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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清史情书-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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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了?”我斜睨着他。
“是啊,一天不听你跟我顶两句我就不舒服。”岳乐坐在床边,把手伸进我的被窝,可是没挨到我的身。“冷吧?我就是暖暖。”他朝着我淡淡的笑笑。
我把他的手攥住。
“这么大个炉子你不暖。那么大的事你也不说。”
岳乐的眼睛弯了一下,“你还是个炉子呢,我都忘了。什么事没跟你说?”他一只手覆上我的手。
“庶福晋病的事在你心中是件大事,你被人告说是藏了钦犯的事在我心里是件大事,可你一件都没跟我说。”
“谁告诉你的?明儿就在外面领鞭子去。”岳乐没回答我的话,只是把头转开,看着外面。
“你让谁领鞭子?我额娘?”
“那还是我领吧。”岳乐打了个哈哈,把手从我的手里抽了出来,站起身,看着我,“睡吧。”
“岳乐。”我把他叫住了。
他把脚步停下,转过身看着我。
我坐起来,没穿外衣,冬天的寒气一下子就入了身,我哆嗦了一下。岳乐摇摇头,走过来,帮我把被子拉起来裹在身上。“你这是干什么?冻坏了落下病了,真以为我能不管不问?”
“我是你的妻子,你为庶福晋伤心我没办法帮你,可是我能做的还有一点儿,额娘今天来跟我说了一句话,把自己的脾气收收,多为他考虑考虑,可是我想为你考虑,你让我为你考虑吗?”
岳乐静静的听我说,等我说完的时候,他把我揽到自己怀里,下巴压在我的肩膀上。
“你已经做的够多了,难不成让你再去跪雪地?”
“我就是想跪我又跟谁跪呢?”
那天晚上岳乐在我房里过的,我没出月子,所以不能留他,可是撵不走,他在榻上睡了一晚,跟我说了那件事的原始本末。
明史案本来早就了结,可是前两天有人参他,说是在安王府的王庄上有当年因明史案而被通缉的钦犯,安亲王窝藏钦犯,应予以严惩。
“那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两个选择,一是我承认是自己窝藏的,那安王府就没了,二是我不知情,是庄头收留的钦犯,那王庄上至少有几十个人头落地,我还是逃不了责罚。”
这件事最后的结局出乎我的意料,不了了之,准确的说是对岳乐是不了了之,罚银。至于原因,我不知道,岳乐的回答也只是笑笑。
朝堂上的事用阿玛的话来说就是,那永远都是迷。

康熙十年,初(二)

额娘是在一个月以后殁的,跟阿玛躺了几个月的床喝了几个月的药受了几个月的罪不一样,额娘走的很快,她没受什么罪。她在阿玛在的时候就说,与其像阿玛那样跟个孩子似的让人喂药喂吃的她倒是宁愿走的痛快点儿,还记得阿玛当时的反应,笑,一味的笑。
额娘是没遭罪,可是那样的走法给做子女的带来的却是更深的伤痛和内疚。
那天她是去给阿玛上香,她上香的时候从来不让人陪,这次也一样,没有人陪,上了年纪,一个脚底下踩空,顺着台阶滚了下来,熬了一晚上,就过去了。
一个月前我还窝在额娘的怀里当自己是孩子,一个月后我就彻头彻尾的成了孤儿,没有了父母,我现在只是别人的父母。
知道额娘出事的时候,岳乐就在我身边,他什么都没说,帮我把衣服穿好,还让灵丫儿把暖壶备好。临走时他问了一句,“要不要跟你一块儿过去?”
“你过去就不成回事儿了。”
他没再坚持,把我送到大门口,嘱咐了几句,说是可千万憋在风口呆,落下病就不好了。
在额娘身边呆了一晚上,她一直睡着,我就趴在旁边,看着额娘的白头发。
阿玛才走了三年,额娘头上的白头发怎么就一下子全冒了出来?我用手在额娘的鬓角理着,在阿玛和额娘的怀里我永远是个孩子,自己怎么就没发现额娘这两年老了这么多。如果说阿玛的走让我是撕心裂肺的伤痛,那额娘就是一点儿一点儿的内疚。
很多年之后我也是一个人的时候,我突然就明白了额娘的白发从何而来,一个跟你一辈子的人没了,心里就空了,连个说话拌嘴的人都没了,儿女有儿女的事,自己想说话却找不着人,实在寂寞的时候也只能去上上香,在那个已经轻松的人面前絮叨絮叨过去的事,念叨念叨儿女的事。
第二天早上额娘走了以后,我又被三哥赶了出来。
我把他拽着我的手甩开,“你拉我干什么?我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屋里。”
转身出了房门,我在房门外面跪下了。
“你这又是干什么?”
“三哥,”我抬起头看着他,“我在阿玛的时候跪到这里求你,你没答应,我知道今天跪在这里你还是不会答应,我也没想着让你答应,只是,我该尽得孝道我还得尽,我给阿玛在外面跪了多长时间我今天还会在这儿跪多长时间,你该忙你的你忙,不用管我。”
三哥蹲下来,看着我,“要跪就跪吧,还记下仇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犟人一个。”三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给灵丫儿说,“你们主子跪完了就给送回去。”
“我说还是让思敏起来吧。她还没出月子呢。”三嫂从屋里出来,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对三哥说。
“你还敢叫安王福晋的闺名?她爱跪就跪吧。你出来干什么,里面那么多事!”三哥吼了三嫂一嗓子。三嫂愣了一下,哭的更厉害了。
“我给你说件事。”三哥把腰弯下来,在我耳朵旁边悄悄的说,“你上次在外面跪着哭的事宗人府当时可是有人告了,要不是你们家王爷跟阿玛的那点儿老面子,要不是皇上本着以孝治天下,不仅是你,就是索家也得跟着遭殃。你是不是看索家现在事儿少你就给往上添点儿?”说完,他斜着看了我一眼。
我抬起头看着他,这件事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思敏,”三哥的语气放柔了点儿,“不是三哥心狠,也不是三哥变了,而是,没办法的事。”
我的脑子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知道自己是亲王福晋的身份,知道自己不能在索家多呆,可是为阿玛的事闹上宗人府,在我看来还是有点儿匪夷所思,难道还真是自己这两年太平日子过惯了,不习惯去看其他事了吗?
“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索家和安王府吗?你以为你们家王爷不问世事身后就没人跟着了?正蓝旗的人可都仰仗着你们家王爷呢。”三哥的这句话为我的疑问打上了注脚。
“我知道了。给三哥添麻烦了。”我没再说什么,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岳乐是很少管政事了,可是他还是正蓝旗的王爷,手底下还有自己的人,老虎虽老可是余威尚在,权势过大了注定不是一件好事。
磕了一个头,站起来,向周围看看,这个我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家,在阿玛额娘走了之后,自己注定只是一个客了。
出索府的时候,我没回头,回头也没用,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从今以后我的身份中就只有安王福晋这一样,三哥的怕给索家添麻烦让我心冷,可是我理解他,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一样,他要照料的是我身后的这个家,而不是我。
钻进车里的时候,坐在车角的岳乐吓了我一跳。
“你怎么来了?”我用手摸摸自己的心,“黑漆漆的一个人影,吓死我了。”
“这不是还能埋怨吗?看来应该没事。”岳乐往我身边坐了坐,把我的手放在自己手里。“走吧。”他往车外喊了一句。
在索府的时候我没掉眼泪,是因为一直和三哥憋着气,现在就自己跟岳乐,我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哭吧。”
我把他递过来的帕子在脸上狠狠的擦了一把,看见他我就想到三哥刚刚说的话。
“是不是,是不是我上次因为阿玛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哪来的那么多麻烦。再说,夫妻过日子哪能谈得上谁给谁添麻烦了,我不是给你也添了一大堆的麻烦吗?”岳乐的话我有点儿听不明白,可是他没深说,我也没问,那个时候满脑子都是额娘,哪能顾得上他话里的意思呢。
这么多年的夫妻,风风雨雨的过来,很多事回过头去想,岳乐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夫妻过日子,哪能谈得上谁给谁添麻烦了。
我和岳乐是夫妻,他可以说这样的话,可是我跟三哥就不一样了,我不给他添麻烦,安王府就跟索家联系就更少了,不知道是不是撇开了安王府这个麻烦,三哥那几年的官是越做越顺当,他那个保和殿的大学士做了整整十年。
额娘走了没多久,安王府就有了自己的丧事,庶福晋刘慧芝殁了。
听灵丫儿说,那几天岳乐的脸一直都阴着,全府上下没有一个人敢高声说话。慧芝留下来的两个女儿,十八岁的静睿和十三岁的令晴也成了没娘的孩子,整天都跪在灵前哭着。
这件事我没张罗,兰尔泰经管的,我只是在自己屋里听着外面的哭声。不是我没心,也不是我不管,而是岳乐不让我管。
岳乐是第三天进的我的房间,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我陪着他发呆。
要不是兰尔泰把两个孩子领进来,我们估计就这样一个人看着窗外一个人看着看窗外的人过一天了。
“这两个孩子怎么办,还是请王爷和福晋拿个主意吧。”兰尔泰把两个孩子往我跟前推了推。
我看看岳乐,他没反应,我把孩子往前拉了拉,抱着她们一边一个坐在我旁边。
“王爷。”我轻轻的叫了一声。
岳乐把头往过扭了扭,好像这时候才看见两个孩子一样。
“过来。”他向两个孩子招招手,然后把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不知道是我的恍惚还是真的,我在岳乐的脸上看见了一滴泪。

康熙十年,初(三)

“这才五月是吧,怎么天就这么热呢?”灵丫儿用手在自己脖子周围扇了扇。
“心静自然凉。”我把手上的笔在墨里蘸了一下,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灵丫儿。
“您是心静,很久没见您写东西了。”灵丫儿把水递了过来。
我摇摇手,让她搁到一边。
“小的有人带着,大的也不用我管,有闲时间了。怎么样?”我把手拿开,让灵丫儿看我写的字。
“好。”
“你就骗人吧,”我用笔在灵丫儿头上虚点了一下,“多长时间没碰过了,还好呢,看的自己都窝心。撕了。”我把笔放到架子上,嚓嚓两下,纸就被我撕成了几片,一揉,扔到桌子下面了。
“你这是干什么呢?”岳乐从屋外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地的纸团。
他用脚拨拉了两下,抬起头问我:“这像是你写的?”
“写的不好,撕了。”我又把一张纸给撕了,扔到他脚底下。
“照你这么撕下去,我的好端端的雪浪纸就被你糟蹋完了。”他把灵丫儿递过来的茶端着,蹲下来捡了一张,“让我看看我们家福晋的字多年不练成什么样了。”
走到书桌前面,跟我站了个对面,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把纸用手展开。
“今天没进宫?”我一边写着一边问他。
“进了,哦,一会儿还有一件好事跟你说呢。”他看着我写的字,笑了。
岳乐现在的心情比前几年好了很多,话也多起来了,心情好转跟朝廷这两年的举措有关。他前一阵子跟我说,皇上重开经筳日讲,满汉的矛盾已经缓和了不少,说的时候就跟和自己有关系一样,其实他还是一个闲散的议政王。
“让您安亲王看笑话了。”看着他笑,我就想把笔扔过去,有那么差吗?
他摇着头,把纸递了过来,我没接,“怎么捡起来的就怎么扔了吧。”
“这么好的字应该裱起来,扔了算怎么回事?”岳乐见我没接,自己把纸叠起来,揣到怀里。
“你就笑话我吧。脏兮兮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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