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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送君千里-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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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鸿生在他额角上亲一下,疼惜地说:“子然,你急什么?我会弄疼你的。”
  阮君烈似乎对这种温柔不胜其扰,倔强地说:“我不怕疼。”
  叶鸿生一阵针刺似的心疼。叶鸿生感觉到阮君烈有心思,不知道他在南京遇到了什么,行为有些反常。叶鸿生不好多问,决定先顺从他。
  叶鸿生激烈地亲吻阮君烈。
  阮君烈喘息着,狼吞虎咽地接受他的吻。
  阮君烈揽住叶鸿生,敞开全身最柔软的地方,让叶鸿生完完全全的填充进去,成为他血肉相连的一部分。叶鸿生觉得他触碰到的地方是那么脆弱,不设防,那是任何人都不允许触碰的禁区,只有他能碰。
  叶鸿生要用自己的身体将他熨帖,让阮君烈暖和起来,直到彻底融化。
  两人在榻上尽情地纠缠。
  在叶鸿生的动作下,阮君烈反复体验着高潮,发出呻吟,宣泄着思念与不安。他们的腰部紧贴在一起,不断地摩擦。阮君烈矫健的身体布满细汗,绷成一把硬弓。叶鸿生抚慰着他,让他重新松懈下来。
  狂风骤雨后,阮君烈浑身发烫,继而一阵虚弱感。他喘息着,乏力地倒在床上,闭上眼。
  叶鸿生拥着他,耳语道:“累了?要不要睡一会?”
  阮君烈发出粗重的呼吸声,他确实感到累,身上也有些疼,但是这种消耗抵消了他心中的狂躁,让他平静下来。阮君烈躺在榻上,慢慢调整呼吸,疲惫地说:“别啰嗦,人生得意须尽欢……”
  见他这么自虐地尽欢,叶鸿生暗自叹一口气。叶鸿生让阮君烈枕在自己身上,抚摸他,与他说话。
  阮君烈心神定下来,睁开眼,看着叶鸿生,伸手捉他颈子上的玉玦。玉玦被叶鸿生贴身佩戴后,变得白润,表面也细腻起来,带着他的体温。阮君烈拈在手里,默默地婆娑。
  叶鸿生俯下身,问说:“在南京呆了这么久?”
  阮君烈说:“我又去看了我娘。”
  叶鸿生点头,说:“难怪去了这些天,我以为你在南京办事呢。”
  阮君烈自嘲地笑一声,好一会不吭声,然后用手遮住眼睛,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叶鸿生紧张地问:“怎么了?夫人不好吗?”
  阮君烈有气无力地说:“我娘挺好的,但我怕是真的要完了,赶快见见她。”
  叶鸿生吃了一惊,赶紧在他身上抚两下,说:“你常说我胡思乱想,你这又是干什么?”
  阮君烈把手按住叶鸿生肩上,沉痛地说:“不是我胡思乱想,是真的!”
  叶鸿生坐起来,听他说话。
  
  阮君烈先是说了一桩小事。
  在南京的时候,阮君烈与朋友相约在一个酒楼吃饭。吃完之后,朋友结账,阮君烈先下楼备车。他坐在车子,觉得口干,把刚才带出来的梨子拿出来吃。梨子没到季节,还酸得很,阮君烈咬了两口,受不住酸,随手从窗子丢出去。
  梨子没有落进垃圾桶,掉在地上。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个小姑娘跑过去,迅速地捡起他扔掉的梨子,饥不择食地吃起来。阮君烈被这一幕惊呆了,打开车窗想叫她。
  小姑娘穿着半旧的蓝布褂子,抬头看他一眼,面容羞涩,发现他是个军官后立刻吓跑,一溜烟跑没了。
  阮君烈神情复杂,回忆说:“她的衣服很干净,看样子就住在城里。她不是穷人家的孩子,尚且饿成这样……”
  叶鸿生想起了里一路上自己见过的那些乞儿,问:“城里买得到米吗?”
  阮君烈摇头,说:“不大好买,什么都贵得很。穷人买不起。”
  阮君烈想起那个小姑娘,忧愁道:“再没有饭吃,她只能去卖身。”
  叶鸿生与听了,与他一同沉默下来。战争的混乱,经济的萎靡,大批女人流落街头,变成流莺。水域沿岸也有不少做皮肉生意的年轻女人,她们像荻花一样成片开放,接着就凋零,被江水掩埋,吞噬。
  阮君烈忧愁地说:“三民主义是要民众过得好,为何变成这样?越来越不好?” 
  阮君烈与叶鸿生说南京的见闻,富人跑走不少,留下一排排空荡荡的别墅,不肯和国民党共存亡。市民在苦捱,穷人在逃亡。阮君烈疑心穷人已经跑到赤区,加入了□,去分一块田地。阮君烈沮丧地:“跑了也正常,是我我也跑,过这种日子不如去做共匪。”
  叶鸿生万分惊讶。阮君烈是一个特别不服输的人,内战打响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没信心。叶鸿生内心涌出一股爱怜,用手掌轻柔的抚摸他。
  阮君烈痛心疾首地说:“到处都是饥民,街上乱糟糟的。倘若我们不下大决心,励精图治一番,铲除腐化势力,一切就要崩溃了!”
  从阮君烈嘴里讲出这种话,叶鸿生不能不感到巨大震撼。
  叶鸿生斟酌着,问他:“现在的改革措施,进行得怎样?”
  他不问还好,阮君烈听了以后,脸上阴云密布,说:“不大好讲……”
  叶鸿生用手抚摸他。
  阮君烈摇着头,说:“经济我不懂,先不提了。现在北方二十万军队完全被共匪包围,肯定守不住,等于是沦陷。共匪兵强马壮,顺势而下的话,我们不晓得能不能抵挡!已经有人在做和谈准备,但是其他人不愿意。倘若我们和谈,有什么砝码和对方谈条件?大家吵得厉害!这个时候还不团结,莫衷一是,哪里会有什么好结果?”
  叶鸿生没有作声。
  阮君烈坐起来,拿手按住叶鸿生的肩膀,哽咽道:“宾卿,我下次不去南京了。我难受得很。”
  叶鸿生展臂,将他搂住。
  阮君烈继续回忆,愤愤地讲述一番在南京的见闻。有一些党棍在挥霍公款,急急忙忙地展开狂欢,用醇酒妇人满足无限制的贪欲,恨不得把手中的权利尽快置换,搞完最后一点家底。这些见闻让阮君烈万分失望,心中燃起憎恨。
  阮君烈对政治大局没有多少影响力,他只能愤愤不平地走一路,郁郁寡欢地回来。叶鸿生这才明白,为什么阮君烈回来以后心情焦躁,急于发泄,发泄中带有一种自戕的意味。
  叶鸿生抚着阮君烈,找不出话来安慰他,叹息一声,收回手,坐在阮君烈旁边,陷入自己的烦恼。
  阮君烈发觉叶鸿生沉默下来,扭过头,观察他一会,问:“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叶鸿生感觉到他的目光,对他报以微笑,笑容里带着酸楚,说:“没有,我之前就这么觉得,只是你不这样想。”
  阮君烈心中不安,认为叶鸿生是在批评他,爬起来说:“宾卿,你是不是想起我以前对你说的话?以前我总叫你同别人一样,是我错了。”
  阮君烈悔恨道:“那都是不对的……”
  叶鸿生斟酌着,问说:“子然,你有没有想过。人民的事情只有用人民自己的手解决,让错的变回对的来。”
  阮君烈毫不犹豫地点头,说:“是啊。”
  叶鸿生见了,立刻明白他们俩想的全不是一回事,否则阮君烈不会这么快点头。
  叶鸿生露出苦笑,又说:“子然,你觉得守不住,会牺牲。军队牺牲的结果可能是作为和谈的砝码,让他们继续花天酒地,败坏国计民生。既然如此,我们还要不要经营下去?”
  阮君烈听了,沉默不语,表情变得苦恼,不甘。他纠结了好一会,向半空中凝望着,目光落在天边外,喃喃道:“宾卿,人生自古谁无死?身为军人,除了战死沙场,还能拿什么报效国家?我们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叶鸿生怔怔地听着。
  阮君烈幼年的时候,他父亲深感革命不易,国事艰难,国家时刻有倾覆的危机。阮公经常给他的儿子们讲岳武穆、文天祥,要他们心智坚定,自始自终不要变心从俗,丧失气节。在这些英雄人物里,阮君烈最喜欢文天祥。
  叶鸿生没有想到,阮君烈如此不满意现状,他还是不准备改变。
  他要做文天祥。
  叶鸿生内心生出一种猛烈的痛苦,无以言表,把他的心肝都挫折了,说不出话。叶鸿生含着泪水,把阮君烈紧紧抱住。
                      
  




第 63 章

  立秋过后,处暑仍在滚烫。 
  为了筹备战事,阮君烈派出侦察兵,在附近的城镇打探敌情。他觉得国防部的情报滞后,没什么实际用处,但是侦察兵的情报质量也不乐观。 
  阮君烈想不出办法,把叶鸿生叫来。 
  叶鸿生看过,说:“这个法子不好。敌军的群众基础好,你派出去士兵,他们未必会告诉你实话。他们不喜欢你的士兵就不会讲实话。” 
  阮君烈急道:“那怎么办?派你手下的人去?” 
  叶鸿生苦笑道:“子然,我手下的士兵也穿一样的军服啊。” 
  阮君烈苦恼地撑着头。 
  叶鸿生斟酌着,说:“可以请码头上的人帮忙。” 
  阮君烈抬起头,目光中燃起希望。 
  叶鸿生说:“码头上的消息多,都是老百姓自己人。我去同船总说说,派个人到码头去,每天把南来北往的消息汇总一下。不要派很多人去,他们会不喜欢的。” 
  阮君烈激动地说:“宾卿,这个法子很好!” 
  叶鸿生说:“但是情报的准确性肯定比不上自己人。你将就一下。” 
  情报渠道建立起来后,状况比之前好一些。阮君烈感到略有保障,安心一些。叶鸿生让一个连长去负责这件事,又把这个连长交给阮君烈,让他直接对阮君烈汇报。 
  年轻的连长去敲阮君烈的门,战战兢兢的。 
  阮君烈奇怪道:“你为什么不找参谋长?” 
  连长说:“长官,参谋长叫我到这里的。” 
  阮君烈听了几次汇报,发现叶鸿生都没插手,跑去问他:“宾卿,现在没有情报科,你也不帮我管起来?” 
  叶鸿生对他微笑道:“不是已经安排人来负责了?子然,你觉得这事很重要,就自己来管吧。你头一个听到,情报越全面,你的判断越准确。” 
  阮君烈不再说什么,心里却有点在意。 
  从南京回来后,阮君烈心绪不佳,办事效率大打折扣,事情都交给叶鸿生处理。叶鸿生每天陪他,宽慰他,同时处理军营中细如牛毛的杂务。 
  大厦将倾的阴影笼罩在阮君烈身上,他时常感到不安,不能看报纸杂志。看到那些激愤忧国之言,阮君烈忧愁得睡不好觉。叶鸿生晚上也要陪他,不能睡觉。叶鸿生安抚阮君烈一阵,他才能放松情绪,舒坦起来。 
  有时候,阮君烈想借酒浇愁,叶鸿生让卫兵们把烈酒都收起来,尽量少给他喝。 
  过了最低谷的那一阵,阮君烈振作精神,重新插手军务。他见叶鸿生这个态度,疑心是不是自己太颓唐,露出怯态,让叶鸿生看不上。阮君烈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大受刺激,不能不振作起来。 
  阮君烈厉兵秣马,连警备师都严格操练,时刻准备好打仗。 
  见他精神抖擞,天黑才回来,叶鸿生把毛巾递过去,心疼道:“子然,还没到拼命的时候呀。” 
  阮君烈让叶鸿生给自己擦汗,捉着他的领子,急切说:“宾卿,我不会躺在那里等死!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叶鸿生心酸地笑笑,用毛巾把他额上的汗抹去,说:“我知道。” 
  叶鸿生给阮君烈拿来一件干净衣裳。 
  阮君烈换过衣服,说:“那你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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