地望着紫凰,轻摇了摇头,微红了眼角:“你不用猜测来去,我本就是故意不治伤的,你若不应我……我活着也无甚生趣,倒不如便死在这里,让你内疚一生,忘不了我才好。”
  “你便是死了,同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不爱惜自己,我为何要内疚?堂堂一个天神,却像个凡人寻死觅活的,当真有脸!”紫凰大怒,侧目看向远处,高声道:“彭冲何在?还不快带你家尊主死远些!”
  帝霄呼吸越发急促,满眸的担忧与惧怕,挣扎着,紧紧地攥住了紫凰的手,急声道:“不是、不是,我不曾有这意思。你万莫要再撇下我……咳、咳咳……我不同你吵了便是……”
  紫凰见帝霄挣扎间后背又渗出血珠,所有的怒气都化作了心疼。她抿了抿唇,脸上虽还有些气怒,却轻轻揽住了帝霄的肩头,低声道:“我方才同你说过了,不是我不应你,只是此事确实太过突然。我心中太过杂乱理不清楚,当真不知该如何应你。何况我尚未禀告爹娘,应下后,万一爹娘不赞同,我们又该当如何?。”
  帝霄紧紧地攥了攥紫凰的手,急切道:“伯娘和伯伯早已应了我们的婚事。自那日我们分开,我便去了熙元府邸,直至今日,伯娘和伯伯才肯应了我们的婚。我明知道你心中有所顾虑,怎敢留下这些事让你心烦。那些虚礼,我根本不在乎。你若在乎,我便尽力去做……咳咳,只要你不离了我,也不让我离开你。我万事都应你,好不好?”
  紫凰望着帝霄祈盼的双眸,不禁苦笑:“事情若真如你想的那般简单,便好了。你的手段我自来是知道的。爹娘不知被你胁迫到何种程度,才不得不松口……爹爹对我失去妖丹之事闭口不提,可见并没有好的办法。我不应你,你尚且如此自苦。我若应了你,将来再有万一,以你的性格,怎生受得住?我只是不想你再为了我吃苦,若真像往日,我又怎舍得再让你吃苦。”
  帝霄动了动,因疼痛喘息了一声,紧紧盯着紫凰的脸,并无半分虚伪与作假。帝霄的心,才从急怒转为平静。他嘴角轻勾了勾,依在紫凰的怀中,哑声道:“爹娘的事,你自可亲自去问。我何须说这些一戳就破的谎话……你可真傻,我已是如此,你想那些又有何用?你活着,我便陪你活着。你不在了,我也陪你去。事已至此,哪里由得你来选,不要徒添心烦了,只要你愿和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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