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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出卖-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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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候在将军府的一间堂屋外间,等待徐将军接见,叫到谁谁进去。枝儿扶着环儿,她们哭成泪人;洪光宗拼命睁大泪眼,望着房棚;孙兴文腰板挺直坐在椅子上,眼里含泪。   
《出卖》第十三章(6)   
“洪团长,”一个军官从里屋走出传令道,“将军叫你进去。” 
伤势很重的徐将军躺在床上,洪光宗走近道: 
“爹将军。” 
徐将军眼睛瞅床边凳子,示意他坐下。 
“爹,什么人干的啊?”洪光宗问。 
徐将军微微摇下头,表示不清楚,吃力地说:“光宗啊,我要……走啦,你接替我的位置吧……你带着我的、信……去省里见耿督军,他会、会任命你……我们是中国人,别忘了……祖……宗,俄人的铁路挡住,看、看住白狼山,遇事多和兴文商量……” 
外屋,环儿手抚着隆起的腹部,表情痛苦。 
“姐,我扶你回屋躺一会儿吧。”枝儿劝说道。 
“不,我等着和爹说话。”环儿硬挺着,她生怕见不到爹最后一面。 
“你这身体……爹叫你,我再去找你。”枝儿说。 
“我等爹。”环儿倔强地道。 
洪光宗走出来,数双目光投向他,将军第二个叫孙兴文进去。 
“将军。”孙兴文握着他伸出的一只手,软弱无力的一只手。 
“……你才是我心里真正……女婿……阴差阳错……”徐将军动情地说,他用生命在表达一种歉疚和遗憾,属于他的时间极其有限了。 
“将军,咱不提这件事啦。”孙兴文忍着什么说。 
“我呕心沥……血培养起来的军队,”徐将军有泪淌出眼角,孙兴文给他揩去。他说,“你当好军师,扶助光宗……管好军队啊!兴文,你、你不会因环儿……嫉恨光……宗……” 
“不会,将军你放心,我一如既往。” 
“兴文……枝儿……”徐将军脸上涌起几丝安慰笑意说。 
此时,枝儿有点等不急,直搓手道:“爹,我要见爹!” 
“别急枝儿,”环儿反过来劝她说,“爹没事的,他肯定叫我们。” 
枝儿走向病室,被站在门口的军官拦住:“对不起二小姐,将军不叫你,你不能进去。” 
枝儿似乎要发火,最后还是忍了。见孙兴文出来,上前问:“我爹下面是不是叫我呀?” 
孙兴文摇摇头,走到环儿跟前说:“大小姐,进去吧。” 
“环儿。”徐将军望着女儿,说话相当吃力。 
“爹。” 
“环儿……爹要……走啦……和你娘一起走……” 
“爹,你不能丢下环儿啊……” 
徐将军伸出颤抖的手,环儿把脸凑过去,他亲切地抚摸着道:“替爹管……好你……丈夫……使用军棍……” 
枝儿急不可待,她要往里冲了,说:“我要见爹……” 
“爹和你姐多说会儿话,你别急呀。”洪光宗劝她。 
“我能不急吗,敢情你们都见着爹了……不行,我去见爹……”说完冲向病室,给军官拦住,她喊闹着:“我要见爹!” 
“二小姐……”孙兴文也过来劝阻道。 
“爹!爹呀!”环儿惊天动地一声呼叫。 
众人涌入病室。 
徐将军已咽气,环儿痛哭。 
“爹呀,”枝儿一下扑到床上,抱住徐将军哭喊,“你咋没和枝儿说话呀!爹……” 
众人悲伤。 
【16】 
灵棚搭在将军府院子里,冥器陈列棚子下:一辆纸骡车套着与真骡子般大小的骡子,有扬鞭车老板赶车,车上是一匹白马,着军装的侍者多人,手持将军生前喜爱的刀枪之物……另一辆骡车上有一头黄牛,侍者多个男女仆人,手持烟袋……纸牛是为夫人准备的。 
一首《扎大牛》歌谣唱道: 
老牛老牛让我摸, 
都因我妈子女多。 
今日到了阴间冥王界, 
我妈到那你跟着。 
清水你别动, 
脏水你替我妈喝。 
鼓乐班子报门曲《工尺长》,吹打三通。然后是《一条龙》……孙兴文等军官在灵棚前,洪光宗身戴重孝,和枝儿等家人迎接前来凭吊者。   
《出卖》第十三章(7)   
支宾人(主持者)道:“三江县陶知事来给将军和夫人磕头啦!” 
陶知事走到灵位前。 
“将军,夫人,陶知事给您们磕头了,一叩首!”支宾人高声地道。 
出人意料地陶知事行了大礼,跪下磕头,按照当地风俗,洪光宗等后辈家人陪着磕头。 
“二叩首!” 
陶知事磕头,徐家人陪着磕头。 
“三叩首!”支宾人道。 
陶知事磕完第三个头起身,众人随之起身。他走到洪光宗等人面前,说:“节哀!” 
“孙副官,”洪光宗吩咐孙兴文道,“请知事到客厅休息。” 
“陶知事,请!”孙兴文客气地说,“请!” 
将军府客厅已经有先来的人,佣人端杯茶给陶知事。 
“请喝茶,”孙兴文让客道。 
“谢谢!”陶知事打听道,“是什么人对将军下此重手?” 
“目前尚不清楚,刺客事先埋伏在娘娘庙。”孙兴文说。 
“夜里外出将军没带侍卫?”陶知事问。 
“因是陪夫人上晚香,只带四名护兵,又被将军留在庙大门外,里边发生的事一点儿都不知道,听到枪声进去,见将军和夫人已中枪倒地,搜遍庙内,没见一个人影儿。”孙兴文说。 
“噢,杀手会飞檐走壁。” 
“至少身手不凡。” 
“孙副官,你认为是何方人士所为呢?”陶知事究问道。 
“这不好认为。”孙兴文很严谨,没根没据不能乱说话。 
“大案发生后,我及时上报省府,省长指令三江县破案……我冒昧问一下,军方对此案怎样安排的?”陶知事问。 
孙兴文略作思索,说:“洪团长和家人正忙于葬礼,待将军下葬后才能做出决定。” 
陶知事说那我们先调查着,过几天我们坐下来研究具体破案细节,孙兴文未作反对。 
“黑龙会长桥口勇马先生给将军和夫人磕头了!”支宾人高声地道。 
桥口勇马深深地向将军三鞠躬。 
“请会长到客厅休息。”洪光宗说。 
“我还有事,改日登门拜访团长。”桥口勇马告辞。 
“送送会长。”洪光宗吩咐身边军官道。 
军官送桥口勇马到大门外,一辆马车等在那儿,军官说:“会长慢走。” 
马车走过一条街,车老板问:“去哪儿?” 
“陶府。”桥口勇马说。 
在亮子里镇,还是有人为徐将军遭暗杀高兴,陶老板便是其中之一,因手舞足蹈,烟袋几次滑落到地上,佣人急忙拾起递给他,他吩咐道:“叫后厨杀只鸡,取出女儿红。” 
“是,老爷。”佣人下去。 
“陶老板,女儿红是什么?”桥口勇马问。 
“酒啊,二十多年的陈年老酒。今天我得庆祝庆祝!”当年陶老板得了狗头金,不过乐到如此程度而已。 
“高兴喝酒……”桥口勇马眼珠转了转道,“因为徐将军死去?” 
“哈哈,说得太对啦。一山不藏二虎,在三江县只有徐家和我们不相上下,斗了几代人……真是他命里该绝,一生无后,自己又死于非命。”陶老板幸灾乐祸,将军死他解恨。 
“徐将军不是有两个女儿吗,怎么叫无后?” 
“女子不算,而且只一个亲生的,另一个是义女。” 
“收养的义女?”桥口勇马明知故问。 
“徐将军一次遭遇胡子,叫枝儿的女子杀入重围,救出他来,不然,那次他死定了。”陶老板讲道。 
“枝儿到底是什么人呀?”桥口勇马惊讶装得十分逼真。 
“不清楚来路,后来听说她成为徐将军的义女,改姓徐。”陶老板说。 
“这是哪年的事?” 
“两年前吧。” 
“嫁给洪光宗的是哪一个女儿?” 
“大女儿,当然不是枝儿。徐家的大小姐也和她爹一样,遭遇土匪,不过这次是绑票,身为胡子大柜的洪光宗救她出来,就嫁给他啦。”   
《出卖》第十三章(8)   
“听说洪光宗可不简单。”桥口勇马说。 
“一个流贼草寇有什么不简单,充其量打打杀杀。”陶老板轻蔑地说。 
“徐将军一死,他自然要接管巡防军。” 
“那倒有好戏看了,几天就得黄局儿。”陶老板轻蔑地说,“徐将军一死,巡防军树倒猢狲散……定然溃不成军。桥口勇马会长,你说一个啸聚山林的胡子,统帅得了千军万马?” 
桥口勇马自然不这么看,得到徐将军女儿要嫁给洪光宗的消息,黑龙会就注意上他,对这位可能未来掌管徐家军的人秘密调查。这里要交代一下日本黑龙会,它的建立比蓝磨坊要晚一些,名义上是商人组织,在亮子里开店经商,仁丹铺、料理屋什么的,实质和蓝磨坊一样以经商为掩护,都是纯粹的特务机关,主要是搞各自所需的情报。 
这样说吧,日俄两家情报站都设在鼻子底下,徐将军丝毫未察觉,始终拿两个情报站的头目桥口勇马和亚力山大当朋友处,关系保持很好。然而,特务盯上手握重兵的徐将军,他们在东北要干的事越不过当地军队。 
蓝磨坊成功地策划了这次暗杀,亚力山大回国并没说服了铁路最高情报机构,暗杀计划没丝毫改变,仍旧按尼古拉布置的进行,动用了潜藏很深的雨蝶,她成功地杀掉了目标。 
贼喊捉贼的戏还要演,登场的是蓝磨坊主亚力山大,他亲自去将军府吊唁。 
辞灵仪式仍在进行中。 
支宾人嗓子有些嘶哑地喊道:“蓝磨坊主亚力山大先生,给将军和夫人磕头啦!” 
亚力山大向灵柩三鞠躬毕,到洪光宗面前说:“洪团长,将军逝世我深表悲痛……” 
洪光宗冷漠亚力山大,不用正眼瞧对方,与俄国人有底仇,尽管他不清楚是俄国人除掉了将军,心里还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仇恨不仅仅来自牤牛河的几次冲突,将军的突然被害不能不使他怀疑是俄国人干的。 
“亚力山大先生,”孙兴文见此情景,快步过来解围说,“请到客厅休息。” 
“噢,我还有事。”亚力山大知趣地说,“告辞啦。” 
孙兴文送亚力山大离开。 
洪光宗毕竟是个粗人,不满意刻写在脸上,最明显的一个不友好的表情是用眼睕楞(恶狠狠地看)亚力山大。枝儿一旁加钢儿(挑拨)说:“姐夫,你该揍他,大鼻子还有好人啊!” 
“说什么呢,枝儿。”环儿责备她道,“人家给爹娘来磕头……” 
“黄鼠狼给鸡拜年,根本没安好心。”枝儿说,“他们的护路队多次和爹的巡防军动枪,虚情假意。姐夫,你说是不是啊?” 
“枝儿说的对。”洪光宗说。 
“对什么对,你现在是团长,做事要亮气(胸怀),小肠嫉妒的咋成大事哟。”环儿的批评话真叫洪光宗心里服气,暗喜她所言的大事具体指的什么,他坚信不疑将军临终前对自己交代的事,也一定向她交代了。 
“华清池张老板给将军和夫人磕头啦!”支宾人喊道。 
洪光宗他们的讲话被打断,去陪前来吊丧的人磕头。 
陶府里的酒桌深夜才撤下去,陶老板差下人套车送桥口勇马回黑龙会,不知他是真醉还是装醉,在车笸箩里唱了一路,那首没人听得懂的日本北海道小调。 
“停车。”桥口勇马叫道。 
“吁!”车老板子吆喝住牲口,说,“还没到地方,先生。” 
“你走吧!”桥口勇马下车,身体摇晃着朝街对过走去。车老板子眼盯着他,确定他去了哪里回去好向主人交待。 
夜色很深,临街买卖店铺都打烊关张,却有一盏灯笼亮着,灯笼很特别,不是通常的圆形而是方的,烛光闪烁照着门前粉墙,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 
金鸡未唱汤先热, 
红日东升客满堂。 
桥口勇马走进一灯独挑的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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