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机械-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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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的记录,做到事无巨细。
从今天起这里会成立一个研究所,设计试制的经费将单独列项,独立于机械厂,财务将和机械厂分开,由祝楷另外支出。这也是考虑机械厂招股后,其它项目的机器试制可能会受到财务和其他股东的影响。原来机械厂时,都是祝楷一个人说了算,简单的核算。现在许多前期没有采用的图纸和设计同时会转移至研究所,以后会授权使用。
晓翰安排了护卫跟着祝楷一起走,他们来到了过江码头,这里的人不多,过江还是浦东的农民为主,还有一些小商贩。等了不一会,渡轮就过来了,站在船头,看着滚滚的黄浦江,如此清澈的江水,真不知后世是怎样的糟蹋才搞出了黄泥水。
过了江,客运码头只是个小码头,紧靠在货运码头的边上,那边本来应该是人来人往的景象,但是随着合兴钢铁厂的停工,只有几只船靠在码头。
“哎!那不是宁副官嘛?他今天怎么随船过来了?”晓翰惊呼道,祝楷也看见了船上的宁副官。
他们走到货运码头边,叫道:“唉!宁副官。”
就看见宁副官转过身看向码头,见到了祝楷一行人,他连忙跑下了船,“啊!祝三少爷,今天怎么亲自到码头上来?”宁怀景笑呵呵地问道。
“我们到合兴钢铁厂。”祝楷说道。
晓翰今天可是高兴极了,他相当不满意祝楷的假惺惺,“今天我们是来签约收购合兴钢铁厂80%股份的,就是说,今天以后,钢铁厂属于我们三少爷了。”晓翰可是逮着机会。
“啊!这可是上海最大的钢铁厂,当涂的铁矿石接近一半是供应给它的。”宁怀景还是知道底细,他也在这里跑了好几个来回了。
“三少爷,大少爷有些事要告诉你。”宁怀景低声说道。
“到这边,说吧。”祝楷带着宁怀景到了一边。
“北伐军已经和陈调元暗中联系好了,准备归诚,团长现在有六七千人,陈调元许诺团长一起归诚就给个旅长,你大哥没有答应;江团长现在有八九千人马,他那里乱得人仰马翻的,他那边也是答应给个旅长。我们都还是在观望。”宁怀景说道。
“你们现在还是控制着当涂一带?铁矿石船好像不多了吗?”祝楷没有什么好主意,就想问问马鞍山的情况,一旦北伐军控制了当涂,肯定会收紧铁矿石的开采,它离南京那么近,以后只能按章购买了。
“还是挖矿的人手不够,而且时局紧张,两位团长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兼顾运输铁矿石。”宁怀景说道。
祝楷也在考虑是否让大哥能够再扩张的快些,如果谈也可以有更好的地位,他决定倾尽全力帮助大哥扩军,他宁怀景说:“你回去还是告诉大哥,把兵员扩充起来,我现在就把所有的枪支弹药和护卫手中的一些枪支让你带回去,你有没有人跟过来的?”
宁怀景一惊,说道:“那是好事,这次我只有几个人过来,要不你安排些人带枪护卫我们回去。”祝楷交代晓翰回去厂里把近几天的所有库存拿出来,让他告诉李烽把现有队员手中的步枪除了g01外全收拢来,把两挺重机枪和子弹也提上,带20人持枪护卫押送到码头来,跟宁副官上船,叫李烽不要问为什么,执行命令,回去他会解释。
随即晓翰会同宁副官去办这件事,祝楷往华新钢铁厂走去。
陆董一行人已经等在那里,双方没有再讨论什么,马上签署了协议。陆董和芜湖益华公司交给祝楷两张各14万是银票,而德国人则需要公司方面把资料寄过来才能履行合约,不过这已经有背书,也不怕双方毁约。
祝楷问到了精馏塔在德国有没有厂家在生产,德国人也是傻眼了,他们是炼钢铁的,不熟悉这些东西,再三地问,都是茫然,祝楷也是失去了兴趣。
办公室已经收拾出来,两个德国工程师倒是在厂里,他们来简单交流了下,然后安排铁矿石的购买入库,几千吨铁矿石,结了十几万,不过算上给大哥们的武器弹药,可是亏本买卖。
第二十八节章鱼的爪子
铁矿石还是需要用高炉炼出来的,这段时间整个厂停工的原因部分也是缺铁矿石,祝楷马上安排工人明天开始复工。
中午的时候,祝楷在码头等渡轮回浦西,暖洋洋的太阳晒得人直想睡觉,上了渡船还是靠在椅子上闭眼养神。
这边等渡轮的人很多,一群人忧心忡忡的,没有人说话,祝楷没有注意这些,他还在想这炉铁炼钢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配方。本来他还通过太古洋行买了铬和钼金属,准备在炼钢的时候看能不能炼特种的枪管钢,可两个工程师都不愿意冒险,祝楷也就没有坚持,等到时候再说,现在不是忙吗?
走到训练场倒是不用多少时间,祝楷想去看看在训练场的护卫队员。训练场今年是想利用这块地建设一个新厂,等钻床出来后可以马上投入运用,也不用出现这种等待枪管生产的尴尬局面。
祝楷走近训练场就发现门口的警戒明显加强,护卫在频频地阻挡想出来的人。祝楷连忙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总指挥下了命令,在他回来之前不准护卫进出。”站岗的护卫回答道。
祝楷以为李烽去码头了,没有在意,带着护卫往里走去。
“都回自己的地方,难道你们没有事情做了吗?”祝楷看见那群人还在纠缠,呵斥道。
“老板,工人纠察队今天举行总罢工游行,我们也应该参加。”其中一个年轻人说道。
“哦,是嘛!你个人要去?”祝楷对这段时间市里游行司空见惯,倒是不意外。
“我们都要去,北伐军已经打下杭州了。”他激动地说道,周围几个人也是热血沸腾地挥挥手。
“是打到杭州,不是打到上海?”祝楷相当无奈,对着小年轻问道,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按照他们年后碰见在金华一带,现在也该到杭州了。
“马上就打到上海。”小年轻还是憧憬地说道。
“这样啊,你现在出去做什么?李总指挥不是下命令不准出门嘛?”祝楷有些头疼,
“我们要跟上革命的步伐。”小年轻马上接了一句。
“好,我还没有和你们正式签雇工合同,没有资格管束你们,既然你们认为总指挥的命令可以不听,那么你们可以不听,也不用再听。你们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一下,我让你们走,至于去干什么,我管不到。”祝楷示意不用再阻拦他们。
年轻人冲了出去,开始冲了两步,却发现没有人跟上,“怎么,你们不走,不是说好一起去的吗?”他那不解的脸色浮现出来,随之愤怒地说:“你们都是懦夫。”
众人都呆住了,祝楷则是用手揉着太阳穴。
祝楷不想再解释什么,他走进了办公室,跟这里负责的护卫下命令道:“这两天增加训练科目,进行训练时封闭大门,没有我和李烽总指挥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出门。”祝楷随即让各个小队开始实行。
祝楷安排妥当,带着护卫回机械厂。
走在路上,远远就能看见稀稀拉拉的旗帜、纸屑掉在地上,混乱不堪,走近大街的时候,已经听见了高喊的口号声传来。
当他们靠近租界的时候,瞧见他们的巡逻护卫已经有人迎上来,“老板,总指挥在那边指挥警戒着,游行的人和军人对峙着,军人已经换了一批带大刀的,我们的人根本不敢出租界。”
“什么?”祝楷吃惊不小,怎么这么乱糟糟的?没有一个秩序,这么赤手空拳就冲了上去,我们的工人弟兄在和军人抗争!他是看得目瞪口呆。
“啊!妈啊,跑啊…”突然间听到了一片凄惨的叫声,劈里啪啦的,游行人群开始四处奔跑,大刀队已经挥起了大刀,闷声不响地往前走,最前面的人已经倒下了,接着是来不及逃走的人,鲜血开始在大街上四处横流。
军人如此沉默,碰上的人非死即伤,给人无比的压力,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恐惧。上海是最繁华的都市,当年小刀会的暴乱没有死几个人,上海光复只是黄浦江上的军舰开了几炮,就没有伤什么人,而这次就光光看见的死伤已经很惨重,这是李宝章下的命令,毫无疑问。祝楷站在那里一个劲地发抖,这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李烽过来了,“老板,我们的人没有多少枪,现在绝对不能动手。洋人也守在租界,我们只能尽可能地保护群众逃进租界。”李烽还是很冷静,他分析了目前的形势,军队绝不是现在的他们可以抗衡的。
“好,把护卫们拉上去,不要动手。”祝楷知道今天不会平静,只能尽量地保护群众。
军人们几乎是包围了人群,最后大多数人跑进了租界,租界当局毫无准备,束手无策之下,他们将冲入租界的逃命者捉进捕房,这纯粹是为了维持秩序,免得扰乱了租界的安宁。李宝章的部队杀人杀红了眼睛,李宝章自己也陷于激怒疯狂状态,他派人向租界办交涉,威胁租界当局,把被捕的“暴民”悉数引渡到华界,他扬言要把“暴民”斩尽杀绝。
李烽他们也是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没有好的应对办法。其实昨天的一次罢工已经被李宝章镇压下去,杀了两名工人。今天的游行,李宝章显而易见是有备而来。他现在是松沪镇守使,最直接面对北伐军的攻击,他对同情北伐军的游行示威采用的对策就是“杀杀杀”,由此制造了这种血淋嗒滴、恐怖刺激的场面。工人们吓得东奔西跑,纷纷抱头而逃,大街两畔,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南市闸北,转眼间变成一座死城。
李烽走到祝楷身边,沉默了良久,说道:“今天晚上开始报复行动的话,这会是很好的掩护。”他们已经都准备妥当,只是……
祝楷想了一会,“开始行动吧,做得利落点。”最终还是决定动手,租界这几天暂时会收敛点,趁势可以把那个祸害除了。
“我在厂里等你的消息。”祝楷说完转身回厂。
引渡的迫令使得租界当局左右为难,把无辜者送出去砍头肯定不是他们想做的,可得罪军事当局也不是他们的选择。租界的华董和上海的一干华人绅士紧急商议怎样救人,他们和租界当局达成默契,以无罪可诉的藉口,让绅士们向各捕房提出保释,他们顺势之下,把关押的人都开释。
租界当局当晚回复李宝章:是抓了扰乱治安的嫌疑人,但审讯后发现没有在租界有犯罪形迹,已经都被保释了,现在无人可交。
李宝章当晚得到消息,大发雷霆,竟然不允许收尸,还把脑袋盛在竹篓里挂在电线杆上。
祝楷当晚回到厂里和工人师傅一起干活,到零时三十分,李烽率部回到厂里。
事情非常顺利,张姓老大呆在租界的洋房里,周围有二十来人携带十几支枪守着。利用微声手枪解决门卫后,李烽带人冲进了他的房子,因为今天下午的形势非常严峻,晚上房子里的人很警醒。双方的人马发生了四五分钟左右的枪战,好在李烽还是带去了两支冲锋枪,很快就干掉了守卫,张姓老大被打伤活捉后,交代了银钱的藏匿地方,找出银钱后他们就撤退,张姓老大还是真厉害,竟然伤了一个队员逃走,李烽带人追了两条街才干掉他。
祝楷听着还是很无奈,肯定是张姓老大猜到了他们的身份,李烽才不得不追出去。
李烽的讲述,祝楷也是后怕不已,如此行事确实会引来无穷的麻烦,这次侥幸,他只是庆幸挑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随后,李烽鬼鬼祟祟地拿出了一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