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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神婆,请升天-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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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出手,对准红衣公子,掌心如火箭筒一般涌出一注黑色,直直地奔面而去。
红衣公子凌空一跃,轻快躲开。唇角冷笑一僵,继而眉心紧蹙,口出:“不识抬举!”
“我需要请示家长!”苏月白狡辩,将手心里的发丝挥来挥去。
红衣公子只是在空中蹦蹦跳跳地躲闪,并不还手。苏月白的黑丝只能聚成一簇,不会拐弯地到处乱绕,就像是鲁智深拔掉了垂杨柳拿在手里横扫竖摆,灵活性大打折扣。
她舞了一会儿,就汗流浃背连胳膊都酸痛了。比起跳舞,战斗更是技术活,她的实战能力很差,有点胡闹的架势。
红衣公子对她的动作早就了如指掌,见她面色苍白额前冒汗,便知有破绽可钻,遂凌波微步地俯冲下来,将折扇拍上了她的脑袋。
虽然是轻触,但苏月白只觉脑袋一阵晕眩,接着浑身酥软,一股巨大的力量自胸腔里喷薄而出,她被自己震得直哆嗦。一阵痉挛之后,整个人被推出去老远,且重重地砸在了树干上。胸口突突地跳着,心脏仿佛被捏住一般,疼得她直冒眼泪。
“我再问你一遍,可愿升仙?”红衣公子缓缓坠地,身形飘渺,冷情的脸依旧挂着淡漠的笑容,唇角弯弯,丝毫看不出杀气。
苏月白生平最不喜被人胁迫,即使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有可能在这荒郊野外莫名其妙地身首异处,但是,心底的委屈,以及对红衣公子的抱怨就这么顽强地支持着她,让她只是低头呕血,愣是不点头。
红衣公子眸光一冷,手中玉骨扇哗啦一下合上,自扇中飞出无数银剑,亮闪闪的一大片白光直直地朝苏月白飞来。她躲闪不及,只能硬碰硬地仰头大叫:“梳子,救我!”
苏月白只觉手心灼痛,双手自然上举,十指微张,指尖整齐地溢出十条黑线。这些黑线在空中拼出一方结界,乌黑的光芒如一块绸布,软绵绵地铺陈下来,将她罩住。结界外的银剑在空中切割,偶有银光擦出火星。
苏月白撑着双手,身体瑟瑟发抖,呕在地上的鲜血已经变黑,氤氲着一团黑乎乎的雾气。
红衣公子踉跄一步,慢慢朝苏月白走来,隔着薄薄的结界,立在她的对面。他的脸仿佛被绸缎般的结界擦亮,莹莹地反着光。面上五官更是晶莹剔透,脸颊煞白,唇角发灰,甚至连睫毛上都凝结着冰晶。
他垂首低眉,望住杂草丛生的地面,那里正一滴一滴地淌着鲜血。
苏月白一惊,眼神慢慢下移。她小指上飞出的黑丝竟然穿透红袍,直直地插在他的心口。因得他身着红袍,鲜血只是在袍子上晕染出一个圆圈,所以苏月白都来不及发现,自己的偷袭竟如此厉害。
半空中的银剑亦感知到主体的残损,切割的速度渐渐变慢,最后逐个化为银粉,逝入微风。
红衣公子身体微颤,唇角渗出了不易察觉的血丝。
苏月白忽然有些于心不忍,她看不惯有人在她面前惨死,杀人的大罪她也不敢承受,只好抽手,将黑线收回体内。
红衣公子应声跪地,保持着宁死不屈的高贵姿态,用右手撑着地表,左手护胸。他垂头,瞅着胸前的濡湿,竟自嘲地哼笑道:“你……竟能伤我?”
苏月白不安地杵在树下,想要扑过去安慰他几句又觉得不太妥当,只好咬着下唇,揪着自己的衣角。
天色已沉,周围一片死寂,她能感觉到自己胸口起伏的呼吸,以及对面之人不易察觉的□□。
“丫头……”他低唤,仰脸时,唇角的鲜血触目惊心。
苏月白也顾不得矫情,马上回应般扑过去,揽住他即将垮掉的肩膀,答应道:“我在!”
“给我一碗孟婆汤吧……世间绝情之药……”红衣公子本就力气耗尽,只因顾及着脸面不好倒下,见苏月白惊慌地搂着他,索性无所顾忌地倒进了她的怀里。
她的身子单薄,黑色长裙粘着杂草和灰尘,有股淡淡的甘草香。她紧张地看着他,眼底雾气迷蒙,似有缱绻的泪意。
作为无情无爱的索命人,他从未见过这种担心的表情,明明他们前一刻还是你死我活的敌人,此刻却又生出了相爱相思的情调。他有点好笑,居然在临死前被对手同情,这种感觉本该耻辱,却不知怎得让他有点小感动。
他伸出沾着血的手,情不自禁地抚过苏月白的脸。冰凉的指尖推开温热,她竟然应情应景地哭了。
苏月白本就泪点很低,又纠结着自己杀了人,心底千万种内疚悔恨交织在一起,一时有感而发,直接淌了泪。
红衣公子敛了自嘲的笑,帮她逝去泪,眼中尽是霞光,明明是将死之人,却让人肃然起敬,大有永垂不朽的架势。
“我……我不会做……”
苏月白握住他的手,泪水更加丰沛。她本该满足将死之人的最后一个愿望,可是……孟婆汤,她是真的不会做。
红衣公子再度咧嘴一笑,红齿白牙被鲜血染红,竟有些妖冶。他仰着脸,毫无保留地盯着她,眼神澄澈,似孟家院子里的黄泉水一般。月光将他的红袍镀上银光,浓烈中有些血腥的飘渺。
他眨眨眼,轻柔地问:“你叫什么?”
“苏月白,你可以叫我月儿。”
苏月白一不留神,将大名说了出去。不为人知的秘密被一个要杀掉自己的人知道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她懒得细想,只捂住他的心口。回忆起孟老爹死掉之后,从伤口里长出一朵彼岸花,她可以把花朵拔下来,这样没准他也能复活。但是,红衣公子却提前抓住了她的手腕,他摇摇头,面上更加清冷。
“……让我解脱吧……”
苏月白无言,只能僵硬地由他抓着自己。
他慢慢合眼,似超脱般低喃:“这样……也好……”
话音里,一抹月光射了下来,他的身体如清晨的露珠般渐渐透明,一点点消失。几秒之后,红衣公子连渣渣都没剩地蒸发了。
苏月白望着空落落的怀抱,胸腔里好像结了冰,硬邦邦的疼起来。她直起身,刚要捡了篮子回家,却感觉后背被鞭子抽了,而且还是两下。
她摸摸皮开肉绽的后脊背,委屈地骂娘:“难道自卫也要受天谴?老天都不长眼的么?”
空落落的草丛无人回应,徒留唰唰的西北风放肆地刮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写作哀歌唱成诗


风过,无痕,凉凉地在脸颊上蜿蜒,直直侵入心底,胸腔里空落落的,如挖心掏肺般,让人空虚的很。
苏月白摸一把脸,面上已经湿漉漉了。她望着苍茫的天地,握住心口的手掌默然一松。远方,一抹修长的身影正穿透迷雾,向她走来。她挥挥手,歇斯底里地咆哮:“听寒,你怎么才来?”
听寒自烟雾中现身,一袭黑衣被风撩起,烈烈地在空中摇摆。他走过来,盯着苏月白看了看,眉心渐渐聚拢,不安的神色如烟霞般爬了上来。
“你……”
“我杀人了!”苏月白扑过去,将脑袋抵在他的胸膛之上,并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襟,浑身哆嗦。眼角凝滞的泪水吧嗒吧嗒地碎在地上,逝入泥土。
听寒任由她抓着,并无动作,亦无言语,仿佛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他知道,一旦找回神智,杀戮便会如影随形。他们孟家,有着天理不容的存在感,注定挣扎在仇恨与怨念的边缘,为保命而战。
“以后……我是不是总要如此?”苏月白在听寒的怀里抬起头,沉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泛着点点星光。她盯着他,用最直白的眼神,将一场血雨腥风的伤痛诠释出来。
他接下她的抱怨和担心,只轻轻扬手,在她额前一点。指尖微弱地黄色光芒如一颗流星般落入她的眉心,渐渐凝结成一颗朱砂痣。他稍微退开一点,望着已经彻底寒凉的天色,冷冰冰地嘱咐:“日后,不要一个人乱跑。”
苏月白额前清冽,似有冰碴融化。她摸摸额头,迫切地追问:“这是什么?”
“同心砂!”听寒简短地解释,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头,不再看她。
苏月白执着地跟过去,拖拽着他的衣袖,追问:“有何作用?”
“日后,你的一举一动,吾都知晓。”听寒被她闹得心慌,拔腿开溜,背影在月光下轻轻摇晃。
苏月白追过去,面上的伤痛已经缓解了很多。既然她改变不了什么,就应该努力适应。
听寒听到她的脚步声,知道她已经恢复平静,也没再询问刚才发生的命案,只沉默着在前面带路。
苏月白拎着装蘑菇和野菜的篮子,缓解气氛般嘟囔:“我采了蘑菇和野菜,今晚还是可以将就一顿的。只是……恐怕没有鱼了。”
听寒肩头一滞,霍地转身,眉心拧紧,嘴唇不满地撅了起来。
“你可以去池塘抓?”
“我采个蘑菇都迷路了,还抓鱼?你是想我一去不回?”苏月白调侃,隐约抱怨着听寒的慢性子。
“吾带你去!丢不了!”听寒低头瞧她,面上一派祥和,连嘴角都自然地上扬着,似乎还在回味中午那顿千年难遇的红烧鱼。
苏月白知道,听寒是一只教养很好的猫,平常虽然傲娇但总归不愿意给病歪歪的孟家添麻烦。如今见识到她的厨艺,对美好享受有了更高的需求,自然也就不愿意再回去过苦日子了。
况且,他还有一点私心,想要再感受一下苏月白的好。
话已至此,苏月白也没必要计较。只好扯住他的袍袖,无言地跟着。二人走过几棵三人抱的大树,眼前的风景开始豁然开朗,连朦胧夜色都透出了皎白的光。
苏月白抬头望去,几步开外已经是一片碧亮的湖水。月光铺在水面,如一方晶莹透亮的明镜。邪风吹不到这里,阴霾也遮不住它的光芒,湖面平静连月亮都是原来的模样,清晰得让人心疼。
“这个湖真漂亮!”她由衷赞美,松开听寒的手,向湖边跑去,那抹背影,不知怎得就透出了活泼和悦动。
听寒看着,心底就像被烟雾笼罩,生出丝丝缕缕的沁凉之意。他负手仰头,淡淡地笑着,脚步也稳稳地跟了过去。
苏月白奔至湖边,低头往澄净的湖水中望去。月下晶亮的湖面,正欢快地游弋着红色的锦鲤。这些鱼儿是鱼中的仙女,模样艳丽,姿态优雅,连身上光洁的鳞片,都散发着妩媚的光。她渐渐倾身,有些失落地蹲在湖边,瞧着鱼儿苦涩道:“锦鲤属于观赏鱼类,吃不得。”
“这不是锦鲤!”听寒跟到湖边,随她蹲在岸上,眼睛略过湖中的月亮,继而微抬下巴,指着湖心的一块凸出水面的石头,解释道:“此处乃涤魂湖,湖心石碑通连冥界,湖中鱼儿乃精魄的化身,食之一条亦可长生。”
“那我吃了它们,它们不就没办法投胎了?”苏月白摇头,目光伤感地在湖面上流连,唇角轻快的笑容已经荡然无存。
她刚刚才断送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强大的罪恶感几乎把她吞噬。如今,再让她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是很为难的。毕竟,生命来之不易。
听寒被她的言论吓了一跳,唇角的笑容也僵了下去。他直起身,端正地看着苏月白,一双绿瞳压抑着暗光,不满地眯成一条线。他扯过苏月白的胳膊,在她的手腕处轻轻一捏,一股寒凉顷刻入体,她的指尖也随着寒凉抽出一根黑色的丝线。
苏月白知道,那是她的本命武器转魂梳,每根黑线都可以轻易吸收魂魄,刚才的红衣公子就是被这些丝线吸得精光,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而今,眼看着黑色的丝线像活了一般,自体内跳脱而出,不紧不慢地扎进水里,穿破锦鲤的肚皮,将好端端的一条鱼儿吸得干干净净。
她心里抵触,马上圈起手掌将丝线收回。意犹未尽的丝线有些不满,强横地埋入她的手心,竟挣扎出一道红色的血丝。她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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