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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男孩与保险套-第40章

小说: 男孩与保险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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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废话?我用询问的眼神看他,刚要张嘴,院长很急地打断我的话:“还有,你冷静点听我说,那个药使你失去了生育能力。” 

哦,这样啊,无所谓,反正跟姜羽这混蛋一起,如果真要生,让他生。 

姜羽的脸埋在被子里,我看看院长,示意他说下去。 

他犹豫了一下,说:“嗯,除了不能生育外,你的声带受损,发不出声音了。” 

什么意思?我大脑空了几秒,张口,问:治愈的可能呢? 

病房里静了一下,没人出声。 

“请你出去,让我们俩独处。”姜羽突然用阴冷的声调说。 

“。。。。。。唉,你好好保重吧。。。。。。”靳霖摇摇头,退出去了,还顺便带上门。 

我躺在床上,瞪着姜羽,张嘴,这次,我听清楚了,我的嘴里确实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我一遍一遍地说着,没有停下,喉咙痛得快要炸开。 

他跪在床边,头靠在我的胸口上,轻轻地蹭了蹭:“那杯茶,是你代替我变成这样了。。。。。。”他的声音带了浓浓的鼻音。 

一股寒意占据了我的全身。 

我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扯起来。面对面,他的眼白充血,眼眶发红,但没有泪。 

我张嘴,一字一句地问,用口型:治愈的可能性是多少? 

“我们去国外治,找最好的医生治!一定能治好的!”他笑了,露出尖尖的虎牙,可那笑比哭还难看。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呼吸的时候,气体从脖子上的管子那里进进出出。嘴巴和鼻子完全是个装饰品。 

谁下的手?我在他手掌上写字。 

“你好好休息,这些事交给我,我不会放过他们!”他死死地盯着他的手掌,眼里都是杀气。 

很好。不剥一层皮我都不会气消。 

我闭上眼,又睁开,姜羽没有离开。我朝他打手势,拇指和食指中指揉搓了几下。他看不懂,我示意他走近,又在他手上写字:我的保险金有多少? 

“砰”,姜羽的脑袋砸在床沿,他抬头,哭笑不得地看着我:“原来你只记着这种事啊?”他说着,脸上终于恢复了笑容,虽然还很勉强。 

这样就好了,我第一次发现这臭小子的虎牙很漂亮。而且,我还是想看到他笑。 

眯着眼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他嘟囔:“这时候还在装帅。。。。。。” 

我没理他,疲倦地合上眼睛,实在没精力发表感想,有事等我睡醒以后再说吧。 

“。。。。。。如果知道是他做的,你会怎么想?或者。。。。。。” 

他好像说了些什么,我却听不见了。 


第 83 章 

再次清醒,已经是晚上了,口很渴,我想叫人倒水,就叫:来人,倒茶!张了张嘴才想起自己失去了语言能力。床头柜放着个水杯,我慢慢伸手过去,却够不到。 

一寸寸移动身体,疼痛传遍全身每个细胞,差一点就可以了,还差一点,还差。。。。。。就在我的手指碰到杯子时,脱力般失去了所有力气,那只杯子晃了晃,掉下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愣愣地瞪着一地的碎片,头脑发胀。 

妈的倒霉透顶了! 

连水都不能拿到,我到底怎么了?麻醉药的效力还没过吗? 

房门推开了,走廊阴暗冰冷的灯光从他身后射出来。我眯着眼睛,却看不清楚。 

“怎么了?”那人开了灯,奔到我床前,紧张地抓着我的手问。 

崔言仪?没刮胡子,看起来很残。 

我张嘴,发出“渴”的口型,他这才发现地上的玻璃碎片。“你暂时不能喝东西。”他擦了擦鼻子,帮我弄好被角,“明天动手术帮你拿出管子就会好了。” 

我微微抬高手,点滴的针头还扎在手臂上,这个动作弄痛了那片肌肉,我只好又放回去。 

“你想拿什么?”他挨近床边。 

姜羽呢?我用口型问。 

他马上黑了一张脸,硬邦邦地说:“你还想见他?被他害成这样还不够吗!” 

这句话真碍耳。 

恢复了一点力气,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做口型:少废话!叫他来! 

他凶狠地瞪着我:“你好,好啊!” 

废话,我当然好了。 

这事是你干的?我张嘴。 

他愣了一下,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不是我!连你都不相信我?就算我想害他也会找其他方法。”他说,蹲在地上收拾玻璃碎片,目光很坚定,“我绝对不会做危害到你的事,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既然这样,就别去伤害姜羽,那样也是在害我。 

我一字一句地说,让他看得清清楚楚。崔言仪肩膀震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姜羽说要去解决一些事,托我照顾你。好笑了,你是我哥,照顾你是理所当然的,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一个外人来多嘴!” 

很快就不是外人了。 

关了灯,一片黑暗。 

“今晚我睡在这里。”他说,“有事就叫。。。。。。”他猛地打住了,然后就听到旁边的床的咯吱声,他不再说话。 

朦胧中,似乎看到个人爬上我的床,躺在我身边,我睁眼,竟然是姜羽。 

“刚才有很多人来探望你哦,不过你睡死了不知道。还真想不到啊,我以为老头你平时只会得罪人,竟然还能有那么多人关心你,不过大部分都是以前的床伴吧,我想。。。。。。”他继续罗嗦。 

我瞪着他快速张合的嘴唇,撬开嘴巴,可以看到喉咙,因为声带的震动,所以能听到声音,而我。。。。。。我用声音来交换的,究竟值不值得? 

注意力全被他的喉咙吸引过去了,等我回过神来时,姜羽被我压在床上,我的手紧紧掐着他的脖子。 

他没有挣扎,只是睁大了眼看着我。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他的声音带了独特的鼻音,沙哑低沉,“我说过爱你爱到杀死你的地步,其实说反了。”他的手摩挲着我的脸,“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他在说什么? 

头脑没办法分辨,手却在用力收紧:全都是因为他。。。。。。 

“继续吧,只要再用力。。。。。。”他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却铁青了。 

我猛然睁开眼,依然是独自一个人在床上躺着,身上插满管子。呼吸急促,额头都是冷汗,我躺着直到呼吸平顺下来。做梦啊。。。。。。 

还好只是做梦。 

还好只是做梦?高兴个屁啊!梦中的不就是最真实的想法吗?没有谎言也没有恶意,赤裸裸的欲望。在我的潜意识中,我在怪他,是他的错,本来变成哑巴的应该是他。 

我摸着脖子上那条管子,不管怎样说话,都没用了。我是不是一定要哭,才比较正常? 

咧咧嘴,却变成了笑。既然都是既成的事实了,哭哭啼啼顶个屁用!难道要我一辈子都不能说话?别开玩笑了! 

我揪着头发,试图用这种方法来舒解心里的闷气。 

没用。 

我想喊叫,想有人听见我的声音,身体里面的细胞都在怒吼咆哮,我甚至能清楚感觉到它们的脉动,可我四周静得就像坟场。 

这是惩罚吗?我根本没有做过错事!我没有医疗错失,我看到野狗不会去踢,虽然没什么良心但也不会轻易杀生,我不杀佟安逸,就会被他杀,我是自卫杀人,我没错! 

谁都好,过来让我揍一顿,我给他钱! 

“唔。。。。。。”一声细小的呻吟唤醒了我,是崔言仪在睡梦中发出的。转头看向旁边那张床上的人,他面对着我,睡得很沉。 

我张嘴,朝着天花板作出那几个字的口型。本来是很难开口的话,却轻易地说出来了。 

原来没有了声音可以这么方便。在黑暗的房间里,没人知道我在说什么。 

真他妈的可喜可贺! 

一直都认为太过轻易说出口的,就变成了谎言。而依靠旁人的提醒才能察觉的感情,根本不能维持得了多久,那种薄弱没有实体的东西,我不需要。 

可我现在有小小的后悔。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跟姜羽说了。 

第二天的手术很成功,也可以说是彻底失败。 

我喉咙的管子拿走了,只留下一道浅红的疤,身上也不用再插那些东西,疼痛减轻了很多。 

院长告诉我,我不可能再出声。换言之,没机会了。 

语气肯定得我想一枪崩了他。如果不是刚做完手术动不了,我已经跳起来踩他了。 

回到病房,妈和太极,还有崔言仪都在,却没有姜羽的身影。 

床头柜上摆了很多的花束和礼物,很不吉利的样子。 

麻醉还没退,身体毫无知觉,大脑好象也无法进行运转,心情更加坏了。 


第 84 章 

睡了醒,醒了睡,三天了,姜羽那混蛋像消失了一样,没有来看过我。打电话给他也没人接,我越来越不安,妈漫不经心地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那小子命很硬的,而且,害他等于害你,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她怎么知道这句话的?我有些不自在,瞪了旁边的崔言仪一眼,他眼神无辜。 

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妈在骂人:“你给我适可而止!” 

“我说过不是我干的!” 

“我当然知道!可是之前的呢?那些恶心的信又怎么解释?你哥精神已经很不稳定了,你小子要是敢再骚扰他,我剥了你的皮!” 

“我只是想让那个小子认清他的立场!妈!你不是恨同性恋吗?为什么这次会妥协?” 

沉默了一会儿,妈说:“儿子的命重要,还是原则重要,你说吧。” 

崔言仪说不出话了。 

心情突然好了一点。 

体力恢复得很快,已经可以自己去上厕所了。该来的人不来,不该来的就往病房里挤。我的那些损友来探望我,听着他们喋喋不休地说话,我嫉妒得发疯。 

“你想不想哭?”第二凛懒洋洋地摊在椅子上,可能是顺路过来探望我的。 

什么?我皱着眉瞪他。 

“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路边的野狗都比你强!”他挑剔地看着我。 

妈的!这混蛋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来找我晦气!如果我能说话,一定会破口大骂。 

“你就是太固执了才会有这样的下场!”他继续说,“佟安逸的事也是这样,如果你态度稍微好一点,分手分得漂亮,他也不会。。。。。。” 

那你要我怎样?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我为什么要说谎?他还强暴我来着,没强暴回去算给他面子了! 

我瞪他。 

“这次你也太大意了。那些恐吓信都寄了这么多,你竟然没有采取行动,被爱情冲晕头脑了?还是IQ变成负数了?”他幸灾乐祸。 

我操你大爷的!我没力气扁他,只能朝他竖中指,凶狠地瞪他。 

“就是这个表情,继续保持啊。”他拍拍我的肩,“话说回来,那小子不愧是你养的,看到你刚才的死样子,就风风火火跑到我家把我劫来了,我家那口子还担心我在外面闯了祸呢!” 

你看到姜羽了?我快速写下。 

“那傻小子,他说你以前出了事,都是我把你打醒的,现在应该也能让你振作起来。”他用羡慕的语气说,“哎呀,他怎么就没想到,只要他继续留在你身边,就是最好的安慰了啊!” 

是这样吗? 

他瞥我一眼,一副“服了”的表情:“我说陛下你啊,迟钝也要有个限度吧?明明爱他爱得要死,却连一个字都不肯说,现在好了,以后都没机会说了,后悔了吧?趁现在还没死,将他绑紧吧,不要因为无谓的自尊而失去你想要的东西。” 

这家伙嘴巴怎么越来越毒了?我压抑着怒气,写道:他在哪里? 

“不知道,他把我拖到医院要我自己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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