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农家腊酒浑-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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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齐宝醒了过来,齐敏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就觉得头疼欲裂,然后腹中也是一股疼痛袭来,上下夹攻之下,让齐敏终于伏在齐宝的身上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齐敏才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酸痛,却是躺在了床上,勉力睁开眼一看,却不是在自己的家里。
这时旁边有人叫道:“敏儿醒了。”
齐敏赶紧再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是魏灵梓,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再度穿越!再来一次齐敏可访问演出要吐血了。好不容易适应了这边的生活,若是穿回去也就罢了,要是再穿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去,那岂不是又要从头来过!
魏灵梓上前道:“敏儿,你感觉怎么样?”
这时外面的高氏闻声进来,便对魏灵梓道:“怎么直呼小姐的名字!小心打嘴!”
魏灵梓和齐敏幼时在一起,也常玩笑惯了的,本来在人前魏灵梓还是很注意分寸,称齐敏一声“小姐”或“姑娘”,这次见到齐敏醒来,一时忘形,这才在人前喊了齐敏的名字。
齐敏听了,就睁开眼对高氏勉强笑道:“不要紧,我和灵梓情如姐妹,不用这样拘礼。”
高氏道:“那也总该有个规矩。”
魏灵梓站在高氏身后,对齐敏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齐敏道:“我爹和宝儿呢?他们还好么?还有我娘呢?”
高氏道:“你娘只是急火攻心,没什么事,现在正在看顾你爹呢,你爹从马车上跳下来,头撞在桥墩上,这一下受的伤可不轻。宝儿不要紧,他就是呛了几口水,反倒是你,在河水里受了凉,这会子比他还病得重些。”
齐敏点了点头,然后道:“苏睿来了么?”
高氏脸上神情有些不自然,但仍道:“他来了,在你哥哥房里——你哥哥,哦不,宝儿,他也受了点小风寒,但是不重。”
齐敏见高氏有点不自然,但也没往心里去——刚才齐宝要死时,自己心里的悸动感觉,现在仍能体会得到,虽然身子沉重,头痛欲裂,但是心思是清明的,知道自己的心之所系,其实是在齐宝身上,而不是在苏睿身上。
但是,该怎么退婚呢?说不出口啊!而且就算退了婚,又该怎么说服齐长春和文氏,让自己和宝儿在一起呢?
齐敏倒不担心宝儿,她觉得宝儿既然能在那种情况下跳下来相救,就对自己起码还有亲情的,说不定,爱情的火焰也还没有熄,等自己好好再跟他谈一谈吧!
齐敏心里想着——如果宝儿还有点勇气,自己怎么也要想法子让苏睿退婚的,除非宝儿心灰意冷自己退出。嗯,苏睿嘛,就借口他娘所说的娶二房妻子的事,拒绝他的下聘吧。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齐长春的面子可就丢尽了!作为一家举人老爷,为自己女儿倒过来上门求亲不说,还被人家拒绝下聘——哪怕就是自己悔婚,也是丢脸至极的事啊!
唉,我果然还是个不肖女么!
高氏见齐敏躺着不动,以为她病体沉重,就退了出去,找了那郎中进来——齐敏看时,却还是那李郎中。
李郎中替齐敏诊了脉,道:“还是着了凉,虽有些热,但也不妨事,发发汗,再睡几天,吃几副药便好了。”
高氏听了,便把他送了出去。
这时齐芸和齐升进来了,见齐敏躺在床上,便上前道:“姐姐可好些了么?”
齐敏道:“就觉得身上各处都疼呢,宝儿和爹呢?”
齐升道:“也都躺着呢,大哥非要来看你,被福哥拦下了。”
齐敏笑了笑:“我无甚事的,让他好好歇着吧,别弄得他把小病拖成大病了。”
齐升道:“那姓王的不好赶牛,惹出这场祸来,已经被大伯扭送到官府去了!非好好惩治他不可。”
齐敏心想不错,万事都是这条可恶的牛惹出来的!耕牛不许私杀,但是养牛的人可得好好打他一顿板子才行!于是便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升道:“听说那姓王的平日里便不惜那牛的,整日里也不好好种地,就把那牛租给别人用。只会子是年下里,赶着那牛去城里替人搬运东西,正赶着回村来。他也不好好赶牛,抽打个不停,却让牛发了野性了,发起横来,冲上桥乱撞!”
齐敏想了想,想起白河村的确有个叫王镇的,只种一季麦子,然后靠着把那耕牛租给别人用。
幼时还曾看到王镇赶着头牛,那牛的鼻子都往下滴血呢!这次那牛也算是被他欺负得狠了,发了牛脾气了,却让自己遭了殃——唉!真没想到自己会让他害了一把,真倒霉!
看来爱护动物是必需的啊!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躺在床上等着病好了再走了——这会子身上带病,看来高氏也不会让自己走的。
只是不知父亲的伤有多重,便问齐升,爹爹到底磕到哪儿了。
齐升还没说话呢,齐芸却又哭了起来:“爹流了好多血,现在还没醒呢!”
齐敏心里一惊——这么厉害?不会灵魂已经穿越走了吧?
自从自己穿越之后,一遇到类似情况,就不由自主地YY一下。然后又在心里暗叹道——看来那个王镇也算倒了血霉了,这一下说不定要判个流放!这也算是他虐待动物的报应吧!
心里想着,就觉得身上各处酸疼,这时魏灵梓又端了汤婆子进来,对齐敏道:“李郎中说了,先发发汗,药还没抓来,等抓来了便煎了给小姐吃。”
齐敏道:“又没有外人在,你就叫我敏儿好了。”
魏灵梓红着脸,道:“我原知你是不在意的,但这会子人还是多,别丢了大爷的脸。”
大爷就是齐福,平日里在京城,她是唤齐福老爷的,回来了老爷是齐永春,齐福便降了一等。
齐敏听了也只有暗叹古代女人的不易,以及魏灵梓处境的尴尬——看来齐福能不能顶得住高氏的压力,也很难说啊!
魏灵梓一边说着,一边便要把汤婆子塞入齐敏的被窝里,齐敏道:“我身上正发着汗呢,汗津津的,过会子再放进来吧。”
魏灵梓奇道:“那怎么你头上没有汗?”
说着便伸手进去摸了摸,然后道:“却是有些汗,连被单都湿了呢,真是怪了。”
抽出手来一看,却看到手指上染着鲜血,魏灵梓一惊,便对齐升道:“二少爷快出去吧,小姐身子不适呢。”
齐升还没反应过来呢,齐芸已经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跑了出去,嘴里还嚷:“不好了,姐姐也流血了!”
齐敏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原来那不是汗么,这全身的疼痛,也让她分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的疼和那里的疼有什么不一样了!于是赶紧对齐升道:“你快去追她,别让她乱嚷!”
齐升还愣着呢,魏灵梓对他道:“对对,快去快去,不然你姐姐的这个人可丢大了!”
齐升虽然仍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仍转身去追齐芸了。
魏灵梓等他走了,便掀开被子看了看,然后对旁边的另一个小丫环道:“你告诉二夫人一声,说小姐的天癸来了。”
说着对齐敏道:“你也真是的,怎么偏生赶着这个时候来这个。”
齐敏苦笑道:“这是第一次呢,之前没有过的。”
本来不知道的时候,以为那是汗,正想着怎么是从大腿上开始出汗的,却没料到是这样——小腹里的热流涌动,也只当成了是腹中的气流罢了。
唉,算算年纪,也差不多该有这一天了——本来还在想着,如果明年出嫁了还不来,那自己是不是还算幼女啊?
于是这一下,倒也算去了一桩心病——起码在身体上,该有的都有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来,让本来就体质偏寒的齐敏更是疼了个死去活来!
原先不知道,还当是着了寒气,全身酸痛,现在知道了是这么回事,那真是觉得小腹内有着数把刀在乱绞一般。
魏灵梓对齐敏道:“你先躺着,我去拿套‘陈妈妈’来。”
所谓的“陈妈妈”,就是古代的卫生巾,也有叫做“陈姥姥”的,却不知是不是姓陈的妇女发明的。
不过这种说法比较粗俗,通常文明人称其为“帨”。古籍解释这个“帨”字,就是——“妇人拭物之巾,尝以自洁之用也。古者女子嫁,则母结帨而戒之,而呼其名曰陈姥姥。”
也就是说古代的少女出嫁时,她的母亲会教导她怎么使用卫生巾——从这上面来看,古代女子出嫁的确很早,有的还没来初潮就嫁人了,所以要在出嫁前由母亲教她这个知识。
齐敏前世虽然是学历史的,却不知道这“陈妈妈”是什么东西,只好躺在床上猜测,是不是那个姓陈的中年妇女,魏灵梓要请她来,说走了嘴。
这时文氏带着齐芸跟着那小丫环过来,见到齐敏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眉头紧锁,也是心疼,便上前坐在了床边,道:“敏儿,身上如何?”
本来齐敏不知道那是初潮,还没觉得是怎么样,现在知道了,就觉得那里怎么疼得这么厉害,内里抽动一阵紧似一阵,真正是痛不欲生!
但是听文氏问话,也只好挤出一个笑容来:“还好,并不怎么疼痛。”
文氏叹道:“我知你是个乖巧的,这事原也怪不得你,唉!”
齐敏听得一愣——怎么?被牛撞了也要怪我么?
文氏又道:“你好好养病,等你爹病好了,我们再回去,现在只安心在你大伯家里住着。”
齐敏点了点头,这时魏灵梓拿了一套“陈妈妈”过来,文氏接了过来,道:“我来教她用这东西,你们且先下去吧,打些热来。”
魏灵梓和地个丫环都依言退了下去,文氏便向齐敏展开那“陈妈妈”,却是张块白布,里面裹着宣纸。
宣纸本来是用来写字的,但是也有用来作卫生巾的,只是穷苦人家通常用草木灰或碎棉布,然后用明矾来洗。宣纸的好处在于更柔软吸水,而且宣纸本生就出产于安徽地区,离着盱眙也近,再加上齐长春是举人,家里面文房四宝那是不缺的,也就不在意这些个东西。
至于齐永春家里的宣纸,也大多是齐福带回来的,这次只是拿来应应急,也用不了多少的。
齐敏见了,这才知道“陈妈妈”就是卫生巾,心里想——这还差不多,要是我们家这样的小康人家,也用草木灰,那真是没天理了!
这时魏灵梓打了热水上来,又带着新衣和床单,文氏笑道:“怎么你亲自来做这些事,便叫这里的小丫头们做便是了。”
魏灵梓笑道:“大爷现在也没事让我去做,我左右也无事,便来帮个手儿。”
文氏笑笑:“你过年后就要跟福儿走了吧?”
魏灵梓回答得滴水不漏:“大爷的事,我可不知道,他也从来不跟我商量的。若要带我走,说一声便是了。”
文氏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替齐敏脱了裤子,然后扶她起来,给她擦拭干净了,又给她戴上了“陈妈妈”,那边魏灵梓也换上了新的床单。
文氏一边替齐敏穿上“陈妈妈”,一边还向齐芸解释,让齐芸不用怕,这只是女人皆有的东西——“你日后长大了,也会如此的,不用大惊小怪。”
齐芸问道:“那娘也有么?”
文氏笑道:“是呀,女人都会有的。”
那边齐敏索性擦了一把身子,然后再躺到床上去。文氏见了,知道她也乏了,便带了齐芸走了,魏灵梓见这边无事,便也走了。
齐敏抱着汤婆子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身体暖暖地,好像被齐宝抱着一样。
恍惚中听到有人唤自己,睁开眼来,却是魏灵梓端了煎好的药过来。齐敏撑起身子,接过了碗,便向嘴边凑来。
魏灵梓说了声“小心烫”,见齐敏喝了,便又道:“身上好些了么?”
齐敏道:“略好了些,还是酸疼。苏睿呢?”
齐敏倒不是有别的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