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墓村-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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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露了一下脸后又匆匆走了,对我更是不言不笑。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当我陷入四面楚歌的地步时,美也子是这
个村子里唯一站在我这边的人,所以,美也子对我突然冷淡下来,对我来说,是一个很
大的打击。当金田一出其不意的问到美也子的事时,我感到一阵阵的心酸与难过。
但是金田一似乎只是随口问问而巳,问过之后他说走了。
后来我发现到一封旧信,就是那一晚的事。
那一晚我怎么也无法入睡,脑中一直想着金田一、美也子、慎太郎、典子,甚至想
到英泉,越想我的脑袋也越清醒。正当我在床上翻来复去时,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东西。
我的枕边一向都放着三酸图屏风。当我望着屏风胡思乱想之际,突然觉得屏风的后
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心想: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但又总觉得这件事怪
怪的,于是我起床把灯打开,贴着屏风仔细地看,当然不可能有人在里面,但是我却发
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由于灯光是从对面过来的,如同我们在看幻灯片一般,屏风上的所有图案都会透过
光看得一清二楚。我发现那里好像贴着一封像信一样的东西,而有一些字可以看得很清
楚。
由于好奇心的驱使,我集中精神,张大眼睛看了一下,我觉得那好像是男女之间互
相传递的情书。这么一来,我更好奇地想找出收信人和寄信人的名字,当我找到答案后,
着实吃了一惊。
阳一先生启……鹤子女士
喔!原来这是母亲和她的情人龟井阳一之间的旧情书呀!
母亲当时多么可怜啊!她不能陪伴在心爱的男人身边,所以只好将两人之间相互传
递的情书贴在屏风里面,好随时随地安慰那寂寞空虚的心灵。她利用父亲不在的夜晚,
就像我现在一样,在屏风的另一侧打开灯,边流眼泪边读着从屏风里透出来的字句。
我呆坐在屏风后面,一边揉着因泪水而模糊的眼,一边看着母亲的亲笔字迹。我觉
得这些情书不是母亲来这儿之前写的,而是嫁给父亲而成为父亲的禁鸾之后写的。看了
这些信后,我感到格外的悲戚。
——命运真会作弄人,它让我逃不开这宿命的安排。这一个像恶魔般的男人,逼迫
我跌入无尽的深渊,弄得遍体鳞伤……
母亲感叹自己的不幸。
——回忆过去的种种,在龙颚那儿我第一次感受到你浓厚的深情……
母亲对过去那段美好时光似乎难以忘怀。照这么看来,果真像村里的人所说的,在
屈服于父亲的暴力之前,母亲早巳和龟井有了深厚的感情了。
——那个深夜里,在漆黑的岩石后那块我俩极乐的净地里,我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快
乐……
母亲描述内心的欢愉。
——但也许是因果回圈,轮回报应吧!一切都只是昙花一现……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看到母亲那双傍徨无助的眼神。
那一晚,我一点都睡不着。
狐穴
就这样我一夜末眠,第三天正觉得脑袋沉重、意识模糊不清时,金田一和警官已经
来了。
“呀!真抱歉,让你久等了。”
金田一微笑着对我说。当时我还有点搞不清楚,后来才想到昨天金田一曾邀我去探
查地下迷宫的事。
“喔!真的要去吗?”
“当然要去呀!”
“那我可以一起去吗?会不会打扰你们呢?”
“怎么会呢?别说什么打扰了,如果你能来,我们感激都来不及呢!说实在,没有
人比你更熟悉洞窟里的状况了。”
我想着这话里的弦外之音,不过金田一依旧是一脸笑容,而警官则是一切都由金田
一作主的表情,一句话也没说地站在旁边。
“如果是这样,那就走吧!喔,请等一下,我先去准备一下,马上就来。”
“喔,等一等,警官,你不是有事要和辰弥说吗?”
“喔,我差点忘了!辰弥,你不是说你在神户时曾收到一封匿名信吗?就是警告你
不准来八墓村的那封。”
“啊!”
“那封信一定还在吧!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我默默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心里觉得有一丝怪怪的。
“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嗯!等会儿再跟你说,总之你先拿出来给警官看一下。”
我赶紧从文卷箱里找出那封信。警官和金田一两人仔细地看了又看,然后若有所获
的点点头道:
“完全一样。”
金田一说,警官也点头,我则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对话。
“发生什么事?你们是不是知道这封匿名信是谁寄的?”
“不是啦!不是这件事。”
警官缓缓说道:
“昨天N市警察局也收到一封匿名信,我们觉得那封信的文笔和纸张的质料和你所
收到的那封很像,所以……”
“那你们觉得如何?”
我还以为他们已经知道寄匿名信的人的身分了。
“嗯!那个笔迹和纸张的材质差不多一样。尤其是用那种墨水能透过去的纸张,我
可以肯定完全一样。”
“辰弥,这个人极端狡猾,他故意用那种墨水会渗透的纸张来写,如此一来,就很
难对照笔迹寻找真凶。”
“那么,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和我有关系吗?”
“是的,辰弥。”
金田一露出同情的眼光看着我。
“他检举你。就和你收到的那封一样,他斩钉截铁地说凶手就是田治见辰弥,而且
还附加一句:为什么还不逮捕他,将他处以死刑呢?”
我听了不禁心情一沉。
“这么说,你们还是不知道是谁寄的?”
“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一定是村子里的人干的,因为信封上盖着八
墓村邮局的邮戳。”
“也就是说,在这个村子里有人想要陷害我罗!”
金田一点点头。
“但是那封信中有写出什么证据说我是凶手吗?”
“你放心,他什么也没提到,就只是一口咬定田治见辰弥就是凶手,所以,我也觉
得很奇怪。辰弥,我想,写这封匿名信的人绝不是笨蛋,至少他知道要掩盖笔迹,或者
是他一定有非隐藏笔迹不可的理由。信上什么证据都不提,只是一口咬定田治见辰弥是
凶手,他应该也知道光是写这些,警方不会因此而采取行动,所以,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到底在期待些什么?这些实在令我感到非常奇怪。”
“这么说,这封匿名信的目的,并不是要让警方对我采取行动,而是另有其他的目
的罗!”
“我想大概是吧!如果没有什么目的,他又何必冒这个风险呢?不过,我们真的搞
不清楚他的目的何在。”
听到这些,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随后我们就进洞了。今天只有我们三个人进来,我们各自提着煤油灯,在黑暗的地
道中默默前进。刚才金田一说的那些话,使我霎时陷于愁云惨雾之中,我连开口说话的
力气都没有,不过,这时我倒是注意到一件事。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没看见搜查队的人员呢?今天休息吗?”
“喔!他们罢工不做了。”
“罢工?”
“对啊!他们说,再搜查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他们觉得久野根本不可能在这
里,就算在,都已经搜查了整整三天,也应该找得到啊!所以,今天他们说什么也不肯
再进洞来搜查了。”
“那么这三天都白忙一场罗!”
“为什么你这么想?”
“不是还没有找到久野表叔吗?”
“话是没错,不过多亏有他们,现在要搜查的范围已经缩小了许多。”
“为什么?”
“因为他们找过的地方,我们就不必再找了呀!”
我看了看他们,心中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有心在找。
“不过,金田一先生,久野表叔他有脚!他可以到处跑呀!”
金田一好像恍然大悟似的拍拍他的额头。
“嗯!有道理,我倒没想到这一点啊!哈!哈!”
警官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提着煤油灯默默地走着。大家都各走各的,我突然
觉得有些不安。
我们很快就抵达“鬼火潭”。
金田一耕助的目标是潭的对岸,而我也一样,因为“狐穴”和“龙颚”这两个地方
都在对岸,而且最有疑点的地方就在“龙颚”的附近。
站在“鬼火潭”边,我望着黑鸦鸦一片的对岸,一股战栗感从脊背凉台台地窜了上
来。是决定我的命运的时候了——不,其实我的命运早就被注定,从母亲的那一代开始
就注定了啊!我站在这命运之渊,感到极度的傍徨无助。
看来金田一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过去。
“警官,那我们就走吧!”
“好啊!不过,会不会有什么不?听说这里很多年来都没有人进去过呢!”
“没问题的啦,辰弥,你呢?准备好了吗?”
“嗯。走吧!”
我很坚定地回答。
“好吧!这就出发罗!那我先走一步。”
先前我已经说过,右边的洞窟是路的尽头,左边则是悬崖。在悬崖的中间有一条小
栈道,只能容许一个人侧身走过,而且悬崖的表面都是砂粒,要走这段路,实在是相当
危险。
金田一把煤油灯挂在腰上,身体紧贴着崖壁,然后慢慢地像螃蟹爬行一般横着走。
我紧跟在他后面,警官则殿后。
我们真的是一寸一寸地慢慢前行,偶尔还可以听到脚下的石头掉入潭中,发出?咚
的声响。每次一听到什么声响,我的民就会揪结一下。虽然“鬼火潭”并不是很深,可
是,这绝不是深浅的问题,而是传说中把“鬼火潭”说得太可怕,任谁都不想掉进那漆
黑的潭中。
另外,让人觉得恶心的是那些爬满崖壁的夜光苔。那一闪一闪青白色的光,常常会
让人产生距离上的错觉,觉得它好像就在身边闪闪发亮,实际上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
所以,只要稍不注意把身体一偏,往往就会失去重心。
大家都默不作声,也没有什么要说的,我觉得我们好像毛毛虫一样默默地在黑暗中
蠕动着。在极度的静谧中,我可以听到金田一和警官急促的呼吸声,而我则紧张得全身
湿透了。
我们终于走到小栈道的中间。突然,金田一尖叫一声,就在那同时,煤油灯也熄灭
了,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我心想:完了,在一片漆黑的地方如何往前走呢?要
往后退也不可能,这下注定要跌下去。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结了。
“金田一先生!金田一先生,你怎么了?”
我朝着黑暗中大叫。
“金田一耕助,金田一耕助!”
警官也在后面叫着。
然后,我们慢慢听到前面有个声响,是划火柴的声音,金田一的脸终于在煤油灯光
下出现了,然而他那惊慌的脸却出现在我的膝盖部位。
金田一赶紧环顾四周。
“呀!吓死我了!我以为我掉进潭里去呢!你们可得小心点,这里突然低一大截。”
说完他还是很小心地四处张望。
“警官,辰弥,你们再忍耐一下,这边的路宽多了。”
我们终于抵达对岸。这里有一小块空地,而且有五个洞口。
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