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殇-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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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石急忙伸手去夺;但已经来不及。
“啊——”一声惨叫;叶飞燕捂着胸口;痛的弓下了腰,手中的木棍应声跌落在地。
“你怎么样?让我看看?”沈落石焦急的扶住了叶飞燕。
“好痛啊。”叶飞燕一边揉着胸口;眼泪已滑落而下;“我真没用;连自杀都这么失败。”
“自杀;你为什么这么傻;我不许你这么做;绝对不可以。”沈落石激动起来;脸涨的通红;将地上的木棍捡起来;狠狠的插入了火堆里;木棍很快就燃烧起来。
“干嘛这么凶;你以为你是谁?敢大呼小叫的教训我。”叶飞燕气呼呼的回敬着。
“我是你的拐杖;必须要支持你走下去。”沈落石低头喃喃而语。
“你……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需要我。”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我自己也可以走。”叶飞燕痛苦的支持着双手;准备站起来,脚未站稳;便栽倒下去。
“你需要!”沈落石已将她扶住;重重的说。
叶飞燕软弱无力的躺在沈落石怀里,抽抽咽咽的哭泣起来;不知哭了多久;终于安静的睡了,沈落石也迷迷糊糊伏在怀里的叶飞燕身上睡了。
刺眼的光线将他们从酣睡中惊醒,两条长长的影子出现在眼前的地面上,沈落石慌忙抬眼望去。
两个清瘦俊逸的年轻人站在一片霞光里;背后的长剑泛着冷冷的光芒。
叶飞鸿?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旁边的那个年轻的剑客又是谁?
沈落石目瞪口呆的楞住了,伏在他腿上的叶飞燕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哥哥;南宫公子。”叶飞燕高兴的尖叫起来,激动的翻身跳了起来;脚下一空向前跌倒下去;蓦然惊醒的沈落石急忙向前去扶。
眼前身影一闪;南宫北已扶住叶飞燕;傲然立在他面前。
“小燕;小心你的脚。”南宫北充满关切的低声说。
叶飞燕伏在南宫北前胸失声痛哭起来,南宫北爱抚的伸手缓缓抚摸着叶飞燕蓬乱的长发。
呆立一边的沈落石心头涌起一丝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低头向后退了几步。
伤心失落的沈落石缓缓退后,追悔莫及的南宫北却已无路可退。
如果不是自己不满父亲的安排;离开南宫家逃避这段婚姻;如果不是痴迷美艳如花的花如雪;迟迟不肯完成这段婚姻。
眼前的叶飞燕就不会跑到荒无人烟的草原;被人砍去一只脚。
以前纵然有一万个理由;逃避这桩并不心甘情愿的婚姻。现在却只有一个理由让他无法回避这桩婚姻,回避这个女孩。
因为她只剩下一只脚;她比任何人更需要他的关怀;他的爱抚。
虽然此次北上迎取叶飞燕的最初目的,只是为了结盟;与北方强大的傲雪山庄的结成同盟;共同对抗实力庞大的崇阳宫。
但此刻当他看到叶飞燕失去一只脚;孤零零的飘泊在茫茫草原的这一刻,一种强烈的责任感;深深的内疚感将他紧紧包围;他决定一生一世的照顾她;陪伴她;不离不弃。
有一种感情叫江湖道义,它可以绑架每一个江湖人的心。
“沈兄弟;多谢你一路照顾小妹;让她安全归来。”叶飞鸿满脸感激的过来致谢。
“叶公子;都是在下一时疏忽;害的大小姐被人暗算。”沈落石歉疚不已。
“你就是沈落石?”南宫北投来了奇异的目光。
传说中的残月刀主人居然是个土头土脑的黑乎乎的壮汉,全身上下居然没有一丝大家风范;甚至连半分杀气都没有。
“在下正是边城一等刀兵沈落石。”沈落石昂然的说;却无法掩饰他内心深处的自卑和失落。
面对玉树临风;家世深厚的南宫世家的公子;他实在找不出任何自信的理由。
“刀兵?你的刀呢?”南宫北狐疑的在沈落石身上搜索着。
“他为了救小妹;刀已被旋风卷飞了。”叶飞燕歉疚的说。
“多谢沈公子。”南宫北眼里透出了感激和敬佩;里面还隐约藏了一丝嫉妒;他从叶飞燕的眼神感觉到这个人已深深印在叶飞燕的心里。
静立一旁的叶飞鸿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当他发现妹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急忙尴尬的干咳几声:“好了;既然已经找到飞燕;我们也该回去了。”
一声呼哨;十几匹快马围拢过来,四匹高大的骏马突出在前;马上四个壮汉抬着一顶雕花小轿缓缓落在叶飞燕面前。
南宫北将叶飞燕扶进马轿;叶飞燕舒服的靠在软软的靠背上。
三匹快马同时停在了轿旁,叶飞鸿;南宫北翻身上马。
“沈兄弟;请上马。”叶飞鸿郎声说道。
“不行,他不能跟我们走;他必须留下。”叶飞燕突然冷冷的说。
“为什么?”南宫北疑惑的问。
“他要留下帮我报仇;是他害我失去了一只脚。”叶飞燕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南宫北一脸愕然的看着叶飞鸿;叶飞鸿一脸无奈的苦笑着,对于刁蛮的小妹,他只有无可奈何的苦笑。
沈落石默默的牵着那匹留给他的马;迈开大步低头望北而去。
“喂,站住;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叶飞燕将身子探出轿外。
沈落石乖乖的回来;走到了叶飞燕的轿子旁边。
“沈大哥;答应我;一定要找回你的刀。”叶飞燕一脸关切的嘱咐,突然的温柔让沈落石有些无所适从;木然的点点头。
“我喜欢背刀的那个沈落石。”叶飞燕忽然凑到他耳边轻声的说,然后迅速缩进轿里;伸出手一挥;示意轿夫出发,两颗泪珠滚落在干净整洁的轿垫上。
快马如飞;沙尘漫漫。
雕花小轿平稳的疾驰而去,渐渐消失在晨光绿草之间,独立风中的沈落石心里生起一种莫名的酸楚。
望着马队远去,原地贮立良久;缓缓的跨上马背望北而去。
那是旋风消失的方向;只要自己能够追上那远去的旋风,就可以找回失落的残月刀。
追逐旋风?
在春夏之交;草原上都处都是席卷天地的旋风,究竟是那一股旋风卷走了残月?
他只有凭借直觉和运气;慢慢的去寻找。
奔马如飞;马背上的沈落石思绪也在飞。
虽然面对叶飞燕;他显的有些愚钝;有些木讷木纳,他其实是个聪明绝顶的人。
她为何一定要将自己赶走?
从叶飞燕时而严厉;时而关切的态度,已经感觉到她的难言之隐;似乎一直在暗示着他。
“我喜欢背刀的那个沈落石。”甜美羞涩的声音依然在沈落石周围回荡着,他已被这句话紧紧的包裹;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找到血饮刀,背着它纵横江湖。
也许你再没有机会看到我背刀的样子,但你一定会感觉到。因为这把刀会一直惦记着你,这个拿刀的人也会一直惦记着你。
虽然你已不属于江湖;但愿你依然会时刻关注着江湖,因为有个江湖人的心里已刻下了你的身影。
天地苍茫;绿草如烟。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面。
仆固苍狼!
沈落石怒不可遏;杀意陡生;伸手去背后拔刀,结果却一抓而空,他才意识到刀已经不在。
刀已不在,对手却还在;正立马横刀恭候着自己。
沈落石已从对手眼里看出了难以掩饰的兴奋和得意,他一定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杀气已消失,才敢明目张胆的面对面挑战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
冲!
冲过去!
沈落石毫不犹豫的冲杀过去。
“看刀!”手臂应声挥出;手中却没有刀。
扑通!
仆固苍狼翻身跌落马背;滚到草丛中。
沈落石却毫不停留;纵马飞驰而过;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绿草之间。
第一零九章 天外飞刀
恼羞成怒的仆固翻身爬起;冲着远去的沈落石的背影;愤怒的呼叫着。飞身跨上马背;拼命的随后直追而去。
同样是快马加鞭;但距离却越来越近。
没办法;宝马也是有等级的,沈落石跨下的只是一匹普通的宝马;仆固跨下的却是宝马中的宝马;万里选一的宝马。
望着前面拼命驱动坐下快马的沈落石,仆固苍狼得意的笑了。
跟我玩跑的快?
你还嫩了点;老子可是从小在草原跑大的。
砍人先砍马!
仆固手中的刀已闪电出手;刀光一划而过,沈落石感觉坐下一空;已从马背跌落。
坐下马悲惨的长鸣着扑倒在地;努力的挣扎着想站起来,它已失去了两条后腿;伤口的血不断喷涌着。
一把冰凉的刀锋贴在沈落石的咽喉,仆固苍狼傲立面前;得意的笑着。
他的笑很快就凝固了;手中的刀开始犹豫起来,沈落石居然伸手来抢他的刀,仆固只要轻轻一抹就可以割断他的喉嚨。
可是仆固却犹豫了一下,他刚才本来就可以一刀砍死跌落马背的沈落石。可是就这样一刀砍了他;实在是太便宜了这个三番五次折磨自己的刀兵。
他要留着他的命好好玩玩他;将他彻底玩残了;再把他丢在荒无人烟的草原上;让他自生自灭。
可是这个小子居然也是个不要命的硬汉;跟自己玩横的,给他出了一个难题:要么割破他的咽喉;要么被夺走自己的刀?
他是想找死;想痛痛快快的死。
哼;想死;没那么容易!
仆固苍狼刀锋一转;已深深插入了沈落石的肩头。
看着疼痛难忍;一脸扭曲的沈落石,仆固苍狼狞笑退步拔刀;沈落石居然也被他的刀带了起来,左手已紧紧握住了他的刀背。
看着立在面前的沈落石;仆固竟然有些佩服他的狠劲,他居然用自己的肩膀骨骼夹住了插入骨缝里的刀;身体借机随刀而起,顺势抓住了自己的刀。
他开始凝神退步;拼力拔刀;沈落石弓步低腰;也在拼命想将刀夺过来,二人开始围着这把刀在原地打转。
沈落石身体一边转动;一边在默默的计算着。突然他的手一松;两人都收不住身形;向后跌跌撞撞的退去。
仆固苍狼手握长刀跌落草丛;沈落石肩膀血喷如雾也跌落草丛。
同样是跌落草丛;结果却截然不同。沈落石跌落的地方有一匹马;仆固苍狼的马。
沈落石触地反弹;已跨上马背;疾驶而去。
又被这小子耍了!
仆固苍狼气急败坏的跳起来,手中的刀脱手而出;直划那一匹飞驰的坐马;刀光划过;远远的落在远处的草丛里。
被一刀斩断四只马脚的宝马一边飞奔,一边便栽到在荒草之间。
沈落石却稳稳落地;得意的站在远处的草地上;看样子他早已算准仆固苍狼这一招。
马被自己砍了腿;刀也丢掉了,仆固苍狼却没有半点沮丧;得意的向沈落石逼过来。黑刀小子想跟我赤手搏击;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胡族的摔跤法。
沈落石抓把土洒在伤口上;扯了一块衣服简单包扎止住血,立在原地满怀自信恭侯着仆固苍狼。
来吧;胡狗。老子打铁的还怕你这个放羊汉;一只手的放羊汉。
二人一接触;沈落石便开始后悔。
论摔跤;打铁的还真玩不过放羊的,力气大根本没有用;原来玩摔跤是需要技巧的。
沈落石被仆固苍狼抓住衣领;摔来摔去;摔的鼻青脸肿;遍体磷伤。
仆固苍狼疯狂的摔打着沈落石,嘴里念念有词:摔死你!摔死你!
最后累的终于摔不动了;将沈落石扔到一边,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一脸得意的看着蜷缩在地的沈落石。
跟我玩摔跤?
你是在找死?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蜷缩着的沈落石竟然缓缓的坐了起来;青肿的脸上居然挤出了一丝笑容。
打铁的虽然摔不过放羊的;但抗摔打的本事却将放羊的惊呆了。
他娘的;这小子究竟是打铁的;还是铁打的?
摔成这样;居然还可以坐起来?
不!
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