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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雪白血红-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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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当年是解放战士的老人说,一场诉苦会下来,一个个抽抽咽咽的,人还未解放,那颗心已经是共产党的了。怪不得八路这麽不要命,官死了兵领著冲,像中了甚麽邪似的,敢情人家是为了自己打仗呀!有时候诉著诉著,家有“2百亩地”的也跑上台去了。问他有甚麽苦水可倒的。他说我家哪有一垄地一片瓦呀。在国民党那边是越富越露脸,穷人受白眼,都报家有几十亩地。不懂共产党规矩,还捧着老皇历瞎吹牛。
一仗接一仗,伤亡大,俘虏没法送,就随抓随补,听口音是老乡,就说你到我们班吧,老乡见老乡,首先唠家乡。你家几口人呀?
村里有没有地主呀?地主干活吗?地主吃的甚麽?你家吃的甚麽?一天行军没到头,一个人差不多就“赤化”了。
张耀东老人是在大黑林子战斗中被解放过来的。第一仗打彰武,一人抓23个俘虏,立一大功。第二仗打王道屯,又立一大功。
5师打下义县後,补1千8百名俘虏,打锦州100多人立功,打锦州前减员用义县俘虏补,打廖耀湘兵团用锦州俘虏补。长春解放後,王牌师新38师两个炮兵连成建制火速调往辽西前线,人是原人,炮是原炮,就是炮口调转了方向,後送伤员,天亮了,一看怎麽抬著个国民党呀?民工火了,拽下来就揍。伤员喊:我是八路呀,刚解放就打仗,哪有功夫换衣棠呀!
某军政治部原副主任郭俊老人说,8师23团9连连长刘山,是个老兵油子。在冀东当伪军被缴过五次枪,每次拿5元钱回家。最後一次嫌少了,说他还带过来几个人,不走就留下了。不怕死,能打仗,从战士一直升到、长。在柳河强奸妇女被枪毙了,枪毙时面不改色。
这种有奶便是娘,在哪边都不是孬种的人甚麽时候都有。而且国民党大势已去,被俘後再也端不起“国军”、“正牌”架子了。这也是个因素。但举足轻重的,还是在倒苦水中自己解放了自己。
占领沈阳第二天,“林罗刘”看望5师时,和5师政委石瑛有这样一段对话:
罗荣桓:谈谈伤亡情况。
石瑛:团以上干部伤亡11个,连排干部伤亡比编制还多,全师死亡7千8百多人。
罗荣桓:还有多少人?
石瑛:南下时是1万6千人,现在1万7千人。
刘亚楼:这不都是俘虏吗?
黑土地上最能打的王牌师,此刻简直就是个“解放师”了!
《辽东三纵队的诉苦教育情况专题综合报告》中,有这样一段:
据七师一九四七年十月冬季攻势前统计,全师九千五百六十八人中就有解放战士三千二百五十四人,占全师总人数的百分之三十四,到辽沈战役结束时,一般连队解放成份都占百分之五十四左右,有的连队甚至达到百分之六十。许多解放战士已经成了战斗骨干,有些还入了党,当了干部。……通过诉苦,杷蒋介石军队的士兵,变成为蒋介石自己的“掘墓人”,使蒋介石不但在作战物资和武器装备上,而且在人力上也成了我军的“运输大队长”。⑹富於历史主动性的共产党人,以最便捷,最实际的方式,把蒋介石的士兵一批批变成他的掘墓人时,蒋介石只能在那儿漫无边际地开着“耕者有其田”的空头支票,咒骂“共产党是不要国家民族的,共产党是苏俄的第五纵队,共产党人不要历史,不要文化,不孝父母,共产公妻”⑺。
赔了老本的“二道贩子”蒋介石,最终是不敢把底牌亮给人民的。
声泪俱下地控诉一番,再千好万好地歌赞一通(若配之以野菜糠皮之类“亿苦饭”,效果更佳),“阶级感情”和“阶级斗争”的热力就火山般喷发了。这在建国後的“阶级斗争”中是屡见不鲜的。
当疾风暴雨的阶级斗争成为历史,和平到来之时,就应该用科学文化去打动人们的心,向更高层次的解放进军了。可惜,历史又一次被愚昧和贫困魇住了,于是,这种曾使人们从蒙昧中获得了最初的,也是最原始的自我解放的诉苦运动,就在“一抓就灵”,愈演愈烈的阶级斗争和自相残杀中,历史地走向反面了。
政治元帅
陈世勋老人说,微山湖西“肃托”时,抓的抓,杀的杀,提心吊瞻,人人自危,拷打的爹呀妈呀的,受不了谁知道会胡乱说出谁呀?
就在这时,罗荣桓坐条小船赶到湖西。“放了。”一句话,全解放了。
在十大元帅中,罗荣桓即没有贺龙“两把菜刀闹革命”的传奇故事,也不像陈毅那样火烈生动,兴之所至,出口成章。在青岛大学攻读过土木工程的大学生,若不是那副眼镜在土八路中有点突出,很难看出和常人有甚麽两样。
于保之老人在山东给罗荣桓当遇警卫员,老人说,下边部队一些领导,有事没事,有机会都爱去罗帅那儿坐坐。在外面站岗,看他们唠得像亲兄弟似的。有时仗没打好,或是出甚麽问题,被罗帅找来了。罗帅批评人可厉害了,一点不讲情面。来时哭丧著脸,没精打彩的,走时一个个都心情舒畅,像换了个人似的。也不知怎麽谈的,反正罗帅就有这本事。
权威并不都是由职务决定的。同样,说罗荣桓是位军事家,也并不仅仅因为他的履历中有“115师代师长”和“山东军区司令员”这两个职务。1937年7月,他指挥的梁山战斗,歼灭日军600多名。1945年11月,中央要在锦州西部打大仗,指名道姓要林彪或罗荣桓前去指挥,毛泽东肯定是深思熟虑了的。
但是,从红军时代的连队党代表,到建国後的第一位总政治部主任,罗荣桓的主要贡献还是在政治工作上。
做为黑土地党和军队的主要负责人,罗荣桓主要从事部队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和後勤工作。这是一项十分浩繁的工作。
7师开展诉苦运动後,有人不以为然,甚至说三道四。罗荣桓立即感到这是个创举。诉苦运动大规模开展起来後,有的单位查三代,使一些剥削阶级家庭出身的人悲观失望,觉得拚死拚活革命,倒成了革命对象。罗荣桓及时住意并纠正了这种过火行为,使诉苦运动沿著正确方向深入发展。
对于土改中乱抓乱斗乱打现象,罗荣桓都及时提出建议,使问题得到解决。
有的老人说:跟罗帅做政治工作有安全感。
回首不堪回首的“阶级斗争”史,我们最缺少的不就是安全感吗?
在接连反攻的新形势下,一些人思想还停留在山沟里,没认识到城市被夺占就将永远保持下去。加上农民出身的干部战士,对城市有种天然的抵触和反感,觉得城市是地主资本家的窝子,打开後就得好好整一整。罗荣桓对这个问题盯得很紧。他在各种场合说明这个问题的危险性,以政委名义向部队发出措词严厉的《关於政策问题的指示》。根据他的意见,东北军区颁发了《入城纪律守则》。攻下锦州,战火刚停,他就亲自进城检查执行纪律情况。
罗荣桓在黑土地上另一个贡献,是成立和训练二线兵团。
随著战争规模越来越大,部队伤亡也越来越大,兵员补充也越来越紧迫。在他的建议、筹划和主持下,各军区都成立起独立团。大批农民入伍後,不经过地方武装逐步上升的阶段,由野战军抽调干部和老战士做骨干,短期训练後直接补充主力,或成立新的作战师。到1948年8月,主力部队已扩大到12个纵队70万人,加上地方武装,总兵力达到105万人。
在把大量心血默默地倾住到这些工作中的同时,罗荣桓无时不在关注着主力部队的思想建设。四平攻坚战中,1纵伤亡很大,有的师失去元气。他来到1纵总结经验教训,整顿部队,恢复士气。8纵打锦州前出了纰漏,情绪受影响。他来到8纵,和纵队领导谈话,卸下包袱,轻装上阵。林彪在关键时刻犹豫动摇,他明确说出自己的意见,使林彪重新下定决心。
一位战争年代先後给罗荣桓和林彪当过秘书的老人说:有的文章把林彪犹豫动摇,想回师打长春,罗帅去找林彪,写成两个人都拍了桌子。这是不可能的。从他们的性格看不可能,从他们当时的关系看也不可能。
老人们都说:罗荣桓和林彪,在黑土地上配合得很好。
罗荣桓不赞同“最後一战”这个口号,为此,他曾给林彪写过一封信,并请林彪转报中央。
在四平撤退後的范家屯紧急会议上,罗荣桓旗帜鲜明地支持了林彪撤退到松花江北的主张。
病魔缠身的罗荣桓,在黑土地上的“万花筒”时期,不仅表现了敏锐的政治洞察力,也显示了不俗的军事战略家目光。
老人们说,罗帅和林彪都性格内向,爱思考。在双城时,林彪没事几乎不出院,罗帅也轻易不到林彪那儿,来了就有大事商量。每次都谈得好好的,没听说有甚麽口角,即便有,也是正常的,罗帅很大度,林彪也不小肚鸡肠子。各纵队和师的干部配备,一般都是罗帅先拿出意见,再和林彪商量决定。署名的“林罗”和“林罗刘”的电报,发走後再给“罗刘”看,也未听过有甚麽异议。
有人说,罗帅很会当政委,有兄长风度。
一句话道出了一位政治元帅虚怀若谷的忘我精神。
从红1军团到115师,罗荣桓和林彪应该说是老搭档了,也应该说彼此在各方面都比较了解和信任。他们各有自己的魅力,两种魅力相辅相成,互相完善。比林彪大4岁的罗荣桓,有时做为下级,有时做同级,一直相处到平津战役结束,关系一直是和谐的,融洽的。
实实在在,那时候自己人斗来斗去的,不是共产党,而是国民堂。
第23章大练兵
“大兵团,正规化,攻坚战”。
秋季攻势刚刚结束,东北野战军参谋会议上,林彪明确提出这个新时期的军事指导思想。
在以诉苦为主的政治练兵热潮中,共产党人以这种军事思想为指导,在黑土地上进行了空前规模的军事大练兵。
“练好兵,打长春”墙上刷著“练好兵,打长春”。会上讲著“练好兵,打长春”。请战书和决心书上写著“练好兵,打长春”。
练“一点两面”,“三三制”,“三猛战术”,“三种情况,三种打法”,“四快一慢”,“四组一队”。老人们都这麽说。“九·一三”前的回忆录上这麽写。“九·一三”以後就不这麽写了,再版的文章也把这些字样删掉了,或是换上了别的文字。比如,“三三制”变成“疏散的战斗队形”。
各级指挥员所练各有侧重。连队主要是练“四组一队”,练爆破,练土工作业,练攻城,练巷战。
练兵中立一大功、三小功的黄达宣老人说,阵地和工事,都是按长春布防情况设置的,反覆演练三、四个月。白天练射击,刺杀,投弹,冲锋,翻院墙,爬城,晚上练夜行军和村落、街道攻防战斗。村头到处都挖的掩体、交通壕,人人练捆炸药包,安雷管,接导火索。
破土地庙,烂房子,坡坎甚麽的,都成了“地堡”,爆炸声白天晚上响。怎样穿墙打侗,士墙怎麽炸,石墙怎麽炸,反覆研究、演练。怎样过外壕,壕那边有地堡,壕下有地雷,怎样把炸药包扔过去炸,绑在竿上伸过去炸。那兵练的呀,长那麽大头一回。
黑龙江省军区原副政委张多树,当时是9纵25师73团政委,老人说,9纵没升级为主力时,在冀东没练过“一点两面”,“三三制”这些战术,这回从头练,赶紧练,打四平没攻下来後,上边是真下了狠心,下了也真练。不练不行,过去尽打野战,野战变攻坚,是门新功课。“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句话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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