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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桃之夭夭-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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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香?!”他眉尾邪邪一挑。
            聪明人不拿生命当赌注。“是送香,法国最新出品的香水一瓶。”
            向亚蜜赶紧掏出茉莉香味的产品,玩笑适可而止,否则这些“可亲”的长辈是会动手问候她可爱的小屁屁。
            低人一辈的无奈就是在此。
            “你哦!鬼灵精怪一个,就会讨人欢心。”小丫头,变化莫测。
            “不对,白叔叔你算错了。”果然是人老,智力退化了。
            “嗯?”
            她弯着指头数。“鬼、灵、精、怪是四个,怎么会是一个呢?”
            “因为你集天地之大成,四邪附体,一个可抵四个。”白向伦没好气的说。她的破坏力简直无人可敌。
            “原来我这么伟大呀!难道我总是断人姻缘。”她沾沾自喜的说道。
            “相信报应吗?”白向伦轻笑地一眄,该有人来为她上一课。
            向亚蜜俏皮地还上一记。“相信,茉莉姨不就是来还债了。”
            顿时,他微恼的一笑。
            “白叔叔,我亲爱的姊姊已成精,你还是顾好我未来的丈母娘才是。”向亚蜜赏他一记爆栗,“小鬼。”好个弟代姊受过。
            “哇!谋杀了我,坷坷就是寡妇命。”好狠,脑袋瓜差点开花。
            向亚泛话一完,落井下石的嘲笑声马上到。
            “命是可以改变的,先杀了你再借尸还魂,我会挑个好料给你的‘末亡人’。”向亚蜜说得满像回事。
            “你们姊弟真是……”哭笑不得的白茉莉无力地摇摇头,坷坷才几岁呀!笑笑闹闹,时间很快的过去了。
            刚下班的大法官白耘生和广告界女强人何娴芝也加入他们的行列,抱着小孙女微笑。
            向亚蜜突地往外走。
            “咦!蜜儿,你要去哪里?”
            白茉莉的问话让她回过头一笑。“讨债啊!”
            嘎?!
            所有人表情一空,随即面露悯色,小恶魔又要危害人间了。
            谁是下一任祭品?
            第四章
            “老大,都快半个月了,你的天使怎么还没现身?”她再不走出天堂大门,他都要升天去击鼓鸣冤了。
            日趋暴躁的吼声几乎要掀了屋顶,这低气压已笼罩了大半个月,人人自危地想远离暴风圈,像那一干任劳任怨的佣人已忙着打包,准备随时逃命去。
            而誓言等待的龙断天开始不耐烦,额上的皱纹一条条浮跃而出,沉如深海火山,微冒星红焰熔。
            “呃……瞪我也没用,我是杀手出身,不是oo7情报员,无法和天堂通话。”我也要住院。
            此刻,李谦羡慕起住院冶潦的孟宽,可藉此逃过大灾难。
            “把你自以为是的幽默收起来,霍氏企业那方面谈得怎么样?”闭着眼,龙断天冷声的问道。
            “我去找了霍董不下十数次,可他坚决不肯吐露天使的下落,要你死了心。”挺酷的男人。
            他嗤鼻一哼!“我要你谈今夏车展的代埋权,约签了吗?”
            “这……”原来牛头接到马尾,他都忘了这档事。
            “合办两千年世界顶级房车展是今年度首要工作,你当‘灵’集团不需要营利就能永远不倒?”
            “一时疏忽,我马上要秘书联络霍董,一定争取到合作契约。”他立即拨电话吩咐。
            “灵”集团和一般跨国企业不尽相同,内部产业复杂了许多,他们以珠宝、服饰、香水和汽车为主要卖点,在各大卖场贩售。
            成立以来,业绩扶摇直上,每年为集团赚进数十亿美金,正因事情繁琐,所以李谦才会忽略了几千万的合作事项,把公事、私事混在一起,伤神不已。
            “上个月的南非钻销路长红,而复古的祖母禄正在流行,蓝宝石的后势看强,香港加工的淑女装在市场口碑不错,我们引进法国迷迭香香水……”
            像个尽责的下属,李谦暂时把寻找一天使的大任搁下,一一报告公司半个月来的运作。
            但是报告了好一会得不到回应,他看向心不在焉的顶头上司。
            “我说龙大总裁,你好歹给我个面子,心都不在还要我像个傻子似的浪费口水。”
            他饮掉桌上的咖啡。
            “自作主张。”几时要他做简报来着。
            “干脆放弃好了,大嫂……琖容还在等你回心转意。”身在福中不知福。
            温雅、贤淑、美丽的痴情女子不要,偏要等待不可测的未知。
            “如果你存心要惹我生气,你成功了。”龙断天已经没什么耐心。
            一晃眼十多天过去,那张调皮的花颜始终徘徊不去,他是赌她的慧黠,可显然他不是操有胜券的一方。
            蛰伏时期已超过他所预估,一颗鼓动的心不时在尖声呐喊,明知不应该为难忠心的伙伴,但他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狷急,企图攻击靠近他的人。
            他知道自己的心动不是幻觉。
            她……绝对奸狡。
            “你可不可以哪天不发怒,护士和下人全被你赶跑了。”无助的他每天都在当劫后余生的英雄。
            龙断天来回摸着石膏腿,眼未张。“也许我该自己去挖掘。”
            “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医生说复杂性骨折轻忽不得,一不小心你的腿就完了。”李谦心惊胆跳地移开危险物品。
            “我没邢么脆弱,你太大惊小怪。”他等不及想剥开脚上碍事的石膏片。
            “我是为你着想,你以为拄着拐杖的总裁很威风呀!”自己真是空有一片丹心照沟渠。
            “你……”
            龙断天刚一开口,门上即传来轻剥声,怯懦的女管家探出害怕的脸。
            “什么事?”
            她舌头打颤地往肩后瞄去!“有位……客人来探病。”
            “不见。”又不是头一天为他工作,规矩全废了吗?
            “可是她说你不能不见。”她照着对方的唇语重复一遍。
            “哼!谁有那个胆子敢命令我?”找死。
            “她带了花……”女管家说不出口的冷抽了口气,犹豫着。
            “叫他滚,等我死了冉来上香。”可恶,他不是严禁商界人士进出了吗?
            受伤以来,川流的人潮像赶集一般借故上门慰问,他不为所动地全拒于门外,谁希罕这些虚伪的关心,根本是有所图而来。
            他还不至于麻木到看不见众人的意图,想从他身上分一杯羹,哼!比等天还难。
            “我来拜坟可不可以?”
            大胆的软哝口气让龙断天倏地张开眼,嘴角隐隐住上扬,叫李谦看得又惊又惧。
            “进来。”
            门一开,有道抽气声发出,差点掉了眼珠子。
            “我的老天爷呀!她真是不怕死。”居然是……
            向亚蜜从花束后探出头,笑脸迎人的将其丢给龙断天。“恭喜呀!没死成。”
            “托福,是你手下留情。”
            “喜欢我送的花吧!我特别挑的,每一朵都选最大的。”
            “很……别致。”他眼含笑的意说道。
            李谦受不了的开口。“拜托,你撞车伤了脑神经啊?那是送葬用的。”真晕了头。
            “白色代表纯洁,黑色是神秘,我送错了吗?”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教人心怜。
            李谦一瞧儿她小小肩头微微抖动,莫名的恻隐之心竟让他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
            可是,她也太张狂了,送这样的花。
            “我喜欢你的花。”龙断天不在乎她的戏弄。
            脸一抹,向亚蜜往他床沿一坐。“很漂亮的白菊花对不对?老板说最近死人多,你将就点用吧!”
            “这上面是你绑的缎带?”
            “”呀!我还特别挑贵得要命的黑丝绒,每朵花梗我都击上一朵小蝴蝶结,感动吧!“黑与白,多相配呀!
            “感动。”只要是她亲手别上的,他都视若珍宝。
            “你猜我买了几朵死人花?”她一脸兴冲冲的期盼他数。
            “四十四。”
            她为之一愕的瞪着他。“你怎么猜到的?”
            “以你的个性判断。”他知道她刻意提起数目,其中一定有古怪。
            四十四朵白菊花已除去了绿叶,大剌剌地用一条黑尼龙绳束捆,狂妄地黑绒花正放肆嘲弄,他不用费心计量,也知道她定会搞鬼。
            而她一开口就是来拜坟,选的花束又是菊花,闭键必不脱与死有关的讳语!“祝你死死(事事)愉快,死死(事事)平安!我本来还要带一捆冥纸让你上路打发小鬼呢!”
            “东西呢?”他相信她是做了万全打算。
            “被抢走了。”
            “抢……抢冥纸?”是他听错了吧?
            她得诉诉苦。“台湾的冶安真是太糟糕了,瞧我一单身小美女在街上游荡,二话不说抢了就走,好歹也要尊重我一下,又不是不给他。”
            “有没有伤着你?”龙断天口气轻柔地握起向亚蜜的手。
            “有。”
            “有?”他紧张地拉近她抚摸,顾不及腿伤。
            “自尊。”
            松了一口气的龙断天捏捏她的鼻尖。“别拿你的安危开玩笑。”她的安全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那个笨蛋太伤人了嘛,至少要劫劫色吧!难道我长得太可怕,连一捆死人钱都不如?”
            左手抱着花,右手提有装着冥纸的大包包,走在南京东路的人行道,她才嫌重想歇歇脚,可那大包包尚未放置地面就被抢了,让她为之傻眼。
            什么玩意不好抢,偏抢买路钱,原来那笨蛋早知自己生死时辰。
            “他敢碰你,死路一条。”
            向亚蜜不屑地拍拍他的脸。“他是死了,比你先走一步。”
            “你干的?”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命中注定活不长。”她从来不吃亏。
            “是吗?”他相信她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件是“故意”。
            “你不相信我?”
            龙断天从容地握握她的细白小手。“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我不过大喊了一句话,他就脸色发白地朝大卡车冲去,死得零零落落的。”她还不小心踩到他一截犹在跳动的指头,真是脏了她的鞋。
            “一句话?”有多骇人呢?
            她无谓地耸了耸肩。“你肩上有只鬼。”
            一听,他当场发出低沉的笑声搂她入怀。
            “大叔,你在非礼未成年少女。”胸无三十六D,抱起来会舒服吗?真不挑剔。
            “小蜜心儿,你忘了我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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