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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近墨者娇-第129章

小说: 近墨者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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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盏下扣,滴酒未落,表示他都尽数喝了,墨静秀以广袖遮掩,自己也饮了另外一杯。

    左圣司摇头晃脑,他扔下酒盏,幽幽起身,径直就往房间去了。

    而古绯自回了房间就再没出来过,苦妈和夜莺两人挤在屏风外间。她一人也没睡意,是以只穿了中衣坐轮椅上,大开木窗,往拢玉河远处眺望。

    深夜中的拢玉河安静又静谧。像是最矜持的少女,只能闻水流撞击船舷的哗啦声。

    在黑夜之中,古绯大睁着眼睛,脑海之中不断想起的是乐清泊与墨卿歌两人,尔后又是当初在易州时,尤湖提醒过她的话。

    那时,她还天真的以为,即便她与乐清泊最终会因立场不同而没好结果,可只要他还愿意在意她一日,她便同意以此相待。

    男女之情。又不是真要朝朝暮暮,她那般毫无保留地喜欢过一个男子,实在不舍就如此撇弃。

    终究她也只是普通的姑娘,有着七情六欲爱恨纠葛。

    她恨墨卿歌,可却绝不是因乐清泊。她觉得自己也该恨乐清泊,薄情寡义,背弃彼此的感情,可这晚上她却绝望的发现,事实上,她根本就没由男女之情的因素,而去恨一个人。

    是她不够在意乐清泊?还是她舍不得放弃的只是自己曾经那般付出过的感情。而非乐清泊这个人?

    惑而不明,这个时候,她真切怀念尤湖在身边的时候,至少如此聪明的一人,不管是天下之事也好,亦或是人心透彻。皆逃不过他那双眼睛。

    尽管,这人在她身边的目的也不单纯,可总归她现在不想一个人。

    她想着有的没的,倍觉夜风惊凉之时——

    “嘭,嘭。嘭”大力敲门的声音响起!

    苦妈和夜莺一下被惊醒过来,苦妈披上外衫蹿到门边低声问,“谁?”

    “我,”左圣司的声音响起,像是压抑的野兽,有咆哮声在喉中低吼,“快开门!”

    苦妈犹豫了下,打开房门,哪想,房门才展开条缝,外面的左圣司一手伸进来,大力一挤,就直直往屏风后面冲。

    “站住!”苦妈大惊,要知道古绯在里面休息,这时候大半夜的,一个男子闯进去,若被人瞧见,像什么话。

    哪知,左圣司冲进去,脚步就顿了,他看见身形纤瘦的古绯从轮椅上回过头来看着他,只着中衣,乌发披散,在昏暗不明的夜光中,像似块散发出蒙蒙柔光的白玉。

    “左公子,请出去!”苦妈伸手一拦,挡在古绯面前,脸上带怒。

    左圣司皱着眉,他衣衫有凌乱,气息带喘,面上还带着诡异的薄红,只是这会不甚明亮,一时半会古绯和苦妈也没察觉。

    “左公子,有事?”古绯淡淡的问。

    左圣司眉头皱的更紧,他眯起眼睛看古绯,脸上露出难受的神色,他向前走了几步,又觉不妥,复后退一步,“古姑娘,帮我,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觉更为难受的感觉涌上心头,眼前的古绯像是一汪冰凉的清玉,吸引着他上前。

    “左公子,您若身子不适了,该去找……”苦妈冷笑,可她话还没说完,左圣司像是野兽一样冲上来,一把将她掀开。

    他这会力气极大,竟将苦妈生生推了个趔趄。

    古绯只觉耳鬓疾风扫过,发丝被带起,尔后,她便落入了个滚烫的陌生的怀抱中。

    “古姑娘……对不住……我……”左圣司模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只是知晓古绯身上的幽幽清香以及女子特有的柔软,像是冰泉,而他如在沙漠行走多日无比饥渴的行人,只想将怀里的女子骨头都不剩的揉进身体里,方才一解心头欲念。

    杏眼一眯,古绯差点就按下轮椅扶手里侧的小凸点,她若一按,数到利刃探出,左圣司非死即伤。

    “左公子,请你先放开!”她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缓冷静。

    然而,左圣司礼理智不存,他一个劲地往古绯身上蹭,鼻尖和唇更是埋在古绯纤细瓷白的勃颈处,流连的就欲张嘴啃咬起来。

    回过神来的苦妈,一个箭步冲上去,手刀一竖,狠狠地砍在左圣司后颈。

    “噗通”左圣司栽倒在地。

    古绯嫌弃地用袖子擦了擦脖子,又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不干净的,心头邪火一起,对左圣司再没好脸色,“看看,他是如何了?”

    苦妈上前一探,后又在左圣司口鼻间嗅了嗅,才抬头对古绯道,“姑娘,左公子多半是被人下媚药了。”

    古绯一怔,继而冷笑,她伸手一指,就喝道,“将人绑了,从窗户扔下拢玉河,再大的火,都得灭得干干净净!”

    苦妈得令,这种事她最拿手,一边还在懊恼自己没帮上忙的夜莺一听,动作飞快的冲到外间,几剪子下去,就将床单给撕成了结实的布条。

    夜莺打下手,苦妈两三下就绑好左圣司,直接从古绯房间的木窗像扔牲口一样的,就将人踹了下去。

    “噗”的闷响之后,苦妈瞅着布条长短,确保左圣司的头能露在水面上,将布条另一头栓在桌柱,再不管其他。

    这边,夜莺伺候古绯又换了身衣裳,还打来水,为古绯净了身子。

    苦妈瞅着古绯不善的脸色,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这是要如何清算?”

    甚至都不用说,媚药定是墨卿歌和墨静秀干的好事,还指望着生米煮成熟饭,好赶鸭子上架来着,谁想,左圣司察觉到不对,竟往她这边来了。

    古绯接连冷笑,“清算?干我何事?让左圣司先行咬上墨卿歌也不错。”

    至于对她今晚的冒犯,她自会稍后从左圣司身上捞个够本。

    (阿姽:明个四更继续!)
169 定局
    那头,墨卿歌和墨静秀是如何收场的,古绯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才睡下一两个时辰不到,被浸在遇拢玉河中的左圣司稍微清醒一点就鬼嚎乱叫了起来,扰的她肝火大怒。

    古绯是有床气的,只是知晓的人少之又少,恼怒之下,她一唤苦妈,下令道将木窗下的左圣司给继续弄晕过去。

    苦妈不负所望,这次直接从怀里摸出枚铜钱出来,屈指一弹,精准地打在左圣司太阳穴,将人更为彻底的敲晕了过去。

    第二日,再将这位左公子拖出拢玉河的时候,明明都是初夏的天,他竟也被冻得双唇乌青。

    昨晚的事,他自己还有印象,这会哪里敢开罪古绯,明显是自个理亏,人家一黄花大闺女,被他轻薄了不说,依着古绯之前眼都不眨就废去古远的手段,没将他给砍死,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是以,识时务的左圣司将心头一腔怒火给迁怒到墨卿歌和墨静秀身上,只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两人给赶下画舫去。

    他虽没啥心机,可也不代表他傻,昨晚的事,他一回味就转过念来,定是墨静秀敬他的那杯酒有问题。

    堂堂御史大夫最宠爱的幺子,打着哆嗦,话都说不上来一句,更是心虚的连古绯都不敢看一眼,只点了点头,一身还在湿哒哒滴水,无比狼狈地回了自个房间。

    之后的两天,古绯也不打算出房门,便是连用膳,都是夜莺拿进来的。

    可她知晓,左圣司那日被浸泡了一夜的河水,受寒是自然的。

    左圣司哪里吃的下这么大的暗亏,硬是将本该给墨家那边的饭菜,减少了一半,好吃好用的东西尽数往古绯这边送,似乎对古绯他心里还无比愧疚着。

    古绯心安理得的受了。苦妈随时都在注意着墨卿歌那边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都跟古绯回禀。

    临到终于能卸墨模的那天,古绯照旧头戴白纱帷帽的出现在画舫,这几日。她是谁都没见,因着受凉而鼻尖红红,时不时咳嗽打喷嚏的左圣司瞧着古绯过来,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头瞥向一边,不敢正眼瞧她。

    而墨卿歌则是眉目流转的在她和左圣司之间瞄来瞄去,那晚的事没遮掩,有心的人不用打听都知晓,故而她这是在怀疑两人之间有什么没有,而她边上的墨静秀则一脸郁郁。

    古绯余光一撇她。在白纱下冷笑了声。

    墨卿歌真是好算计,虽说下媚药这种手段挫劣的很,不过能达到想要的效果便罢。

    且药是墨静秀下的,成了自有墨卿歌的功劳在,不成。即便闹将出去,又关她墨卿歌何事!她完全可以一句,墨静秀魔怔了,想男人想疯了,好好的闺阁姑娘家,使出这种风尘女子才会用的手段。

    她甚至还可以说,自己是劝慰过墨静秀的。可对方不听一意孤行,又有什么法子。

    这种釜底抽薪的丢车保帅之法,墨卿歌玩的最是娴熟。

    人来齐了,便有司仪到画舫中央,让婢女现从阴干室将最开始的四枚墨模端了出来。

    最开始的四位制墨师父上前,领了各自的墨模下去。同样以一炷香为限,不用司仪喊开始,各自都开始拆卸墨模,一时之间整个画舫中只闻墨模碰撞的声响。

    很快,墨卿歌那边的师父有一人已经拆卸完毕。他已经开始在行打磨,小小的墨丸在他手中越来越乖巧,并逐渐呈现出一种精致来。

    这人,古绯看过,四位墨丸师父里面,属他技艺最熟,举止之间,已经开始带出行云流水的气度。

    紧接着是左圣司这边的墨丸师父,两两也开始打磨墨坯。

    墨丸打磨的过程,就和玉石打磨是一样的理儿,要将初坯一点一点打磨地圆润光滑了,才能显出内敛的华美来。

    墨卿歌似乎不在意的模样,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乐清泊在小声说着什么,偶尔两人瞥古绯一眼,然后乐清泊微微摇头。

    左圣司就坐古绯旁边,他感觉到无比别扭,明明这种关乎他终生大事时候,他都没前几日那种激动又忐忑的劲,他脑子里情不自禁回想地是那晚抱着古绯之时的感觉,虽说他那会没多少理智,可越是这样,才越觉得那种感觉朦胧的太过美好。

    “古……”他迟疑了半晌,还是决定先开口,毕竟只自己先对不住人。

    白纱晃动,能想见是古绯转头在看着他。

    左圣司一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下,想说的话在喉咙转了圈出口就成了,“古姑娘,咱们今个会胜么?”

    他简直想扇自己一个耳光,明明他想说的不是这个,按他的准备,他这会该说,那天的事,对不起,但他是堂堂君子,等斗墨结束后,就会跟家里提古绯的事,如果觉得日子合适,他立马娶古绯都可以。

    古绯多多少少能揣到一点左圣司的心思,她也无甚在意,只人后仰靠在微凉的轮椅背上,眯着眼睛瞧乐清泊,漫不经心的道,“左公子不必介怀,阿绯没放心上,不过么,想来公子是堂堂君子,为免公子耿耿于怀这事,公子若是觉得对阿绯做出点补偿能稍微心安的话,阿绯也只得收了。”

    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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