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岁月三部曲之一邂逅-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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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礼醒了吗?”宋母听见楼上的骚动,于是便上楼来。
一听见宋母的声音,江未礼就急忙把手中的衣服往头一套穿上。
虽然采母知道他们在作画,送点心给他们吃时也撞见他没穿上衣好几次,他还是觉得在她面前光着上身很奇怪。有些事,似乎永远难以习惯。
不过,宋母的反应倒是很平常,好像他有穿衣服跟没穿都一样。
“醒了,有东西给他吃吗?”宋嘉延朝进房的母亲问,自行认定江未礼要留下来,但口气好像在问有没有剩饭可以银小狗,至少江未礼这么觉得。
“有是有,不过菜都冷了,我去热过吧。”本来她准备睡觉的,可是她喜欢江未礼!疼他跟疼自己的儿子一样。话说回来,她总觉得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看似好相处其实不然,难免把想疼儿子的心寄托在未礼身上。
至少,江末礼直率反应的个性可爱多了。
“伯母,不用麻烦了,我不饿。”江未礼急忙表态,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虽然他是真的饿了。
“可是……”宋母望向自己的儿子。
宋嘉延瞧了江未礼一眼,才对母亲道!“他说不饿就算了。”
“喔,那我去收拾嘉连的房间让他睡吧。”宋母向来是儿子说了算数,也认定江未礼要留下来过夜,所以她才会把江未礼的衣服拿去洗。
想到人在美国留学的哥哥并不喜欢别人随便用他的房间,宋嘉延直接对他母亲说道:“他跟我睡就行了。”反正一下就天亮了。
江未礼是住一晚,又不是决定暂时住下来。
听见他的话,江末礼的心跳怦然加快,却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怎么拒绝呢?两个男生一起睡又没什么,也不想被宋嘉延当成怪胎,他怎么也说不出心里荒唐的理由。
保持无止境的沉默,似乎是他惟一能做的事情。
“这样啊,时间也不早了!那你们早点睡吧。”宋母离去前也顺手带上门。
跟母亲道完晚安之后,宋嘉延便问江未礼:“要洗个澡吗?”
“嗯。”只要能够暂时离开宋嘉延的视线范围,江未礼觉得去做任何事都好,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洗个澡绝对是个再好也不过的主意。
或许,让脑袋冲冲水,他会正常些……
???
洗完澡,江未礼穿着宋嘉延的睡衣走回房间。
一进房间,他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桌上有泡面,吃吧。”坐在沙发中翻阅着杂志的宋嘉延,听见江末礼开门的声音并没有从书中抬头,直接丢了句话给他。
算准江未礼差不多洗完澡的时间,他泡了一碗泡面放在书桌上。
一个小动作而已,却突然让江未礼觉得好感动。
本来,听见宋嘉延告诉他母亲说,“他不饿就算了。”的时候,江未礼还以为因为自己脸皮不够厚,非饿一个晚上不可了。没想到他会去替他张罗食物。
虽然只是泡面,他却真的好感动。
“你干嘛一副感动得快掉泪的样子,这辈子还没吃过泡面吗?”没听见江未礼回答,宋嘉延不经意抬起头,因他的表情而失笑。
只是泡面而已,又不是满汉全席。
可见江未礼有多饿。既然饿了,还跟他妈客气什么呢?真是个伤脑筋的小朋友,跟母亲可以准备的食物不同,他顶多只会煮泡面而已,也没得挑剔。
“不是的,我……”江未礼难以形容心中的感觉。
让他感动的不是那碗泡面,而是宋嘉延的做法和心意。
“吃吧,面都快糊了。”没等江未礼说完,宋嘉延只是笑笑地提醒。听见他的话,江未礼乖乖地在桌前坐下,开始一口一口吃下心底满溢的感动。
突然间,他开始有些明白老因为宋嘉延而脸红心跳的原因。
怀着复杂的感觉吃面,他再也不敢偷瞧宋嘉延一眼。
???
等江未礼吃饱,吹干了头发,宋嘉延已准备上床睡觉。
当宋嘉延换好睡衣躺上床,见江未礼还杵在床边不动,便拍拍旁边的位置轻笑:“是不困还是嫌我的床小,怎么不来睡觉?”
宋嘉延知道江未礼有些害怕自己,却始终不明白他在怕些什么。
偶尔和他开开小玩笑,不至于让他怕他怕成这样吧!
“我……没有。”踌躇了几秒,江未礼还是上了床,爬到宋嘉延刚刚拍的位置。
上了床,他尽量让两人之间空出距离,避免任何肌肤相亲的机会。现在的心跳频率都快超出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他无法想象要是有所接触,自己会不会科发心脏病。不愿意让宋嘉延觉得他奇怪,他已经尽最大能力表现出镇定。
“怎么了?讨厌和男生一起睡吗?”江未礼上了床却没躺下,让宋嘉延不由得笑道。
他还故意流露几分被嫌弃而受到伤害的表情。
床不算小,江未礼却拼命往边边的地方靠,很显然是避免和他有所碰触。看着这举动,谁都会以为他不是习惯一个人睡,就是不喜欢和男生睡。
“不是。”唉,就是不讨厌才糟糕。
面对宋嘉延受伤的口吻和眼神,江未礼难以解释自己复杂紊乱的情绪。愈来愈不受控制的燥热侵袭着他的身体,让他只希望天能马上亮就好了。
这种情况之下,他压根儿没有半点睡意。
“你的行为看起来不像‘不是’。”看他睨着他还往旁边靠,宋嘉延的声音里多了浓浓的调侃,瞧得脸红心跳的江未礼更加不自在。
“我……我想睡了。”心一慌,江未礼索性逃开。
再讨论下去,他只会更加难以自持,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哦,那睡吧。”不在乎他逃避掉问题,宋嘉延眸底仍有淡淡的笑意,伸手将他朝自己这边拉了一把,“过来些,否则你会翻到床下去的。”
或许他没拿好力道,江未礼整个人蓦地向他倒了过去。
“啊……”没有任何准备的江未礼,摔不及防一个侧倒,撞进宋嘉延怀中。他想尽办法避开接触,偏偏有人不能让他如愿。
很清楚对方无心,那种感觉才更加无奈哪。
“呀,撞痛了吗?”没想到他那么轻,宋嘉延有些抱歉地道,“你怎么像个女生一样没什么力气,还是肚子还饿所以没力气?”
“我才不像女生!”江未礼直觉地反驳。
他长得不像女生,个性也不像女生啊!
就算对宋嘉延有种说不出来的情榛存在,他依旧不认为自己像女生。
虽然他有些时候容易脸红,至少没有女生那股娇柔及动不动就洒泪的习惯,所以,他不像女生。虽如此,江未礼却突然想到:如果他喜欢上宋嘉延,这点会不会是个致命伤?因为他不像女生……当然也不是女生。
因为不是女生,所以没有喜欢宋嘉延的权利?
那,他对他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呢?如果上帝造人理所当然该是女配男、男配女,又为何让他好好一个男生,对其他男生会有心动的感觉?难道他是上帝手中失误的瑕疵失败品?这是上帝的失误,为什么要降罪在他身上呢?
这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好、好、好,不像。”发现自己踩到地雷,宋嘉延马上改口,拉着他一起躺下,“睡吧,我们明天还要早点出门,上课前得先去社团晃一下。”
反正等过两年,江未礼就不会这么在乎这种玩笑了。
就算他这么说了,江未礼还是有点郁卒的感觉。将脸撇向另外一边,他可没有办法对着宋嘉延的脸睡觉。骂他白白浪费机会,还是笨到家也好,他就是没有办法。
他依旧相当纯情派。此刻,宋嘉延就随他去,不管他了。
唉,困了嘛!
???
躺下之后,直到身旁的宋嘉延熟睡,江未礼的脑海里还是有各种问题翻腾。
忍不住悄悄转过头凝视着宋嘉延已然入梦的熟睡脸庞,他总算敢堂而皇之在这么近的距离,仔细将这张老是让他脸红心跳的脸孔看清楚。或许是看不见宋嘉延的眼睛让他胆子也大了起来,只要尽量控制好呼吸不失控就好。
“社长……”
他轻声呼唤,不见宋嘉延有所反应,他的胆子又大了几分。不知为何,现在的他觉得有种幸福满溢的感觉,要是能够永远和宋嘉延在一起,那幸福似乎就可以一直延续下去。是奢想吧?那种不合常理的期望总会落空。
或许,那就是为何他当初还懵懵懂懂时,就知道该逃开宋嘉延的原因。
要是逃掉了,他就永远不用弄懂总让他失常的缘故。
不过,既然没逃掉就面对现实吧!
能如此坦然面对,除了连自己也讶异之外,最重要还有一份前所未有的坚持。那份坚持的心,引领他不断追寻着他不是吗?
宋嘉延对他而言,的确有股庞大的吸引力,超出他青涩年纪所能理解承受的范围,牵引着他迷恋不悔的脚步不曾改变。
“社长,你会唾弃我吧?”
江未礼叹息般地喃道,害怕宋嘉延发觉他的情感之后,就会逃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像现在一样,亲切照顾着他这个学弟。
到时候,别说继续当他的模特儿,恐怕连社团都得退社了。
深吸了一口气,江未礼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偷偷顺着宋嘉延的轮廓碰触,然后随着愈来愈紧张的心情,悄悄倾前,在熟睡的他的唇上印下轻轻的吻。他想将这份难以言喻的悸动,永远深藏在心底,就当作是纪念不能一偿夙愿的初恋。
他很清楚——该舍的舍,该藏的藏。
他只是偷了一个吻。
06
“你为什么躲着我?”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控,江未礼显得有点茫然。社团忙,月考忙,可是他从来没有躲着谁,被这样冤枉实在有点没道理。
想来,最近的运气似乎不错,不然他不会差点忘了有苗继斌这个人。
“学长,我没有躲你。”江未礼叹气道。
光是宋嘉延的事就让他够心烦了,别人还嫌少点什么似的,偏缠上他。
事实上,他连他是谁都还不清楚,干嘛要躲他呢?开学那天在保健室发生的事,他都能想办法忘掉不去和他计较了,他还想怎么样!
“没躲,为什么我早上都碰不到你了?”苗继斌指证历历,态度高傲。
为了配合骑脚踏车的江未礼,他好一阵子都没搭苗乙钧的车上学,费尽心思却连一次也没遇见过江未礼,心情怎么可能会不郁卒。
要不是忍无可忍,他也不会杀到一年级的教室来。
对他来说,做这种引人注目的事虽不稀奇,但是做起来还是很不爽。
“学长找我有事吗?”太阳穴隐隐抽痛,江未礼开始有点头痛。真奇怪的人,就那么想搭“免费交通车”吗?唉,看来他提早上学是正确的选择。
“没事就不能找你?”苗继斌倨傲地反间,不悦极了。
好想叹气哪,不知道叹出声来会不会挨揍?江未礼对凶神恶煞般的苗继斌实在没辙,不由得在心底感慨,还得力持平静道:“不是没事就不能找我,只是有事找我才正常,学长不需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对吧?”
照常理来说,三年级学生应该相当忙碌才对。
除了宋嘉延那种已被保送大学的学生外,三年级的学生确实很忙。
“时间是我的,浪费在谁身上随我高兴。”苗继斌听出他的意思,双臂环胸,撤了撤唇。想玩就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及时行乐向来是他生活最高指导原则。
他本来就是个随心所欲的人。
所以,当情况不能如他意时,他总是感觉非常地不爽快。
“既然学长这样想,我也无话可说。”江未礼不打算和他争辩。在一年级教室前和学长站在走廊上,不想引人注目也难,他不希望招惹更多的是非。
惨的是,这个学长似乎小有名气。
即使刻意忽略,他还是不能欺骗自己,假装没听见周遭细碎的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