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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清代宫廷艳史-第130章

小说: 清代宫廷艳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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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长约四寸,晶莹光洁,没有一些斑点的,确是件宝物。光绪帝缔婚的时候,西太后就赐给皇后了,也算是清室传家之宝。今天坠地跌断了,皇后早已着慌,便垂着泪说道:“这支簪原是祖宗的遗物,又是老祖宗赐给的,现在被皇上跌断了,我怎好去见老佛爷呢?”隆裕皇后说着,便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瑾妃知道这事闹大了,一边慰劝皇后,一边又替皇帝担忧。皇后哭了一会,忍着泪说道:“别的不用讲了,簪也断了,这责任须皇上担负,就一块儿去见老佛爷,听候处分吧!”光绪帝初时见玉簪跌碎,倒也有些懊悔,连酒也醒了。这时听得皇后说要一道去见西太后,不觉又把气提了上来,大怒道:“区区一支簪儿,即便是朕弄断了,也不见得会拿朕怎么样,你开口闭口用太后来吓人,朕便害怕了吗?”说完,对着地上的断簪再奋力地一踏,接着又愤不可遏地说道:“你快去告诉太后,说朕有意这样做的,看拿朕怎么办吧!”隆裕后见皇上发怒,也不敢再说,只得含一泡眼泪,叫小太监打桨渡到对岸,见太后去了。
皇后走了,皇帝兀是余怒不息。瑾妃忍泪劝慰道:“皇后此去向老佛爷哭诉,不知又要出什么花样呢?”光绪帝仍然愤怒地说道:“管她们去怎样呢!”
当下一宿无话。第二天,西太后召见光绪皇帝。瑾妃晓得是昨天跌碎玉簪的事情发作,便悄悄地对皇上说:“太后来宣皇上,谅没有好事,定是为了那簪的事。到了那里只得听其自然,不要像昨日那样言语顶撞,不仅您受皇太后的责难,还会连累臣妾呢!”光绪帝点点头,他想起昨天的事,着实有些胆寒。这位皇上平素本惧怕西太后的,酒后忘乎所以,等到酒醒,悔已迟了;听到西太后宣召,不免畏首畏尾,只得硬着头皮见太后。
西太后等光绪帝行礼毕,才发话道:“亏你也是一国的君主,有些行为还不及一个寻常的百姓;昨天甚至乘着酒兴,像疯癫一样打起皇后来了。这不是和我作对吗?我把自己的侄女同你联成婚姻,原想会和和睦睦的,不料适得其反。但只要说出皇后的种种过失,说得明白,不妨布告天下,可以把她废掉,何必这么做作呢!
若你不愿意做,就由我替你实行,准把皇后废掉就是;不过你得将她的罪名老实说出来。”光绪帝连忙叩头,并分辩道:“儿臣并没说她有什么不好。昨天一时醉后糊涂,下次改过了,决不再有这样的行为,还求老佛爷免怒!”
西太后冷笑道:“酒醉糊涂么?国家大事也这么糊涂,怕不将天下送掉吗?
但我知道你素性忠厚,断不至如此无赖,准是那狐媚子记恨在心,撺掇你才这样的。
我如今且来惩治她一回,以儆将来就是了。”西太后说话完毕,回头叫宣瑾妃。
过了一会,瑾妃已泪盈盈地随着太监来到太后面前,跪下叩了个头。
西太后喝道:“昨日皇上和皇后争闹,你可在那里么?”瑾妃重又跪下道:“婢子也在一旁相劝的。”西太后怒道:“到了那个时候用你劝解哩。你既知相劝,也不必唆弄出来了。”瑾妃忙叩头道:“婢子怎敢。”西太后不等她说完,便把案桌一拍,道:“由不得你强辩,给我撵下去重责四十。”光绪帝慌忙代求道:“老佛爷慈鉴:那都是儿臣的不好,不干妃子的事,乞赐恩饶恕了她吧。”西太后说道:“每次是你袒护着求情,所以弄得她们的胆放大了,不仅没把皇后放在眼里,再下次连我也不在心上了。今天我偏不饶她。”内监们领了旨意,牵着瑾妃走了。可怜光绪帝眼看着瑾妃去受刑,自己无法挽救,真同尖刀剜心一样,又兼昨日饮酒太过,脑中受了强烈的刺激,眼前一黑,几乎昏了过去,终算勉强支持了。
这时西太后又问道:“从前内外臣工都说穆宗毅皇帝不可无后,咱们就定了端王之子溥俊入继,册立为大阿哥。但如今那端王已成了罪人,朝臣纷纷议论;就是诸亲王等也很多责难,这溥俊自然不能照常膺受重爵。大阿哥的名目只好准了众议把来废黜的了。但我是这样想,不知你的意见怎样?”光绪帝说道:“老佛爷以为怎样,就怎样为是了。”西太后微笑道:“你既已同意,当初册立之时,也是你出面布告天下的,现欲废立,依旧要你颁诏才是。”光绪帝道:“那个是臣儿理会得,即经施行就是。”西太后说道:“你打算还是过上几时吗?这事刻不容缓的,你不见那些外臣的奏牍么?”说着,把一个黄袱裹着的奏疏夹令内监递给光绪皇上,一面说道:“那么你就起草罢,明日就可颁布哩。”光绪帝不敢违拗,只得要了朱笔,慢慢地打起草稿来。
这个当儿,内监来请进御膳。西太后便同了皇上到湖山在望处去午餐。皇上和西太后共食,本是千年难得的;但是光绪帝因心里不舒,又记挂着瑾妃,无论是山珍海味,哪里吃得下呢。西太后又在这时讲些西狩时的苦处,越发令光绪帝受了感触,因此胡乱吃了一点。膳毕,仍然去拟他的诏书。不过草就了一半,光绪帝陡觉得头昏眼花,身不由主地望后倒了下去,慌得一班内监赶紧过来扶持了。西太后也着了忙,急急跑到光绪帝面前,安慰着道:“你要自己保重一点呢。须知我已是风前之烛,将来的责任还不是在你身上吗?但我听得你现在不比以前,自暴自弃的地方很多,真替你可惜啊!”西太后一面说着,也假意弹了几点眼泪。光绪帝听了西太后的话说,只微微把头点了几点;这时忍不住咳了起来,哇地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正溅在西太后的衣上。西太后着实吃了一惊,忙说道:“你这症候来势很是不轻,快命太医院赶紧来诊治吧。”内监们听了,飞奔地去召太医。这里西太后陪着皇上静坐了一会,不一刻太医来了,行过君臣礼,仔细诊断了一遍,说皇上怒气伤肝,郁火上炎,所以吐出血来了;而且积郁过久,恐药石一时不易见效。
西太后见说,不觉长叹了一声。其时,内监已推过西太后的卧车来,慢慢地把光绪帝扶上车子。西太后亲自替皇上安放了枕衾,又再三地叮嘱几句静养的话。从形式上看去,母子间的情感似乎非常深厚呢。光绪帝卧在车上,虽有太监们护着,可是半身实早失了知觉了。似这样地出了慈安殿,仍用小舟渡到瀛台。瑾妃已在那时侍候着,只是玉容惨淡,表示她因受责后身上伤痕剧痛,所以有这样的现象。光绪帝见景伤情,益使他心里难受,故此一见了瑾妃,只是连连摇手,似乎叫她退去,不必再来侍候。瑾妃会意,便略去休息一刻,又来榻前照料了。有时在朦胧之中忽然呼起痛来,倒把皇上惊醒了,明知瑾妃的创痛,心里一气,病也愈加沉重了。
不言光绪帝卧病,且说西太后送光绪皇上走后,知道他病很厉害,自己掌着朝政,全恃垂帘的名目大权独揽,满人族中谁不妒忌她呢?就是近支的亲王,也没一个不觊觎大位,乘隙而动。不幸光绪皇上有什么差迟,族人自然要竞争入继。到了那时,一朝天子一朝臣,别人继了大统,当然另有摄政之人。思来想去,觉目下的地位倒是十分危险,因召军机大臣荣禄入内计议。商量了一会,终筹不出善后的良策来。于是,西太后也一天到晚愁眉不展地闷闷不乐。庆王奕劻见西太后没精打彩,便乘间奏道:“后天是穆宗毅皇帝的阴寿忌辰,老佛爷待怎样办理?”西太后也记了起来,道:“咱们这几天很不起劲,只吩咐喇嘛诵一天经,令大臣侍祭一番就是了。”奕劻奏道:“奴才的意思,除了这几种外,还叫内监们唱一天戏给老佛爷解解闷哩。”西太后生平最喜欢的是听戏,所以也不说可否,惟略略颔首,已算允许的了。奕劻领了谕旨,便很高兴地去办不提。到了穆宗阴寿的那天,文武官员都换青服素褂,齐齐地到太庙去祭奠。一行完了礼,便到颐和园中来给老佛爷叩头。西太后就在大院殿上设了素筵,赏赐一班大臣。这时内廷供奉的命人,因庚子之后都也四散了,所留存的不过一个老乡亲孙菊仙。奕劻要讨西太后的欢心,又去外面招了个唱武生的柳筱阁来。讲这个柳筱阁,本是从前柳月阁的儿子。他老子柳月阁也是武生出名的,尤长于做神怪戏,所以有小猴子之称。柳筱阁得他师傅余老毛的秘传,演起戏来反高出他老子柳月阁之上,因此京里也很有点小名气。这天奕劻把柳筱阁召入颐和园内演戏。西太后最相信看神怪剧,而且为演怪戏的缘故,在大院的戏台三层楼上还特制了布景咧,足见西太后的迷信神权。闲话少讲,言归正传。
且说柳筱阁在这天所演的戏是《水帘洞》、《金钱豹》、《盗芭蕉扇》三出;是西太后亲自所点。柳筱阁便提足精神,狠命地讨好,果然演来十分地周到,大蒙西太后的赞许。待戏演完之后,西太后即召见柳筱阁,问了姓名年岁,柳筱阁一一答复了。西太后大喜,命内务府赏给柳筱阁三百块钱;柳筱阁谢恩出来,一班唱戏的同行都很羡慕他。从此以后,西太后不时召柳筱阁进宫演剧,于是柳筱阁居然也得出入宫禁了。一天,柳筱阁照常入宫演戏,还带了他的女儿小月一同进去。演戏既毕,西太后赏了他些绸缎之类;筱阁和他的女儿小月前去谢恩。西太后见小月面如满月,肤若羊指,举动之间很是活泼可喜,西太后便指着问道:“这是谁呀?”
筱阁叩头答道:“是奴才的女儿。”西太后笑道:“今年几岁了?倒很觉是有趣。就留在这里,明天叫你的妻子来领她罢。”柳筱阁连声称是,立即叩谢了出来,去准备他的妻子月香进宫。那小月留在西太后身边,年纪虽只得五岁,却很能伺人的喜怒。于是西太后越发喜欢她了。到了第二天上午,柳筱阁带同妻子月香进宫来见西太后。
行礼毕,西太后见月香相貌清秀,言语温婉,虽是小家妇人,还算彬彬有礼,当下便对柳筱阁说道:“咱们这里正少一个侍候的女子,你的妻子甚合咱的心意,就暂时留着,过了些时再回去不迟。”柳筱阁是何等乖觉的人,见西太后这样说法,正是求之而不得的事,所以忙跪下谢恩。西太后叫赏了绣绒衣料并古玩等等给柳筱阁。
由此那柳筱阁的妻子月香、女儿小月,都在西太后那里侍候了。西太后又命赐与小月金锁链一具、金手镯子一副。原来那金锁链重约四两光景,内府置备着,是遇到时节或万寿的时候,专把来赏给一班小格格的。现在优伶的女儿也能得到这种恩赏,不是出于异数吗?有几个穷亲王的格格还受不着这宠遇哩。
光阴如箭,转眼又过了几时。这个时候,军机大臣荣禄忽然逝世。西太后得知,很是哀悼,即令朝臣议谥号,拟了悫、刚、正、忠四字,呈西太后御览。西太后便提起朱笔,点了末一个字,于是谥号定了文忠两字不提。这时朝中的大臣又纷纷地更动了一番,把两湖总督张之洞调署军机大臣,袁世凯擢了直隶总督,总理大臣庆亲王奕劻,协办大学士那桐。又下诏书禁止缠足,实行满汉通婚。这年忽然安徽兵变,熊成其号台民党,闹了一次风潮,总算扑灭了。但到了五月的中旬,候补道员徐锡麟又闹起革命来了。
讲到这徐锡麟,本是个日本留学生,年纪还不到三十岁,却抱负大志,脑筋里满贮着种族革命的思想。他鉴于清政府的腐败和外夷的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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