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谋略-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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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放松了语气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到时候你若再去睡书房,只怕祖母和母亲那里,我都不好交代,可我又委实不想你去姨娘们那里,你说怎么办呢?”说着,有意拖长了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傅城恒心里正自愧疚,觉得他不该再背地里行那等见不得光之事,可一想到自己当年的境遇,再一想到前头的封氏和蒋氏都是因难产去世的,他心里终究有几分阴影。。。。。。故闻得孔琉玥这般说,几乎是毫不犹豫就说道:“没事,到时候我再领着兵马司的兄弟们去巡城就是了,祖母那里不会说什么的!”
想不到这个男人也有这么上道的时候!黑暗中,孔琉玥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想着昨晚上自己便因小日子推迟的事心里不痛快,没让他如愿,今儿个若再不让他如愿,未免有些不人道,况也当是“奖励”他这般上道,因犹犹豫豫的主动向他靠了过去,手也顺势探进了他的中衣里。
然后,某人只怔了一瞬,便化被动为主动,将人覆在了身下。。。。。。
事毕,孔琉玥又一次累得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近来她已颇能跟得上傅城恒的节奏,每次事毕之后虽然仍会觉得累,却再没有过累成今天这样的时候,不由暗自嗔道,这男人今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这么猛,腰上跟装了个马达似的,难道是昨晚上没让他如愿,所以憋得狠了?可明明才一个晚上而已!
她忽然又想到,她刚才跟他说自己小日子推迟了事,他怎么除了沉默之外,一点别的反应都没有?正常男人遇上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反应就是她可能是怀孕了,而他要作父亲了吗?可听他的反应,就像是压根儿没往这个方面想过一样,真是好生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她上次来小日子时痛成那样,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她其实不易受孕罢?他没往这方面想,也说得过去。
孔琉玥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很快进入了梦乡。
而傅城恒却一直待她睡熟后,才抽身下床去净房拧了热帕子来为她收拾善后。看着她身上密密麻麻的青紫吻痕和手印,他不由暗暗后悔方才的大力,可他就是不想控制自己,就是想狠命的攫取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是他的,才能证明他不会失去她一样!
他随即又为自己也清理了一番,才复又躺回床上,将她抱进了怀里。他才刚一将她抱进怀里,她就蹭了蹭,含糊不清的嘟哝了几声,随即就带着一抹笑,继续睡了过去。
看在傅城恒眼里,心里便越发不好受起来,此时此刻,他宁愿她像一开始那样,连睡着了都不忘防备他,也不愿意她像现在这样,全心全意的、本能的信任他,依赖他,把他当成这世上最亲近的人,那样只会让他觉得,自己越发的无颜面对她!
他在心里告诉孔琉玥,也告诉自己,等过了年,等这一阵子再观察观察她后,他一定不再伤害她,他一定在以后的每一天里,都全心全意的去对她好!
景泰居内,虽说时辰已不早了,傅旭恒和三夫人却仍没回清溪坞去,而是正在灯下跟太夫人商量对策。
只听得三夫人道:“。。。。。。先前那位黄大夫可是说了那一位体虚性寒,根本就不容易受孕的,怎么可能呢?”说着眉头越锁越紧,不过很快又舒展了开来。
太夫人冷嗤一声,“你就那么信他的话?万一他没有说实话呢?”
三夫人便看了傅旭恒一眼,没有再说。傅旭恒于是接过来说道:“我自有我的法子让他说实话,他应当不敢说假话,这一点娘您不用担心。”
太夫人没好气:“实话又如何,假话又如何,如今那一位有了身孕已是八九不离十的事了,叫我怎能不担心!”想起之前在乐安居时孔琉玥那副既羞且喜的脸,她就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呸,一个狐媚子有什么好得意的,就算让她有了身孕,从证实有孕到生产,还有足足八个多月九个月,能不能顺利生产下来,又能不能顺利养活,还是未知数呢!
傅旭恒道:“这不还没证实呢吗,娘您如何倒先自乱了阵脚?”
太夫人仍是没好气,“难道非要等她生了,再来着慌不成?”横一眼三夫人,语带嘲讽,“不是说你自有法子的吗?还是你打算等她将孩子都生下来了,再施展你的法子?”
三夫人咬牙暗恨,仍是没有说话。她原本想的是,孔琉玥既然身子弱,连来个小日子都能痛成那样,且日子也不准,年纪又不大,只怕短期内是受不了孕的,因此注意力大多放在了如何往长房安插自己的人,如何将府里的事安排得更加固若金汤,让孔琉玥将来便是有心接过家计,也接不下去,她想得更多的是将来,谁曾想这孔氏竟这么就有孕了呢?说来这是她的运气,与她何干?太夫人竟也能怪到她头上来,实在让她连辩都懒得辩一句。
再者,孔氏这会子若真是有孕了,于他们来讲其实反倒是好事,一来她有了身孕,就顺理成章不可能接手主持中馈,府里的管家大权便依然能掌握在他们手里;二来生孩子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怀胎十月,谁知道其间会发生什么事?果真再来一次一尸两命,那傅城恒可就真是别想再娶到好人家的女儿为妻了!
不过这些事,三夫人都懒得跟太夫人说,反正以她那点子见识,说了她也未必明白。
倒是傅旭恒先就知道一些她的打算,才也跟她差不多想到了一块儿去,乃为她辩道:“娘,景真其实是作了一番安排的,只不过长房的小厨房都被大哥的心腹把持着,祖母的小厨房又被祖母的心腹把持着,她安排的人短时间内插不进去手罢了,谁知道那个孔氏看着单单薄薄的,能这么快就有孕呢?如今事情既然出了,咱们还是别去想该追究谁的责任了,还是想想该如何趁这段时间,将管家大权抓得更牢,另外再想想该如何让孔氏‘意外’的一尸两命罢!”
好在太夫人还不是那等蠢到了家的,很快便明白过来傅旭恒的意思,因缓缓点头道:“对,当务之急,还是该想想怎样才能让她孔氏一尸两命!”说着眼里闪过一抹阴冷。
母子夫妻三人便压低声音,细细商议起来。
浑不知方才他们的对话,悉数被外面的傅颐恒听了去。
傅颐恒本来是一离开乐安居,便直接回了自己的盈袖轩的,但回去之后,才想起明儿要出门去会几个书友,但手上的存银有限,这个月的月钱又还没到手,怕明儿银子不够在人前出丑,因此打算去景泰居问太夫人讨要一些。
不想到了景泰居,才发现四下里都安静得可以,连半个伺候的人都没遇上,于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太夫人的正房,然后便将方才太夫人与傅旭恒夫妇俩说的话听了个正着。
傅颐恒平常虽然沉迷于读书,对其他事一概不管不问的,被家人和亲朋都戏称为“书呆子”,但心里其实是很明白的,对母亲和兄长的某些想法亦非一无所知,只是碍于他们是自己至亲的人,不好说他们罢了,因此一直假装不知道此事,只沉迷于书里。
却没想到他们有那样在他看来是非分之想的念头也就罢了,如今竟还生出了这样残害人命的念头来,尤其残害的那个人还是。。。。。。她,他只觉自己再也看不下去!
再也看不下去的傅颐恒本来是打算破门而入,严词斥责母兄一番的,想着圣人有云‘子不言母过’,且长兄如父,他作为幼子和幼弟,还真不好当面说母亲和兄长,而且他说了他们也未必会听,只怕当面答应得好好儿的,背地里该怎么样仍怎么样,所以最好的法子,莫过于悄悄给孔琉玥提个醒儿去,让她以后时时防着些,省得着了道儿。
主意打定,傅颐恒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景泰居。在他离开之后,蒋妈妈才一脸轻松的从花园的背阴处钻了出来,复又警觉的守在了门口。
第二日,粱妈妈便带了个当初她挑上来的家生小丫头子秋菊,到处串起门来。
孔琉玥则领着白书几个去到小厨房,忙着给赵允睿和赵阑珊兄妹两个做点心。之前赵阑珊问她要的娃娃都已做好了,所以她打算赶在待会儿点心做出来之后,便让石妈妈或是董妈妈,趁热与那些娃娃一起,送到晋王府去。
点心做好,她回到正房,忽然想起之前周姨娘托她给尹慎言寻个好婆家的事,觉得这事儿还真只能转托晋王妃帮忙,毕竟她认识的人家有限,又是新媳妇子,跟那些人家尚谈不上有交情,哪里好贸贸然打听人家可有适婚子侄的?
因命白书,“使个人去把粱妈妈找回来,我有事跟她说。”这样算是她娘家事的事,石妈妈和董妈妈去说都不合适,最好还是让粱妈妈这个陪房去说的好。
白书答应着正要去,粱妈妈回来了,孔琉玥于是把话与她说了一遍,命她回房换出门衣衫去。
粱妈妈应了,凑上前小声说道:“秋菊的娘是老太夫人小厨房灶上的人,所以我把她留在了那里,让她陪她娘说会儿话,晚点再回来也没关系。”
对粱妈妈的办事能力,孔琉玥是深信不疑的,点了点头道:“这些事妈妈安排就好,我只等着看结果。”
粱妈妈笑了笑,说起方才在园子里无意听到的几句话来,声音也因此而压得越发的低,“。。。。。。方才在园子里,无意听得有人抱怨,说这个月的月钱还没放,都已迟了好几天了,外院又是早已关了进来的,也不知三夫人是不是打算将银子捂着生出银子来后,再放下来?”
孔琉玥一挑眉,“哦?看清楚说话之人是谁了吗?”
要说大户人家私下里放印子钱之事,她相信很多大户人家的高层和下面一些自有消息来源的管事妈妈丫头们其实都是隐约知道的,就像红楼梦里王熙凤放印子钱一样,其实很多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只不过不敢明着说出来罢了。
像粱妈妈今儿个听到的这样等同于直接在说三夫人放印子钱的话儿,府里肯定会有人知道,但却绝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而且好巧不巧偏偏就被粱妈妈给听了去,只怕是有人在故意为之,想拿她们主仆当枪使亦未可知,要知道有时候下人们也不是无意泄露消息出来的,只不过是他们背后的主子有些话不好明着说,所以只能采用这样的法子罢了。
她能想到这种可能性,粱妈妈人老成精,自然也能想到,“我有意留到说话之人离开后,看见她们去的方向后,才离开的,好像是润和苑的人。”
润和苑是傅希恒和二夫人的住处。
孔琉玥就微蹙起了眉头。如果是别人说的,倒还真有可能是看三房不惯又没那个能力与之抗衡,所以想拿她当枪使,可如果是二夫人的人说的,她就吃不准了,傅希恒只是庶子,跟其他三位爷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不管将来是谁当这个家,最后又是谁袭了爵去,二房都是终究要被分出去的,谁当家谁袭爵都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影响,那二夫人此举,就有些让她看不懂了。或者,她只是单纯的想向她示好?
思忖间,耳朵里传来粱妈妈的声音,“夫人,老奴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孔琉玥回过神来,点头道:“你说。”
粱妈妈就低声说道:“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依老奴说,如今夫人才过门两个多月,虽说有侯爷的宠爱,老太夫人待夫人也甚好,眼下却还不是夫人接手主持中馈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