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时代-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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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骑带来了前方的最新情况,哲别停下脚步,登上高处极目望去,只见山下灰蒙蒙的草原像斑驳的地毯,从山脚一直绵延到天边,草原上零星地覆盖着些残雪,像是灰色地毯上落下的白沙。虽然草已经由青转黄转灰,但草根依然是战马最好的食料,可以令战马重新恢复体力。远处有白色的羊群和灰色的马群在草原上缓缓流动,为广袤无垠的大草原增添了无穷的活力。
行进中的蒙古战士自发地齐声欢呼起来,眼前的世界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回到了家乡蒙古草原一样,令人感到莫名的亲切和激动。哲别没有制止兵将们的欢呼,他的脸上也隐隐浮现出一丝轻松的微笑,对山脚一指:“全军到山下的草原扎营!”
两万多人马来到草原时天色已近黄昏,原野开始变得朦胧迷茫,朦胧中隐隐有雷声滚滚而来,这让郎啸天有些奇怪,这不该是雷雨的季节啊!
刚解开马鞍准备歇口气的蒙古战士立刻紧张起来,不等主将下令众人已纷纷上马,刀出鞘弓上弦,转眼间便做好了战斗准备。郎啸天极目望去,只见地平线尽头涌来几大群奔马,从四个方向呈半弧形向蒙古军逼来。待最近的马群靠近些郎啸天才发现,那是一群骑术高超的轻装骑兵,由于骑手紧紧贴在没有马鞍的马背上,加上队伍不成队形,远远望去就如牧民放养的马群。
“准备战斗!”随着哲别的一声高喝,蒙古战士立刻排开队形严阵以待,数万人马静静地依山而立,顿给人一种渊停岳立之感。
四群战马从四个方向迅猛扑来,却又在一箭之外勒住奔马,把两万多蒙古骑兵完全逼到山脚下。只见这些骑兵无论骑手还是战马,都比蒙古骑兵更为高壮健硕,尤其那些胡须浓密的白种人,比黄皮肤的蒙古人显得更为彪悍凶猛。
蒙古骑队的前方,哲别、速别额台和郎啸天三人一字排开,郎啸天虽然还只是一名千夫长,但以他在远征中令人不可思议的智计谋略,以及行军布阵方面的特殊才能,已经被哲别倚为左膀右臂,在军中的地位已与速别额台并列。
“是勒思古人、契尔克斯人,阿兰人和钦察人,”左方的速别额台打量着这四支队伍的装束打扮,小声嘀咕起来,“人数共有七万以上,全是轻装骑兵,来者不善啊!”
右边的郎啸天也忧心忡忡地低声道:“咱们人困马乏,筋疲力尽,没法与数倍于己的敌人一战,因此能不战便不战。现在天色渐晚,咱们最好能拖到天黑,只要得到一晚喘息,就有本钱与对方周旋。”
哲别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对二人低声道:“你们在此戒备,待我会会他们主将。”说完一磕马腹,纵马缓缓走近敌阵。
对方的骑阵中也有一人一骑缓缓而出,在离哲别十余丈外便用蹩脚的蒙古语高声喝道:“来将通名!”
“成吉思汗麾下哲别!敢问将军大名?”
“我乃钦察部落首领狂罕,不知哲别将军所为何来?”
哲别迟疑了一下,答道:“花刺子模苏丹冒犯我主成吉思汗,为大汗所灭,但大汗仰慕之伊斯兰教镇教之宝,已被花刺子模大教长哈萨尔私带出逃,今已翻越高加索进入贵地,末将受命为大汗取回重宝,望狂罕首领成全。”
“不知是什么宝贝,竟让成吉思汗派重兵翻越天堑追到了这里?”
狂罕的问题也是郎啸天的问题,他不由竖起了耳朵,谁知哲别却道:“这东西对旁人来说形同废物,但对咱们大汗来说却非常重要,为此大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它。花刺子模苏丹正是因为拒绝了大汗的请求,才招至灭顶之灾。”
“威胁我?”狂罕突然沉下脸来。哲别忙抱拳为礼:“不敢,只是恳求首领行个方便,容末将追回那件东西。”
“我不管你们在山那边都干了些什么,”狂罕不耐烦地摆摆手,用马鞭指着脚下,“但这里是我们的草原,不容任何外族入侵。你们要么立刻退回去,要么被我们就地消灭。”
哲别微微笑道:“我看狂罕首领阔鼻高额,肤黄发黑,与咱们蒙古人特征相近,想必也是突厥后裔吧?”
“没错,咱们钦察人正是突厥后裔。”
“原来是同族兄弟啊!”哲别抱拳笑道,“看打扮也知道你们游牧为生,与咱们蒙古人一样,说不定也是信奉长生天和萨满教。”
“没错!”狂罕连连点头,“咱们正是游牧为生,信奉萨满教和长生天。”
哲别望了望不远处那些契尔克斯人和阿兰人,压低声音问道:“那些白种人恐怕不信萨满教和长生天吧?”
狂罕一脸不屑地点点头:“他们是信奉伊斯兰教和基督教的异教徒。”
哲别突然长叹一口气:“那首领为何要帮助那些异族人来攻打同族的蒙古兄弟呢?”
“这……”狂罕一时语塞,想想又道,“我听说你们蒙古人掠夺成性,在山那边烧杀掳掠,形同禽兽,所以不能容你们在咱们的这儿立足。”
哲别哈哈大笑,“花刺子模为我蒙古所灭,那些逃过山来的百姓自然会把咱们蒙古人形容得如同恶魔,首领难道就完全相信?再说末将率兵不过两万,而首领麾下钦察战士就不下四万,末将就算有不良之心,也不敢以卵击石啊!”
狂罕迟疑地点点头,犹豫道:“话虽如此,但众人推举我为联军统帅,我岂能不接一战就叫退兵?再说你率大军来此,总有不可告人之目的,你若不退兵岂能让咱们安心?”
哲别想了想,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咱们双方各派勇将单独出战,既不伤和气又赌斗为乐,就以三战为约,首领若胜,哲别立刻率军原路退回,哲别若胜,还求首领借末将一片歇息之地。”
狂罕犹豫起来,哲别见状便激道:“莫非首领怕输?”
狂罕怒道:“不说我钦察勇将,就是契尔克斯人阿部拉和阿兰人莫迪克,也有万夫莫当之勇,我倒要看看你们蒙古人,是否真如传言中可怕!”
“好!咱们就以三战为约!”哲别说着纵马上前,与狂罕击掌为约。二人击掌毕,立刻勒转马头,各回己方战阵。
联军将士并不清楚二人的约定,不过一看方才的情形也知道那是大战将临的预兆。众人立刻齐声呐喊,激励己方士气和斗志。而蒙古战士则以马刀拍打着自己胸甲,喉咙里发出狼一般低沉的咆哮。
天边的夕阳将沉未沉,为秋风萧瑟的草原染上了一抹浓沥的血色。
第十五章 镇教之宝
回到己方战阵后,哲别把方才的约定对速别额台和郎啸天简单地说了一遍,速别额台一听就埋怨起来:“将军怎能把大军的进退寄托在赌斗之上呢?”
哲别微微一笑:“我只是要为兵将们赢得一晚的休整罢了。”
望着哲别狡黠的眼神,速别额台和郎啸天渐渐明白过来,这样的赌约在战场上根本就没有约束力,若能为将士们赢得宝贵的休整时间,就算对敌人失信也没什么。速别额台忙道:“第一战由我先上吧,我正想看看这些白种人,武艺是不是和他们的身材成比例。”
“好!就由你出战第一场。”哲别叮嘱道,“不过你要记住,你这一战许败不许胜!”
“这是为何?”速别额台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要让他们轻视咱们。”哲别淡淡道,“你以为咱们在决斗中赢了,他们就会放咱们一马?咱们能存下违约的心思,难道还坚信敌人会严守信约吗?”
速别额台渐渐有些明白了,一旁的郎啸天则若有所思地笑道:“我明白了,先示之以弱,麻痹对手,人们总是对弱小者心存轻视,甚至宽恕对自己构不成威胁的敌人。”
“不过你也不能假败得太明显。”哲别又叮嘱道,“不能让对手看出你是成心相让。”
“明白了!我定不让将军失望!”速别额台说着一磕马腹,提起长矛便冲了出去。敌阵那边也有一名身材高大威猛的白种将领纵马而出,他身后响起狂罕首领的高喝:“这是契尔克斯勇士阿部拉,不知来者何人?”
哲别在后方答道:“这是末将副帅,也是成吉思汗麾下猛将速别额台!”
由于语言不通,两名将领也不搭话,就在中间的开阔地斗在了一处。两边的兵卒立刻齐声高呼,为己方的战将打气鼓劲。只见那名契尔克斯勇将阿部拉手舞马刀,刀锋带起的呼啸就连远处也能清晰听到。看他这一出手,哲别和郎啸天都不禁为速别额台担心起来,如此勇猛的对手,恐怕速别额台全力以赴也未必能抵挡得住。
场中响起二人兵刃相击的“叮当”声音,密集如雨打残荷。一向以矛沉力大的速别额台,竟被阿部拉凌厉无匹的超长马刀逼得有点手忙脚乱,苦苦支撑了上百个回合,速别额台突然勒马便走,往己方阵地败退而回。阿部拉一看,立刻高喝着紧追不舍,数万联军立刻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开始缓缓向蒙古军逼过来。
眼看阿部拉打马追着速别额台过来,速度惊人,哲别怕他冲乱了己方阵地,更怕他身后的大军一鼓作气掩杀过来,哲别立刻取下马鞍旁的弓箭,弯弓搭箭射去,只听“飕飕飕”连环三箭,一箭追着一箭,几乎没有任何间隙。第一箭钉在阿部拉战马前蹄落下的草地上,把战马惊得人立而起;第二箭擦着阿部拉帽檐飞过,吓得他赶紧趴伏在马背上;第三箭则射中他帽顶上的孔雀羽,一掠而断。
蒙古军阵中发出一阵欢呼,人人高呼“哲别”。阿部拉看看被射断的孔雀羽,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嘴里叽哩哇啦地大声咒骂着,勒马退了回去,他身后的大军也才勒马止步。哲别虽然听不懂他在骂什么,却也猜到是在讥笑咒骂蒙古人不堪一击。哲别便对远处的狂罕高喊道:“这第一阵贵方已经胜出,为何要赶尽杀绝呢?”
速别额台在哲别身边勒住奔马,对哲别低声叹道:“看来这些白种蛮子还真不是空心萝卜,那白皮猪臂力雄沉,就算我竭尽全力也未必能胜。”
哲别抬头看看越发朦胧的天色,然后目视郎啸天道:“这第二战还要烦劳郎将军,你要尽量拖延时间,巧妙与之周旋,不可获胜也不能落败。”
郎啸天已经明白了哲别的心思,不由笑道:“将军放心,我定把这一战拖到天黑。”
对方阵地中响起了兵卒的阵阵鼓噪,一名须发皆红的魁梧将领从阵地中纵马而出,挥舞着手中的战斧对蒙古兵阵哇哇呼叫着,他身后的狂罕高声道:“这是阿兰族勇将莫迪克,不知谁还敢与之一战?”
郎啸天摘下马鞍旁挂着的白蜡杆长枪,信手抖出一朵枪花,然后横枪鞍桥对哲别抱拳道:“请将军为我掠阵!”
在蒙古将士的呼吼声中郎啸天纵马而出,手中的白蜡杆长枪抖成了朵朵枪花。原本作为业余爱好练过一阵的枪术,没想到在这冷兵器时代竟派上了用场。
那名阿兰族猛将手舞长柄战斧,迎头便向郎啸天劈来,战斧沉重非常,郎啸天不敢硬架,立刻抖枪搭上战斧,大枪以柔克刚的特性顿时发挥出来,只见长枪弯成弧形,巧妙化去了战斧冲力。战斧虽然沉重,但白蜡杆以极富柔韧的特性,完全化解了它的刚猛。
莫迪克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眼里满是惊异,实在想不通对方这以柔克刚的道理。也难怪他奇怪,像这种极富韧性的白蜡杆,在严寒的俄罗斯草原根本无法生长,所以他以前根本就没有见过,就算是在蒙古军中,也仅有寥寥几条白蜡杆大枪从中原流传过来,会使它的蒙古将领也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