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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个人死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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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缓缓地爬下树来,回到宿舍里。

  屋里,四周长满霉菌,味道异常难闻。而他,不以为意。弓着腰在床下,翻箱倒柜,乒乒乓乓。当他找到,需要的物品时。脸上露出罕有的笑容,诡异而悲凉。

  这是他退伍的时候,从一个士官手中得到的,一把白色手枪。

  这些日子,他在树上构思了,无数的杀人方法。其中以枪杀,最为简便,并且极易隐藏。

  很可惜,他还没有详细的计划,他还需要再周密一些。于是,每天除却上课外,他就爬到黄桷树上,呆呆仰望高墙。偶尔,他会低下头,用无限悲伤的神情,看着树下走过的人们。

  他要挑选他们之中,最优秀的人成为他——替罪的羔羊。

  时光漫长,他在树上苦苦等候半年,也没人愿意从树下走过。他有些心灰意冷,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选,供他参考。最后,他不得不降低要求。

  只要第一个开口,同他讲话的人,便是他的替罪羔羊。

  有一个灰暗的黄昏,一个少女站在树下。与他对望良久。

  突然,少女喃喃念道:“你真是可怜。”

  他如遭电击,久久难以置信。胡克为少女,感到无比地惋惜。而此时,树下的少女茫然不知,正为树上这个奇怪的男人,悸动不已。

  两人各怀心事地坐在树桠上,一语不发。

  太阳照耀山河大地,却照亮不了,他们的内心。

  又一个雨季到来,城市被雨水淹没。

  天总是突如其来地变黑,与暗夜无异。人们躲在屋子里,无所事事。学校停课,几乎所有教师和学生,都收拾衣物回老家。只有少女不肯离去,久久在树下徘徊,等待胡克出现。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坐在那高高的树桠上。

  雨水冲刷过的树木,有一种新生的味道。胡克望向高墙之外,太阳明晃。

  “我要走了。”他淡淡地对少女说道。

  少女久久沉默,内心纠痛难当,她的初恋呵,就要离去。她不能阻止,无力阻止。于是,她在风中扬起苍白的脸,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淡定一些。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薇儿。”

  胡克默然点头,无限感伤。

  我们活在这世上,势必会辜负一些人。

  我们活在这世上,势必会被一些人辜负。

  音乐室里有人在弹奏伤感的曲子,时光在冰凉的琴声中老去。

  他们面面相觑,噘叹不已。

  胡克在心里,默默喊道:再见,薇儿!

  此后,胡克果真离开了大展中学,再也没有出现在薇儿面前。

  在附近的村子,找了个房子,居住下来。终日,坐在屋内,把玩白色手枪,等候一个最佳时机,一个最佳方案。终于,机会来了。一日,教导主任致电。要将一些年终奖金,提前分发给他,让他速回大展中学。

  这天,他起得比往常更早。天色泛白,他就徒步赶往城市。沿途毫不掩饰,愉悦的心情,路人稀少。然而因为他的出现,路人更加稀少。

  抵达大展中学时,已是下午四点半。

  他没有去教导处,而是径直赶往音乐室。学生们正在上最后一节课。

  薇儿坐在靠墙的位置,将头发高高盘起。张开嘴,跟着老师轻唱。茫然不知,有人在屋外注视着她。这时老师示意,他们停止歌唱。坐到钢琴前,如痴如醉地弹奏柴可夫斯基的《睡美人序奏曲》。脸上一片祥和,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颇有深意地笑着。

  突然,薇儿大喊一声。一只蜘蛛钻到她的*,其痒难当。

  老师暴努的揪住她,拉扯至钢琴边罚站。薇儿背靠着墙,那只蜘蛛,缓缓爬过她的身体。引起她阵阵颤栗。此时,有人从墙外扒开,一个小洞,递进来一只白色手枪。

  这个人正是胡克。

  彼时的薇儿,毫不知情。

  当音乐老师狠狠刮她耳光时,她顺手举起白色手枪。瞄准她的心脏,手颤抖不已。突然,枪声从侧面响起,众人惊慌失措,争先恐后地奔跑。

  薇儿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良久,她转身跑向暗道,发疯似地奔跑……

  胡克收拾好枪支,混在人群中,悄然离去。

  胡克再次在心里,默默喊道:薇儿!再见。

  这次是彻底的告别。

  彻底。

  

第十一章 被遗忘的姓名
十一

  梦境悠长,夜色迷乱。

  胡克在高低瞑迷的梦境里,又一次绝望。

  这一次他将彻底地陷入往事,陷入梦境。

  胡克望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尸体,久久颤栗。

  女人紧紧依附着他,原本冰凉的手,更加冰凉。

  良久,女人松开手。他走到尸体面前,一把扛起,朝大门走去。凉风刮过,枯叶坠落,宛如鬼魅叹息。

  女人望着空旷的展厅,神情悲凉,面色迥异的蜡人像,在灯光下显得诡异至极。她速度熄灭展厅灯火,大步追赶胡克。

  他们在博物馆内,徘徊良久。

  最终,在博物馆的后门处,找到一片废弃的草地。荒草离离,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随风摇曳。胡克选了个靠墙的位置,开始挖坑。女人蹲坐在墙边,身体藏匿在斗篷中,惶惶不安。

  “其实,我没想到他会找上华师父!”女人有些内疚。

  胡克愕然停住,笑得有些勉强:“他每一次都以不同身分出现,我们很难判别。”

  女人恍若未闻,自顾自地说着:“我只是想要一尊蜡像,放在展厅内。几十年、几百年又或者是几千年过去后,上面沾满灰尘,可样子依样清楚。有人经过,久久驻足,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他们感到莫名的悲伤和失落。甚至有人忍不住,伸出手抚摸蜡像。轻轻一碰,灰飞烟灭……”

  “我更愿意从未存在过。”胡克轻声叹息,缓缓掩埋尸体。

  女人将枯萎的白色茉莉,撒在泥土上。他们两人面向大地,深深地鞠躬。胡克握住女人的手,一如既往的冰凉与潮湿。不同的是,这潮湿来自黏稠的血液。

  一颗流星陨落天际,他们纷纷抬头,仰望苍穹。

  眼里尽是天荒地老的绝望。

  良久,他们掉头,朝博物馆大门走去。

  幽暗的小道上,有人正走向他们。手电筒的冷光,速度游移着。胡克顿时警惕起来,紧握女人的手,渗出晶莹的汗珠。一并夹杂着女人手里的血腥味,浓烈刺鼻。

  那人在十米之外停住,轻轻咳嗽数声,将光线对准他们。

  他们同时伸出手,遮挡光线。待眼睛适应之后,胡克长长地舒了口气。

  看门老头将光线的亮度,调暗了些,并极为诡异地笑着。

  “李大爷!”胡克忐忑不安地喊道。

  老头晃了晃脑袋,不悦道:“说多少次了,我不姓李。”

  胡克面露难色,辩解道:“前阵子,我喊您张大爷的时候。您纠正我,说您姓李呀!”

  闻言,老头大惊失色,久久不语。只一个劲儿拍着脑门,表情悔恨不已。良久,他幽幽开口:“我本来以为我姓李,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这些年,我不停地更名换姓,以至于到现在,根本无法想起真正的姓名。”

  “这么说来,您一定很痛苦吧!就像不属于任何一支军队的士兵,您将永远的流亡在国界之外,不得归属。”不待胡克开口,女人暗笑。

  “是的。”老头很是失落。“在我年轻时,正是战火四起的年代。我被一支军队,培养成了一个优秀的卧底。于是,我有了多重身份,像一个戏子般,扮演着各种角色。直到有一天,有人说我老了,再也不能从事这个职业。

  “我还记得那天,他们把我叫到军务处。给了我一枚勋章,和一些钱。我拿着这些钱,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徐徐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形色匆匆的路人,陌生至极。直到天黑,才走到家门口。当时,我的母亲、妻子还有女儿,不可置信地看我。鬼使神差地喊出一句‘钱少爷’。我目瞪口呆。原来这些年,在我不断的更易身分中,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不断地附和我,以至于一时,难以改口。

  “我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蹲在大街上悲泣。不顾路人疑惑的目光,谩骂着这个荒唐的世界。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明白,属于我的时代已经过去。我选择了一条,与家背向的路,毅然离去。既然那辉煌的时代已经过去,就让一切留在那个时代里。我不再去想名字和身份。终于,我忘记我是谁。”

  语毕,老头转身,缓缓往回走。

  胡克看着他佝偻的背影,五味杂陈。

  蓦然,老头回望他们,似乎想起什么。

  “在我离家出走之前,我回过军务处。”

  “……”胡克与女人,被老头的举动,搞得有些茫然失措。

  “我去的时候,一路阳光灿烂,人世太平。他们刚吃过午饭,在军务处休息。人不是太多,我轻轻扣响大门。一个新来的士官,把门打开,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我一枪,正中脑门。鲜血从他脑袋里,汩汩流出,他缓缓倒了下去。进屋后,我连开数枪,击毙五人。其中有三个在睡觉,有两个在看报纸。他们死的时候很平静,没有一丝痛苦,甚至有人如释重负,终于解脱。

  “唯有军务长,我没有枪杀他?”老头遥想往事,脸色阴郁。

  “想必您受过他的恩惠?”胡克猜测。

  “不!恰好相反,我痛恨他。是他毁了我的生活,是他给我安排了一个又一个角色,是他让我失去自我。我愈想愈悲愤,足足刺了他八刀,他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我仍然觉得难以泄恨,于是,以发疯似地在他身上,乱砍一气。血肉飞贱,面目模糊……”说到这里,老头有些激动,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

  “您可真够狠的。”女人心有余悸的感叹道。

  “其实,我们的手法一样。”老头定定地望着女人。

  “您……”女人面色突变,语句吞吐。

  “嘿嘿。别以为我老糊涂了,只不过年纪大的人,不太喜欢惹是生非罢了。”老头又指着女人的手,接着说道:“看你的手法,是个相当有经验的人。以前也杀过人吧?”

  “我是有不为人知的苦衷的。”女人哽咽道。

  “如果,这是对死者最好的告慰的话,我想我认同你的观点。好比我杀死军务长,仅仅是因为他改变了我人生。其实,我们每杀一个人,都得为自己找一个理由。如果不能证明自己是对的,至少要证明对方是错的。”

  女人默然。

  胡克亦默然。

  老头恍恍忽忽消失在小道上,世界随着他的远去而沉寂。

  胡克与女人内心充满绝望与痛苦,两人相携,缓缓向前走去。他们愈走愈远,愈走愈沉默。

  天空风云悄变,电闪雷鸣。大雨即刻而至,如珠粒般敲打着他们的身体,他们在风雨中摇摇欲坠。胡克背起女人,朝小屋里跑去。

  雨水疯狂。

  他们更加疯狂。

  幽暗的小屋内,人影交错。在这个冰凉的世界里,他们疯狂地交合。试图寻找一丝慰籍,他们拒绝悲伤与绝望,拒绝无奈与摇摆。

  他们不遗余力地发泄,大汗淋漓,直至天明。

  胡克再次清醒过来,女人赤祼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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