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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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备队驾车,将阮君烈带至前线。
一路上,硝烟弥漫,他们越接近前方,坑坑洼洼的弹痕越多。
阮君烈走上碉堡,定睛一看,被眼前的场面震惊了。
共军突破防线好几千人,已经剿灭大半,只剩下几百人。但是这几百个人在黑夜里负隅顽抗,久攻不下。
两军士兵的子弹都用光,正犬牙交错地混战在一起,白刃作战,达到了一比一的伤亡。
十五师的士兵失去了团长,愤怒得发狂,几个人举着枪托猛击敌人,将一名共军战士打得满头是血,面目模糊。这名负伤的共军战士困兽犹斗,依然挥舞砍刀,跟对方博斗。
地上躺着两军士兵的尸体,摞在一起,横七竖八的,铺在他们激战过的街道上。部分溃散的二十二师士兵来不及撤离,正惊恐地躲在柱子后面,看十五师和共军胶着在一起搏命厮杀,犹如在看洪水猛兽。
共军战士且打且退,用肉身当梯子,让自己的战友爬进堡垒。有一名共军战士终于爬上了高处,架起八挺机枪,对着下方国军,不停歇地凶猛扫射。
十五师的士兵为攻克堡垒,擒杀最后的敌人,仍然英勇冲锋,在雨点般的炮火中血肉横飞。
阮君烈心疼得不行,一叠声地喊:“十五师撤下来!让九师来增援!”
第九师的军人得到命令,开始转移过来,包围敌人。
阮君烈眼见自己的王牌军团死伤惨烈,心头滴血,再也坐不住。
阮君烈沉着脸,说:“把我的枪拿来。”
警备队打开枪匣子,将几支长短枪取出来,供阮君烈挑选。
阮君烈挑了一支长枪,走到附近的钢筋碉堡,一层层走上去,找了一个位置。
阮君烈登上高处,侧身在洞口,用准星瞄准高台上的共军战士。
这名战士好像强壮的公牛一样,浑身使不完的劲,敏捷地操纵机枪,不断地从不同方向扫射,国军士兵被他火力所阻,无法冲破防线。
阮君烈屏住呼吸,瞄准他,一连发了三枪。
这名战士胸□开血花。
他的动作迟缓下来,艰难地捂住伤口,身子慢慢倾倒。
临死前,他举起拳头,喊了一句共军的口号,摔落下去,死了。
阮君烈放下枪,下楼来,命令士兵加强火力,结束战斗。
共军仅存的前锋没有后援,又失去了掩护,依然拼命反抗,不肯投降。
阮君烈下令:“将他们全部歼灭,为我的十五师报仇雪恨!”
国军扑上去,碾灭剩下的共军。
太阳快要走到头顶,日以继夜的战斗告一段落。
共军伤亡过大,暂时围在远处,停止攻击。
国军将受伤的士兵送到医疗站,躺下包扎。
二十二师的师长被找出来,阮君烈叫人猛掴他的脸颊。
他跪下来求饶,哭诉申辩,又抬出了自己的哥哥、爸爸,希望阮君烈开恩。
阮君烈听了一会,觉得大没意思。
阮君烈做手势,士兵枪声响起,执行了枪决。
国军在打扫战场,收埋战友的尸首,统计伤亡数量。
阮君烈带着叶鸿生,在战场上逡巡,慰问士兵。
他们走到炮台下面,看见了那个被阮君烈打死的共军战士。
他的尸体还躺在地上,
阮君烈燃起好奇心,对叶鸿生说:“看看他什么身份。”
叶鸿生将尸首翻过来,在他的身上摸索了一下,检查遗物。这个战士穿着破军袄,连一件像样的军服也没有,就这样粉身碎骨在战场上。
叶鸿生一阵心酸。
阮君烈问:“他是什么官衔?”
叶鸿生说:“他隶属东北野战军,是一个普通指战员。”
阮君烈问:“是团长吗?”
叶鸿生说:“不,只是个排长。”
阮君烈感到不可置信,低下头仔细看几眼。
阮君烈与叶鸿生一起沉默下来。
阮君烈说:“找一副好棺木把他葬了。”
阮君烈转身走了。
叶鸿生站起来,对着这不知名的尸身敬礼,找人去买棺材。
太阳照耀在街道上,经历一夜炮火的城市,硝烟慢慢散去。
阮君烈很高兴。
付出的代价不小,但是他们抵挡住共军主力的冲击,经受住考验。
叶鸿生有些惆怅,内心也感到喜悦。
枪炮无情,他要回报阮君烈的恩义,只能顾此失彼。
叶鸿生帮阮君烈把共军打退,干掉,心里很难过。
但是他暂时赢了。
赢了一支英雄的队伍。
叶鸿生和阮君烈一样,由衷地感到自豪。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话:
共军英模董存瑞就是东北野战军的战士,徒手炸碉堡什么的。川军在国军里也有光荣的传统,抗日战争中牺牲比例很高。解放战争时期,红军想入川,曾经被川军迎头痛击,扫出地界,直到最后才攻克。
第 43 章
国军与共军在城镇内外,互相对峙。
晴空下,万里无云。
登高望远,视野辽阔。
阮君烈站在高处远眺,看到漫山遍野的共军队伍。
阮君烈气急败坏,对叶鸿生抱怨说:“国防部的情报不准。他们数量太多了!派来的兵力不够解围!”
叶鸿生也看见了。
叶鸿生宽慰道:“他们战斗力没我们强。”
阮君烈糟心地说:“比二十二师强。”
阮君烈俯瞰一会,认为暂时不能妄动。
阮君烈带着现洋做军费,派人去集市上买猪买羊,烤肉给十五师的军人吃,犒劳他们。其他队伍也发钱买米买菜,二十二师只准喝粥。
十五师伤亡两千余人,牺牲两个团长。
阮君烈从他们中间重新选出团长,又让十五师的师长和团长一起,从其他队伍里挑选士兵,补充战斗力。
二十二师素质差,缺乏训练,被阮君烈解散。士兵交由其他师团的将领们挑选,分别充入部队。选剩下一些士兵,没人要,去后勤洗衣服。
与共军交战两次,国军捉到一些俘虏。
阮君烈犹豫着,没想好怎么处置。
国军使用共军俘虏,曾经出现临阵倒戈。
基于前车之鉴,国军一般不使用共军俘虏,如果不杀掉,最好是囚禁起来,集中管理。阮君烈面对强敌,人手紧,不想分精力去管俘虏。
叶鸿生劝说他,留下俘虏,充入队伍里。
阮君烈不放心,说:“万一他们哗变怎么办?”
叶鸿生说:“那就不要给他们武器。”
考虑到兵力有限,阮君烈勉强同意。
被俘虏的共军战士负责烧火、做饭,或者建筑工事。
共军在野外扎营,也在眺望他们。
共军这一次突袭,本意想在对方尚未站稳的时候,一举击破,打散他们,没想到低估了对方的战斗力。
这次攻城,共军派出精锐前锋“尖刀团”,但是后援没跟上,无法打破防线。
尖刀倒是□去了,可惜数量有限。
一大波前锋泥牛入海,被国军消灭掉。
损失了“尖刀团”,装甲车也被打坏。共军伤亡惨重。共军谨慎起来,停止攻城,将他们围困起来,展示兵力优势,威吓对方。
第十二集团军被围困,同被困的还有友军。
一困就是一个月。
阮君烈想过派兵突围,但是小股兵力会被歼灭,起不到解围的作用。大部队倾巢而出,需要对方配合,制定作战计划。
阮君烈正在犹豫,天气忽然变冷,风雪交加。
他们出发的时候是春天,寒流尚未退却,仍不时侵袭北方大陆。士兵们穿着防寒服,努力适应糟糕的寒冷。
考虑到要守一阵,叶鸿生与后方联系,要来一些援助物资。国军的飞机飞过来,在城镇上空盘桓,空投下来一些棉服,罐头糖果,还有弹药。
阮君烈来的时候带了一车烈酒,拿出来给士兵喝。
国军全部呆着城里保暖,穿着皮夹克和棉袄,喝着白酒,与城外的共军对峙。
共军穿着破棉袄、大棉鞋,在寒风中围坐在自己的阵地上。不时有附近村民拉车去,送一些猪肉,高粱酒给他们。
共军喝着高粱酒御寒,继续围困国军。
阮君烈感到不妙。
如果无法实现援手,始终被共军分割开,被动应战,第十二集团军或者友军,总有一个会被消灭。另一个也会唇亡齿寒,接着被铲除。
叶鸿生也觉得很不妙。
他们的友军聚集在省会城市,数量比他们还要多一些,装备更充分,但是一直收缩着,不敢出来。枪声断断续续的,前后没有停过。显然附近的敌人更多,战斗力很强。
两支不出城的军队,怎么去围剿共军?
阮君烈接到指示,催促他进一步联合友军,展开剿匪行动,但是阮君烈与友军司令电报来往一番,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
阮君烈决定稳扎稳打,朝着友军方向渗透,适当的时机,对共军实施反包围。
这个方案进展很慢,共军在乡村有着强大的控制力,国军没有取得多少成绩。
在发愁中,日子又滑过去半个多月。
这一天,枪声大盛。
阮君烈赶到指挥部。
叶鸿生说:“省会被袭击了。我们依然被包围着。”
阮君烈说:“他们怎么样?”
叶鸿生闭着嘴唇,将军情交给他看。
阮君烈看了一眼,一阵心惊肉跳。
根据情报,叶鸿生初步估计,对方被三到四倍的共军攻打,正在苦战,不断发出求援的信号;与此同时,第十二集团军外面也围着十多万共军。
阮君烈以手加额,慢慢坐下来。
叶鸿生让其他人出去,坐在他旁边。
阮君烈低声说:“我们要不要去救?”
阮君烈没有底气。
叶鸿生沉默一会,说:“刚才,南京方面和华北总司令部都发来指示。”
阮君烈拿过电报,分别看了一遍。
两个命令,一个是来自南京的电谕,让他阮君烈立刻帮助友军突围,另外一个来自华北地区剿匪总司令,命令他沿着铁路,去夺取靠近南方的一个海关据点,那里是南北要塞。
战况紧急,还政出多门,阮君烈感到很为难。
南京方面是蒋公的指示,按理应该优先执行,但是华北总司令可能有他的战术考虑。
阮君烈下不了决心,问叶鸿生的看法。
叶鸿生说:“从目前战局看,情况不好,两位长官的思路不同。”
阮君烈说:“哪个可取?”
叶鸿生知道,阮君烈想听南京方面的命令,但是又怕解围不成,白白让军队牺牲,把自己的队伍葬送掉。
叶鸿生说:“我认为,可以执行华北地区总司令的指示。南京方面的情报,到达的时间比华北晚。”
尽管叶鸿生很委婉,阮君烈也明白,他的意思是——南京的命令滞后了,不可取。
阮君烈不吭声。
往关外方向走,等于是在撤退。
没有完成既定任务,他心有不甘。
叶鸿生劝道:“我跟华北地区总参谋长取得了联系,他们调集了另一个军,正在向省会进发。我们不要同时去。在外围比较好,对方会分兵牵制我们。”
叶鸿生在地图上画了一下,说:“我们顺着铁路行军,到达这里,扼住南北要道,取得上下兼备的通路,把这一带控制住,与我们下方的友军连在一起。”
阮君烈这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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