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幸福-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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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都已经在一起了!你还和我说什么我们都还不成熟,你在三十岁以前不结婚,也就意味着,我们要这样不明不白的过五六年?到时万一你又变心了,我怎么办?还有喔,我妈妈如果知道我和你这样了,又迟迟不结婚,她不砍了我才怪!”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一个女孩如果对一个男人连自己都没信心,她对这个男人会有执着的爱吗?萍子,我真的不了解你!一点也不了解。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另外,你一提到你的妈妈我就发怵,我肯定搞不定她,第一次见她,我就知道她不喜欢我。
“你根本就没想过要讨好我妈妈!如果你是真心喜欢我的,你就会想着要和我妈妈搞好关系,可是我从来没有看到你有这样的意愿和行动。爱屋及乌,你有吗?”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只想告诉你,自己的终身大事要想清楚了再做决定,不要意气用事。”黄晓松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萍子握着话筒一脸的惊愕。又转为愤怒,最后只剩下委曲。泪,不争气的往外涌。
她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往脸上抹了一把,四下里看看,发现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姑姑肯定是回房午休了。阿姨也不知去向。她不甘心。把盲音响个不停的电话按掉,又以最快的速度拔了黄晓松的手机。可是,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毫无生气的“你好,你拔打的电话已关机”。萍子又呆了。一会清醒过来,很快按了重拔键,结果一样。
“黄晓松!我恨你!”扔了电话,萍子双手抱头伏在膝上泣不成声。萍子就这么心神混乱的在沙发上不知坐了多久。直到电话再一次骤然响起。起初她还没反应过来,等电话报过号后,才觉得那号码似曾相识。可把话筒提起之后,也没想起是谁的电话。她有气无力的答了一句:“你好。”对方没出声。她想可能是没听到她的声音,便稍事振作地提高了音量:“你好!”
“是我!”黄晓松说。萍子没出声。她出不了声。
“刚才是我太急躁了。对不起!”黄晓松一定也是苦着脸,“我要说明的是,我是爱你的!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随便的人;我很清楚,你也是爱我的,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留在我的心里,我没说并不等于我视而不见。可是,我们之间的确有不少的障碍,这些障碍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我们自身。”
“其实,你对我并不满意。我可以感觉得到,你从我身上好象难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尽管我不是十分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因为你常常在向我抱怨。而我,我也觉得自己并不十分了解你,我常常摸不透你的心思。我的这种想法起于你的成人高考。不知为什么,就是从那一次争执开始,我认为自己对你已经没有把握,我时常会想到,你对于我是不可知的。而这一次,更是印证了我的预感。我对于你的不可知,也许有过多种的设想,唯独没有想过你会在我们关系一切正常的情况下考虑与别人的婚姻!更没想到,你会在认真地考虑与别人的婚事时,愿意把处子之身给了我。”
“黄晓松!你给我住嘴!”萍子已经是泪流满面,“你——给——我——住——嘴。”
“我知道,你愿意把自己给我是因为爱我。我应该珍惜!更应该感激!我也知道,我这么说是在伤害你,而且这种伤害很可能导致我永远失去你!可是,萍子,我还是要说,我要说——你也伤害了我,你粉碎了我对爱情和婚姻的所有美好希望!这种伤害,你永远无法弥补!”
“请你不要挂断电话,让我把话说完。现在你既然肯定了,考虑和别人结婚不是在开玩笑,那我相信,他一定比我更合适你。何况,你的妈妈也已经同意了,就更能说明他比我好了,她对我从来都是不满意的。现在,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能说,祝你幸福!再见!”
电话,挂断了。萍子握着话筒,开始嚎啕大哭。
吴怨从楼上下来了。坐到萍子的身边,双手扳过她的肩,让她的头靠在自己柔弱的肩上。眼泪和鼻涕从萍子一溻糊涂的脸上倾泄到吴怨的肩头。吴怨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萍子开始哭诉:姑姑,这回我和他彻底完了!完了,结束了!结束了!
吴怨只觉得心一阵阵的发酸,泪好象是从胸口涌上来,在喉咙流出,咸咸的带着苦涩滑过舌尖。柔弱的身子被萍子的悲伤冲击得有些摇摇欲坠。
不知过了多久,吴怨只觉得腰酸背痛腿发麻,扭扭身子,说:“我得换个姿势,吃不消了。”萍子这才从姑姑的肩上抬起头来。带雨的梨花,有些淋过了头,几近凋谢了。
“去洗把脸,好吗?”吴怨微仰着那张细致的脸。
晚上,姑侄俩还是挤在一张床上。大概是真累了。萍子话很少,恹恹的早早就睡了。也许是中午休息了一会儿,看着萍子憔悴得近乎于哀伤的睡容,吴怨难以入眠。
情动、情伤是不分年龄的。
手里捧着厚厚的《追忆似水年华》的珍藏本,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这部书看起来极慢。字小是一个原因,文字好是另一个原因。逸尘说,这个法国男人的情感过于琐碎,看他的书缺乏足够的耐心。所幸自己是个女人,否则难免持逸尘的观点。尽管如此,吴怨以为自己偶尔也要缺乏耐心,原因与三哥的意见是相佐的。而是在于,作家的文字多却让人无法快读,无法象读一般的言情小说或是武侠小说一样,一目十行的跃过去。只能一句句的细细品味。有些情感,也许是琐碎的,却又是精致的。字里行间透出的韵味,所用的比喻,蕴涵的生活哲理都是那么的尖新独特,几乎每一段都是一篇精美的小散文。所以阅读进展得过于缓慢。或许,这正是作家所要达到的目的之一:不愿让美好的年华过快的如水般流逝。
今晚,吴怨没有心思去细品普鲁斯特笔下的似水流年。思绪老在阮敬文和李海英身上打转,挥之不去。
“其实,我没见过李海英,对李海英的了解仅仅局限萍子不多的描述。凭她描述而得出的判断,准确性值得商榷。可我却没来由的相信这判断是没有出入的。比如,我相信李海英是一个性格温和,有教养,感情真挚的男子。而且,我相信他是真爱萍子的。这种信任,显得无凭无据,却有根深蒂固的苗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常常是微妙的,对一个人的好恶往往就取决于那看似难以起眼的一言一行。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萍子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现在不能结婚。可是,我的内心又认定了李海英的怀抱是她幸福的归宿。这种感觉真是莫名其妙得很。我不能把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告诉萍子,尤其是现在,在她和黄晓松表面上已经决裂的时候。”
“想到李海英的时候,另一个形象也相伴而来。阮敬文,与李海英的形象在我脑海里交替浮现,他的出现,同样是无缘无故的。我无法解释他们俩为何如此接近。他们的相似,在于都是真心的爱着一个女人,而且这两个女人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难道,我也象萍子一样,没有把这样一颗爱自己的心好好的往心里珍藏?”
“你一直在为我守候。”
“敬文,从小你就象个哥哥般的守着我长大,已经多少年了?我从来没问过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我当作了一个恋爱对象。因为,我不敢问,我也不想让你说。我害怕。我害怕自己因为感动而做出不明智的决定。是因为我们太接近太熟悉了是吗?熟悉到你习惯了我是一个妹妹,我习惯了你是一个哥哥。敬文,你明白吗,在我心里,你比逸尘更象我的哥哥。你在我心里,至今还难以摆脱哥哥的形象,与你相处,难以唤起我做为一女人的激情,我总是一个妹妹!可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并非把我当作妹妹。可你的爱,在我有隐约的爱的渴求的时候,或许总是默默的在我的背后;而逸尘,我的亲哥哥却远比你更能激发我内心深处的萌动。他的一个眼神,一种姿势,一句话语,都能让我感受到一种惊悸!我知道,一切都颠倒错位了,我该爱的人是你,可我偏偏喜欢的是逸尘那种类型。你为什么总是要退到幕后?难道,你没有感觉,我对逸尘的依恋不仅仅是妹妹对哥哥的手足情这么简单?”
“也许从一开始,你就是清醒的,是吗?因为,那时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你的忧郁和苦闷。可那时的我,竟有些瞧不上你的这种情感表现方式。或许,至今你还不明白,我喜欢勇敢的男人。喜欢敢爱敢恨,敢做敢为的男人。你为什么总站在我的身后!难道,这就是你的成熟和稳重吗?你明白吗,敬文,很多时候,我竟然是恨你的。我也常常为自己竟会这样对你感到吃惊和自责。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这么想。”
“也许,你从来就没有想过,我对逸尘的感情有异于普通的兄妹之情,是吗?可不是,我曾偷偷地听过逸尘鼓励你爱我,教授给你讨我欢心的小技巧。”
“敬文,我相信,我们都不可能会忘记那一次的华尔兹。怎么会忘记呢!那是我们唯一的一次在我家里举行的两个人的舞会。或许,从那一次开始,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长大了,意识到,自己可能成了别人的爱恋对象。往事,历历在目。”
“就在你我情迷《蓝色多瑙河圆舞曲》时,逸尘回来了。在推开你的俯吻,转身的一刹那撞上逸尘迷茫的目光时,我的世界突然坍塌了。逸尘在我的眼里不再是我的三哥,而是我初恋的幻像。谁也无法明白,就是在那一转身的时刻,我爱上了他。”
“下午去打网球时,他约了一个和你们年龄相当的女孩。在混合双打中,我们的表现一败涂地,是吗?无论是我们还是逸尘和他的女朋友,似乎都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所控制了。最后只能是沮丧的收场。晚上,逸尘坚持要到外面吃饭。那一顿自助西餐吃了整整三个小时。终于,他把临时女友送走了。我却坚持不让你回去。因为明天是周日,你不用上班的。可一回到家,我就把你和逸尘丢在了客厅,自己回房去了,再也没有出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你留下。也许是害怕。害怕与逸尘的单独相处。他似乎也有这样的恐惧,他愿意和你呆在一起。”
——此后的周末,我们总是四个人过。所不同的是,逸尘的女伴在不停的换,好象没有哪一个女孩连续三个周末和我们在一起过的。有一次,我忍不住揶揄他,逸尘,你就不能消停几天?没有女孩陪着没法活了!
他避开我的目光,只看着你,以后我们各行其事好了。
你问,什么意思?
“就是你们俩人单独行动,我不参与了。”逸尘笑得很迷人,“我妹妹就交给你了。”
此后的一个周末,他果然没有出现。可一切并没有因为是俩人世界变得更加完美,有的只是无所适从的别扭。那天晚上还不到九点,我就找了一个借口先回家了,不让你送。敬文,那大概是我们正式交往后,第一次我没有让你去我家过周末吧?我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早回家。也许是想回去落实逸尘的行踪。
等我迫不及待的冲进客厅时,母亲有些惊讶的迎上来:“你三哥说你和敬文出去了,怎么一个人回来的?他没送你回来呀!”我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