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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个被包养男人的沉浮史-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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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数字的时候她的手都在颤抖。
振铃声刚刚响起,那边就有人接听了。魏彩彩急切地说,“喂,是八方电子公司吗?”
“是,八方电子公司。”
听上去是个陌生的声音。
“请找一下石大川。”魏彩彩说。
“对不起,没有这个人。”
听到这句话,魏彩彩的脑袋“轰”的一声大起来。她打电话就是想证实一下的,这一下可就证实了!
失望至极的魏彩彩正想放电话,听筒里却传来一串熟悉的笑声。
“彩彩,是我呀。”
是石大川。
魏彩彩长长地舒了口气,“川,刚才是你接的电话吗?我怎么听着声音不对呀。”
“当然是我接的电话。我一听声音就是你,逗你玩玩儿。”那边轻松地回答。
魏彩彩问,“怎么铃声刚刚一响,你马上就接电话了,好像你就在旁边等着。”
石大川答道,“电话就在我的写字台上,一伸手就拿到了。”
“噢,我说呢。”魏彩彩欣然地笑了。
“你有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你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劈里啪啦地敲电脑,给我们公司的产品销售做个策划。”
说这话的时候,石大川正躺在小区那幢公寓楼房的客厅里看DVD影碟。大沙发很宽很松软,躺在上面让人把骨头都软掉了。电话机就放在沙发旁边的小茶几上,用不着起身就能拿到。石大川被钟文欣养在这儿无事可干,每天除了玩玩电脑,就只好无聊地看看碟子打发时间了。
听到电话响,伍伯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他勾勾脑袋,向客厅里看看,见石大川正在接电话,于是就拿起喷水壶做出要给客厅里的花浇水的样子,快步走了进来。
石大川用眼角瞟了瞟他,连忙对着送话器说,“我在忙,没什么事儿我就挂了啊。”
放电话的小茶几旁边摆了一盆大吊篮,伍伯凑过去的时候,石大川“啪”的一声,将送话器重重地拍在了话机上。
石大川就是要拍给他看,拍给他听的。伍伯木着脸,只做没看见没听见,依旧把手里的喷壶提了起来。花盆已经浇过水,再浇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伍伯也就做得很无趣。
望着伍伯提壶离去的背影,石大川就像打牌得了胜局,心里十分自得。本来打算再躺下接着看碟子,忽然间却有了便意。想着魏彩彩的电话已经打了已经接了,他也就放心地进了卫生间。
大约是晚上睡觉凉了肚子,石大川有点儿泄。刚刚排出一些内容,立刻放水来冲。哗哗啦啦的水声里,似乎混杂着电话铃声。石大川有心停下来,出去查看查看,然而排泄的惯性却难以抑止,让他刹不住车。
的确是电话铃响,那电话仍旧是魏彩彩打来的。
魏彩彩方才给石大川打通了电话,肚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宽慰之余,她总觉得有些意犹未尽。想了又想,就想到应该买一只母鸡煨汤,让石大川明天晚上到她那儿来喝。
有了这个新创意,魏彩彩便仍旧拨了那个号码,仍旧兴冲冲地对着话筒说,“喂,我找石大川。”
“你,找谁?我们这儿没,有这个人。”
结结巴巴的嗓音听上去是陌生的,有一点儿砂纸打磨铁器的感觉。魏彩彩以为石大川又在开玩笑,“大川,是我呀,我想让你明天晚上来吃鸡。”
这边的电话是伍伯接的,伍伯说,“你打,错了吧?弄,弄清号码再,打。”
魏彩彩这才感觉对方的确不是石大川,“没错呀,8787887,我一分钟之前刚打过。”
一分钟之前?伍伯似乎猜到了什么。
“878,7887,是,什么地方?”伍伯问。
“八方电子技术公司呀。”
“石大,川是什么人?”
魏彩彩有点儿生气了,她理直气壮地回答,“是我男朋友!”
“对,不起,878,7887是私,人住宅电话,这儿没有叫石,大川的人。”
魏彩彩愣了一下,似乎也猜到了什么。
“唔,是这样。你能告诉我,这个电话在什么位置吗?”
伍伯听出了那话里隐含的意思,他动了动心思,然后回答说,“在汀,州市都,市海湾小区28号,楼5号。”
挂断电话,石大川正好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石大川重新回到客厅里,他看看伍伯,再看看电话机,狐疑地问,“我刚才好像听到电话响。”
“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说这里是什,么八方公司。要找一个叫石,大川的人,明天晚上去她,那里吃,吃鸡。”说这番话的时候,伍伯眼神锐利地盯着他。
虽然石大川竭力掩饰,但他还是觉得脸上有些发烧。他没有与伍伯对视,他把目光移到那盆吊篮上,用手抚着悬垂下来的叶片,仿佛是不经意地问道,“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伍伯说,“我告,诉她,这里是都,市海湾小区的私,私人住宅。既不是公,司,也没有石,大川这个人。”
石大川听了,心里先是松了松,继而又悬了悬。松是因为伍伯的回答总算没有把他露出来,紧是因为那回答毕竟让他穿了帮,他担心魏彩彩会不会循着那电话的线索一直寻到这儿。
石大川再度躺回沙发上接着看影碟,眼里就搞不懂看了些什么,耳朵里也弄不清听了些什么。
石大川的担心并非多余,当他看完了一张碟子,又换上另一张新碟子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伍伯打开里面的木门,隔着铁栅式安全门和来人对话。
“喂,你找,谁?”
“我找石大川。”
是魏彩彩那个熟悉的嗓门,石大川触电般地跳起来。他东张西望着,像嗅到猫味儿的老鼠一样想找个地方躲一躲。
伍伯没有开门,但是却问了一句,“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未婚妻。”魏彩彩回答得理直气壮。
我的天,谁答应娶你了!石大川在心里叫了一声。
“对不,起,没,没有这个人。”
伍伯和魏彩彩两人对话的时候,石大川已经悄悄钻进了卫生间。人坐在抽水马桶上,耳朵却竖着。听到大门“咣”的一声锁上,然后响起伍伯一个人的脚步声,石大川才舒口气,知道魏彩彩终于走了。
石大川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看见伍伯手里提上了菜篮子。
“我得去买,菜。”伍伯说。
“去吧去吧。”石大川摆摆手。
伍伯匆匆地走了。
当然,伍伯出门并非要买菜,他像尾巴似的跟上魏彩彩,一直跟到了魏彩彩住的出租屋。
这一下伍伯高兴了,他觉得他拿到了一个很有分量的东西。这东西是个本钱,拿着它就可以回一趟钟文欣那边的家。
伍伯回去的时候,钟蕾已经下班,正在花园里推着割草机修剪草坪。钟蕾很喜欢别墅小楼周围的花园和草坪,五彩缤纷的花朵会让人的心情也变得芬芳起来,松软的草坪则能让人的神经也随之惬意地放松了。钟蕾经常躺在草坪上看书,或者戴着耳机听CD。对于她来说,草坪就是摆在阳光和新鲜空气中的一张大床,它一向是平整而舒适的。可是眼下,这张床变得凹凸不平了,那是缺乏修剪的缘故。
钟蕾问过母亲,伍伯哪里去了,母亲总是将话岔开,从不正面回答。钟蕾学着伍伯的样子,自己动手修剪草坪。那割草机不听话,剪出的草茬有的高有的低,那情形就像理发馆里的小徒弟不会用推剪,把人的头发推出了一道一道的沟。
钟蕾的鼻子尖上渐渐沁出了汗,她偏偏头从衣袋里掏纸巾,忽然看到花园的冬青树墙下似乎蹲着一个人,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伍伯!”钟蕾惊喜地叫了一声。
“哎,蕾,蕾。”伍伯应着,慢慢地站起来。高大魁梧的身影犹如一棵树。
他蹲在那里很久了,腿脚有些发麻,迈步的时候居然打了个趔趄。
“你在那里干什么?”钟蕾好奇地问。
“我在看,你修,草坪啊。”伍伯的目光一直笼在钟蕾的身上,并没有看草坪。
“我不会用它,你瞧,剪得多糟糕。”钟蕾难为情地指着割草机。
“唔,应该这,这样。拿,稳了放,平……”
伍伯手把手地教着钟蕾。有伍伯的一双大手扶持着,割出的草茬果然平整了许多。
钟蕾说,“这段时间怎么见不着你,你到哪儿去了?”
伍伯说,“另,外有,有人家雇了我。我在那,那家帮工。”
钟蕾说,“我妈糊涂,怎么就放你走了。剪草坪侍弄花这些事,梅姨弄不好。”
伍伯说,“你喜,欢我,我在这儿?”
钟蕾朗声笑,“当然,你不在,我还想你呢。”
伍伯嘴唇哆嗦起来,颤着声笑了。“那好,我在那,那边呆得不舒,服了,还,还回来。”
伍伯的笑声里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引力,使得钟蕾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伍伯。她看到伍伯的眸子湿润而温馨,于是她心里像被什么拨了似的,不由得怦然一动。
“老伍……”那是母亲拖长了的嗓音。
“哎。”
伍伯闻声,身子一抖,脑袋也垂了下来。那模样就像做贼被人当场捉住了手。
钟蕾循声看去,只见母亲正站在阳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花园。伍伯魁梧的身躯在那俯视之下似乎变矮变小了,畏畏缩缩地钻进了楼门。
钟文欣在阳台上等着伍伯。
“不是说过,你就在那边守着晓雄吗,怎么丢下他跑到这儿来啦?”钟文欣板着脸,语气也很严厉。
伍伯解释道,“有情,况。”
钟文欣说,“有情况,就打电话嘛。”
伍伯说,“我是跟,完了一个姑,娘之后,直,直接到这儿来,的。”
“姑娘?”钟文欣挑了挑眉,“什么姑娘,怎么回事?”
伍伯就把那姑娘怎么打来电话,怎么找上门的情形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钟文欣听了不由得焦虑起来,“未婚妻”这三个字锐利地刺着她,让她心绪难宁。怎么,晓雄在汀州还有一个未婚妻?这可是晓雄从未提起过的情况。为晓雄花那么多钱,费那么多心思,是要完完全全“包”下他的,岂能容忍这种事。
想到这儿,钟文欣又追问伍伯,“你就那么一直跟着她?”
“嗯。”
“跟到她的住处了?”
“是。”
“在什么地方?”
“租,的民房,汀东大,街附近的齐,寨。”
伍伯从衣袋拿出一块香烟盒纸,上面曲曲拐拐地画着街区图。他指指点点,详细地讲述了那座居民楼的位置,那套房子的楼层和号码。
钟文欣把那“地图”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然后对伍伯说,“好,这次你做得不错。你赶快回去吧,你不在,他还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妖蛾子。”
伍伯唔唔地应着,赶紧走了。
伍伯提着菜篮子到市场里胡乱买了几样青菜,就急急地赶回去做晚饭。此时,已是万家灯火,伍伯心想,晓雄这家伙肚子饿了,免不了会抱怨的。没想到大门一开,晓雄就笑眯眯地迎了出来。
“买菜回来了?”
“唉,真倒,霉。路上自,行车跑气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个补,胎的。”伍伯为迟回找着借口,“晚饭只好晚,了。”
“没关系,没关系。看你不回来,我就到街上买了几个凉菜,下了挂面条。”晓雄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
伍伯看看餐桌,果然已经摆上了几个盘子和碟子。卤牛肉,白切鸡,酱猪蹄,调海菜,拌凉皮,还有一瓶白酒“小糊涂仙”。
伍伯脱口道,“哟,这是待,客呀。”
晓雄说,“晚上没事儿,咱俩喝两杯。”
伍伯搞不懂晓雄摆下这个阵势是要干什么,他迟迟疑疑地落了座。
“来,这第一杯,为缘分。”晓雄端起酒杯说,“咱俩原本素不相识,眼下能在同一个锅里搅勺子,能在同一个屋顶下睡大觉,这就是缘分呐。”
“是缘,分,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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