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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霍桑探案集催命符 作者:程小青-第20章

小说: 霍桑探案集催命符 作者:程小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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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小姐预先约好的吗?” 
“没有,但我料想小姐决不会拆容我的谎话,因为伊也很恨他的。” 
“伊对于这件事可也知情吗?” 
“伊不知道。这件事除我以外,别的人都不知道。” 
霍桑正低垂了头在思索什么,忽而隔室中又大声呼叫,并且有床架震动的声音,仿佛老人已在爬起来了。 
霍桑忙高声道:“银林兄,他已醒了。你可曾带手铐来?我想你一个人总能暂时应付他吧。包朗,你出去叫一个岗警来,再打一个电话通知姚国英,叫他派两个人到这里来照料。这寓需要人看守一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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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推想过程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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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三十日下午,我和霍桑坐在他的办公室中喝着雨前茶,抽着白金龙纸烟。我们的身体和精神方面,彼此都感到非常舒适。不寒不暖的风从窗口里一阵阵送进来。淡淡的阳光,斜射在外面隔墙上面。书桌上一只式样古朴的蓝瓷高颈瓶中,插着两枝深红色的秋葵,衬着龙爪的绿叶,显得分外地娇媚,旁边的胆瓶上面供着那个纪念品——黑铁的手榴弹,仿佛是一种对比的象徽——英雄美人。 
我们安静地养了一会神,我就开始请霍桑讲述他破案时思想上的过程。霍桑倒并不像未破案时的那么留难,很高兴地给我解释。 
他说道:“我们对于这件案子,开端时就不幸走进了岔路。那原也不是偶然的。包朗,你总也知道我们被引进岔路上去的幌子,就是那几张神秘的符!这几张符在凶案发生以前,果然很像是只有恐吓作用的无聊举动,但后来在事实上既已出了命案,我自然不能不给予严重的注意。我们在勘验以后,我的眼光仍集中在那与怪符有密切关系的丽云身上。我料想伊也许是此案中的主谋,但担任实际行动的,一定另有其人。我起初认为那个魁梧有力的厨子阿三,有被利用做工具的可能,故而当我捉住了他的手察验的时候,瞧他手上的纸烟痕迹,还只是一种幌子,我的真正的目的,却在察验他手背上有没有指爪痕或任何伤痕。 
我接口应道:“是的,当时我看见你抓住了他的手,曾翻来覆去地察看过。 
霍桑点头道:“因为我料想汀荪在被蒙倒的时候,时间虽一定不多,但甘汀荪是有些气力的,在一刹那间,他至少会用他的手奋命地挣扎。因此我假定那实际行凶的人,手背上会有指爪的痕迹。这原是有充分的可能性的。不料指爪痕并不在阿三的手上,却在甘东坪的手上。可是当时我们因为莫大姐谎说的时间问题,并且甘东坪的棉袍的袖子又长,掩盖了他的手背,我一时委实还疑不到他。虽然如此,我那时固然没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却觉得这老人的精神体力还像中年人一般,若单就体力上说,他也同样有行凶的资格。再进一步,还有他们家庭间的纠纷问题,他原也有相当的嫌疑。故而我特地到湖心亭去调查,他在时间上绝无可疑。就因着这时间的证明,我的眼光便不能久留在这老人身上,却被那怪符重新引到了他的女儿丽云和丽云的情人方面去。唉!这就是使我迷蒙的主因! 
“这也怪不得你,那怪符的吸引力实在太强烈了。 
“后来我费了全力查明了那华济民,以为前后的关键已经在握,心中非常高兴。谁知我一看见华济民以后,这一团高兴的热望立即消沉。包朗,你总也瞧得出这少年明明是一个只富智谋而没有实行能力的懦夫。他见了确凿的证据还一味抵赖,在搜查时他又狂呼强盗。这种种举动,都足以表示他缺乏勇气和定力。这种人恰合我所说的只能利用诅咒来发泄怨愤的典型人物。我料想他决不能实施这种凶谋。我才觉悟我已走入了歧途,要找寻答案,不能不急速回头哩! 
“后来我听了丽云的供词,使我触发了一种新的推想。因为伊那时候的说话,一心要给济民洗刷,大部分都是实在的,不过有一点是掩饰着的。包朗,你当时可也曾感觉到吗?” 
我点头道:“我记得的。当你说到汀荪被以太蒙倒的时候,伊的确流露过一种意外的惊骇的变态,我当时就深深怀疑。后来伊竭力地否认,连说着:‘没有’、‘不知’的话,我就觉到伊一定隐藏着什么。” 
霍桑应道:“是啊。但伊隐藏着什么呢?当时我料想伊听得了以太的名词,突然间便有所领悟,接着伊因有所顾忌,又竭力否认。这否认自然是有掩护作用的。我现在推想,那甘东坪老头儿所利用的以太,说不定就是他假托着什么饰词,叫丽云向华济民转索而得的。因为这东西在西药铺中虽有,但除了医生签字,或药房中有熟识的人以外,不肯轻易出卖的。当时伊大概想到了伊曾经手过这个东西,同时觉悟到这件事是他父亲所干,才有这种目定色异的变态。我们知道这女子的原来的目的,只在掩护伊的情人。假使除了情人以外,伊又掩护第二个人,这个人又是伊的什么人呢?伊的父亲不是很可能吗?假使伊怀疑到其他的人,伊自然会实说出来,以便解除伊的情人的嫌疑。但老人是伊的亲生的父亲,父女间的感情,也一定不很坏,故而伊当时虽然怀疑到,却左右两难,终于顾忌着不肯说了。” 
我想了一想,乘机提出一种异议:“老人曾反对褚家的退婚,那可见他也不赞成丽云和济民的相恋!你说父女间的感情一定不很坏,似乎太没有根据吧?” 
霍桑呼了两口烟,微笑着说道:“包朗,你瞧到夹层里去了。这一点足以证明你还瞧不透旧礼教破旗下的遗老们的心理——尤其是这老头儿的心理!这老头儿外貌未尝不道貌岸然,维持着旧礼教的大防,背地里却尽可以干出诱引幼年女仆的勾当!社会上这种人很多,他们所重视的,就是一层薄薄的纸面具!这纸面具的质地即使是透明的也不妨,只要不挑破它,他们就可以平安无事!所以甘东坪对于他女儿的私恋,实际上一定只是装聋作哑,只要面子上过得去,他也决不会严格干涉。至于他反对褚星六方面的退婚的提议,也无非要维持这一层薄薄的纸糊面具罢了。我料想褚家所提出的退婚理由,一定是太率直显露了,使老人感觉到有不能维持纸面具的危险,那自然不能不暂时表示反对,借此浆一浆他的面具。假使对方懂得这种心理,另外假托一种不挑破面具使他能过得去的理由,那就可以保证他决没有反对的事实。因此之故,他对于汀荪的搬弄嘴舌,认为是直接刺破他的纸脸,那就是他所深恨痛恶的。 
我笑着应道:“霍桑,你对于新旧人物的心理,真是都是做过显微镜功夫的。好啦,言归正传。当时你既然疑心伊掩护着伊的父亲,你就放弃了别方面的线索,而再度集中在老人身上去吗?” 
霍桑点头道:“是啊!我当时认为已没有和华济民重新谈判的必要。但我想向丽云讨一个好,也许使伊能对我说实话。同时我还注意到那高骏卿,很想和他会谈一下。这个人偶然来住几天,虽曾为了袒护他的甥女和汀荪冲突过,但还不够做谋杀的动机。不过当凶谋实施的当地,他或许还在中间楼上,那么,他当然处于重要的地位。 
“今天早晨,我在丽云方面失望以后,就打算到甘家去问问两个女仆。老实说,那时候我只有一个空泛的推想,对于老人的行凶,却还没有确切的把握。不料那小弄里的毛老婆子,供给我一种意外的线索。我听得以后,就料想那个争吵的人,定是那老人所雇用的工具。后来我查明这莫长根是莫大姐的哥哥,在时间上他却并没有做工具的可能,又使我失望。我又转换了推想的方向。这个人为着什么事到甘家去争吵?又为什么偏偏在昨天夜里?他会不会是因着吓索不遂而吵起来的?如果是的,他怎么会去吓索?莫非莫大姐在长根面前漏了什么风声,长根正感受失业的痛苦,便认为有机可乘吗? 
“我再进一步推想。莫大姐既能泄漏消息,谅必也参与这凶案无疑了。于是我就追想起伊当时的答话,因为伊的答话在时间证明上占着最重要的地位。只要找出一个反证,那老人不但有主谋的动机,同时在时间方面,也有实际行动的可能。我就逐步地追想莫大姐昨天早晨答话时的语句。伊听我问到伊见汀苏荪在做什么事,伊好像顿了一顿,一时回答不出,竟用一句‘他已起身了,穿了一件浴衣’的话来搪塞。后来我又觉悟到理发和洗脸的次序的错误,才觉悟到我受了伊的欺骗。原来伊昨天早晨实在不曾瞧见汀荪。那么,汀荪在老人未出门以前就被谋死的推想,不是就可以完全成立了吗?” 
我点头道:“莫大姐的谎话我当时也不曾注意,故而同样认为非常自然。现在经你这样一说,这里面的牵强破绽,果然都露出来了。” 
霍桑道:“是啊!不过注意二字还不够,还须下一番研磨工夫。我当时不能说不曾注意,可是我也同样受欺!世界上有许多表面上看似很自然的事,一经研磨咀嚼,便会看出不自然来。不过人们的脑子常受情性的控制,不受环境的逼迫,决不肯事事下研磨工夫的。 
“还有呢?” 
霍桑笑道:“还有,我应当谢谢你啦。你在书院路电杆旁边代我证明了莫大姐的谎话,我就豁然贯通。我既料定主谋和执行都是东坪一人,就放胆地循着这条线路进行。等到查明了莫大姐的那条无心换下的裤子,我的推想便得到一种铁证,因为我本怀疑这老头儿还不免有性的烦闷。以后便一路上势如破竹,终于完全证实了我的推想。那都是你目睹的了。” 
十月三十一日的傍晚,霍桑又打电话给我。他的电话的语气,仍带着调笑意味。 
“包朗,今夜里你如果没有旁的紧要的事,请再向尊夫人请两小时假,到我这里来走一趟。汪银林约定在黄昏时候来报告我这案子的结束情形。你为搜集最后的资料起见,当然不能错过的。不过今夜里两个钟头尽可以完毕你的任务,你一定可以准时销假的。” 
我把这活照样告诉了佩芹,伊也认为霍桑的话近乎促狭,过一天准备要向他报复。 
八点钟时,我和霍桑汪银林三个人已在霍桑的办公室中开始会谈。霍桑先将上一天和我所谈的经过情形说了一遍,便请汪银林陈说处置那几个凶案关系人的经过。 
汪银林说道:“那莫长根当夜已被东区里的警士捉住。他听得了他妹妹漏出来的消息,除了想乘机敲诈以外,果真与凶谋绝没关系。法院方面已正式把甘东坪拘押。他们断定甘汀荪的被害经过,和你所假定的完全合符。那女子因着伊父亲的秘密既已完全暴露,便也承认伊父亲近来曾向伊查问过以太的功用,不过这东西他怎样得到,伊却不知,但那老头儿自己还咬紧着牙关,除了呻吟叹气以外,什么话都不肯说。他的姘妇莫大姐又补充了两点。伊说汀荪的确曾撞破过他们的奸情,因此他捉住了把柄,向老人要求析产分居。不过他要求的数目太大,老人只应许他十分之一的数目——就是他要求十万,老人却只允许一万。这问题就相持不决。还有一点,老人因着汀荪曾郑重地吩咐吴妈给他接收信件,便有些疑心,叫莫大姐私下留意。在二十四日早晨,莫大姐果真接得了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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