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美学以及其它艺术-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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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点儿了吗?”我每天都会例行公事的问。
“好点儿了。”柏康昱也会例行公事的回答,然后再关心我的失眠。
“老样子。”偶尔能睡着,偶尔睁着眼睛等天亮。我不为此痛苦,梦才令人痛苦。
柏康昱建议我跟她一起住院,再一起无聊。“这样我们可以一直做邻居。”
“我已经够无聊了,没必要更无聊。”
清春从网络知道了白馆优休刊的事,震惊到直接从小酒馆杀了过来:“不是说白馆sang已经好转了吗?前天跟谷司通电话还说起跟医生商量出院的事——”
“病情好转跟休刊并没有必然联系,更何况,我并不能代替柏康昱回答你的问题。”
“我以为你们俩互为代言人来着!我问了她好多你的问题她都有好好回答我!她和我一样,觉得你会被卫来吃掉,虽然她一开始根本不相信!”清春要了苹果茶,主动帮我招呼客人。“旻攸,你觉得白馆sang和谷司怎么样啊?”
“你可以直接问谷司。”
“谷司不告诉我啊。”
“那你问我也没用。”
“旻攸好没意思!我觉得谷司比卫来靠谱儿多了,白馆sang不应该拒绝他……”清春说了个洒满狗血的言情剧本,集阴谋绑架枪战床戏于一身。“——最后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啦!”
“嗯嗯,在一起。”我听得瞌睡,敷衍都欠缺诚意。
不知道清春是几时走的,她的煽情剧本一直在我脑子里打转,以至于第二天看到柏康昱和谷司就自动代入了。他们真不适合好莱坞模式的爱情电影。
半夜,我被手机闹醒了。不安稳的睡眠,不被成全。“喂——”我打开了床头灯。
“旻攸,你现在能来医院吗?”谷司在电话那头,无助。
“好。”
赶到医院,手术室的灯刚灭。谷司坐在手术室外,失魂落魄:“她刚洗完胃——”
“洗胃?”我坐到谷司身边。
“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她从配药室偷的,医院方面调了监控记录,但不打算追究柏康昱的责任,因为双方都存在过失——”
“不是你的过失。”
“我倒觉得自己脱不了干系。如果柏康昱不知道,也许她就没那么痛苦。”
“她的痛苦都是自找的。”我的,也是。只等着连累他人。
“旻攸——”
“我不安慰你,事实如此。柏康昱自找罪受,你就不要再跟着掺和了。”我想抽烟,捏紧了打火机。“是她自己软弱,都是她自己。”那个梦回来了,在现实里生长,攀附意志,成为魔鬼。
柏康昱躺在病床上,苍白,我不敢靠近她。母亲也是这么躺着的,母亲死了——“旻攸?”谷司轻推了我的手臂。“你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慌张。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好——”
“我出去抽根烟。”我逃出了病房,逃出医院,不知道该去哪儿。得有谁接纳我,得有谁接纳我才行!我伸出了手,不知道要干什么,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问我去哪儿,我报了外婆的住址,可是,已经没有外婆了。
阿姨把花房打理得很好,我缩在沙发里抽烟,《Growing Old》还在原来的位置上,那条痕不会消失了,时光并不凝滞。烟抽光了,睡着阳光里,等待月光,日出,日落,我的头脑放空到记不清时间。
“啊啦!吓死我了!”阿姨拿着扫帚,一副防卫又放松的滑稽样。“池先生啊!我还以为家里进小偷了!”
我撑起身体,虚弱,生理性的虚弱让我体认生命。“您来了。”我揉了揉脸,振作,站不起来,索性就这么靠在沙发里。
阿姨缓过了劲儿,对我嘘寒问暖:“——池先生吃早饭了没?没吃的话,我去买点儿菜,今儿碰着了也让您尝尝我的手艺,阿婆可爱吃我做的红烧桂鱼了!”
“能帮我买包烟吗?”我掏出钱包,把菜钱连烟钱一块儿给了阿姨。
阿姨推脱了一阵,推脱不过也就接了。“那您等着我!”
等着,我伸开手脚,手机已经关了,我割除了与外界的联系,尚论不及寡淡。花房里的颜色属于初秋,我还未染得分毫,没有人念叨我了,这些花草比人热闹。
阿姨回来又是另一番样子。她没一刻闲着,做家务修剪植物淘米洗菜,跟我讲街坊间的琐事,不指望我反应,自得其乐,也不抱怨我的烟瘾,一到饭点儿,就端出四菜一汤:“您试试,合口味吗?”
不用试,一定合口味,都是用了心做的菜。“好吃。”我瞧着一桌子菜,心就满了。“您也一块儿吃——”
“不了,老头儿还在家里等我呢!您今儿住这儿吗?您要住这儿,我去把您那间屋子收拾一下,天凉了,给您换床厚点儿的被。”
“麻烦您了。”我哪儿都不想去,哪儿都去不了。
阿姨说干就干,还给我另做了晚饭隔冰箱里:“那我就走了,您休息吧,我明天再来!您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明儿好买菜——”
“就不麻烦您了——”
“哪儿话啊!您还给我工资呢!平时我光拿钱就没照顾过您——”
“您把花房照顾得挺好的——”
“那是我的爱好!我不给您钱就该偷着乐了!哪有那么一好地儿让我伺弄这些!也就您这么大方的!”阿姨说着,摸出手机。“这么着吧,我把我手机号给您,您要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隔天我就给您带过来!”
我闷了,抓着头发不好意思:“那个,我手机没电了。”
“没电了?要我给你买充电器吗?”
“不用了,我最近不用手机,我也没什么要带的,您做什么我都爱吃。”
“成,有您这句话就成!我明儿再来——”
“阿姨,我想问你个事。”我犹豫道,不舍得放弃时间。“今天星期几啊?”
“星期五。”
星期五。我睡了两天,也就两天而已,离事实太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2 章
好像一个轮回,我过起了以前的生活,规律而枯燥,缺乏目的。阿姨每天都来,照顾我三餐,也照顾花房,她会跟我抱怨他们家的老头子,也会担心她大龄未婚的女儿,我生不出抱怨,乐得听她抱怨。
“这两天芋头下来了,池先生吃芋头不?能吃的话我就给您炖一锅芋头焖鸡。”阿姨每天都有新花样。她的家人肯定很幸福。
“好啊。”
“那我就走了。您睡觉的时候记得关窗,别让感冒加重了,您的药我放在餐桌上,吃完晚饭半小时后再服用,别忘了!”
我点头,没忘心里去,感冒是好的,让人昏昏欲睡,虽然不一定真的睡得着。我坐在花房里,抽烟,喝茶,看一本永远都看不完的书——突然,门铃响了。“忘记带东西了吗?”我问着,开了门。卫来。
“你忘了我。”卫来似笑非笑的,抵住了门。
“你怎么知道这儿?”我的问题过于本能。害怕。
“谷司说你失踪了,于是我去找了闫岑忻,他说你在这儿。”卫来不问我的应许进了门,痞性得英俊。“池旻攸,你总是令我挫败。”
“找我干什么?”我才是最挫败的那一个。
“想问你在干什么。不开店不回家不看柏康昱,假装自己不存在?知道闫岑忻对我说了什么吗?他跟我炫耀他对你的了解。”卫来掐住了我的胳膊。疼痛具体。“他跟我炫耀你们的感情!他说即使你们分手了我也代替不了他——”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我挣不开卫来的牵制,被抵在墙角。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咖啡香气。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我不是他的替身,你如果决定跟我在一起,就是跟我在一起。池旻攸,我嫉妒闫岑忻了,‘嫉妒’这种感觉不好,我不想经历第二次。”卫来松了力道,把我拉进怀抱。“我一直在等你找我,反复失望,爱情太折磨人了。”
“我没有折磨你——”
“你已经在折磨我了。”卫来亲吻了我的唇角。“你又逃跑了,我只庆幸不是因为我。”
“卫来——”
“柏康昱让我跟你说‘对不起’,她想亲口跟你说,想见你。”
“我会去见她的。”我只是需要一些准备。说不清楚是什么准备。
卫来没逼迫我,问起我最近的生活,我照实回答,突然觉得有了依靠。“没有酒吗?”他翻起我的冰箱。“这些菜是你做的?”
“是阿姨做的,是晚饭——”
“那我也留下来吃晚饭好了!”
“喂——”
“我就想跟你待一会儿,别拒绝我。”卫来给自己泡了杯苦荞茶,却念起咖啡的好。
我的空间被霸占了,时间更是。卫来蹭了一顿晚餐,监督我吃药,第二天再来,他跟阿姨熟识了,还带了些陈妈做的菜。一天,两天,一个星期,更久。感冒好了,他还在。阿姨问卫来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卫来摇头,郑重其事的跟她回道:“不是朋友,是追求者。”阿姨半天没反应过来,好容易换过了劲儿,哀嚎一声“作孽”。可能真的是作孽,所以才折腾不休。
“今天不能跟你一块吃晚饭了,我跟陈越有约。对了,柏康昱明天出院,你要去接她吗?如果决定去,给我电话,我来接你一块儿去。”卫来跟花房里的阿姨打过招呼才走。
我缓慢适应突然而至的冷清。阿姨剪下几枝桅子花装饰客厅:“池先生,我走了啊。”
“谢谢您了,阿姨。”
“哪儿的话啊!”阿姨背起包,踌躇着又转回来:“我说啊,池先生,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没保障的,还是女人好!成个家生个娃什么的,老了还有人照应!您现在是体会不到,等您年纪大了就知道了,传宗接代才是正道!那,那卫先生再好,能保您一辈子啊?我替您着急,这话该讲不该讲的,都摊您面前了,您要不爱听,算我多嘴——”
“我知道您为我好,我会考虑的,要您为我担心是我的不是。”连不相干的人都焦虑了,我的焦虑还沉在思想之下。
我没有接柏康昱出院,重新买了款手机,插。上电话卡,开机,拨号。“旻攸。”柏康昱的声音小小糯糯的,像蓝天里蓬起来的棉花糖云。
“出院了?”
“回家了。”柏康昱默过一刻,轻道:“对不起。我没想自杀的,只是想睡觉,你会相信我的吧?我知道我吓到你了——”
“你吓到了很多人。”我咬着烟。空气里都是桅子花的香味,甘甜。“我可以相信你,但你的信用评级已经降等了。”
“还可以再升回来吗?”
“看你的表现。”
“我可以见你吗?”
“暂时还不想见你。”
“为什么?我不会做傻事了。保证没有下次!真的!没有下次!”
“是我不想见你,是我自己的原因。康昱,你真的吓到我了,我很害怕。”害怕那个梦。母亲没有醒,而我,亦算不得清醒。
“对不起,旻攸,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睡个好觉,我以为你会理解我。我想要你理解我。”柏康昱的啜泣,压抑。
我该如何理解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我原谅柏康昱,并不等于我原谅她的一切作为。
半夜,卫来敲开了我的家门。“闫岑忻透过陈越向我要《三也》,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