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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清史情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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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迷信萨满,尽管太宗皇帝谕令在先:全国臣民,禁止萨满跳神问卜求医。她却私下派人找到萨满,请他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占一卦,嫁给国人与外藩蒙古到底哪个好?郡王明知这样做违法,也不加阻拦,结果这件事被自己家的三个仆人举报了,刑部拟定:福晋擅自择嫁,遣官问卜,不守妇道,与其女俱应论死;阿巴泰屡违帝命,私庇福晋,全无家法,应革爵,罚银一千两;萨满及不吐实情的使女、太监,俱应处死。
最后还是太宗皇帝给自己的七哥留了点面子”阿巴泰免革爵,罚银一千两,其福晋免死,由其子博洛赡养,其女亦免死,择婿嫁之,萨满及不吐实情的使女、太监,仍处死。
阿玛给我讲完这件事的时候,我那天晚上躺在床上,想来想去,我原先以为饶余敏郡王不通文墨,是个粗人,没想到,对自己的妻子这么好,什么事都听妻子的。不过想想这也难怪他,郡王常年征战在外,好不容易回到家,妻子儿女可能是他最大的牵挂,所以他在战场上叱诧风云,在家里却做不了福晋得主,所以在他的罪名里就有了一条“受制于妻”。其实受制于妻的哪里只有他一人,我阿玛也是,家里的事儿都是额娘说了算。
想想,堂堂的郡王竟然做不了嫁女儿的主,也挺可怜,可是没办法,旗下的女子都这样。我阿玛不也一样,做不了我的主。
“主子,您想什么呢?”我被灵丫儿的话惊醒。
“啊?没什么,想了点事儿,”我把手上的书放在躺椅旁边的矮几上,两个手放在脑后,对灵丫儿说:“灵丫儿,你说,一个男人在外面叱诧风云,回到家事事儿听老婆的,好还是不好?”
灵丫儿放下手中的抹布,转过头来,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好,一个男人要是回家听老婆的,说明他疼她。”
我转过脸,看看灵丫儿,笑了。
“主子,您笑什么?灵丫儿说错了?”她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我把一个胳膊从头底下抽出来,朝她摇摇手,说:“很对,英雄所见略同。不知道那个安郡王……”
灵丫儿不等我把话说完,抢着说:“主子,关安郡王什么事?”
我回过神,“没什么,和他没关系。”
其实我的下半句是“不知道那个安郡王和他阿玛是不是一样,在家事事儿听福晋的?”
出去取衣服的时辰正是一天大街上人最多的时候,额娘本来不想让我去,但是做出来的衣服不知道合不合身,非得让我试试,所以就让我和灵丫儿一块儿出来了。我喜欢走路,因为走路的话可以边走边看,顺便在街边的小摊上买点东西,要是坐车的话,就没这么自由了。在铺里把衣服试穿了一下,很合身,额娘的眼光不错,这两件浅色的衣服很衬我,老板娘把我夸的跟朵花似的。弄得我以为自己真是朵儿花。

顺治十一年,春(中)

已经四月份了,天很热,街上人多,从衣料铺出来的时候正值中午吃饭的当点儿,临街的饭店挤满了人,各种味道扑面而来,我快窒息掉了。
回过头,看看跟在我身后的灵丫儿,她用手帕把鼻子掩上,比我这个主子还像主子。
早知道就早点出来了。
“灵丫儿,饿不饿?”虽然街上的气味儿不好闻,但是其中的饭香还是很诱人的,我想起阿玛带我吃过的西鼓楼的醉仙楼的鼎湖上素,嘴里面就开始泛酸水,香。
鼎湖上素又称鼎湖罗汉斋。用香菇、草菇、银耳、榆耳、桂花耳、竹荪、鲜莲子、白菌、银针(绿豆芽)、笋等,蒸、焯、炒、味而成。看上去是色彩典雅,层次分明,吃到嘴是鲜嫩滑爽,清香适口。
我用手一拉灵丫儿,说:“灵丫儿,走,上醉仙楼吃东西。”
灵丫儿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感冒一样,“主子,醉仙楼是不是很贵啊?”
“贵也不用你掏钱。”我拉着她就径自朝醉仙楼走去。
西鼓楼的醉仙楼座落在宣武门最繁华的地段,迎面一块大匾上写着“醉仙楼”,很明显是取自杜甫的《饮中八仙歌》中的“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之意。两边一副对联是:
“酒仙飘逸不知茶,可笑流涎见麴(qū)车。”
灵丫儿抬起头看看对子,回过头看着正在整理衣服的我,问道:“主子,这幅对子是什么意思?那个字是什么字?”
我看了一眼对子,我说:“阿玛倒是在第一次带我来的时候给我说过,可是我忘了,只记得好像是元代的什么人写的,具体是谁,记不清了。那个字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和蛐蛐儿的蛐字是一个音,阿玛当初就是这么教我的。”
“哦,知道了。”
我和灵丫儿进到醉仙楼里面,人很多,一眼扫去,一楼的平座儿已经没有空位了。见我和灵丫儿进来,一个刚刚给别人倒完茶的伙计就奔过来,给我施了一个礼,把白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弯着腰,说:“两位姑奶奶吃点什么?”
清人入关以后,汉人也渐渐学习了我们满人的话,这个姑奶奶是平常称呼旗下姑娘的。
我笑了笑,说:“你们这儿还有座吗?”
“有,不过楼下没了,两位看楼上的座儿行吗?”
“行,有靠窗的吗?”
“有,两位姑奶奶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知道坐在窗边清净。”
他还拍起我们的马屁来了。不过,我受了。
“那就引座吧。”
“好嘞,您二位请。”他把搭在肩膀上的白毛巾拿到手里,往楼梯口一甩,冲着楼上喊道:“两位姑奶奶,楼上两座儿,靠窗诶……”
灵丫儿在后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也笑了一下,跟着伙计往楼上走。
到了楼上,人果然少了一些,因为是雅座,所以基本上都是有钱人,桌子上的菜色看起来不错。一上楼,另外一个伙计就迎上来,穿的比一楼那位要好点,一楼的那位给他咬着耳朵说了些东西,然后就下楼去了。新接手的这位赶忙迎过来,把我和灵丫儿迎到靠临街的窗户跟前,满脸堆笑的说:“两位先净净手 ?”一边说,一边拧了热毛巾,递给我和灵丫儿。净完手,伙计又端来两杯普洱茶,站在一边,笑着问:“两位要点什么?”
我坐在桌子旁边,先是透过窗户往街上看看,然后才转过头对他说:“就先来一份鼎湖上素,再来一份西湖莼菜汤,剩下的凉菜你看着办,我们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别整的太多。”
“得嘞,一看姑娘就是行家,我再给您来两份凉菜,一份凉拌萝卜苗 ,一份香椿拌豆腐,香椿刚下来,新鲜着呢,您看怎么样?”
“行。就这些。”我很满意他给推荐的这两份凉菜。
“那我就给您准备去了,您先用茶,稍等,一会儿就好。”伙计一弯腰,下楼去了,一会儿我就听到了他的吆喝声“鼎湖上素一份儿,西湖莼菜汤一份儿,凉拌萝卜苗儿一份儿,香椿拌豆腐一份儿……”
“主子,他们真好笑,上菜还要喊叫。在府里谁上菜还喊叫,准得给几棍子。”灵丫儿看着伙计下楼之后,转过头对我说。
“你别忘了,我们这是在饭馆,人这么多,他不喊叫,楼底下的做饭的怎么听得见呢?这还有一个专门的词儿,叫吆喝。”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走了半天大街,确实是有点儿渴了。
菜还没上来,我坐在椅子上,看看四周,坐在我邻座的是一个中年人,自个儿独斟独饮,黄蜡脸、三角眼,扫帚眉,长得有点儿滑稽。我的右手边的是四个人,都是满人的装扮。桌上的饭菜看起来没动几筷子,想来也是刚到不久。一个鸟笼子放在地上,笼布盖着,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东西。几个人的嗓门都挺大,唔里哇啦的谈着。
我刚准备转过头看窗外,听见地上的鸟笼里传来几声鸟叫声,我一下子就被鸟声吸引过去了。灵丫儿甚至站起来了,“主子,有鸟叫。”
“我知道,左手边的桌子底下放的鸟笼。”我把灵丫儿按到椅子上。
四个人中间穿绿色马褂的男人从地上把鸟笼拿起,把笼布打开,他只开了一半儿,由于背对着我,我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鸟。
就听他说:“各位,我这芙蓉闻见饭香,呆不住了,哈哈。”
其余三位也是哈哈大笑。
他左手的那位穿着黑色马褂的男人接了一句:“瞅瞅,三爷的这个芙蓉鸟,养的真不错,嘶嘶。”
坐在绿色衣服对面的穿着白色马褂的人站起身,看看笼中的鸟,摇摇头。
鸟主人似乎有点不高兴,说“怎么,您看我这鸟不行?”
对面的人坐下,说:“不是鸟不好,鸟好,只是三爷,朝廷禁止玩搞得前朝灭亡的这类玩物丧志的玩意儿,您怎么还敢养,养了,您还敢带出来?您就不怕?”
被称为三爷的鸟主人说:“怕,怕什么,现在皇上都实行满朝汉化,去年皇上不是还谕令改变仅有满臣奏事的局面,此后,凡章奏,令满汉侍郎、卿以上会同奏进吗?汉人都能和我们一样给皇上进奏章了,我玩玩鸟,也只不过是遵从皇上的意思,汉化。”
其余几位轰地一下笑了,三爷右手边一直没说话的人说了一句:“费大人多虑了。”
他们几位说的皇上令满汉侍郎、卿以上会同奏进的事儿我知道,去年阿玛就为这事儿在家唉声叹气了好几天,还说什么,祖制不能变。其实,这只是皇上实行汉化的开始。那几天,我问岳乐的事,还自己惹得一身骚,阿玛一听我提安郡王这三个字,立马就把脸落拉下来,冲着我说:“别和我提安郡王,安郡王把汉人的书都读魔怔了。”吓得我也不敢再问。想来,岳乐应该是支持皇上汉化的。
我正在想的时候,伙计把菜端上来了,先上的是两盘凉菜,然后是热菜,还有一份饭。灵丫儿见端上来的都是她没见过的菜,眼睛就瞪大了,看着那盘西湖莼菜汤,问我:“主子,这是什么菜?”
我冲旁边的伙计招招手,刚才招呼我们的那位赶紧上来了,“您二位什么吩咐?”
“你给解释解释这些菜。”
“行,两位姑娘,这个是鼎湖上素……”
“我知道,是用香菇、草菇、银耳、榆耳、桂花耳、竹荪、鲜莲子、白菌、银针也就是绿豆芽、笋等,蒸、焯、炒、味而成的,对不对?”
“呦,姑娘还真是位行家,没错。”
“我不是什么行家,只不过以前来吃过。”
“那姑娘就是熟客了,您看,刚都没认出您。”
我笑了笑,说:“你说你的吧,这剩下的这道热菜我还只是听过,不知道有什么来历?”
“得嘞,那小的就继续说了,鼎湖上素您说了,我就说这道西湖莼(chún)菜汤,这菜是用西湖莼菜、火腿丝、鸡脯丝烹制而成。此汤,莼菜翠绿,火腿绯红,鸡脯雪白,色泽鲜艳,滑嫩清香,营养丰富,最适合姑娘家用了,全北京城您也就在我们家能见到,别家可是连有都没有。”伙计一脸的自豪。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事儿我叫你。”我冲他摆摆手。
“行,姑娘尽管吩咐。”一弯腰,退下去了。
“灵丫儿,别光看了,吃吧,吃完了,你也琢磨琢磨,改天咱在府里自己做。”我拿起筷子,冲着这些菜比划了一下。
“嗯。”

顺治十一年,春(下)

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儿豆腐,刚塞到嘴里,那位三爷的大嗓门又出来了。
“怎么,只准他安郡王跟在皇上屁股后头鼓吹汉化,就不许我说说?”
“三爷,您声音小点儿,”听声音像是那位费大人。
“安郡王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三爷声音是该小小。”是那位刚才最后说话的人。
我把筷子放在筷托上,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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