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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被自己蠢哭了[重生]-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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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没同意,张弋阳面部肌肉一抽,垂头丧气的转头,一副天要亡我的样子,就听到身后的声音,“做完了给我,我帮你改,保证过。”
  下铺鼓起的大包蠕·动了一下,冒出来一个黑色脑袋,迷迷糊糊的擦擦嘴角的口水,“我也要。”
  把楚纪然重新塞进被窝里,张弋阳揣着P4去隔壁玩了。
  顾延在阳台捣鼓泥土,把早上出去买的小花盆填满土,又把从家里带过来的种子撒进去,松松土。
  “明年我过来的时候它能长这么高。”顾延用手比划了一下。
  顾冬一脸怪异的看着站在阳台表情冷淡的少年,再看看那个特别喜庆的大脸猫花盆,挺突兀。
  “不一定能养活,你别抱太大希望。”
  顾延把花盆往阳台里面挪了挪,洗干净手上床,面无表情的摇头叹息,“都说恋爱中的人会反常,智商低,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顾冬翻身趴着,懒的搭理他。
  顾延脱掉外套滚进暖和的被窝,手臂一揽,嗅嗅顾冬脖颈里好闻的味道,抱着他睡回笼觉。
  两人在宿舍窝到中午才出门,雪已经花了,路上湿答答的,刺骨的冷,两人去食堂吃了饭就去超市,顾冬拿了两盒泡面,饼干和面包,给顾延坐车吃的。
  顾延推着推车,放进去好几袋子无尾熊小饼干,路过某排的时候脚步一顿,盯着那一盒盒包装精美的东西看了眼,顾冬掰过他的头,面色闪过纠结,“走了。”
  顾延突然说,“一盒几十块钱。”
  “……大概吧。”顾冬已经开始加快脚步。
  “你喜欢普通型,薄型,还是超薄型的?”顾延不紧不慢的推着车跟在后面,“有香蕉味的。”
  顾冬太阳穴突突的跳,“你不是该操心明年的高考吗?”
  “好,那就明年。”顾延勾唇。
  顾冬看他一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的口吻,一脸被雷劈到的样子。
  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顾延回去的时候,顾冬被恭余叫去参加辩论赛,没办法送他去车站,两人在公交站牌下面等车。
  天空飘着小雪花,马路上车来车往,空气冷的让人万念俱灰,却丝毫不影响这座城市的繁华。
  车子远远开过来,有几人已经走过去,顾延没动,顾冬把他脖子上的围巾整整,提醒了声,“车来了。”
  顾延掀了一下眼皮,脸上的表情冷漠,眼底却是截然相反的热切,沉默着表示自己有多想要。
  接收对方传递过来的讯息,顾冬嘴角抽了一下,黑着脸转身,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把伞往下拿了一点,挡住周围行人的视线,在顾延唇上轻碰了一下。
  刚要退后就被拉住,一个浅吻到最后演变成激烈纠·缠的深吻,彼此都将那份不舍,思念,情意全都倾注进去。
  这个冬天似乎没有以往那么寒冷。
  G栋教学楼一楼的某个教室,几十个学生在议论的热火朝天,顾冬进去的时候,恭余和其他院系的老师坐在一块,意外的看到其中一个特别眨眼的人宁清让,他挑了挑眉,选了个靠后的座位。
  椅子还没坐热就被眼尖的恭余发现,“顾冬,你过来一下。”
  宁清让也看了过来,脸上挂着一贯的温雅笑容。
  唇抿了抿,顾冬起身走过去。
 
☆、第44章
  恭余盯着顾冬;刚才他一进门自己就看见了;满面春风。
  把手中的一摞纸递过去;恭余眯眯眼,“这是资料,你先看;尽快给我五百字的概论。”
  这次的辩论题目很有亮点:我国应允许同性婚姻合理化
  顾冬是四辨;唯一一个一年级的。
  比较让他纠结的是他是反方;前不久还跟顾延在公交站台边拥吻的难舍难分;现在就要摆明立场来反驳那个观点,有点滑稽。
  顾冬随意翻翻资料,粗略浏览了几个切入点;他突然抬头,隔着虚空与那道视线正面撞上。
  把交叠的腿放下来;宁清让笑了,意有所指,“这个观点本身就是成立的,不是吗?”
  顾冬拔。掉笔帽开始写字,置若罔闻。
  “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宁清让曲着的食指点点桌面,态度是不变的和善。
  顾冬轻扯嘴角,没什么笑意。
  凑过来的恭余单手撑着桌沿,开玩笑的口吻,“宁教授在跟我的学生聊什么?”他有意无意的把顾冬庇住,护崽子的模样。
  “没什么。”宁清让微微一笑,“这次的大赛赛题很有争议,恭老师,我听说付主任也会出席。”
  恭余仰头捋捋头发,“媒体应该也会比往届要多。”他的脸上挂着看戏的神采。
  两人你来我往,宁清让的嘴皮子敌不过恭余,脸皮也没他厚,论自恋程度,恭余无人能敌,挥手目送宁清让离开,恭余脸上虚伪的表情褪去,身子都懒下来。
  顾冬把写好的概论给他,捏捏手指,“你们关系真融洽。”
  听出他话里的嘲弄,恭余无所谓的笑笑,“我以前有个学弟,跟他长的很像,头一回我认错了,搞了个乌龙,后来再碰到都挺尴尬。”
  顾冬镜片后的眼睛闪过微光,很快敛去。
  “长的确实是怎么看怎么漂亮,可惜不是我的口味。”恭余啧了声,视线停在顾冬给的那张纸上,笑的意味不明,“真的很像……”
  低头看顾延发来的短信,顾冬没注意恭余的声音。
  辩论赛在两天后的活动中心,各个院系都派出老师当评委,媒体来了不少,台下的座位一个没空,后面走道和门口都站满了学生。
  这个题目跟预料中一样,引起年轻人的兴趣,里面也许有正在跟同性发生或打算发生高于友情的关系,他们都想亲身经历这场辩论,指望能找到理由说服自己。
  正方观点——当爱情来了,谁也拦不住。
  坐在反方位置的顾冬心里点头,完全赞同,尤其是作为一个刚经历的人来说,更是深有体会。
  那名大三学长慷慨激昂,同性恋和异性恋是平等的,应该享有自由,尊重。
  顾冬继续点头,有一种很想点个赞的冲动。
  台下一阵躁动,有人唏嘘有人狂点赞,也有人鄙夷冷笑连连。
  摄像头的光投在脸上,顾冬皱眉,当反方这边开始激烈回击,他全程都在催眠自己,几次咽下梗在喉咙的血。
  这个本身就具有争论性的题目在现场的沸腾下,两方针锋相对,步步紧逼,气氛火热,直奔白热化。
  身边的学姐推推顾冬,从自我世界出来,顾冬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有条不紊的提出观点,比起对手的咄咄逼人,犀利的言辞,他完全是几分随性几分散漫。
  说着违心的话,顾冬太阳穴涨疼,唇抿了又抿,平静的声音飘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同性婚姻合理化牵扯到婚姻法,民法的修订改革,在没有做好那些准备工作前,一切都是空谈……”
  对手的精彩反击挑起了顾冬的兴致,他的随性被理性取代,用极强的逻辑思维和严谨的陈述方式把一个直男的角色扮演的淋漓精致,最后收尾的时候,他都被自己的那套忽悠给圈进去了。
  坐在评委席上的恭余听的命根子都凉飕飕的,顾冬是有多厌恶同性恋?
  宁清让支着头,唇边带着一抹清雅的面容,那张精致的面容都鲜活了起来,看起来心情愉悦。
  底下的学生有很多是单纯来看他的,这会都看直了。
  站门口的张弋阳不停翻白眼,什么叫忽悠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没人比顾冬更能忽悠。
  楚纪然咬。着棒棒糖,眼睛瞪圆,他叹口气,“冬冬好牛逼啊。”
  “绝对牛逼。”张弋阳紧跟。
  这次的辩论赛传到网上,跟搭了火箭炮一样,飞速大红,虽然辩论赛的视频很多,但是出现多颜的就没有了,宁清让仿佛雕琢过的五官稳坐第一,恭余性感帅气的外表,顾冬那场辩论画风清奇,想不火都难。
  那段视频在各大同志吧出现,张弋阳在论坛看到有人对顾冬各种圈圈叉叉,他一气之下噼里啪啦回了一句,忘了扒马甲。
  黄花菜:lz,你出生的时候头着地的吧?呵呵。
  路人甲:啊啊啊啊啊!!!傻妈掉马了!!!
  路人乙:我好像闻到了一股jq的味道。
  路人丙:卧槽卧槽卧槽!!!
  。。。。。。
  黄花菜在圈子里小有名气,真爱粉养了一窝,张弋阳同学的最后一把火又大又猛,把顾冬烧红了。
  顾冬坐在川菜馆,听着对面张弋阳的描述,又听他道歉,莫名蛋疼。
  “这件事别告诉他。”
  “我已经……”张弋阳沉痛的捏捏鼻梁,“哥们,对不住啊。”
  “……你做作业有这个效率,肯定不挂科。”顾冬还想打击两句,手机就响了,“喂,我在吃饭,嗯,我十分同意那个观点。”
  那边顾延把熊先生抱怀里,戏谑的语气,“我看你反驳的道理挺有说服力。”
  “都是忽悠。”顾冬清咳一声,小声说,“有,有想你。”
  张弋阳撑着桌子的手肘一歪,他差点栽地上,甜的牙疼。
  宁家老宅
  赵毅正在跟宁老爷子喝茶,老爷子一百来岁了,神志时清醒时迷糊,岁数大了话多,唠唠叨叨的,有时候会不自觉的说出点能让人震惊的东西。
  “他出生的时候白白胖胖的,有这么大。”干瘦的手比划着,老爷子苍老的脸上深刻的皱纹堆起慈祥的笑容,“哭声很响亮,将来能成大器……”
  赵毅见老爷子停下来,给添加了点茶水,“他现在很优秀,没犯过错。”
  “唉,这人哪能不犯错啊,他也做错了事,他说他害了一个人,那么好的孩子……”
  赵毅面上闪过一道暗光,似乎是怕打扰到面前的老人,他的声音压的极低,隐约有些诡异,“害了谁?”
  却在这时,门从外面推开,宁清让走了进来。
  从越江开车来这里,快也要近两个小时,宁清让很少回来,但是自从赵毅出现后,他回来的次数多了。
  赵毅起身穿上大衣,跟已经从那种迷糊状态出来的老爷子打了招呼,转身往外走,宁清让跟上去。
  “我以为你会把时间都花在顾冬身上,没想到你往这边来了。”
  赵毅没吭声,脚步没停,他听到对方温润的声音,“爷爷最近气色好多了,谢谢你来陪他。”
  把今天的辩论赛说了,宁清让眼中带笑,“顾冬表现很不错。”
  赵毅抿唇,紧拉出凌厉的直线,停下脚步,“你不就是想看我生气吗?”他低头,温柔的摸摸宁清让的脸颊,下一刻大力捏住,冷笑,“现在满意了?”
  脸上被捏出红印,宁清让还在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满意了。”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目光一如从前的专注,“你已经有三个月零七天没碰我了。”
  赵毅从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看到一样近似绝望的东西,他几乎是慌张的松开手,大步朝停车的地方走。
  站在路边望着赵毅上车,等那辆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宁清让呼出一口白气,沿着来时的路回家,他坐在书房,疲惫的撑着额头,猛地把桌上的东西全砸了。
  门外传来咳嗽声,“孩子,你是不是和小毅吵架了?”
  “没有,我们很好。”宁清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常。
  等门外的脚步声走远,宁清让仰头靠在椅背上,用手背盖住眼睛,肩头轻微动着,压抑着哽咽,心口疼的他喘不过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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