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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倚天屠龙飞鹰记-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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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舟摆渡,到得对方的巨篷船上。殷扬被另外一人,引入大船船舱。舱中诸人均是些皮肤黝黑,言行粗鲁的肆莽汉子。看到殷扬三人进舱后,俱是大模大样的遥施一礼,并不说话。

殷扬扫了眼正中位置的那个空座,心中刚想道这位蒋少庄主的架子,可还真是不小。那个蒋文即从舱后,大步的行了出来,口中更是对殷扬连声带歉道:“怠慢贵客,望请恕罪!”云云。

舱中的那些粗莽汉子,见到少主出来,都忙不迭地朝向蒋文行礼,直到对方颔首后才自肃然坐下。与殷扬刚才进舱时的反映,形成了极为强烈的鲜明对比。

蒋文见众人对他执礼甚恭,心中亦是暗喜。待按己方早已抵定的先后次序,论资排辈,按部就班的坐好以后,舱中只剩下殷扬三人站立在那儿。

在坐的都是抢掠五湖的水寨盗首,虽也略知天鹰教与殷扬的名头,但毕竟河水不犯井水,未曾亲身领略过。这时候,只是暗暗冷笑,欲看这上船之后,仍是“坚持”着爽朗微笑和从容风度的少年,会怎么出这个大丑。

殷扬见众人坐定,眼光漫不经心的横扫而过。见这些人的神情粗豪,举止剽悍,表面上作渔人打扮,但看来个个身负武功,决非寻常以打鱼为生的渔工之夫。暗中自道,这些太湖水盗的成色,倒也不算太差……

又轻轻地瞟了一眼,端坐首位,正想看他尴尬表情的蒋文一眼,对这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小青年”,遥遥地叹道:“蒋少庄主啊…不才,有一句话却是不吐不快……”

先前,蒋文见这殷扬果然“听从”了他的“命令”,态度“恭顺”地上到了自方大船上。心思里,早就把其贵客的身份,给忘掉了大半。虽然,在他出发之前,爷爷曾经有过叮嘱,但是此刻见到这位天鹰教大公子的个性实在“软弱”,所以并不将之放在眼里。

这时候,见这“迫于形势”、“被逼上船”的“可怜”少年,想要说话,便很有霸气地将双手向自己的胸前一抱,并且,很是大方的豪爽言道:

“殷公子乃是我庄贵客,有什么尽管畅开胆子说来。蒋某和这些寨主,都洗耳恭听着呢!”

殷扬见了他“领袖群豪”的非凡气概,英俊的脸庞上,不由的浮现出几分少年人所特有的羞涩神色。而他的口中,则以恭谨、佩服、景仰、柔和的语气,缓缓的笑道:

“操、你、妈、逼。”

第六卷 慕容燕坞参合庄 No。095 归云庄子

趾高气昂的蒋文呆住了。

就像,原本自信满满的猎人,突然间发现,自己所追赶着的这只绵羊,原来却是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

对于殷扬的四字笑言,就连那群粗鲁的水盗头子,这时也都以一种极为诡异的眼神,楞楞的望着殷扬的笑脸。似乎,他们的接受能力尚未达到这般表里相异的妖怪程度。

“你…你,你说什么?你你你,你有胆再说一遍!!”

冷冷的一个激灵,重新回过神来的蒋文,气急败坏的急喘了几口粗气。跟着,颇有些大舌头的瞠目问道。

殷扬的笑容不变,依然和煦得如同夏日里的暖阳。只是下一刻,就在蒋文问话的瞬间,一屡狂爆到了极点的精光,自那双带有丝丝冷意的黑眸中疯闪而过。他的脸色随之一变,自六月仲夏转换为严酷的寒冬。

未等蒋文反应,殷扬横他一眼,撇了撇嘴,语气很**的说道:“老子又不是复读机,没空再说一遍。不过你的这个要求,确是有够犯贱的了。”

不待蒋文答话,殷扬忽然启动,宛如猎豹一般突兀地冲刺向前。

在他距离蒋文还有两米的时,便已自信的一掌拍出。对面的蒋文只觉得自己的面前,正有一股强势的掌风快速袭来,其劲力所表现出来的汹涌无匹,远非自己可以抵挡。当即,险之又险的偏身让过,左手一翻,已从靴筒里拔出一柄漆成黑色的细锐水刺。

反手之间,即向殷扬的掌心戳去。

殷扬左掌一挑,撩飞一个从旁夹攻的水盗头子。右掌仍旧保持不变,只是那疾伸向前的速度却又要不本来快上许多,将蒋文的左臂格在外门。紧接着,殷扬踏步进掌,穷追不舍地猛打过去。

蒋文的右手被他轻易划开,惊愕的双目尤自不敢相信的突瞪而出。仓促之中,只能用持刺的左手继续递出。

两人在这微然摇晃的船舱中间贴身而搏,再拆数招,殷扬左掌突出,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击在蒋文护住胸口的前臂之上。蒋文一个踉跄,向后便倒。若不是在他身后的两条汉子一齐搀扶,这位蒋少庄主怕是会立时栽个跟头。

可饶是这样,蒋文受了殷扬实实一掌,伤势仍是不轻。只见他面无血色,左臂无力的垂下,随着虎口一松,手中的利刺呛啷一声落在地上。

殷扬扫他一眼,抽身回转。左手舞作一团,指爪勾挑,无不刚猛凌厉,锐气十足,所到处可谓无坚不摧。而他的右掌则是轰然狂放,拍人无算,让这帮猖獗一时的太湖水盗,尝到了“无往不利”的真意。

原本受众围攻,情势岌岌可危的殷三、殷四二人,此时也终于苦撑到了殷扬回援的时刻,于是联合到一起,大逞手脚的拔刀挥劈。

这两人一热一冷,性格各异,却均是残忍狠辣的暴力之徒!如今,放手出刀、倾情反攻的激烈战况下,根本对敌方的赤手空拳视若不见。往往被人揍上一拳,痤伤了根肋骨,就能马上快刀剁下,将对方的手足切斩崩飞,很有点砍人如砍菜的血腥色彩。

而殷扬则比他们更加拉风,只见其白影闪闪,身形朦胧,只要闪到哪里,哪里便立马暴起一阵夸张的人仰马翻。他的出手速度已至绝快境地,更兼其动作酷厉,凶狠无比,完全是毫不留情。

所到之处,常见有爪至骨断、掌到人飞,敌方众人尽皆半空呕血之情景重复出现。

对于这些层次较低的对手,殷扬并未有用上自身前夜才初有建树的《斗转星移》对敌。而是,简简单单的一点一抓、一拍一拿,俱有莫大威能。一路行进,四处侵袭中,手下竟无一合之将。

仅仅片刻之间,蒋文舱中的一众水盗头目,便已死掉了三份之一。轻重伤患,痛叫残疾者,更是数不胜数。

等到作为猴子的蒋文,试图重新掌控局面,以挽救手下众多肉鸡的时候,殷扬三人早已自动停止了前一刻时的残酷暴虐。

面对脸色铁青的蒋少庄主,住身罢手、平静下来的殷扬,只说了一句话:

“有请蒋大公子登临鄙船!”

望着对方微微而笑,柔和之极的悠然神色,蒋文的面上,迅速的由白转青……

众舟同行,千桨齐荡。

慕容世家那艘三层楼高的华贵座船,当仁不让的行在最前。

一群或大或小的船只,扯起风帆,形若众星捧月一般伴随在后,便如那最为虔诚的奴仆。

此时东风正急,群船风帆饱张,如箭般向西疾驶。湖上群鸥来去,连天一色。白帆点点,陪衬以青峰悄立,更显绿波荡漾。

感受着阵阵的凉风自背后吹来,仍然站在自家船首同一位置上的殷扬放眼望去,但见薄雾笼湖,一片宁静。

在他的身后,同样背风挺立着的殷三、殷四,每人各举一刀,安放在正位于彼此中间那人的颈项之上。此名被人胁迫挟持着的憔悴青年,身形高大,肤色微黑,身穿着一件绫罗长袍,正是才刚威风八面过的蒋少庄主。

如此,在湖中又行了数里水程,船队终是来到一水洲之前。

原来,还跟在殷扬他们屁股后边的那些个水盗群舟,这时候乱声嘈杂了几下。大小船只便似早已约定好了,默契地朝向四方分散,渐渐地隐入到烟雾当中。

殷扬见状,浑不在意的一笑置之。下令船上水手,往那处青石砌成的硕长码头上停泊相靠。

待他上得岸来,眼见前面楼阁纡连,居然是好大的一片绵密庄院。过了一道大石桥后,一行人来到了这个庄子的最正前方。

殷扬与神色憔悴的蒋文对视了一眼,逼得这阶下囚扭过头去。作为太湖水盗之首的蒋覆海大孙,前不久还想着仗势立威、兴致冲冲的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现在被押解归来的不堪事实,脸色就变得愈加难看。

殷扬移过目光,抬首朝那宏伟的巨宅门上掠去。

那里的古旧牌匾之上,写有三个镏金大字——

归云庄!

第六卷 慕容燕坞参合庄 No。096 蒋老爷子

众人未到门口,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后生,快步过来相迎。他的身后,还跟着五六名从仆。

那个青年来到近前,看见情形不妙的蒋文,面上微微一楞,便即回神,对殷扬说道:“这位便是殷扬殷公子尊驾么?庄主命小人在此恭候多时了。”

犹豫了一下,又疑问道:“不知道大少爷如何得罪了公子?您看……”

殷扬笑眯眯地望着此人,既不拱手谦谢,也未拔刀相向。直把这动作干练的青年盯得犹如芒刺在背一般,这才状似大度的微笑应道:“蒋大公子屈尊降贵,远迎我等。在下也是十分的感激呐。”

自觉丢人的蒋文,被身后的殷三轻轻一推,略带踉跄着来到双方的中间,顿觉脸皮丢尽,恼羞不已。原本,还想甩上几句狠话,但一想到殷扬三人的戮人狠态,就不禁汗毛一竖。

始终,他都不敢直视殷扬。最后,只留下了一句句“小凤,你来招呼他们。我先去见爷爷。”,便急匆匆地逃之夭夭。

殷扬眉毛一挑,向跟前这位面色谦和,举止谨然的“小凤”问道:“阁下贵姓?”

这位拥有着一个女性化名字的青年,背厚膀宽,躯体壮健。男性气息十足,嘴上还留了两撇漂亮的美髭。此刻,听见殷扬作问,立忙上前一步,微躬的上身答道:“不敢当殷公子动问。小人姓陆,贱字“晓凤”,请您直斥名字就是。”

殷扬的眉梢又是一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几人一面说话,一面走进内厅。

殷三与殷四见这庄内的陈设华美,雕梁画栋,极穷巧思,比诸北方质朴雄大的庄院,别有另外的一番气象,倒像是一座豪华府邸,而非自己想象中水盗头子的匪穴贼巢。一时间,不由的都有些暗自惊异。

殷扬却一路观查着庄中的道路布置,在与陆晓凤往来对答的不经意间,唇含浅笑,目闪精芒。

跟着引路的陆晓凤,连过了三进庭院,来到一处后厅,只闻一苍老的声音隔着堂中巨大的屏风叫道:“贵客登门,快快情进!”

当头的陆晓凤应了一声,对殷扬三人笑道:“老庄主正在看望二公子……”

见殷三的脸上泛过一丝不解之意,陆晓凤黑而有神的眼珠子倏忽一转,顺势苦笑道:“殷公子还不知道吧,老庄主的二孙子蒋武少爷,不久前刚被那巨……”

未等他说完,就被屏风中那个苍老的声音,打断道:“小孙腿脚不便,老朽常来探看。待知贵客驾临鄙庄,一时欢喜,竟然误叫晓凤将殷公子等直接迎了这里,实是老朽礼数不周,太过唐突啦!还望殷大公子多多见谅!”

腿脚不便?切,你当你孙子是百年前的“五湖散人”么!

心里这般想着,殷扬的嘴上却是迅速的道了句“晚辈不敢。”,便随着那陆晓凤的行动再往前走,转过屏风。

只见房门大开,房中的一老一小,一个坐在椅上,一个趟在榻上。老的那个穿着一身华贵锦袍,十指上珠光宝气,起码戴了六、七枚戒指,确也丝毫没有给人爆发户似的感觉。手中,更是一刻不停地把玩着一对鹅蛋大小的白色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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