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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妃子有恙-第45章

小说: 妃子有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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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喜也是吃过苦的,再加上之前林鸾织救过她的性命,自己的效忠是铁定的。虽说后来了新桐与锁烟,也不是那生事之人,自然和得来。
  林鸾织好笑地看着她,道:“你倒是个会拍马屁的。瞧你们三人这般,我也高兴着呢。”
  此时,新桐却长长叹了口气:“只怕好景不长呢。”
  “这话怎么说?”林鸾织有些不解。
  新桐便指着锁烟故意哀怨地说道:“这个人啊,嘴上说着主子,心里却想着别人。”
  锁烟又气又躁,就要去拧新桐:“你胡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新桐往林鸾织背后一缩,忙道:“你可别乱来,别伤到主子。”
  锁烟这才忿忿住了手。
  闻喜也跟着凑热闹:“可不是,我们都亲眼瞧见是裴王爷亲自抱你回来的。”
  原来说的是锁烟之前中毒,裴池初抱她回来的事情。
  锁烟微微变了脸,瞧了瞧林鸾织,放低了声音:“王爷不过是看在主子的面子上救奴婢一命而已。”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男人的身影渐渐走进了心里。一次两次玩笑自己当了真,可是又不是傻子,次数多了自然能感觉得到那个男人的目光望的并不是自己。
  林鸾织示意新桐歇会,自己重新倚靠在榻上,有心逗锁烟,道:“只要王爷开口,我定许你嫁妆。”
  “这都哪跟哪,你们就会取笑我。”锁烟急红了脸,可又辩解不得。
  总不能说裴王爷看上了自家的主子。
  乱嚼舌根可是死罪。
  不过有另一种舌根嚼上一嚼倒是无妨。
  锁烟心思活络,压低了声音转移了话题:“你们有没有听说,楚昭仪那边今儿个似乎又见红了。”
  这话题果真成功转移了林鸾织的注意力,只见她眉头微簇:“又见红了?”
  昨天宁嫔才说前几天楚昭仪见红了,今儿个怎么又见红。
  这胎为何如此不稳。
  林鸾织自己经历过丧子之痛,虽说是别的女人怀了顾杞城的孩子,到底性善,孩子是无辜的。
  闻喜也凑过来,悄声道:“奴婢也听说了,楚昭仪发了好大的脾气。”
  胎不稳还发脾气,这楚昭仪果真是个沉不住气的。
  若不是怕她生事,自己倒是愿意提点她。
  可是这后宫,你永远不知道差错在哪里,还是别管闲事了。
  想到这,林鸾织敛了笑意,难得严肃地说道:“你们都听好了,有些话听过便罢,不可往外头传,也不要去凑热闹。我们只管自己便好,别去惹麻烦。“
  新桐想了想,犹豫片刻,到底还是问出口:“如果麻烦来找我们呢?”
  林鸾织知道新桐是担心。
  毕竟上次楚昭仪当着众人的面还想将新桐要过去伺候。
  于是,朝她露了个宽慰的笑脸:“有我在一天,自会保你们。”
  接着又闲聊了几句,各自歇息会值夜。
  夜色深沉,梦色无涯。
  安然入眠的林鸾织并不知道,当太阳重新升起的时候,自己会对新桐言而无信。
  她更不知道,画春堂又会回到还是贵人时那般萧条的时候。
  这一觉睡得冗长,梦里有很多影子,杂揉在一块,根本分不清是谁。
  她想醒来,可是根本睁不开眼睛。
  最后还是新桐在她耳边轻声道:“主子,快醒醒。皇上有旨,让你去御书房。”
  林鸾织便一下睁开了眼。
  还是躲不过吗?本来还存了侥幸,难道顾杞城知道自己在其中参了一手?
  再多想也无用,赶紧起床,匆匆洗漱,也顾不上吃早膳,便往御书房去。
  御书房。
  小宣子瞧着顾杞城的脸色,心里咯噔了一下。
  自从和贵妃娘娘和好之后,皇上虽然欣喜,可是自己总觉得皇上不是打心底的高兴。
  很多时候都是愁眉不展,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
  但皇上是明君,极少动怒。只有曾经和钟贵妃闹得不可交,才会有这样的脸色。
  钟贵妃是皇上心头的宝,也是心头的坎。
  后宫佳丽三千,只有钟贵妃会让皇上喜,也会让皇上怒。
  可是,今儿个是怎么回事。
  皇上的怒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正巧,让皇上生气的那个女人来了。
  小宣子没了往日里的嬉皮笑脸,打了个千,只道:“林婕妤快请,皇上在里头呢。”
  林鸾织看了看小宣子的脸色,心里更加不安了。
  进了房门,就见顾杞城站在镂空雕花窗棂前,有素淡的阳光照在他脸上,半明半昧。
  林鸾织坠坠不安地行了礼:“叩见皇上。”
  没有叫起,林鸾织只好继续跪着,直到腿脚有些发麻,才见顾杞城慢悠悠地转过身,然后在她面前蹲下来和她平视。
  林鸾织受不了这种压迫,忍不住开了口:“皇上,不知有何事?”
  顾杞城盯着林鸾织那张艳如海棠的娇脸,嘴角扯了扯,下一秒,猛地攫住她的下巴,眸中的怒意再也藏不住:“你好大的胆子。”
  林鸾织明知顾杞城恐怕是因为千秋寺的事情发怒,但嘴上还是硬道:“皇上,臣妾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
  顾杞城冷笑了一声,手上的力道加重:“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说,钟贵妃去见叶寒枝是不是你安排的?”
  当他知道林鸾织可能参与其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怒从中来。钟贵妃和叶寒枝私下见面,本以为会有什么新突破。
  实在是叶寒枝装得太好了,如果这世界上有人能证明叶寒枝是宋归珣的话,除了钟贵妃不会有第二人。
  可是为什么偏偏林鸾织要参一脚进去?与她何干啊?
  

  ☆、虎落平阳

  林鸾织被他弄得生疼,忍不住红了眼眶:“皇上,疼。”
  许是她难得委屈的模样,顾杞城见她眼中似乎隐有泪意,到底心一软,放开手,沉声道:“起来说话吧。”
  明明心头积了一肚子的气,可是看她这副模样到底狠不下心来。除了对钟贵妃,他向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主。为何在她身上一再破戒,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鸾织站起身,揉揉下巴,将之前早已想好的托词说出来:“臣妾陪娘娘娘去千秋寺,正好遇上了叶大人。娘娘落水后,许多事记不太清,但到底还是听到了闲言碎语。因叶大人像极了娘娘的表哥宋归珣,实在是好奇才询问了一番。”
  “你一直在场?”顾杞城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样的场合为何钟贵妃会让她在场,果真是落水后性情和记忆都受了影响吗?为什么费解的事情越来越多。
  林鸾织低着头回答道:“是的,娘娘说,无不可对人言。”
  顾杞城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叶寒枝不肯承认,就算他是宋归珣,若有旁人在场,岂会承认。
  这坏事的林鸾织,成事不足,败事倒有余。
  当然,宋归珣能死而复成,只怕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承认。
  “朕记得曾经说过,叫你少参和。只要你安守本分,自然不会亏待你。”顾杞城心里的火气又窜上来,说的话便强硬了几分,“你为何非要搅和进去,把朕的话当耳边风?”
  林鸾织自然也知道叶寒枝不肯承认或多或少因为自己在场,可是钟贵妃不让走,自己也只有在场才能揣摩叶寒枝的表情。
  林鸾织半真半假地解释道:“臣妾也是为了娘娘好。听说之前皇上因为娘娘的表哥两人不和,如今虽说和好了,但始终是个心结。若叶大人真是死而复生的宋归珣,娘娘定当也想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宋归珣是因娘娘而死。”
  最后一句话刺激到了顾杞城一直暴跳的神经,他竟冷笑起来,笑到最后猛地将书案上的东西一扫而落:“你们都以为朕是生了妨意所以要赐死宋归珣吗?朕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还比不过他吗?若朕告诉你,赐死他并不是因为钟贵妃呢?”
  因为顾杞城的震怒,林鸾织先是吓了一跳,已经很久没看到他这个样子了。然后又听到他说的这一番话,她整个人都懵了,杵在原地,仿佛有团棉花堵在胸口。
  宋归珣不是因为自己被赐死的?那自己的内疚算什么?动了胎气失去孩子,再也无法生育又算什么?和顾杞城相敬如宾,甚至水火不容到底又算什么?
  顾杞城说完就后悔了,宋归珣的死里面关系到一个秘密,关系到钟家。为了不牵连钟家,自己宁可让钟贵妃误会也不能明说。这份苦心只有自己明白,也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说漏过嘴。
  可是见林鸾织一口一个表哥,句句都是维护之意,心头的那把火更焦,下意识就脱口而出现了。
  可是一般人若听到这样的秘闻,不应该好奇地要打听吗?
  可是现在她是怎么回事?
  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如水的剪眸里闪过震惊、难以置信以及愧疚。
  等等,为什么会有愧疚?又是为了谁而愧疚?
  顾杞城忽然发现自己看不懂眼前这女人,她身上总有些东西是自己无法理解的。
  林鸾织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泄露了情绪,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皇上为何要赐死他呢?”
  顾杞城已然没了兴致,他为自己刚刚的发现感到懊恼。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他如此有挫败感,这世上只需要有一个钟贵妃便够。
  尽管现在钟贵妃很多时候让他感到陌生,找不到从前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但是他许过承诺的,这一辈子只爱她一个。
  可是现在为什么又要出来一个林鸾织扰乱自己的心神。
  等等,钟贵妃、林鸾织,为何自己总会在她们两个之间感到迷惘。有时候甚至会产生奇怪的念头,仿佛两个人互换一样。
  可是不行,必须打住,这种怪力乱神的念头岂可在一国之君脑中出现。
  于是,顾杞城眸光一凛,扬了声:“小宣子。”
  小宣子闻言,立马进屋,只见一地的狼籍,气氛诡异的两人,恐怕大事不好。
  果然,就见顾杞城吩咐道:“从今天开始,摞了林婕妤的绿头牌。”
  他要好好地静一静、想一想,太多的事情令人费解了。
  北辙说林鸾织看见他了,可是那种眼神似乎认识他是谁。
  这也太奇怪了,自己的暗卫林鸾织怎么可能认识。
  看来是不能这么放任下去了,必须去查一查了,林鸾织到底是谁。
  这厢,林鸾织只觉得这一上午过得极其漫长。等她走出现御书房的时候,原本的太阳隐在了云后,阴天了。
  有细小的风吹过来,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入秋了。
  摞了绿头牌,等于就是失宠了,未侍寝先被摞绿头牌,只怕要成为阖宫上下的笑话。
  可是更让她难排心忧的是,宋归珣到底因何而死,这其中究竟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回到画春堂,林鸾织整个人失魂落魄,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不许任何人打扰。
  瞧她这副模样,不知为何,新桐总觉得心绪不宁,眼皮一直跳。
  到了晚间,答案便出来了。
  楚昭仪来了。
  若是换成平常,林鸾织倒是可以仗着钟贵妃的势摆下谱。可是如今失了宠,若再强横,只怕钟贵妃也未必护得了,只好硬着头皮来应付。
  楚昭仪抚着肚子,慢悠悠地在椅子上坐下,脸上的嘲讽已经一览无余:“林婕妤你到底犯了什么事。都还没侍寝,就先被摞了绿头牌?”
  林鸾织无心与她打嘴仗,也不理,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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