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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狂妃天下-奉旨三嫁:王妃狠彪悍-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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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正是方才立于船头眯眼打量楚慈之人。楚慈不由一笑,这一笑,便似当年的随性洒脱。看着女子暗藏打量的目光,随意拿了一个枇杷剥着。那女子也是好眼色,在楚慈剥了枇杷之后,忙端着银盆在一旁候着。
楚慈吃了一个枇杷,净手说道:“皮薄肉厚,汁美籽小,确实是好东西。”在女子低眼轻笑之时,转首与薛彦彤说道:“你也试试,这味道着实不错。”
薛彦彤点头拿了一个枇杷,楚慈又与池顾说道:“公公也尝尝,这枇杷真是不错,你尝过了,给皇上也带一些回去。”
后头那话,池顾自然不敢相拒,垂首上前拿了一个剥着。楚慈这才与那女子目光相对。她以手撑头,看似赏舞,可二人相对的目光,却是传递着旁人所不知的意味。
“听闻这些人都是从江南而来?”楚慈似随口问着。
女子回道,“也不尽全是。听闻曲坊老板本是江南人,可家道中落,这才做起了曲坊的小本生意来。听闻还是前些年遇着了贵人,不过是与人喝了一场酒,谈了一场心便得了许多的银子,这才有本钱做了这糊口的生意。一路摸索着进京,买了一些卖艺不卖身的姑娘,便将这曲坊给做了起来。”
楚慈闻言,微微挑眉,“这般水灵的姑娘,到了京中,卖艺不卖身,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可不是嘛。老板可是好些日子撑不下去的。可想着那恩人给了诸多银两,也不能给这般糟蹋了,便也一路走了下来。这不,撑到现在,虽是得罪了不少权贵,却有那品德高尚之人瞧得起这小小曲坊,倒也没人做什么过份之事。”女子回道。
“有那品德高尚之人相护,倒也是福气。听闻这京中可有不少人强取豪夺,更有那为了前程抛弃真爱,更丧心病狂杀人灭口者。贵坊老板能撑下来,也是不易。”
楚慈这话,听得池顾手上一颤,心中暗道:这楚妃也真是越发大胆了!居然敢如此将自个儿的事儿给道出来,也不怕惹了圣上恼怒。
那女子却是听得眸光一闪,低声说道:“娘娘说的是,真是不易。”口中回着,心中却道:敢情真是那姑娘啊!却是如何也想不到,当年那个为了感情之事进青楼的姑娘,如今成了祸国妖妃。
许久未见,这模样都变得快认不出来了。
楚慈视线转回,与池顾说道:“公公瞧着这些人的功底可还行?我觉得倒是新鲜,不知可否召进宫中消遣一二?”
“这个奴才可不好说。”池顾忙回道,“得问过圣上才行的。”
楚慈点头,不甚在意的说道:“也是,待皇上忙过了再去问问,我这也是心血来潮。对了,这里可是你管事?”楚慈问着眼前女子,“没瞧着你们老板出来。”
“老板前些日子回了老家,便将这曲坊暂交给奴家打理。”女子恭敬回道。
楚慈又问,“不知管事的如何称呼?待我回去与皇上说说,改日也好寻管事的。”
女子抬眼看向楚慈,含笑回道,“扶风。”见楚慈眉头微挑,继续说道:“早些年也算是如柳佳人,弱柳扶风;可此时并非如柳娇美,便只能扶风给自个儿挂个噱头。”
楚慈浅浅一笑,“谦虚了。”当年唤如柳,在青楼调教姑娘。如今唤扶风,却是开起了曲坊。
嗯,果然是人往高处走。好歹,如今也算是能给自个儿做主了。
二人说话间,一舞已是尾声。如柳没再多言,垂首退下,便又是一舞起。
楚慈似有些疲乏,与薛彦彤说道:“你先瞧着,我去外头吹吹风。”
薛彦彤欲起身跟上,池顾却一反常态阻止道,“薛答应还是让娘娘自个儿呆会儿的好,您瞧瞧娘娘满腹心事,必然是想自个儿静静的。”
薛彦彤心中担忧,可想到岸上那些大臣的声讨,便只能坐下,暗道自已无用,总是帮不了她。
楚慈走到船头,看着远处几艘画舫不远不近的在湖中划着,眸子里透着清寒的笑意。
那些人不遗余力的把她推向妖妃之名,如今更是费尽心思要给她扣上不忠的罪名,穆诚要见她,实在是容易的很!毕竟是几方人马想要给穆诚那傻小子制造机会,可比他闷头撞墙要容易许多。
这不,好好的画舫,竟是不知怎的破了洞,池顾慌忙安排人下水,往不远处的画舫而去,只盼着在沉水之前,那画舫能及时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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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在沉水之前换了画舫,楚慈看着船上几人,眸中不喜不怒。
“原来是王爷与将军在此游湖,倒是巧了。”楚慈浅浅一笑,这个笑意却是不含感情。
东明修看向楚慈,欲言又止。穆言身后之人亦是蠢蠢欲动,仿佛有千般话语要言,更似有许多想法欲行。
楚慈却是谁也不理,立于船头看着先前那画舫沉水,低声说道:“可惜了。”转首寻着如柳,却见那女子视线频频扫向不远处的岑子悠,神色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楚慈扫了如柳几眼,这才将目光转向岑子悠。
今日岑子悠一身白袍,手握折扇,嘴角含笑,眉目含情,好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在这船上,穆言与东明修过于清冷,穆诚更是面色发沉,也就只有那岑子悠算是如玉公子惹人眼目。
转首扫了一圈,发现看那岑子悠的人还真不少。除了如柳频频侧目之外,还有一个怀抱琵琶的姑娘眸光盈盈,七分羞怯,三分含情的看去。
楚慈不由一笑,心中暗道:皮相果然是惑人的!若这些人知道岑子悠的恶劣,怕是要碎了心了。
正想着,恰巧那人将视线从湖中收回,也不知是偶然还是本就有心瞧来?对上她的视线之时,目光如水,温和得要命。见她面色平静,岑子悠好似受伤一般,轻叹口气,甩开折扇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落山有情向水言,流水无意偏向月呐。”
当众调戏楚慈,这事儿也只有岑子悠能做的出来。偏生那人目光是看向湖光山色,这话也无不妥,真叫人想说他两句也无从说起。也好在池顾这会儿正忙着安排亲卫搜船,不然岑子悠此举让高顺帝知晓了,必不轻饶。
楚慈与岑子悠的互动,如柳看在眼中,眼珠转了几圈,悄然退到一旁。
楚慈转首看向远处青山,东明修想了想,终是上前问道:“听闻皇上派人回东曲去寻黎府的老管家?”
“哦?是吗?”楚慈语态淡漠,“我倒是不知晓的。”
楚慈之答,东明修微握了拳头,却是叹气说道:“你给她一个痛快可行?”
那日,远远听得楚慈那句‘白绮琴,我要让生不如死’,他便知晓,楚慈要对付白绮琴,绝对不是杀了那般简单!当他知晓高顺帝派人去东曲寻那老管家之时,心中便已知晓她要做什么。知她恨,却没想到她竟是用这样的法子来折磨白绮琴。
“我不懂王爷的意思。”回头冷冷的看向东明修,楚慈问道:“谁能给谁痛快?王爷认为,眼下谁过得痛快?”
凭什么到最后要她来给个痛快?若非薛彦彤穿着玄衣,那日岂不是身首异处?岂不是被猛虎给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她也想记得当初的恩情,可是,当恩变成了仇之时,她也做不了善人!
东明修对上她阴寒的目光,想说什么,最后只得叹气,迈步走开。楚慈似也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呆着,与跟来的薛彦彤说道:“别跟着我。”便自个儿进了船中。
楚慈看起来心情很不好,这会儿池顾也不敢去触霉头;只能吩咐亲卫在外头守着,自个儿也是退到了外头。
与穆言目光相接之时,池顾目光微闪,穆言面色亦是有些异样。当他瞧着穆诚借口去船尾之时,终是忍不住提醒道;“你莫胡来。”
穆诚点头,却是不应声。
“穆言,你可想明白了!给他机会娶了白绮安,朕便不再追究他是银面修罗之事。当初刺杀之罪,朕也不再追究!若你不能配合,朕便只有旧事重提,让你这才相认的侄子去陪他双亲!”
高顺帝的话犹如在耳,穆言看着穆诚那自认为聪明的举动,心中甚是犹豫。穆诚此时恨极了白绮安,如何还能娶?可如今,楚慈就是要穆诚娶白绮安,他又能如何?
思来想去,一个是好兄弟的表妹,一个是自个儿有愧的侄儿,哪个都不能放下,却又哪个都不能阻止。
孽缘啊!思来想去,只能如此一叹。
穆诚好不容易寻着机会跃过窗台跳进屋中,便见楚慈坐在桌前,一副深思模样。
听得动静,楚慈看了看窗台,又看了看眼前之人,冷漠问道:“你来做什么?看我死不死得了?”
“楚慈,你听我说……”穆诚急忙否认,楚慈猛然站起,打断他的话,“听你说什么?你是否也与王爷一样,来告诉我,白绮安也是迫不得已?是否也要我给她一个痛快?是否觉得我这般不开口,让她们惶惶不可终日是一种折磨?”
“不是的!”穆诚终是顾不得礼数,上前握着她双臂,刚要开口,却见她眉头一蹙,手臂下意识一缩。
微一收紧掌心,便查觉她双臂大小不同,穆诚后知后觉忆起,她右臂好似受了伤。忙松开手,着急说道:“楚慈,我来不是替她说话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再是孤身一人,我想告诉你,穆言是我叔父……”
“哦?也就是说,你与白绮安也算是门当户对了?看来,你来,是让我恭喜你的?”楚慈一声冷笑,甩手退开几步,“穆诚,你是来炫耀吗?你来就是想告诉我,当初我没选择你,眼下这般狼狈就是活该?你当初说我是个男人都能捉着不放,眼下我捉着了这北瑶的皇帝,你是否觉得我更加可耻?怎么说也是我的公公不是么?眼下却变成了他的妃子,你来就是为了嘲笑我的?”
此时的楚慈,就似当初在寨子里的无情。那时她告诉他,她不想再与他纠缠,因为她看上了岑子悠,因为岑子悠对她更有用。此时她似刺猬一般,用一身的刺护住自已,却是露出了她的那份脆弱。
穆诚只觉得心中难受得厉害,上前一步,握着她手腕说道:“楚慈,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以前是我不好,是我混账,是我蠢笨,是我看不清。如今我才知道你受了多少的委屈,你放心,我会带你走的,等我安排好,我定然带你走,我……”
“哦?你要带朕的爱妃去何处?”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外传来,紧闭的门被人从外踹开。高顺帝凌厉的眸子里透着怒火,看向穆诚的目光中是发自内心的愤怒。
看着穆诚握着楚慈手腕,高顺帝眯了双眼,眸子里透着一抹杀念。楚慈忙甩手退开,转首看着旁处,似有心虚。
此时高顺帝似也忘记这一切本就是一手安排的局,大步走到楚慈跟前,在她行礼之时,捏着她下巴问道:“你要跟他去何处?”
好大的胆子!居然想带她走?带她去何处?还想私奔不成?
楚慈垂眸,轻声回道,“皇上许是听错了,臣妾不曾听到什么去何处之言。”
高顺帝怒极反笑,手上力道越发的重,她白晰的面容之上瞬间布着一道红痕。楚慈面上生疼,却是一声不吭,不曾呼痛。她越是这副模样,高顺帝便是越恼,哪里还管这是局?捏着她下巴便是吻了下去,好似就要让这些人亲眼瞧瞧,这个女人,到底是属于谁的!
唇上的痛,令她眉头微蹙,他却是眼眯说道:“看着朕!”
一如既往的霸道,在此时便更显羞辱。看着楚慈面无表情与高顺帝相吻,穆诚瞪大了眼,每一个呼吸都让他痛苦难挨。
她在宫中,便是如此受辱的吗?曾经的她,多么的灵动;曾经的她,是那般的肆意张扬。可此时,在高顺帝跟前的她,犹如行尸走肉,那让他又爱又恨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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