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传说-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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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砌而成，而是由整块石头雕刻而成，上下一色，在这静静的月色下，泛着象牙般的白光，生出了圣洁清净又庄严肃穆的不可近之感。三藏不禁在缭绕的佛香、回响的钟韵中屏住了呼吸。
众人正看时，廊下走出了一个和尚，遥遥地便冲三藏一行作礼道：“诸位何来？”
三藏忙回礼道：“弟子中华唐朝来者。”
那和尚走近了几步，笑道：“阿弥陀佛，久闻唐朝大国，弟子看经念佛，正指望修到你中华地托生呢。”
三藏闻言，谦虚地摆摆手，道：“哪里，我观此处，乃极乐之乡，才叫人心生向往。”
那和尚却不谦虚，哈哈一笑，道：“几位长途跋涉，便随我入厢房休憩吧。”说着，便比了个请的手势，于侧前方引路。
三藏忙跟上，谢道：“多谢，不知方丈可在，贫僧行脚到此，理当先见过方丈。”
那和尚回头笑了笑，道：“这寺里连我在内笼统十个和尚，我排行最长，没有方丈。”
三藏闻言，便以为对方是一寺之主，忙又施礼，道：“贫僧法号三藏，不知师父您法号为何？”
那和尚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笑道：“弟子没有法号，师父不必客气。师父们鞍马劳顿，想必早已乏累，弟子不多打搅，师父们且先休息吧，稍待，我会让师弟摆上斋来。”
许是庙小人少，厢房离得不远，沿走廊左拐，走不了几步就到了。那和尚说这话时已经推开了厢房的门。
三藏再次道了谢，目送那和尚离去。这才关上门，回转身对几个徒弟叹道：“此地真是奇妙，山无名，城无名，寺无名，僧无名。这等无名之处可还是天竺国下？”
八戒往榻上躺躺好，拍了拍肚子，道：“管它奇不奇，妙不妙，有名或无名呢，猴哥不是说这里是散修的聚集之地嘛，只要不是入了什么妖怪的洞府，师父你操什么闲心。”三藏笑着摇摇头。
此时上弦月皎，悟空与小白龙无需用斋，便一同出门，在庭中步月闲行，说来，小白龙对此处也十分好奇，与悟空谈到了那位白姓山主。
“先前大师兄拦着的那群人里有道修有妖修有魔修，方才那个和尚又是个佛修，不都说散修都是独来独往之辈吗？怎么这里会有这么多散修？而且修什么的都有，我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这样的地方？大师兄，你说这姓白的山主究竟是什么人？”
悟空蹙了蹙眉，道：“我认识的姓白的也就只有禺狨王白祁了，也不知是不是他。”
无怪乎悟空不确定了，白祈那人太低调了，结拜那么久，也没人知道他的府邸是在何处。如今到了这一处，悟空只觉得那个白姓山主的行事作风像他又不像他。像是因为这里的山主也是个神秘莫测的，不像是因为悟空认为比起这么热闹的地方，白祈应该更乐意一人一洞府，静静修炼才对。
可若不是白祈吧，这里却是什么样的散修都有，其中也不乏有些有能耐的，仙界的不提，至少妖魔界中姓白的除去禺狨王，悟空还真想不出还有谁有能耐镇住这些个散修的。
小白龙却道：“若真是禺狨王，我对他就太好奇了。大师兄曾说他沉默寡言又稳重，如今我见着这无名山无名城，无名的寺庙，甚至是无法号的和尚，觉得有意思极了，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总觉得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作为这里的山主也该是很有意思的。我可实在想象不出一个沉默寡言端庄稳重却同时又很有意思的人。”
悟空笑道：“这里的散修连自己的山主到底是何模样都不清楚，如何如你所说，同类相吸。不过散修再特立独行，能有一个人可以给他们庇护又无需他们加入一派只而束手束脚的，他们却是会接受的，而以白祈的修为，给他们提供一个庇护所还是容易得很的。”
“可真像师兄所说，他们都不清楚自己的山主是谁，又怎会相信对方能护得了他们？”小白龙问道。
悟空笑道：“我也是猜测而已，而且，我所说的庇护，并非真的是指庇护散修。我猜，这里可能有这么一条规矩：此山之内不得相斗，违者必诛。而这条规矩变相地保护了来到这里的散修，久而久之，来这里寻求庇护的散修就越来越多，而后来的散修即便不识山主，也都默认了这里的规矩。不过到底如何，明日打探一下就知道了。”
等悟空与小白龙回去，三藏已经用过斋饭，见他二人回来，便道：“寺里师父留我们再住两日。我同意了。”
悟空和小白龙都有些诧异，三藏这一路过来，能不多做逗留的都不会停步，这次竟同意留下两日，真是稀奇。
三藏叹道：“我这一路上，只知有山，有水，怕的是逢怪，逢魔，把光阴都错过了，竟不记得有多久不曾过过元宵佳节了。听寺里僧人说，今日是正月十三，过两日便是十五上元，届时山里会十分热闹。”说道这里三藏有些羞愧似的，不好意思道：“我还以为自己悟心甚重，没想到仍想凑这份热闹，所以就只能劳烦徒弟们陪我赏一赏元宵夜景了。”
他这样，倒让小白龙瞧着顺眼多了，于是笑应道：“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我们正巧想过过凡人的元宵节，是吧，大师兄？”
悟空也笑着点了点头。
第114章 白祈真意
次日，悟空与小白龙由一个小和尚陪同，又入山城。
出了那条羊肠小道，小白龙问道：“这里现在最热闹的地方在哪儿？”小和尚二话不说，领着他们去了集市。
这里的集市不同于凡间那些卖瓜果蔬菜的，每个摊子上最次点的也都是些能疗伤炼药的普通灵草灵果，而多数是灵丹灵器。
小白龙饶有兴致地看着一个摊子上交易的双方唇枪舌战，讨价还价，半晌才敲定了交易。那个摊主一脸肉痛地将一小瓶地级丹递给买主，再接过了对方递来的火红的树根一样的一株植物，等那买主志得意满地离去，那摊主方才喜滋滋地将那株换来的“树根”宝贝一样地藏了起来。原来这买卖双方并不使用货币，而是直接以物易物。只是不知道这二人究竟是哪个占了便宜了。
小白龙和悟空从未到过这样的修士集聚地，是以都挺新奇的，一上午就这么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晃过去，也看到有卖些稀奇玩意儿的，比如不知真假的“真人遗迹”或“仙君遗迹”的破碎地图，比如一些具有古怪用途的灵器。
这一路逛下来，小白龙竟不曾见到一个仙器或一粒越过地级的灵丹，他不禁有些疑惑：“和尚，这些地级丹还有灵器，对于已经凝元了的修士而言根本无甚用处吧？”
“师父说的是，只是这集市里交易的就只有这些普通玩意儿，毕竟不是仙界，我们这些个无派散修想要得到一个宝贝，就算付得起代价也没处找去，而有幸得到了也不敢这般大咧咧地摆出来，是以想要获取适合自己的仙器和天级丹，就只能去地下交易所淘换了。”小和尚笑眯眯地解释道。
小白龙好奇道：“地下交易所？”
小和尚点头，道：“不过这地下交易所也不是天天开着的，只有每个月的月半才对外开放一次。”
小白龙回头看了眼悟空，悟空笑道：“那不就是明日么，元宵佳节啊！你们昨天留我师父两日不会是有意为之吧？”
小和尚笑眯眯不说话。
悟空也不介意，又问道：“你可知这里的山主是谁？”
“那我可不大清楚，只知道山主姓白。”小和尚的回答与昨日那名散修一样。
“那这山中可有什么规矩？”悟空又问。
小和尚歪了歪脑袋，道：“规矩倒是有一条：凡入此山者，必停戈止战，违者必诛。”悟空闻言冲小白龙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他猜对了。
那小和尚又接着道：“说来这也是五百多年前才立的规矩。那时这里可没什么散修。只是那会儿齐天大圣大闹天宫，仙界妖魔界陨落了不少大能，就有一些仙器仙府不慎落到下界，为一些修士所得，这就引发了修士之间一场不小的夺宝之战。”
悟空与小白龙闻言，对视了一眼，这事儿他们还真不知道，毕竟这些修士之间的争斗论规模，论破坏力和影响力，都远远比不上当年仙界与妖魔界之间的混战，也就更加引不起悟空等人的注意。
小白龙示意小和尚接着说，小和尚便道：“后来就有一群散修为争抢一个中品仙器一路打一路逃，到了这里。当时就把在此处潜修的山主惹恼了，直接一招震慑了那群人，立下了那个规矩。”
小白龙笑道：“那山主倒也好脾气，竟不曾赶这些擅闯者走。说来，当年的那群散修难道也没见过山主吗？”
小和尚也笑了：“得亏没赶他们走，只留了那么条规矩，如今因这规矩，这座山城倒成了我等散修的清净福地了，凡是躲避仇人的，害怕被夺宝的，都往这里涌哩。而且那山主当年根本就不曾露面，只凭声势就震的那群修士无抬手之力。”
悟空笑问：“那你们怎就知道那山主姓白？”
小和尚回道：“那又是后来的事儿了，当第一批散修准备在此地修城时，曾有一只山精出来传话，言道‘在此地修城可以，但不得争斗，不得伤此地生灵，更不得扰了他家主人清修。’就有人问他‘你家主人究竟是谁？’那山精道‘我家主人姓白，便是此山之主。’”
小白龙恍然大悟。
十五这天夜里，三藏、八戒还有沙僧由那原先领着悟空与小白龙逛山城的小和尚陪同着一起入城，悟空与小白龙原本也想借机去那地下交易所瞧一瞧，却因一个意外中途悄悄返回。
原来头天接待他们的那名和尚送他们出寺时悄悄传音给了悟空，只一个字：“白。”悟空当即意识到，这个白字就是指白祈，只是如此小心谨慎的防人举动，倒叫悟空心中一凛。
入了城后，悟空假意要去别处看看，嘱咐八戒和悟净看好师父，他则领着小白龙三晃两晃先绕了一圈，才悄悄潜回寺里。
那和尚早在正殿里等着悟空，此时见小白龙也一同出现，倒也不惊奇，只挑挑眉，示意他二人跟上。
那和尚领着他们绕到大殿的佛像背后，对着实心的墙壁挥了挥手，那墙上便荡起了一圈圈水一样的波纹，和尚往前踏了一步，身影便隐在了水纹的后面。
悟空捏了捏小白龙的手心，先一步跟上。就像他的花果山水帘洞一般，这水纹背后也别有洞天，竟是一个倾斜向下的暗道。说是暗道，却既不黑暗，亦不逼仄，那和尚连同悟空小白龙三人并排着走也不会感到拥挤。
暗道没有岔路，众人沿着路走，左拐右拐，中间时不时碰上石墙，那和尚都如之前一般施法，只是手势有变，尔后领着悟空小白龙穿到石墙背面，走了小片刻，那和尚终于在一堵石墙前站定，悟空与小白龙便知道这是到了。
那和尚再次换了一个手势施法，同样在石墙上划出了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