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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励志]奇特的一生-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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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图两个流派》一书时,他已满七十二岁了。他预计这本书将占用七至八年的时间,并将成为他最后的一部著作。就象任何一部最后的著作一样,这部著作将是一部主要的著作,里面将剖析普通生物学的概念。  
在写作过程中,书的中心部分开始增添大量一般哲学性的思索和社会科学的科目——这倒不是偶然的,因为这本书的内容理应涉及人们认识的统一性。  
用了几年时间,他才写到哥白尼。显然,他未必能囊括生物学各科了。按具体体系拟订的研究项目也落空了。从一九二五年起,他就千方百计压缩自己对昆虫的研究。他舍弃了象虫类,只留下了地蚤。但就是地蚤,他也不得不缩减种类。到了一九七0年,在可靠地鉴别性别方面,他总共才完成了六个小类的任务。设想得那样多,而完成得却那样少!四十五年从事跳甲属的研究工作,成果却是如此微不足道。  
他的朋友鲍里斯·乌瓦洛夫同他一起开始工作。在同样的这些年里,乌瓦洛夫在两千种非洲蝗虫中,验证、论述了将近五百种过去没有研究过的类目。乌瓦洛夫一生研究的就是蝗虫,结果就成了世界上在这方面首屈一指的专家。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组织了非洲的治蝗工作,为此获得了英国、比利时和法国授予的勋章。当然,乌瓦洛夫给自己提出的是另一种任务,但不管怎么说,总是……  
柳比歇夫一度曾幻想把研究地蚤的工作同一般理论性问题结合起来。但他没来得及做。所以他在这方面也遭到了挫折。当然,有关害虫的研究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而且在昆虫学方面,他稍带也作出了某些概括(就目前看来,成绩也不算小)、例如,他概括出等级制度并非到处都适用的。这个概念就不仅涉及生物学一门科学。他的著作使数学家、哲学家、控制论专家都发生兴趣。可以找到不少告慰之处。但预定的计划没有能完成。他调整自己的时间统计法,使它成为一种生活方法,就是为了完成预定的任务——然而却未能完成。不走运呀。他是一个不幸的人。  
……他属于能超越自己可能性界限的那种人。他的身体并不怎么好,但由于遵循一定的生活制度,他长寿,一生基本健康。他在各种最为复杂的情况下,始终能从事自己的专业工作;他几乎一直从事他想干的和他爱干的工作。他不是可以算作一个幸福的人吗?  
这儿说的幸福到底表现在什么地方呢?他制订的、核算过的、安排好的计划落了空。哪一项都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大部分著作没能在生前出版。他提出的目标确确实实是当务之急,目标并没有使他失望;相反,他通过自己的著作已经接近了这个目标,已接近到能够看得见它是多么美好,多么有意义,并且是可以达到的。现在当他清楚地看到这一点时,已经死或将临,这是最令人伤心的。他所缺不多——再有一次生命就够了。当意识到自己失算了,一切都将付之东流,这是多么伤心。除了不幸,还能称作什么呢?——他是一个不幸的人!  
……他具备一切足以获得盛誉的条件;意志力、想象力、记忆力、禀赋以及其它品质。它们搭配恰当、匀称。搭配匀称,这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说,整个核心在于搭配匀称。稍过之或不及,都会使一切成为泡影。我认识一位物理学家,他至少能完成三项最重大的发明。可是每次他都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验证,到头来别人超过了他。对自己过分的苛求——他过分害怕出差错——反而害了他。他反应不够敏捷,或者说他思想不够解放,或者说他还缺少些什么别的。在这种情况之下,单有思考能力还不够,还需要有性格。  
所有这一切,柳比歇夫都够了,赋予他的,不多不少正合适,要是他给自己选择的目标稍许小一点点的话,那么他可以获得不知大多少的成就,等待着他的将是法布尔或乌瓦洛夫般的盛名……  
他不走运,太自然捉弄了他。谁能想到一切会安排得如此复杂?他倒总是遵照伊凡·安德列耶维奇·克雷洛夫的教导去安排工作的:“如果想要工作有一个令人欣慰的结局,那么就去干你心向神往的工作。”然而并没有出现令人欣慰的结局。  
倒霉鬼。他自己也这么称呼自己。  
可是为什么在年轻的科学家中——也不仅仅是青年,还包括有贡献的、声名烜赫的学者——喜欢他的人一年多似一年?为什么在各种会议上,听众怀着深切的敬意聆听他的报告?为什么他自认为是幸福的人?更确切地说,他自认为自己的一生是幸福的一生?  
用圣经中的神话来打比方,可以将他比作施洗的约翰:他属于为生物学准备新观点的那种人。他播种,却明知看不到发芽。  
他怀着一个信念,深信他的工作以后会用得着的。那些在他身后继续活下去的人会需要他的。这是一种自我安慰,比之于科学家,这种自我安慰在艺术家中更为常见。其实,与他同时代的人也需要他,不过各有各的需要罢了。  
不久以前,我国著名的科学家谢尔盖·维克多洛维奇·麦英和阿历克赛·弗拉基米洛维奇·雅勃洛科夫在评述柳比歇夫的一篇遗著时写道:  
“在生物学家中,大家知道亚·亚·柳比联夭坚决反对当今最流行的进化论观点(也就是把关于进化中天择的主导作用的学说同群体遗传学的成就结合起来的观点)。由于其它一般生物学上的问题几乎都直接或间接地同进化论学说有联系,那就毋怪亚·亚·柳比歇夫在对待这些问题上也总是与大多数人赞同的观点相左了。在这种经常性的‘反对派立场’中有着特别珍贵的东西。甚至很多柳比歇夫的学术方面的对手也感激柳比歇夫睿智的批评……看来,象柳比歇夫这样的批评家是必不可少的——即使最终证明他们是错误的。”  
要说他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那就是无可争辩的真理、不可动摇的信仰、绝对的结论。  
“……您提出了一个论点:科学同许多社会普遍真理相联系着,而哲学中则一条这样普遍公认的真理也没有……我亲爱的朋友,您是从哪一个月球上下凡来的?现在正好可以提出同您完全相反的意见:在最精密的科学领域中,没有普遍公认的东西,相反,有的却是巨大的意见分歧。在数学中,有一系列非欧几里得几何学,在数学原理方面,思想紊乱……在概率论和数学统计学学说中,思想又是多么紊乱啊!在天文学方面,现在不是一个拉普拉斯理论,而是一大堆理论,在地球起源方面,已不是一个冷缩理论,而又是众说不一的种种理论……您在这儿该说了:‘除此而外,总该有一些不可动摇的事实啊,例如地球是圆的,而不象一张薄饼。’现在确实已经有了不可动摇的否定意见,例如地球并不象一张薄饼,但至于地球形状的肯定意见,那么眼下意见之分歧是令人吃惊的……形成了地球轮廓的数学理论,残留部分的轮廓是随了地球的历史而成的。特别还指出了有一个时候,月亮离地球要比现在近得多,当时地球和月亮几乎联成一体……科学愈不精密,它们就愈没有变动,而在精密科学中,变化是巨大无比的,而且持续不断地进行着……”  
他具有一种在学术方面发表与众不同的见解的特殊才能,他能对看来似乎是最可靠的原理表示怀疑。有时,他否定、驳斥我原来认为显而易见的一些事物,这就促使我去思考。这里重要之点在于他激起人们的思维,他促使长期不动脑筋的人去思索。说来奇怪,有许多科学家犯了不动脑筋的毛病。他们促进思维的器官衰退了。更何况无所用心毫不影响他们的学术指标……  
他回答一位抱怨没有时间考虑问题的年轻有为的科学家(捎带提一下,他在很多方面还多亏了这位年轻人)说:  
“……没有时间思索的科学家(如果这不是短时期,而是一年、二年、三年),那是一个毫无指望的科学家;他如果不能改变自己的日常生活制度,挤出足够的时间去思考,那他最好放弃科学……您现在已经是一位博士了,有着崇高的地位,您已毋须匆匆忙忙,应当设法对自己有一个了解。您到底给自己提出了什么样的目标?如果您提出了目标——想在科学领域中获得尽可能大的成果,那么必须把思考的时间留出来……伟大的卡·冯·伯尔以《观察与思考》作为自己著作的题目,可是在当代著作中,观察极参,而思考却往往极少……您的哲学见解(与大多数生物学家的哲学见解雷同),处于某某(当时写了一系列毫无水平的生物学论文的一位作家——作者注)的生物学见解的水平上:结果是两种——不仅是完全的无知,而且是教条主义地肯定实际上属于迷信的东西。科学家可以不可以忽略哲学?可以。但他就无权援引哲学论据了……请您安排出时间来考虑一下您现在认为无可争议的东西,在您尚未补上这一空白之前,别去写什么畅销的书籍,要么干脆放弃进化论学说,因为在您不可能思索的情况下,显然您对此是无法胜任的。”  
能不能用一个人对自己提出的目标来衡量他这个人呢?一般用什么来评价人度过的一生?用他带来的益处来衡量?人才比庸材带来的益处要多些?那天才当然要比人才还要多些!但是一个人没有才华,没有杰出的才能,又有什么罪过呢?而有才华的人又有什么功绩可言呢?是呀,天才的科学家对科学的贡献多于中乘之材。然而一个天才的科学家身上表现出来的主要是自然界,而不是这个人本身。  
柳比歇夫不是一个天才;天才永远是那个总其成的人。一种事业,总有许多先驱者为之献出智慧,最后轮到一个人来完成它,这个人就是天才。我之所以对柳比歇夫发生兴趣,正由于他不是天才,因为天才是无法分析的,好在天才也不用去研究。天才只适合于让大家来赞美。至于柳比歇夫,吸引人的是他的秘密,他靠了这个秘密得以施展身手。尽管他并没有制造任何秘密,他批驳了认为他有过人的工作能力的说法。  
除了时间统计法之外,他还有几条守则:  
“1.我不承担必须完成的任务;  
2.我不接受紧急的任务;  
3.一累马上停止工作去休息;  
4,睡得很多,十小时左右;  
5.把累人的工作同愉快的工作结合在一起。”  
这几条守则不可能要求别人去遵守,这几条守则是他个人的守则,是按自己生活和自己身体的特点拟订的:他好象在研究自己工作能力的心理特点,在研究最适合自己工作能力的日常生活制度。  
他几乎从未抱怨过自己没有时间。我早就注意到,善于工作的人,时间总是够用的。不,最好还是用另一种说法:他们的时间要比别人多些。我不由自主地记起康斯坦丁·格奥尔基耶维奇·帕乌斯托夫斯基在杜布尔塔如何长时间地散步,津津有味地讲开了他自己有趣的小故事;他似乎无所事事,因为他从不来去匆匆,从不说自己忙,然而他却比我们任何人都干得多。什么时候干的?不知道。  
象柳比歇夫这样的人,似乎同时间建立了一种神秘的、谁也猜不透的关系。这样的人无所畏惧地面对这位贪婪之神。  
人们经常敌意地对待时间。空间、物质—一这些东西都能以某种方式加以驯服。时间却始终那么放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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