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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神婆,请升天-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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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气非常管用,苏月白翻白的眼睛珠子顷刻间恢复神采,并再次清晰地目睹了眼前的大脸,以及他身上趴着的淹死鬼。
景乐之的人工气囊具有提神醒脑的作用,苏月白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祭出转魂梳,把缠绕在他们身边的淹死该捆地捆了,该绑地也绑了,最后连同她和景乐之一起扔出了水面。
苏月白坐在景乐之的身上,抹一把湿透的头发,呼喊道:“殿下,你家池子里到底冤死了多少人?”
景乐之推开苏月白跨在腰上的屁股,起身道:“你什么意思?”
“你没看见那么多淹死鬼么?”苏月白扫一眼四周,淹死鬼们正被转魂梳的黑丝掉在空中,齐刷刷地陈列在眼前。
景乐之虽然刚开始还看不见鬼魂,但是在苏月白身边,也沾了她的仙气,勉强能够看见。被苏月白如此一说,他也看到了空中的淹死鬼。
“你不是有什么不良嗜好吧?”苏月白喘着粗气,将胸腔里的水汽排出体外。她警惕地盯住景乐之,从淹死鬼那一双双惊恐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他们对景乐之的愤恨和仇怨。如果这些淹死鬼都是被景乐之推下去的,那他就太可怕了。
景乐之溜了眼空中,倾身过来,扬起手试图拍拍苏月白的后背,但是刚刚伸过去的手却被她粗鲁地挡开,并且投来恶狠狠的目光。
“你想多了。”他退回去,整理着湿哒哒的衣服。
苏月白抽动手指,将一个年纪尚轻,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丫头拽过来,拍拍她的脑门问道:“你是被长殿下推下去的么?”
那丫头恐惧地瞅了一眼景乐之,怯怯地点头。
“他为何会如此对你?”苏月白将耳朵凑过去,紧张地瞪了景乐之一眼。
景乐之不慌不忙地拧干袍子上的水,负手立在岸边无所畏惧地看着她们。
小丫头摇摇头,终究没敢再说什么。
苏月白拍着胸脯,抱住她的胳膊贴在自己的侧腰上,嚷着:“我让你摸我,你告诉我真相可好?”
鬼魂感知到温度,不自主地翘起嘴角,她顺势滑溜溜地贴过去,揽住了苏月白的腰。
“长殿下不喜下人们谈论他的童年往事,我只是……道听途说……”小丫头终于开口,但是声音却越来越低,落入苏月白的耳朵里只是零星的片段。
她拍拍小丫头的肩膀,叹了句:“你提起了殿下的伤心事,还是他不愿承认的伤心事。”
小丫头在她的话语里迷蒙了眼眶,有水珠滚在苏月白的肩头。
“长殿下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过去,你不要怨他!”苏月白搂着她的肩,站在鬼魂的立场上,说出了安慰的话。
毕竟景乐之曾经有一段疑似被□□的变态生活,那个时候他一直作为女性活得没有性别自由。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要穿着裙子招蜂引蝶,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苏月白理解他骨子里那股沸腾的残忍,也知道他只是自卑。
作为被仇恨禁锢的灵魂,苏月白对淹死鬼也抱持着作为孟婆应有的同情心。她希望他们可以顺利投胎,不要再潜伏于冰冷的水底,怨恨这世上的每一个人。
所以,她思前想后,只能走到景乐之身边,仰着脸恳求:“殿下能不能向他们道歉?告诉他们当初只是一时气急,并非成心想要他们的性命?”
“本王乃大唐国长皇子,侮辱本王本就是死罪。”景乐之不屑,将凌厉的眼神砸了过去。
苏月白身后的小丫头慌忙往她的背影里缩了缩,委屈地啜泣了几声。
“殿下好残忍,竟然能说出这种强词夺理的言辞。”苏月白白了他一眼,拉过身后的小丫头,指着她乱蓬蓬的头顶嚷:“若不是殿下痛下杀手,这个孩子是能嫁到大元国去做太子妃的,就因为殿下的残忍,她的人生彻底改变了。这个责任又要谁来承担?”
景乐之愣了楞,诧异道:“她的人生,你如何知晓?”
“我能看见!”苏月白笑了笑,转身望住空中的淹死鬼,依次剖析:“这位是将军命,这位是土财主,这位是未来艳名四起的名妓,这位是内侍官,这位将来还有可能与殿下擦出一段爱的火花呢!”
景乐之瞟了一眼被传绯闻的淹死鬼,见她白皙的脸上隐有笑容,略略一望还真觉得是个美人。他局促地站在池边,低下头,溢出一句:“是本王的错!”
苏月白当即拍手,勾起手指将空中的淹死鬼拽了下来,集体致辞:“既然长殿下已经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并且主动地、诚恳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我想,大家还是赶快投胎吧。”
一众鬼魂本就不想被禁锢在水底,永远忍受黑暗和阴冷做湿漉漉的水鬼。听苏月白如此一说,又听她说出了他们在人间的辉煌命运,心里或多或少都轻松了些。再加上,苏月白是孟婆的后人,在鬼魂的世界还算是响当当的大人物。经过她的劝阻,大家纷纷点头。
苏月白每人赠送一碗孟婆汤,将他们的红尘斩断,与景乐之一同目送着淹死鬼们如一道道白晃晃的光,直飞出结界,奔往新的彼岸。
又是劝说又是赐药地折腾了很长时间,当苏月白打着哈欠靠着景乐之的肩膀流下哈喇子的时候,天空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景乐之担心湿衣服影响她的睡眠质量,便好心地拍拍她的肩头,唤了句:“醒醒!”
苏月白抹一把脸,睁开睡眼,咕哝:“正做梦呢,待会再醒……”
景乐之慌忙垂手,竟傻兮兮地以为,美梦可以延续。但实际上,苏月白只是歪着脖子睡得有些落枕,腰酸背痛腿也抽筋。她在争取时间,恢复麻痹的神经。
待她完全清醒过来,筋骨也舒展得差不多时,晨曦已经铺上了她的大脸。她摇晃着站起来,扭身望住景乐之,苦笑道:“这次月儿失足在先,多谢殿下相救。”
“你要如何报答本王的救命之恩?”景乐之果然见缝插针,马上覆过来含情脉脉地握住了她的手。
苏月白嘿嘿一笑,整齐的小白牙泛着光,她眯眼踮脚,凑到景乐之的面前,回道:“殿下自作孽不可活,若不是月儿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替您开脱,您早就被水鬼诅咒了。”
“人鬼殊途,他们如何能够害我?”景乐之不信,唇角挂着笑。
苏月白拍拍他的脸,回身望住身后的池子,解释道:“那殿下觉得缘何这池子养不得活物?”
景乐之的眼睛自苏月白脸上擦过,继而投向池塘里。经过她的提醒方才想起,这片池子确实是养不了活物。什么鱼儿花儿水草之类,都没办法存活。曾经在池子里投放了百只锦鲤,结果第二天全部翻了白肚皮。
见他皱眉,苏月白马上补充:“池水阴气甚重,活物自然活不得。今日是月儿命大,殿下以为这淹死鬼都是陛下造成的?其实,他们中有一半,都是像月儿一样失足掉落水里,最后被水鬼纠缠,活活淹死的。如果不劝他们投胎,将来保不准会有更多人死于非命。水鬼最难缠,最好不要去惹。”
“你的意思是,你在为我除害?”景乐之撇撇嘴,对苏月白的说法半信半疑。
“莫不是月儿机灵,他们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投了胎?”苏月白扬起下巴,扯出骄傲的笑容。
景乐之被她的笑纹照得一晃神,竟不由地紧了紧握着她的手,赞了句:“月儿果然聪明。”
“那当然,月儿为了殿下连鬼魂都敢骗!”苏月白再次亮起眼底的光芒,明眸善睐地龇着牙,尽量笑得甜蜜蜜。
这种冠上“为了殿下”的语句能够最大限度地软化景乐之的小良心,所以,当苏月白用童叟无欺的漂亮眼睛望着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景乐之真的被暖到了,心上坑坑洼洼的伤疤瞬间痊愈,整个胸膛都暖洋洋的。
他情不自禁地露了笑,晕染了清晨的第一抹阳光。
苏月白觉得时机正好,便柔柔地攀上他的胳膊,羞答答地问:“奶奶的魂魄唤不回来,月儿很是着急,我想可能奶奶不认识端王府的路……最好是回家……”
“有可能孟奶奶根本不想回来。”景乐之敛了笑,冷冷地回了一句。刚刚还你侬我侬的气氛,顷刻间崩塌于眼前。
苏月白松开他,垂下恼了的脸。
“本王一直没来得及问你,那只黑猫去哪儿了?怎得不见跟在你的身边?”景乐之虽然冷了声音,但表情还算温和,转移话题的时候也不漏痕迹。
苏月白叹口气,自嘲道:“大家都离我而去,可能因为我沾染了殿下的邪气。”
她幽幽地说完,朝景乐之躬了躬身子,调转头走得轻飘飘的。她的脆弱,不想让旁人看见,尤其是一直居高临下自以为独领风骚的景乐之。
厢房门前,秀秀担心地站在门口,探着脖子张望。见苏月白面色清冷地溜达回来,一颗心也算放进了肚里。
她端来茶水,体贴道:“小心受凉。”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借尸还魂


“月儿作为神婆,本事还真大呢!”
早饭的时候,秀秀夹着煎蛋,对苏月白赞不绝口。
苏月白埋头苦吃,闲着一只耳朵听了两句。无非是见常人不得见和行常人不行事,对于鬼神的事情,苏月白也是半路学习,现在又遭遇师父集体失踪的悲催境地,有些东西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是,在秀秀的眼里,她还是有些能力的。况且她小小年纪就背负了家破人亡的惨剧,还被一惊一乍臭脾气的皇子养在院子里,安逸的环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反抗才是真理。
所以,苏月白就像一盏长明灯,在不经意的时间,亮起了微光,照红了画眠轩里另一颗孤独的心。秀秀没办法活得如此叛逆,也不敢痛恨任何一个人。她只是随便活着,用尽力气让自己轻快一些。
苏月白从她透亮的眸子里解读出关于隐忍和宽容的大仁大义,并且崇拜地竖起大拇指,暗赞一句:“秀姐真是好性子。”
秀秀盛饭的手微微一抖,一粒米滚在桌上,浪费了农民伯伯的血汗。
苏月白低着头扒拉碗里的饭,时不时瞅一瞅她红红的侧脸。
“秀姐为何跟着殿下?他与你而言又是怎样的存在?”
苏月白放下饭碗,黏上去拽了她的胳膊,本着八卦的信念,孜孜不倦地将耳朵竖了起来。
秀秀收回忙碌的手,瞟了眼闪烁明亮大眼睛的苏月白,唇角一勾,笑容却凉进了骨头。她轻启红唇,声音由近及远:“殿下是我们的恩人……”
“难道是他替你赎得身?”苏月白脱口而出,脑袋里翻搅起那天在景云之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其实,秀秀的身世一直都是迷,她的生前字很简单,一生过得清心寡欲,但是长时间的相处让苏月白意识到,她其实很简单、很干净,即使出身不好,但心灵却是大大的好。
“殿下不仅替我赎身,还买下了整座妓院。”秀秀弯唇浅笑,声音有了温度。
“那子然呢?他是殿下赐死的,难道你不怨他?”苏月白穷追不舍,撕开了秀秀的伤疤。
秀秀慢慢转身,望了望窗外的满园春色,回道:“如果说不怨殿下,那是假的……只是……我知道,殿下只是恨铁不成钢。”
“什么意思?”苏月白不懂,走过去与她一同望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秀秀拍拍她的肩,笑容更加温存:“子然太善良了,注定要扯人后腿。”
“我倒是头一次听说,善良还成了毛病?”苏月白咂嘴,对景乐之升起无名火。
“这个世界,总要在利用与反利用中挣扎。而子然的善良实在太好被利用。”秀秀隐晦地解释着,并未点明景乐之的不是,仿佛把子然的死归结于他的咎由自取。
苏月白越听越不明白,只能绞着眉心嘟囔:“也就是说,以殿下的脾气秉性,只容许他的随从被他自己利用。”
“也可以这样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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